顾碎碎已经两天水米未进,唇上干裂得厉害,一双眼睛死气沉沉,透不出一点儿生气。
唐娜看得揪心,不停劝她:“碎碎,你就去吃点儿东西好不好?你这个样子,待会你哥回来看见,他该多担心啊!”
顾碎碎仍是一动不动。她什么话都听不到,除了等江慕回来外什么事都不想管。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警局的门被人推开。
走在最前面的人面容苍白,外面套了件黑色的没有任何异常的外套。
他一眼看到正在角落里坐着的女孩,脚步虚浮地朝她走了过去,停在她面前。
顾碎碎抬起头,一双眼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重新泛起生气。
她站起身,眼睛一瞬也不敢眨地望着他,生怕下一秒他就会不见了。
她小心翼翼地叫他:“哥。”
“嗯,”他一笑,伸长胳膊把她拥进怀里:“过来,给哥哥好好抱抱。”
她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确认他是真的回来了,他还好好地活着。
她也重新活了过来,从一潭死水里挣扎出水面。
她很快又想到什么,从他怀里起身,开始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他从很早以前就不再穿浅颜色的衣裳,变得跟年少时那样,总是一身黑,就算身上流了血别人也看不出来。
江慕把她两只手抓住:“你先去吃饭。”他把王乘叫来:“带她走。”
王乘赶紧把顾碎碎拉开:“小碎碎,现在放心了吧。我先带你去吃点儿东西,待会再来见你哥,他还得去汇报情况呢。”
他好不容易拉着顾碎碎去了食堂,给她点了一大堆东西,坐在旁边看着她吃。
顾碎碎感觉到了饿,吃得狼吞虎咽,嘴巴里塞得鼓鼓的。
王乘给她倒了水放在手边,一个劲劝她:“慢点吃。”
过了会儿,王乘又告诉她:“你哥本来在查张贵那伙人的行踪,本来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就等收网了,谁知道突然听见你失踪的消息。知道你在张贵手里,他不得不改变策略,把先前计划全推翻了。不然,他其实是能悄无声息拿掉张贵整个团伙的。”
顾碎碎拿筷子的手顿了顿。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王乘看见她表情,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他还是带人去把张贵那些人给一锅端了,虽然费了些力气,但任务也不算失败,还把张贵在国内的大本营给捣毁了。”
顾碎碎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往嘴里塞饭。
她用最快的速度把饭吃完,跑回去等江慕。
张贵跟自己那些手下全都被捉了回来,他原本是要引燃埋在地下的炸弹,可过去的时候却发现炸弹早就被人破坏了,江慕分明是有备而来,根本没给他任何喘息之机。
只是他所在的那处地方一直以来都十分隐秘,根本不可能会有人找过去,江慕又是怎么溜进去的?
在被押解的路上,他看到了顾碎碎,那个他一念之差放走的女孩。
顾碎碎只凉凉看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等江慕从办公室里出来,她跑过去。
江慕把她手牵住了:“吃饭了?”
她点头。
“困不困?”他见她眼睛里满是血丝,知道她应该是两夜没有合过眼了,柔声问她:“回家睡觉好不好?”
她摇了摇头:“你有没有受伤?”
“有一点儿,不过没事儿,已经处理过了。”他把她揽住,语气放得轻松:“我可是很厉害的,有句诗叫什么来着,哦,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我就是这么厉害的!”
顾碎碎被逗得笑,可还是不放心他:“是哪里伤了?”
他把右手袖子往上折了折,露出了点儿已经被包扎了的伤处:“被子弹擦了下而已,没事儿。”
她心疼地看了会儿,问:“别的地方还有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挑了挑眉,唇角勾出个不怀好意的弧度:“不知道,回去等男朋友脱了衣裳,你帮我好好检查检查?”
她果然没再那么紧张了,甚至皱眉不满地瞪他。江慕笑,把她搂得更紧,在她发顶亲了亲:“走,哥哥带你回家。”
张贵落网,不会再有什么不稳定因素存在,江慕带着她回了市区的房子。
她已经两天两夜没睡,如今看到他平安回来,紧绷的情绪彻底松懈,回到家后很快就睡着了。
江慕从床上悄悄起来,拿了药给她抹在腕上的伤口处。伤口并不大,已经快要结痂,他盯着看了很长一会儿。又去检查了下她的脖子,上面仍有淡淡的被勒出的青紫色的痕迹。
他的手指小心地在上面抚了抚。
他目光里满是痛苦,低声自言自语:“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顾碎碎一直睡到了次日天刚微微亮,醒来后看见江慕仍在她身边陪着,并没有离开。
他眼睛闭着,鸦羽般的睫毛垂下来。脸色苍白,唇上没有多少血色。
她有些害怕,从他怀里起身叫他:“哥?”
