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八零海岛恋爱日常 > 第120章 .1993
    梁国栋少见地红了脸,边摆弄桌上的文件,边装作漫不经心地说:“腰扭了,去理疗科做推拿。”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刘毓敏在家没少给他做推拿。


    梁向军没怀疑,走过去,手搭在他腰间,顺着往下一滑,卡在尾骨上一点的位置轻轻揉捏,“爸,你总是这样不注意。年纪大了,做什么事都要慢一点,不要着急。”


    梁国栋听不得‘老’这个字,登时挺起胸膛,身子扭动,抖掉他的手,“老子身子骨好着呢。”


    谁知,这一动,腰间传来咔嗒一声。


    这回是真的扭到了。


    梁国栋五官扭曲,痛苦地‘哎哟’一声,扶着桌子慢慢坐到椅子上。


    梁向军搀着他,“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待他坐下,他又问:“妈呢?”


    梁国栋撇嘴,忽略这个问题,继续追问:“都要考试了,到底回来干嘛的?”


    梁向军有些委屈,“学校放了一周的温书假。”


    西珊岛没高中,岛上学生成绩不好,别说温书假,就连寒暑假都特别短。老师恨不能天天把学生捆在教室,按着他们的脑袋读书。


    一听这假还有一周,梁国栋的面色更黑,“你们学校不让住了?非得跑回来?那还能读得进去了吗?”


    梁向军坐到旁边的软沙发,两腿张开,仰着头,以一个很舒服的姿势陷在里面,“复习得差不多了。反正就剩一周了,还能提高多少。”


    梁向军初到初中时,成绩不好,在班级垫底。


    经过六年的努力,已经是年段前五十了。


    之前的省质检排名也在靠前的位置,要上他想去的几所军校不成问题,所以他在说这话时,特别有底气,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梁国栋自知遮掩不过去了,随便编了个借口:“你妈去筇洲的小学交流学习了。不在岛上。”


    梁向军发出一声颇为遗憾的‘啊?’


    面颊瘪下去,小声嘟哝:“怎么这样啊?我刚回来,她就走了?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梁国栋走过去,提起他的书包,“走吧。先回家。爸给你弄点好吃的。”


    听到梁国栋要下厨,梁向军撇嘴,“你这腰和厨艺,还是算了吧。”


    梁国栋听言,扬手要锤他,手刚抬起,腰间又‘咔嗒’一声,他拧着眉,慢慢收回手。


    梁向军心大,加上对梁国栋的信任,他对他的话坚信不疑,自己接过书包背上,搀着梁国栋往家走。


    —


    梁国栋的腰扭伤了,做不了饭。


    晚餐是梁向军做的,舒安经过他家,看他在院子里摘菜,干脆把两人都叫到家里来吃饭。


    下周就是高考,筇洲大学的备用教室被征用,作为社会考生的考试场所。


    有些教室是第一次投入使用,设备老旧,筇洲大学趁着这一周调试铃声和修补课桌椅,舒梦欣所在的预科班教室被征用,难得地放了一周假。只不过,她这假期回头还得补。


    她卷着袖子在厨房帮忙洗碗,边洗边抱怨:“接下去要连着上三周,然后就是期末考,还不如不放这一周了。”


    厨房小,转不开身子,舒安推她出去,“这不用你,出去玩吧。”


    这半年,梁向军一直在闷头复习,没怎么回来。


    他朝舒梦欣勾勾手,小声说:“咱俩去海边走走啊?”


    “行吧。”舒梦欣也觉着无聊,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换鞋跟他出去。


    去年,舒安又带舒梦欣去筇洲市一院看了一次门诊,医生还是说她的发育没什么问题。


    但不管怎么补营养,舒梦欣就是不长高,也没长胖。


    一米五的个子站在一米八的梁向军身边,都得仰着头同他说话。


    逛了一会,舒梦欣脖子发酸,用手扶住后颈,“你吃了什么,怎么长这么快。”


    梁向军嘴角勾起一抹笑,拉着她坐到路边的长凳上,“这样就不需要抬头跟我说话了。”


    出来前,舒安特地叮嘱过不能把盗猎者和刘毓敏住院的事告诉梁向军。


    舒梦欣小心躲避着这些话题,主动问:“向军哥哥,你要报哪里啊?去开飞机吗?”


