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剑君她只想吃软饭 > 第30章 第30章
    鳞光投映的瑰红照亮着宣清和的瞳孔。


    她的指尖从群鱼的碎影中穿梭,眨了眨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越怀真拧着眉望向了宣清和,等到视线转到颂泉身上,莫名多了几分不快,她道:“极海寒渊快到了,你怎么还不走?”旁人入极海需要遵从水族那边的规矩,等到海市开的时候取到通行令,但是颂泉本身就是鲛人,他往极海走也就是回家而已。


    颂泉闻言讪讪一笑,在被囚禁失去自由的时候,他迫切地想要回家,然而等到解脱时,他一面是“近乡情更怯”,一面则是不舍放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畅快。


    “入城吧。”越怀真冷冷地横了颂泉一眼,懒得搭理他。她走在了宣清和的身侧,似是无意间阻隔颂泉的视线。


    颂泉摸不清越怀真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只能够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像是尾巴一般。这些时日他也打听到了,两人是为了寒渊冷火来的。天地异火出世的时机正好,怕是会引起八方争夺。他对异火并没有多少想法,可不代表着族中没有此念头,如果跟凤来山主对上,他拉个架,应当是来得及吧?


    巍峨的城门耸立在绚丽的光影之中,两个身着道袍的青年懒懒地守着门,但凡是入城的,都索取了“十枚丹玉”做资费。越怀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事,丹玉落入了盘中当当作响,她的面色微沉,前行的脚步迅疾如风。


    往来的行人早就习惯了丹鱼的存在,整座城氤氲如梦。


    “要去找那城主算帐么?”宣清和转头望向了越怀真,一只丹鱼的幻影擦着她的面颊游过。


    越怀真心中的确记着那群小妖仙的事情,距离海市出现还有一段时间,足够解决。


    颂泉也是被擒住的一员,然而他的心态好得过分,没有任何的恨意和恼怒,在听见宣清和的话语时,眼中还掠过了一抹悚然。才到丹城就打起来,这样也不太好吧?他眨了眨眼,在越怀真应声前,飞快地开口道:“香酥鸡、酸菜鱼、酱鸭……丹城中的吃食不错。”虽然说餐风饮露也能够过活,可那样的日子到底没滋没味的,随着下界飞升之人增多,凡人间的生活也被搬到了仙界中来。仙人并非邈然不可近,而是蒙上了些许的烟火气。


    仙界的食物中自然也藏有浓郁的灵气,越怀真对此兴致不大,只是想到宣清和初来此地,倒是可以尝尝仙界的菜肴。她最是不缺丹玉,要去的自然是最好的酒楼。就着窗子外望,隔着那无数游动的丹鱼影,看到了一株苍翠的大木,无数的红色木牌悬挂在枝干上,同那彩绸一道在风中舞动,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


    “好贵啊!”颂泉望着菜单咋舌。五六道菜便近千的丹玉,当他们的丹玉是大风刮来的么?


    越怀真倒是对此习以为常,但凡是天庭治下,都要抽取近半的税。姬玄黄一心收敛丹玉,哪里会管别人怎么过活?她只粗尝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转眸望着一动不动的宣清和,眉头倏然一蹙。她挑眉道:“不合口味?”


    宣清和应道:“有血腥味。”


    座中大快朵颐的只有趁机大快朵颐的颂泉,听到了宣清和的话语,立马伸手掐住了自己脖子,一副要吐不吐的模样。妖兽生吃带有血腥味乃至皮毛的东西都无妨,可他现在已经是仙人了!面色青青白白,半晌后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他追问道:“什么血腥味?”


    宣清和淡淡一笑,曲起手指一点:“盘子上。”


    颂泉先是松了一口气,继而便检查起面前的碗碟,将它们搅得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动。这个时间的酒楼中客人并不多,他的动作惊动了店中的掌柜。


    虽说身材矮胖,但是身姿灵巧,手中的算盘拨动着,灵气在其间如潮水一般起起伏伏。他笑眯眯地望着颂泉道:“仙君这是怎么了?”