“嗯。”他立即应了声,缓缓睁开眼睛,把她重新搂进怀里:“哥哥在,别怕。”
“你脸色不好。”她说。
“伤口疼,”他说得毫不在意,语气甚至有些吊儿郎当的:“你过来亲亲哥哥,哥哥就不疼了。”
她默了默,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撑起身体朝他一点点凑近,在他唇上吻了吻。
吻得很轻,羽毛一样拂过就离开。
“还疼吗?”她问。
他愣了愣,过了几秒,倏忽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堵住她的唇开始吻她。
他刚才唇上还白着,现在却红得有些艳色,让他看上去像个会吸人血的男妖精。
他的呼吸重起来,手开始顺着她腰线往下移。她打了个哆嗦,怯怯地阻止他:“你不要乱动。”
他好不容易才停下,埋首在她颈间深吸了几口气,张嘴去咬她脖子里薄薄的皮肤。
她一向很怕痒,缩了缩肩膀往后退。
他把她往下面扯了扯,双眼发红地看着她,满脸隐忍的欲念。
但最后什么也没舍得对她做,拿被子把她裹起来:“你再睡会儿。”
她见他要往外走,问:“你要干什么去?”
“洗澡。”
她从床上一跃而去,赤着脚追上他:“不能洗,伤口不能见水。”
他低头看她。女孩小小的一只,只到他下巴处,娇娇的惹人心疼。
他把她重新抱回床上,半跪在她身边看着她。
墙上的钟表在无声地走针,他捉着她两只手,拇指在她细嫩的手指上揉了揉。
“不让洗的话。”
他的声音低醇磁性,好听得让她耳朵发痒,心里也发痒。窗外晨光透过半开的窗帘透进来,在他发上染了层金色的光。
眉目英挺的男人静静看着她,性感凌厉的喉结上下滚动,拉出一条刻满欲念的线。
“那,做/爱吗?”-
窗户没有关严,微风透进来,吹得纱帘微微扬起。
已经是秋初,空气却依旧燥热,处处都闷得厉害。
顾碎碎的眼睛睁大了一圈,被男人握住的手开始急遽发烫,发软。心口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厉害,就快要撞出去。
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从双颊一直红到了耳根。
怎么也没想到的一句话。
随之而来的,男人直起身,两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俯低身体吻住了她。
她的头被迫扬起,承受着他的吻。睫毛颤了颤,眼睛没有闭上,着了魔般去看他。
他吻得小心翼翼,力度拿捏得不轻不重,咬着她下唇一遍遍地碾磨吮吸。
她从小被他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对男女之事了解得太晚,虽然也看了些乱七八糟的书,可真的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感觉到他把她压在了床上,一只手伸进去,挑开了什么。
她细细地颤抖,小小的身体往后缩,因为对未知的恐惧,眼里浮起了一层水光。
他感受到她身体的紧绷,手下的动作停住,略抬起头看她,柔声问:“害怕?”
她没有说什么,手指抓着他肩膀上的衣服,怯怯地紧了紧。
江慕在她脸上亲了下:“乖,是哥哥错了。”
他把她的衣服整理好,弄皱了的裙角抚平:“不动你。”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能被这种事吓到。她又不是不喜欢他,反而偷偷暗恋了他那么多年。她从小就厌恶任何人的触碰,可她是不讨厌他的触碰的。
见他要从她身上起来,她抓住他的手。
“我、我没怕,”她说:“是担心你身上有伤。”
他低低笑了笑:“真的不怕?”
“嗯。”
“行,”他气息浅浅地笑:“继续。”
他把她从床上扯起来,唇贴得她越来越近,英俊的一张脸在她面前一点点放大,动作极为缓慢。
她闭上眼睛,头往外侧,咬住了唇。
江慕已经把手拿了出来,扶正她的头,在她唇上吻了吻,低喘了几口气说:“哥哥不动你,你还太小,再等等。”
她眼里一片潋滟的水光,低不可闻地说:“我不小了。”
“嗯,这里是还行,不小了。”他声音里带着笑,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她胸前的位置,用气声在她耳朵边说:“小孩怎么哪哪都漂亮。”
她羞得满面通红,在他肩上轻轻打了一下:“不许这样!”
“好,不这样,”他仍是笑,俯首在她脸上亲了亲:“我不洗澡,”他把一句原本极不要脸的话说得云淡风轻:“去自己解决下,行吗?”
