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里他们一处院子里格外的安静,那闲散郡王之子近日里也是在这寺庙里无趣的很。


    帝王行踪他是根本不知晓,更何谈面前露脸一说,心情极度郁闷之下,他带着几个侍卫在这偌大的寺庙里闲逛。


    走直一处安静荒芜之处,瞧见一院落,心里嫌弃,刚打算离开,却瞧见那日在山下时瞧见的姑娘带着她那丫鬟进了门。


    他瞧着那袅娜的背影,心下一荡,本欲就此前往,却被身旁保护他的一个好手制止住了。


    “大爷,那院子里有高手护卫。”好手压着嗓子说了一句。


    他倒是也听劝,抬起的脚步立马就顿住了,毕竟这是父亲特意派给他的,说是重金聘请的好手,他都说是高手了,那...定然是现在不能得手的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贪婪,再次瞧了眼那院子,接着才转身离开。


    在另一处的薛雪瞧见了那男子,她思索了半晌,随即嘴角轻轻扬起,跟着离开。


    那男子回了寺庙前院儿,真打算回自己的屋子里躺着,却听见背后传来声音。


    “哎,那宋姑娘虽说是被永宁侯府除了宗籍,但那身边跟着的丫鬟倒是忠心耿耿的。”一女子声音温婉。


    她身旁一丫鬟模样的女子回复道:“是啊,听说宋姑娘和那叫秋月的丫鬟可是情同姐妹呢。”


    那男子一听瞬间就转回了头,却只瞧见一个长相只能算是清秀的女子和一个丫鬟。


    那薛雪自是知晓此男子最是无赖好色之徒,瞧见了男子看过来的目光,心里有些瑟缩,下意识的朝着自己丫鬟背后躲。


    谁知那男子瞧见了她俩,竟是带着些嫌弃的眼神就转过了身。


    薛雪转瞬间那股子羞辱占据了所有的心神,一个好色之徒瞧见她竟是眼底带着嫌弃?


    她可是清楚地瞧见了他在看见宋静嘉时,那副贪婪的模样。


    她尽力的压制着心中的那股子羞辱,心中冷笑。


    她势必要让这两人付出代价!


    且说那男子进了屋子,心中犹如爪子挠,只想将宋静嘉拉入帷帐,心中思绪不禁浮想万千,身子甚至也开始有了其他的反应。


    心中难耐,竟是不管不顾的直接拉了一旁伺候的丫鬟欺身而上,但心中却是更加难耐,只得闭上眼睛,心中幻想身下之人为那见了两次面的宋静嘉。


    晚些时候,宋静嘉和秋月将采摘的草药晾晒好之后,却还是未见送饭食的僧人。


    秋月虽然恼怒,但眼瞧着天也快黑了,还是自个儿起身出了门,显然是打算自己去取饭食了。


    宋静嘉依旧是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捡着散落在地上的草药。


    在暗处的几个侍卫对视了一眼,继续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勒云只吩咐好好地守着宋姑娘,并未言语其他人,暗卫只听命令行事,所以几人并未跟随秋月,也就这不会知道秋月在走出房屋不远之后,就被一双手猛地捂住,她挣扎几下,就直接晕了过去,那阴影里的人一把将秋月拖着进了暗处,随即不见了身影,只在树林的枝桠上挂着一节她衣袖因刚才挣扎撕裂的一节衣帛。


    宋静嘉专心弄好了草药,身子久蹲,脚下发麻,她撑着旁边的背篓缓慢的起身,立了一会儿,等着脚舒坦了,这才发觉天竟是已经快黑了。


    可是秋月却还未归来,她心中放心不下,进屋随便套了件披风,拿着手灯笼就出了门。


    暗处的几个侍卫也跟着宋静嘉缓步前行。


    在路过秋月被拖走的地方时,几个暗卫自是注意到了,心中还在想如何提醒姑娘才好时,谁知宋静嘉竟是也注意到了,她提着手灯笼靠近那痕迹。


    她顺着痕迹王林子里瞧去,一眼就瞧见了那枝桠上的衣帛,她神色一冷,快步走过去,拿在手上仔细一瞧,果然...秋月怕是被什么人给掳走了。


    宋静嘉拿着那衣帛没有丝毫的犹豫,她没有顺着那痕迹追踪过去,而是转身朝着寺庙前院儿走去。


    因着陛下在玉泉寺里,寺庙里的作息也推迟了一炷香,天早已暗了下来,在这不断偶遇丫鬟小子或者是僧侣的路上,她纤细笔直的背影显得格外的寂寥。


    周围的人不断地回首,目光或是鄙夷,或是好奇,甚至是放肆,但她却是神色坚定,目光只看着前方。


    此时几个在暗处的侍卫已然是知晓了,这宋姑娘竟是要直接去找陛下。


    但心中也明白,在此时能最快速的找到那丫鬟的,也只有陛下了,这宋姑娘确实聪慧。


    这样的皇寺里,天家亦在,依着永宁侯那样谨小慎微却又狡猾的性子,怕是不会管一个丫鬟的死活。


    “哟,宋姑娘是想要去哪里呀?”薛雪带着丫鬟却不知为何出现在此处。


    宋静嘉不欲理会,她想要越过她却被伸手拦住。


    薛雪似是没有看见宋静嘉那冷冽的眼神,她说:“宋姑娘,你可别不识好人心,我可是好心告诉你的,陛下正在和方丈手谈,怕是没什么闲情雅致来理会姑娘。”