    越怀真和宣清和都垂着眼睫不言,颂泉左右环视了一圈,最后定定地望着笑得和煦的掌柜。他在心中估量着自己与对方的实力差距,脖子一缩,有几分退意。可一想到有凤来山主撑腰,立马就张扬了起来,啪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大声道:“你这里的东西不干净!”


    掌柜的面色一变,视线变得幽冷起来。


    颂泉望着那灵机缭绕的金算盘,生怕敲在自己的脑袋上,忙将饭碗一翻,指着血迹道:“这就是证据!”


    掌柜猛盯着那沾着血迹的碗,眼神中光芒跃动,最后道:“我这就将罪魁祸首给喊出来。”掌柜扭着发胖的身躯离去,颂泉松了一口气,跌坐在了椅子上,他用手在前方扇了扇,仿佛如此就能扫去那股焦灼。至于越怀真那鄙视的眼神,他权当是没看见。极海之外的世界太危险,要足够小心才能够保住自己的小命啊。


    越怀真低声道:“金乌的血。”她并没有宣清和那么细致,等到发现了残余着几分生机的血迹,才去感知了一番。这一族可是与天庭联姻的,在天庭之中不说是超然,但是也在大部分族属之上吧?小酒楼里怎么可能沾上金乌血迹?她皱着眉正在思索着,那矮胖的掌柜再度现身了。


    “赶紧走,自己跟仙长赔礼道歉!”掌柜的语气并不算好,他推搡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女仙往前。


    “砰——”一声是碗落下的声音。紧接着,一阵“你、你、你”从颂泉的口中发出,他望着那熟悉的身影忽然间就结巴了。


    “望红蕖?你怎么在这?”越怀真开口,替颂泉说出了未尽的话语。难不成这回也是接了任务,找寒渊冷火来了?如果是对手——越怀真的视线一瞬间冷峻了起来。


    望红蕖苦涩一笑,凤来山主可终于是记得自己了。但是这时机不对啊,故人珍馐玉馔,而她……是个洗碗仙。


    掌柜的也是有眼见的,视线滴溜溜地在他们之中转动,往后退离,给他们留下了一片空间。虽然那三个客人很面生,然而精神昂扬,清高可贵,八成是大族之中的仙君,要是能把那两气人玩意儿带走,也算是解了他的一件忧虑事情。


    “血迹是你留下的?”宣清和撑着手打量着望红蕖,眸光轻柔无害。面前的这位是人族没有错吧?她怎么弄来的金乌血?


    “什么血迹?”望红蕖一脸茫然,等到看清楚那点红意,面上的无奈和苦涩更深了。她道,“应该是我师妹留下的。”


    “你还没回答我先前的话语。”越怀真忽又道,她凝视着望红蕖,只是眼眸中并没有多少好奇和关切。


    要靠自己脱身不容易,凤来山主人傻——不,是财大气粗,或许可借助她离开这鬼地方。想到了这一点之后,望红蕖也不隐瞒了,她叹了一口气道:“在鬼界事了之后,我原本打算随着宋听云一起到处走,看看能不能赚到丹玉,哪知道没几天,我师妹便给我传讯了。她不知道中了什么术,得了失魂之症。我找到了白衍算了一卦,便到了这指示的地点,结果失魂症没解决呢,人身自由也没有了!”


    说到这里,望红蕖的面上多了几分愤慨和羞恼,又道:“师妹趁我不注意来到这酒楼里大吃特吃,挑的都是最贵的,可我身上根本没多少丹玉,哪里支付得起?最后我们两人都被扣留在酒楼中做工,用法术洗刷盘子。要是没有人搭救,得到十年后才能恢复自由吧。”


    宣清和眼睫颤了颤,她应声道:“可怜。”


    望红蕖:“……”这就没了?她是不是要跟楼里的说书仙人学一学?是不够抑扬顿挫和跌宕起伏吗?