“你!你怎么什么话都说!”
她把被子拉过头顶,蒙住头,不想再理他了。
她听到一声轻笑,紧接着感觉到床上轻了轻,江慕离开了房间,去了外面的洗手间。
她等啊等,等啊等,一直都快两个钟头了还是没见他从里面出来。她担心他是伤得厉害,晕在了里面,跑过去在门口敲门,喊他:“哥!你怎么还不出来!”
随着她话音落下,里面传来一声低低的闷哼。
她没像上次那样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很快明白过来那是什么意思,红着脸转身跑了。
她脸上很烫,不大好意思再出去见他,趴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李柔给她打来了电话。她接起来,听到李柔在那边哭。
“碎碎,蔡格被抓起来了。”李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做错了什么事!他怎么可能会做错事呢!一定是他们抓错了,你替我求求江警官,让他把蔡格救出来好不好?”
“你先别急,我会问问我哥的,如果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顾碎碎劝了几句。江慕已经从外面进来,拿毛巾随意擦了几下头发。
顾碎碎挂断电话,问他:“你洗澡了?不是不让你洗的吗?”
他在她身边坐下,捋起袖子给她看了看。胳膊上的纱布并没有沾到水,她放了点儿心。
“谁的电话?”他问。
“是李柔,她想让我帮忙问问蔡格的事。”顾碎碎抱着他受伤的那条胳膊,两只眼睛粘在上面动不了了:“还疼吗?”
他故意“嘶”了一声:“很疼,”揽住她纤腰把她往身边抱了抱:“再亲下哥哥?”
他总这样,什么时候都能开玩笑,不想让她担心。她把他的袖子轻轻放下,去找了个电吹风拿过来,说:“我给你吹头发。”
她的手软软的小小的,他简直担心她能不能拿动电吹风,把东西从她手里接过来:“不用,你先出去吃饭,我自己吹。”
“可你胳膊受伤了,不能多动。”她硬是把电吹风夺过来,按着他肩膀让他老实坐在床上,她站在他面前:“哥哥听话,我给你吹。”
他心里一颤,半边身体都被她叫酥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欲望隐约间又要被点燃。
电吹风被女孩打开,她调了温度,拨弄着他的头发帮他吹干。
从她的方向往下看,能看到男人利落凌厉的下颌线。
他很久没去理发,头发有些长了,蓬松细碎的刘海几乎要盖住他的眼睛,让他本就锋利的一张脸更显出几分不近人情的冰冷。身上穿了件黑色的衬衫,衬衫领口有两颗扣子没扣,露出里面凌厉深凹的一截锁骨。
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那里,都像个撩人而不自知的男妖精。
顾碎碎关掉电吹风搁在一边,凑近他,把他那两颗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好了,嘟着脸不悦地说:“衣服也不好好穿,你是要出去勾引谁吗?”
他无奈笑:“除了勾引你,我还勾引谁了?”
“岑子念!薛蕊!还有周盼!”她一个个地数,一张嫩白的小脸上全是义愤填膺。
“那李昊,罗致,蔡格,司彬,他们都是谁?”江慕挑眉:“这么一数,好像是你比较会勾引人。”
顾碎碎听到司彬后呆了两秒:“司彬哥?你别瞎说了,我跟他怎么会有关系。”
“所以前面三个都跟你有关系?”江慕蓦地捏着她腰把她拖到了自己腿上,威胁似的在她耳边说:“你要是再这么受欢迎,我就要把你绑起来,哪里也不许你去,只让你看我一个人。”
“你变态啊!”她打他。
“嗯,被你逼的。”
他把她下巴抬起来,吻了两下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这丫头轻易就能撩起他一身火,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什么来。
他艰难地从她唇上离开,托着她小屁股把她抱到外面餐桌前,把她在椅子里搁下了。
他把准备好的早餐给她:“把这些吃了。”
顾碎碎听话地去吃,刚吃了几口开始问他:“蔡格的事严重吗?应该不怎么严重的吧,我听到张贵他们的对话,蔡格并没有做过什么事,只是知情不报而已。像他这种的会怎么判啊?”
江慕的表情沉了沉:“你还有心思关心他?”
“是李柔让我问的,李柔哭得很厉害,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总不能不管。”
“她让你问你就要关心?”