    宋静嘉一想到秋月如今还不知是何光景,心下焦急万分,她一把挥开薛雪,直接走进了陛下的院子里。


    薛雪被推的一歪,还好丫鬟一把扶着了姑娘。


    她站直了身子竟是也不走了,就这么站在原地瞧着走进院子的身影,在门口直接跪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额头轻触地面。


    “宋静嘉深夜叨扰陛下,请陛下降罪。着实因民女身旁丫鬟被人掳走,不知所踪,民女无法,只得来求陛下!”


    那勒云站在门前,心下叹了口气。


    任何时候来求助陛下都是可以一试的,可偏偏在今日,这宋姑娘怕是不能如愿了。


    方才以和方丈手谈为由拒绝了薛姑娘,此刻怕是也只能用这个借口了。


    勒云上前,嘴里劝说道:“宋姑娘,陛下怕是....”


    任由勒云自诩早已是冷心冷情之人,在瞧见她那眼底的决绝之时,那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宋静嘉听着那屋子里毫无动静,心更是犹如坠入了冰窖,她再次将额头磕在地上,敲出砰砰的响声,说道:“陛下,求你即便是不看如今,也看在秋月当初也照顾您九年之久的份上...”


    可惜,话还未说完,屋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巨响,接着便是楚策安震怒的声音:“滚!”


    宋静嘉跪在地上磕头的动作一滞留,随即毫不犹豫的起身,额间被她磕破了皮,那流下的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她一手抹开快要流到眼睛里的血,对着勒云点了点头,径直离开。


    勒云瞧着背后跟着的几个侍卫,心里暗想只盼着宋姑娘能够性命无忧。


    那薛雪瞧着宋静嘉那红肿的额头,眼底闪过一丝爽快,倒也不拦着了,主动让开了路。


    一路上,无数人的侧目,宋静嘉皆是不顾,她几乎是飞奔着朝着那秋月走失的地方,那手灯笼也跟着一晃一晃,那地上的阴影似是夜中的怪物,在她脚下挣扎,似是要吞噬这一路孤苦的女子。


    跑入林中,她只听得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步一步轻轻地踩在松软的土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竟是又走到寺庙里那些侯门子弟居住的斋房处。


    她甚至听得见几个屋子里传来或高或低的说话声。


    突然,一个窗户门被什么东西掀开一交,她顺着望进去,就瞧见了被捆绑在一处椅子上,双眼紧闭,偏侧着头,生死不明。


    这明显就是个局,现在看来还是针对于她的局。


    她四处环顾,却不见一人,就那屋子里也只是一处居住之地罢了,没有其他的人。


    越是安静,就越说明问题。


    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握在手心里,接着用手里的灯笼轻轻的推开关着的门。


    吱...


    门开了之后,亦是无人,看来这是必须请君入瓮了。


    她穿着的杏色绣鞋踩在灰白的石砖上,耳边是她绣鞋落地的声音。


    刚进门,她就闻到一股异味,背后传来一阵风声,她伸手一扬,那粉末顺着全然挥在了来人的脸上。


    只见那男人身子一顿,忽然脸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暗处的侍卫原本瞧着那男子出现就想将宋姑娘和那丫鬟救走,却只见宋姑娘手一扬,那男子竟是脸上出现无数的水泡。


    就在此时那男子的侍卫们听见了响动,立马就想进屋查看,却被躲在暗处暗卫们阻碍住了脚步。


    宋静嘉瞧了眼地上惨叫的男子,察觉并不认识,顺手用捂着秋月嘴巴的一团布拿下来捂住男子惨叫的嘴,生怕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随即转身立马就想要将绑在秋月身上的绳索解开,但那绳索捆绑的十分紧,而且秋月昏迷,她并不能将秋月抱起。


    就在她焦急之时,忽然原本安静的周围突然就热闹了起来,是被这屋子里声音给惊动,她心里更是心慌,这要是被人瞧见了,她们主仆二人怕是没有什么活路了,那地上男子一看就是个侯爵家的公子,如今在地上挣扎痛苦,而她却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但越是心慌,手里的绳索就越是解不了开,眼瞧着周围的人理屋子越来越近之时,她身上突然开始发热甚至酸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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