    “望仙子运气这么坏,会不会传染给我?我后面的倒霉不会是望仙子传来的吧?”颂泉极为赞同宣清和的话,但是他显然想得更多,忙往后挪了挪椅子,拉开了与望红蕖的距离。


    望红蕖眼角跳了跳,压下一巴掌拍上颂泉脑袋的心思,一垂眸,可怜兮兮道:“师妹的失魂症越来越严重了。等到脱身的那一日,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等等。”颂泉开口打岔,他狐疑地瞧着望红蕖,道,“你师妹……是不是那个叫作藏珠的女仙?就是那个用完了你的丹玉养了好多男仙、女仙的人?她失魂了你还要管?”这些八卦是他在凤来山的时候听到的,此刻盯着眼前的红衣女仙,他大为震惊!人族之中怎么会有这样具有“大义”的人。


    在听见头两个字的时候,望红蕖还以为小鲛人愿意将她和师妹赎出来,等到听见了后面一段话,她顿时气得够呛,咬牙切齿地望着颂泉,拔高声音道:“闭上你的臭嘴!”


    颂泉被吓了一跳,离望红蕖更是远了些。


    宣清和也故意朝着越怀真靠了靠,似是被恼羞成怒的望红蕖吓到。寂静了片刻后,宣清和怯生生地开口道:“我在下界时看的话本中,有跟望仙子这般付出而不求回报、百折不挠殷勤奉献自身乃至于性命的,下界的人把这类人叫作——”宣清和的语气倏然一顿。


    越怀真垂眸,顺着宣清和的话语问道:“叫什么?”


    宣清和道:“舔狗。”


    望红蕖:“!!!”她就算在这边洗十年、百年盘子也不要这群混账搭救了!


    越怀真眸中掠过了一抹笑意,望着一脸窘迫的望红蕖,她又道:“白衍为什么让你们来丹城?”在鬼界的时候那死狐狸算卦准,这一回让望红蕖她们过来,不会又同恶气一流的有关吧?仙人境界莫名其妙失魂的,实在是少有之事。


    望红蕖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宣清和眨眼道:“你们以前来过丹城?”


    望红蕖颔首。过去听闻丹城之美时,同师妹一道过来看丹玉,还在祈福木上悬挂了名牌,福气没有沾到,晦气倒是遇见了不少。


    越怀真又道:“那丹城中同你们类似的情况,有么?”


    望红蕖神情忸怩,半晌后才道:“我们才到丹城,就、就被……”


    越怀真斜了她一眼,问道:“欠下多少丹玉?”


    望红蕖一听,面上顿时笼上了一抹喜意,可等到瞥见宣清和在扯越怀真袖子,心中忽地泛上了一抹凉意。怕这位再开口说什么,她忙道:“只当是我们师姐妹借的,可立下字据。”


    宣清和指尖从越怀真柔软的袖子上滑过,眼中掠过了一抹遗憾。小凤凰待人太好,日后可是要吃亏的。


    越怀真道:“我们这段时间都在城中。”她没有说下去,但是望红蕖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想到这位对“失魂症”有了兴致。可能就是闲的吧?心中想着事情,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宣清和纯洁无瑕的笑颜上,亏她在初见的时候还以为这位是攀附乔木的柔弱菟丝花呢!坏心眼多着呢!


    越怀真负责给丹玉,可赎身的事情还是望红蕖自己去谈,她连与那位患了失魂症之人碰面的心思都没有,见宣清和对这儿的佳肴毫无兴致,就直接结了账离去。


    丹城是自御兽宗转化而来的,城中自然多得是擅御兽的仙人。流光之中人影与兽影穿梭,和谐的欢笑声常有,大声的责骂声也不少。


    “人族与妖族结下血契,妖族大能将自己的子嗣交给人族抚养,以期变得更强。双方之间关系平等,可也要知晓,大能的子弟多得是桀骜不驯,人族将其驯服并不大容易,想让他们做一些事情难上加难。在这等情况下,无人管顾的小妖仙就是最好的选择,死了就扔了,只要有人负责擒抓,只要有丹玉就不会缺货。”


