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敛之的书房陈设虽说不上雅致温尔,但女子出现的那一刻,随着这衣香鬓影,整间屋子都变得鲜活起来。
“妾知晓太傅繁忙,便为太傅顿了碗燕窝。”她打开食盒,将燕窝放置于裴敛之眼前。燕窝剔透,已然出胶。
便是隔得远远的,王藏锋好似已经问道了燕窝的鲜美。女子低眉蜷首,眉目含情,从他这角度看去,好似太傅的眉目也柔和了些许。
王藏锋的声音止住,裴敛之道:“继续说。”
见太傅这般说,王藏锋收起了那些看戏的心思,道:“自太傅告假,太子殿下愈发繁忙,好在太子虽年轻,但未曾出差错。”
陆焕舟这个太子做的着实艰难,瑨恭帝向来不重用这个嫡长子,如今将人记起来,却又三番五次的便要敲打一番。
提起太子,宁甘棠盛燕窝的手抖了一下。裴敛之敛眸,道:“殿下虽年轻,但处事终归是游刃有余。”
宁甘棠:“……”太傅这语气确实有几分赞许陆焕舟的意思,她心说:可太傅您也不过才打了殿下三岁罢了。
王藏锋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朝中的琐事。
“此等小事,不必传到我面前。”裴敛之道。
“是。”王藏锋看着案上那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心知不好再打扰裴敛之的良辰,便告了退。
书房的门在此阖上,这次屋中只剩下裴敛之与她。
她缓缓开口,尾音上扬:“太傅与大人会面,也不避开甘棠,是将甘棠当做了自己人么?”
宁甘棠递过燕窝,瓷碗在她指尖却不似她的肌肤胜雪。
裴敛之眼中倏地划过一丝玩味:“良娣不想做?”
她低声笑了,眼睫轻颤,似羽扇,在他心口挠了挠。她弯下腰,捻起汤勺,将其送至裴敛之唇边:“妾想一辈子做太傅的人。”
裴敛之握住她的手腕,将其手腕一转,将汤勺送至她唇畔:“良娣越发会说违心话。”
鲜甜的燕窝就在唇畔,她的唇色嫣红,一张一合,极为配合的将其咽入口中。
宁甘棠眉眼含笑,温声道:“太傅放心,妾身不敢投毒。”
倏地,腰肢一紧,她又被拽入到了他怀中。
男子的身躯与女子的不同,她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裴敛之扣住她的手腕,道:“你没那个胆子。”
宁甘棠再度舀起一勺燕窝,递到他的口边:“既妾身已经试过了毒,太傅可愿尝一尝?”
裴敛之皱眉:“我不吃旁人剩下的。”
宁甘棠不恼,自顾自的端起勺子吃着:“那便多谢太傅赏赐了。”
这碗燕窝是宁甘棠昨夜便亲手在小厨房炖上的,她自重生以来,几乎未曾吃过什么好东西。裴府的东西,更是没有差的,她炖的时候府中宛如馋虫在勾。
她的唇泛着水色,眼中餍足,似吃饱的懒猫。坐于裴敛之怀中,好似真的只是将他当成了一张椅子。
待她吃完一碗后,将其放到了案上,准备起身收拾。正欲起身,手腕一痛,猛地被拉回了男子的怀中。她的身量娇`小,更是抵不过男子的气力,好似被男子圈在怀中一般。
未等她发出惊呼,便感觉到腰上一疼,已是被裴敛之抵在了书案。自唇畔,一阵温热划过,宁甘棠四肢一软,几乎失去力气。
裴敛之声线沙哑:“便那般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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