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酥麻让她一怔,裴敛之……这是在做什么?
她的指尖触上唇畔,似乎想要留住方才一触便离的余温。
“倒也没有很甜。”裴敛之的眼中倏地划过一丝笑意,如点点星光。
“太傅尝到滋味了?”她的指尖触及裴敛之的下巴,问道。
忽的,公文啪啦落了一地。他欺身而上,似影子将她笼罩。
宁甘棠只觉脊背一凉,随即便听到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裴某,便再尝尝。”
檀木气息温热,铺天盖地,她好似一下又被拉回了那个雨夜。
绮色染上他的眼尾,他自她眼中看到自己情动的模样。
宁甘棠一怔,裴敛之的脸上,也会有如此神情么?但下一刻,冰凉的面料覆到了脸上。
裴敛之,不允许任何人看到他失控的模样,以石榴色的衣裙系带遮住了她的眼。
美人香汗淋漓,云鬓散乱,似阁楼下雨中的石榴花。
视线又如那次一般被阻挡,这一次,不是他温热的掌心。宁甘棠忽的有些害怕,指尖用力,似是想抓住鼻尖若有若无掠过的檀木香。
裴敛之肩上似是被用力,但在情动之时,只皱了眉头。
雨中石榴,格外明艳。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太子殿下来探望太傅了,现下人已经到前院了。”
裴敛之的衣袖自她小腹间摩挲而过,痒痒的。她以手腕撑起自己的身子,系带自面颊滑落,露出眼尾绮色。
云泽的话落在她的耳中,一瞬间,她白了唇。是她疏忽了,裴敛之告假,作为学生的陆焕舟自然该来探望。便是寻常时候,陆焕舟也是与霈联系关系匪浅的。
她压下心里的慌张,拢了拢身上的衣裙。
抬眼对上裴敛之的视线,他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太子来访,他自然不可能将人晾在一旁,拂袖欲离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袖子被她拽在了手中。
“太傅,可是要去招待太子?”
此时书房内外格外安静,云泽依稀听到女子的声音。似娇俏又带着几分沙哑的妩媚,他的骨子都要酥了。
难怪,太傅许久未曾出声,竟是在……
“奴先请殿下去茶厅等候……”云泽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忙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听到外头云泽慌乱的脚步声,宁甘棠倏地笑了:“太傅,被人撞见了,这……可怎么好啊?”
她的脸上酡红未散,轻颤的眼睫勾人心弦。裴敛之捏过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既如此,我便在书房招待太子,你看如何?”
她神色未变,在裴敛之的耳畔道:“妾是太傅的人,自然听太傅的。”
声似银铃,裴敛之却怎么都觉得不顺耳,“本官许你恩泽,命你去为太子斟茶,你可欢喜?”
宁甘棠直勾勾的望着他:“太傅说笑了。”
裴敛之轻嗤:“怎么,不想见太子?”
捏住她下巴的手未曾松开,书案上的公文在方才几乎都落到了地上,空出了一大片。她的腿,缓缓的攀上裴敛之的腰:“太傅舍得让妾去?”
女子的小腿纤长白皙,上好的锦缎也不及。他此时才察觉到,裙摆下,她腿上,未着寸缕。
裴敛之喉间滚了滚,拂袖离去。
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屏风后,垂下的裙摆缓缓滑落,遮住了宁甘棠的腿,她才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裳。
她知晓裴敛之在茶厅待客,便拾了食盒,径直朝着那边去了。
空荡荡的长廊上,她极力压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理智告诉她,她不该去,可她却鬼使神差一般,不看上一眼不罢休。
当一步一步靠近茶厅时,她的脚步似乎也重了起来。
……
-
茶厅内,陆焕舟已经等了许久,方才见云泽说要稍候片刻,他更加确定,裴敛之许是卧病在榻,还未起身。
茶室的帘子被裴府的奴仆掀开,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中,只是今日,裴太傅未着紫衣。
一声月白色的衣裳虽未有紫衣那般有气势,却衬得他面冠如玉,君子端方。
但陆焕舟的视线,猛然落在了裴太傅皱了的前襟上。
他皱了眉头,莫非太傅真的病的很重,竟是仪容都已顾不上了?
接着,陆焕舟又看到,向来体面规整的裴太傅白色领口亦是有些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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