    越怀真的声音渺远空灵,像是自极远处传来。宣清和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在那一堆废弃物之下,掩埋的是累累的尸骸。她的眸光倏然一凛,指尖擦过了剑柄。繁华热闹之下,是一派死寂和孤冷。


    “你说要是毁了这座城,天庭那边会如何?”越怀真勾着唇轻轻一笑,瞳孔中倒映着鱼鳞折射出的瑰丽色彩,似是染上了一蓬灼烧的烈焰。


    颂泉还以为她吃上一顿之后,那抹针对丹城的杀机已经消散了呢,可现在望着她古怪的笑容,脊骨间立马蹿升起一抹寒意。颂泉有些着急,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说辞:“天庭注意到这边,那海市的事情可能会被延后啊。”他说得隐晦,但是两人都知晓他指得就是寒渊冷火。


    越怀真“啧”了一声,一道流光弹出,落在了那废墟上,化作了一团灼烧的火焰。她慢悠悠地开口道:“天庭那边有人在这里,让她出面就好了。”


    颂泉挠了挠头,好奇道:“谁啊?”也是寻觅寒渊冷火的人?既然是这样,那站的是凤来山对立面吧?会管丹城的事情吗?


    “藏珠啊,你不知道么?”这回轮到越怀真诧异了。金乌一族的公主与天庭联姻,嫁给了姬玄黄做第四妃,还生下了一女。比起帝子伯渊以及加入了龙族的帝女虹鸢,她的名声在仙界的确不算大。


    宣清和慢声细语道:“她会助我们么?”


    越怀真微微抬起头,她轻轻一笑道:“她们没有其他选择。”


    宣清和也跟着一笑,她的眼瞳中倒映着灿然的流光,她应道:“是的,不会有其他的选择。”如果对方的道路偏离,那就强行扭回“正道”,这样能够让小凤凰开心。


    丹城某一处清寂的小院。


    失魂之后的人就像是傀儡,要么僵坐着,要么就按照指令麻木地做事。


    往日的活泼令人心痛,可真要是变成了失魂的呆样,望红蕖心中也不是滋味。她的好师妹有好事想不到她,只有缺丹玉或者遇见了难以解决的危机时才会寻找她,这是因为信任她么?还是她跟宣清和说的那样,是一个……舔狗?


    没有多余的时间干耗着,望红蕖在小院施加了数个阵法,便开始在城中穿行,寻找线索,将近一旬才有了些许眉目。她带上了失魂的师妹找到了凤来山主留下的地址。


    颂泉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越怀真与宣清和正在下道棋。


    等到一盘终了,宣清和才收起了棋子,瞥向了望红蕖身侧的藏珠。一身金衣,面容白净,只是眼神呆滞木然,缺乏生机。


    “先前不是这样的,她的魂被莫名之物吞噬,越来越少。”望红蕖的语调有些焦急,要不是师妹自身有护道之器,恐怕早已经被那奇怪的东西给收走了神魂。


    越怀真不紧不慢地开口:“你找到了什么线索?”


    望红蕖道:“城中也有类似的事情,不过没有人管。要说有什么共同点,他们都去拜过祈福树。”她现在就是后悔,什么丹鱼成群,望之如丛火,能够得到祝福?也没见她心中想要的得到满足,反倒是在意之物被一点点地、无情地剥离。


    越怀真转头看着宣清和,认真道:“你瞧,这种东西不可信。”


    宣清和一颔首,满脸“此言有理”。


    这旁若无人的姿态……这两位真的是让人气闷!但是有求于人,望红蕖也不好多加催促,将内心翻滚的情绪压了下去,她又道:“我也去祈福树看过了,上面挂着成千上万的名牌,可不少人都好着呢。难道真的是我运气太坏了?”