江慕的语气陡然变冷,可她知道他并不是想对她发火,他只是后怕。
“他差点儿把你害死,不管怎么判都是罪有应得。”
江慕想到顾碎碎被蔡格骗走,在张贵那里吃了那么多苦头就恨不能去杀了他。
他捉住顾碎碎的手,自我否认地叹了口气。
“是我没保护好你。”
顾碎碎赶紧摇头:“跟你没关系,是我不该跟着蔡格走。我以后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只会相信你一个。”
江慕看着她,笑了,伸手在她发上揉了揉:“好。”-
自从知道蔡格被抓起来后李柔就一直在哭,两只眼睛肿得桃子一样。
“他们说蔡格跟一个通缉犯有关系,怎么可能嘛,蔡格不会是那样的人的!”
李柔哭得抽抽噎噎,到了现在,她只能把顾碎碎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碎碎,你拜托江警官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我有好多话想问他。”
江慕并不喜欢听到有关于蔡格的事,可李柔哭得这么厉害,简直快要哭晕过去,顾碎碎只能先带她去了警局。
她在外面转了转,并不敢去找江慕,见司彬刚好从外面过来,叫住他:“司彬哥!”
司彬朝她走过来,问她:“你怎么来了?”
“我朋友想来看看蔡格,”她说:“你能让她跟蔡格见个面吗?”
司彬也早就恨透了蔡格,可既然是顾碎碎要求的,而且不是她要去看,是她朋友去看,他勉强答应了:“跟我来吧。”
李柔把眼泪擦了擦,跟着司彬进了警局。
顾碎碎在外面等。很快司彬拿了瓶水过来给她,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前两天的事有没有被吓到?”
她摇了摇头:“没有,都已经过去了,我早就不想了。”
司彬知道这个女孩异常的坚韧,可还是忍不住心疼她:“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张贵这次难逃一死,从他住所里又找到了些能佐证几年前他设计陷害顾琮的线索,你爸爸的案子很快就能推动重审了。”
顾碎碎十分高兴:“真的?”
“嗯。”
她一笑,司彬的心情就随着她而高兴起来。盯着她看了会儿,说:“我会帮你搜集线索的,一定会还顾伯伯清白。”
顾碎碎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扬起。在黑乎乎的隧道里走的时间太长,如今终于看到了点儿希望,她心里异常轻松。
司彬看了看时间,问她:“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她摇了摇头:“我等李柔出来就走了。司彬哥,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的。”
司彬仍是在那里坐着,过了会儿,突然问她:“碎碎,你真的喜欢江慕?”
顾碎碎没想到他会问出这句话,愣了愣,说:“是。”
她虽然害羞,可还是说了出来:“我是喜欢他,不然也不会跟他在一起啊。”
“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司彬问。
顾碎碎慌了一瞬:“就……就是……”
有另一个声音横插进来:“是在我死乞白赖追她以后,她实在被我烦得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勉为其难喜欢我。”
江慕走过来,两只手闲闲插在口袋里,淡淡瞥向司彬:“你找我女朋友有事?”
司彬脸色变了变,起身走了。
他跟江慕的关系跟以前相比差了很多,甚至隐隐有剑拔弩张的样子。顾碎碎想不通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这样,拉了拉江慕的袖子,问他:“你跟司彬哥吵架了吗?”
“现在还没有,”江慕在她旁边坐下来,故意吓唬她:“不过以后可能会。”
“为什么?”她是真的很不希望这两个人变成现在这样:“你们不要吵好不好?有什么事就讲清楚。”
他听得想笑,在她发上爱不释手地揉了揉,问她:“过来干什么?”
他问得突然,顾碎碎反应了下,眼睛转了转说:“没干什么,就是刚好经过,就过来了。”
她的话刚说完,李柔哭着朝她这边走了过来,停在她面前后哭得更厉害了,肩膀一抽一抽的。
“碎碎……他说……他要跟我分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脸埋进掌心里。
顾碎碎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劝她:“他可能是不想连累你,怕你会因为他的事受到波及……”
“你还在骗我!”
李柔突然爆发起来,猛地推了顾碎碎一把。江慕眼疾手快把顾碎碎拉到身后,凝眉看向李柔:“你发什么神经。”
“是,我是发神经,”李柔两眼通红地看着顾碎碎:“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认你这个朋友!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可笑的?一直以来都在偷偷笑话我吧?蔡格喜欢的人明明是你,他会接受我,根本就是为了能见到你!你多了不起啊,什么都不用做,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他就能喜欢你。可我呢,我为了他什么事都做了,好不容易换他答应跟我在一起,结果这些全是假的,他是为了你!为了能接近你才会跟我在一起!你平常表面上装得对我多好似的,一扭头是不是在偷偷笑话我啊?我就像个小丑,整天跳在你跟他之间,唯一的用处就是见证了他对你伟大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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