    越怀真想不出根由,她也觉得望红蕖的运气太坏。宣清和眉头一蹙,似是想起了什么来。她柔声开口道:“你们在祈福树那许下什么承诺了吗?不会是你师妹违背了诺言遭到了反噬吧?下界多得是这等海誓山盟。但是上界有大道之眼,可能在祈福树的见证下形成了什么契约?”


    望红蕖面色一白,狐疑地望了藏珠一眼。她也记不清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以师妹的性子……答应了十件事情至少是有九件做不到。眼皮子跳了跳,她道:“可那只是一株寻常的没有开灵的树,怎么可能以道意见证契约。”


    宣清和怜悯地扫了望红蕖一眼,要是被她说中了,这可不就是自作孽?


    “那树是仙世前便已经开始成长,就算没有开灵,也是有两千多年的神木。”越怀真沉思了片刻,又道,“再过去看看。”


    望红蕖犹豫道:“如果是大树抽魂,那靠近之后师妹的状态不是更糟糕?”


    越怀真一甩袖子,冷冷地扔下了一句:“那就留下来等死吧。”


    望红蕖:“……”


    巨木参天,遮蔽天日。无数枝叶在风中哗啦啦响,发出轻快妙曼的乐音。


    在这里,没有感知到任何的妖气和邪机,仿佛只是一株寻常的、见证过沧海桑田之变幻的巨木。


    无数的游鱼在枝叶间穿梭,鳞光如丹霞、如朱红……宣清和伸手点上了一尾小丹鱼,指腹擦过了冰凉滑腻的鳞片,她眉头一蹙,将之抓在了掌中心。越怀真只是以为宣清和在玩鱼,并没有投诸多少视线,反倒是望红蕖随意一瞥,正瞧见宣清和粗暴地扒开了丹鱼的嘴,露出了其中密密麻麻的锯齿。


    望红蕖吓了一大跳,这是漂亮而又无害的丹鱼?难不成是丹鱼在吞魂?她也学着宣清和的动作抓住了一条,结果小丹鱼恶狠狠地咬在了她的手指上,直接嚼碎了护体的灵力,在指尖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齿痕。血珠沁了出来,数息之后便消失无际,只有数道齿痕见证着先前的事情。


    “这儿有东西在吸收血气!有古怪。”望红蕖松开了那只小丹鱼,忙不迭地朝着越怀真开口。


    越怀真转向了望红蕖,她的眉心微微蹙起。


    丹鱼在枝叶间游动,仿佛徜徉在了水气之中,可周边并没有多少浓郁的、能够供给大片丹鱼的水。


    宣清和柔声开口道:“我试试。”


    越怀真眼皮子一跳,正打算阻拦宣清和,那衣角已经擦着游鱼而过,到了木讷的藏珠跟前。一道剑光闪过,藏珠的手指上多了几道伤痕,鲜红的血滴落,转瞬间便消失不见。几尾丹鱼似是被惊动,拖动着尾巴亲昵地凑在了藏珠的跟前,绕着她的手指穿行。


    宣清和道:“望仙子说得不错。”


    望红蕖额角青筋跳了跳,她一把拉过了藏珠掩在了自己的身后,警惕的视线落在了宣清和身上,像是看贼一般。“要取什么可问我。”她看出来了,凤来山主一心偏袒宣清和呢,真需要做什么遭殃的绝不会是宣清和。与其等着她们把主意打在师妹身上,倒不如自己主动献身。


    宣清和眨了眨眼,无辜而又诚恳道:“可是你又没有失魂,不一定有她的有效。”


    “我——”


    “好了。”越怀真出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她状若无奈地瞥了宣清和一眼,暗叹了一口气,又转向了望红蕖她道,“望仙子能将自己悬挂的名牌取下来瞧一瞧么?对了,还有那相同状况的,一并取下吧。”


    作者有话说:


    《水经注·丹水》说:“(丹)水出丹鱼,先夏至十日,夜伺之,鱼浮水侧,赤光上照如火,网而取之,割其血以涂足,可以步行水上,长居渊中。”


    看起来就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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