    小时候的梦想,被如此不经意地提起,梁向军的眼眸顿时暗了。


    飞行员除了成绩要求外,还有体能测试,全是考前单招。


    梁向军去考过,笔试过了,体能也过了,但卡在了体检上。


    舒梦欣刚到岛上时,因为寄人篱下,对于家务活很积极,生怕成为家里的‘闲人’。


    她年纪小,个子不高,又没什么力气。


    舒安只是偶尔让她帮着洗菜择菜。


    有次舒安在外面忙,舒梦欣自己爬到椅子上,伸手去拿桌上的热水壶想倒水。


    水壶是新灌的,有些重。


    她咬着牙提起,手没力挺不了多久,热水随着抖动撒出来。


    梁向军正好在旁边,赶忙伸手去帮忙。


    他一手提起热水壶,一手护在舒梦欣的手上,替她挨了热水。


    从此,他右手手背到手腕的位置就留下一个硬币大小的疤痕。


    几年过去,那个疤痕结痂、淡化,变成一个浅坑,若是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就是这样一个小疤痕直接断送了他的飞行员梦。


    拿到体检报告的那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在医院坐了很久,才乘车回学校。


    这件事,他谁都没说,对外只说是面试没过。


    舒梦欣见他许久不回答,猜到了结果,怯怯安慰道:“没事的。你现在成绩那么好,去哪都行。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呢?”


    梁向军笑笑:“不会了。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他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我准备报舰艇学院了。”


    舒梦欣指着码头方向,“去开军舰吗?”


    梁向军点头,重重地应了‘嗯’,“跟爸爸一样。”


    舒梦欣欣喜的鼓掌:“好厉害。”


    随后,她想起自己的专业,“我也好想为国|家做点什么哦。”


    梁向军半开玩笑地说:“军医大有在招研究生。你可以以后考这个啊。”


    舒梦欣虽然读大学了,但她的年纪摆在那。


    面对这样一张稚气十足的脸,梁向军总觉得大学对她还是个很遥远的话题,直到她点头应了好,甚至伸手要跟他拉钩,说以后去部队找他。梁向军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没伸手,转而攥拳放到嘴边,轻咳一声,说:“你还小,未来变数很大,别想那么多。”


    一周后。


    梁向军回筇洲去参加高考。


    梁国栋也重新投入抓盗猎者的工作中。


    他把精力全放在这上面,几个文件都压着没处理,文书拿着东西来催:“梁司令,这文件……”


    那些文件梁国栋看过,全是不怎么重要的东西,他用手一推说:“以后这种小事去找王政委。我这忙着呢。”


    文书清楚他的脾气,在他发火前,拿着文件走人。


    物丰岛加强守卫,盗猎者果然不敢再来。


    其他岛屿的军|事|基|地陆续建设完成,守岛人员增加,物丰岛的森林巡护队配额减少,由村民志愿者接任。


    村民志愿者大多还有其他工作,都是得空了才去物丰岛。


    两天打渔的,每天巡逻很快变成两天一巡或者三天一巡。


    就在众人放松警惕时,一声枪响打破宁静。


    梁国栋听说那有人持|枪,惊讶之余还有些欣喜。


    有人持|枪,那他就有理由名正言顺地申请持|枪,执行任务了。


    他向上打报告,说是有危险物品,要求上面派人到岛上调查。


    江策怕他意气用事,把他剔除在巡查名单外。


    江策自己带着几个下属去村里说清厉害关系,又托村委进行暗访调查。


    高考结束,梁向军收拾东西回岛。


    在筇洲的寄宿学校待了六年,东西一大堆,梁国栋特意派了两个勤务兵去帮他搬寝室。


    谁知梁向军大方得很,把东西全送给本地同学了,只搬了四箱书回来。


    梁国栋看着地上的纸壳箱犯愁:“你就是跟隔壁舒医生、陈总工学的,孔夫子搬家净是书。”


    考试结束了,梁国栋不用考虑照顾他的心情,将盗猎者的事同他说了。


    梁向军嘴巴大张,愣在原地许久,“妈住院了?那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梁国栋瘪嘴:“你不是在考试嘛。”


    梁向军把手里的书一丢,从屋里找出一些衣物,塞进手提袋里,拎着往外走,“我去医院看看妈妈。”


    经过两次手术,刘毓敏恢复得还行,已经可以下地走路。


    她每天下午会拄着拐,在护士的搀扶下练习走路。


    梁向军去的时候,她正在后院散步。


    “妈!”他丢掉小提包,跑过去搀她,“你也是。那些动物哪有你重要啊!”


    刘毓敏笑笑:“考完了?”


    梁向军‘嗯’了声,“我对过答案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两人在院里聊了一下午。


    梁向军带着行李来,是想在医院陪床的,但梁国栋给请了护工,他没护工专业,要搀刘毓敏去厕所的时候,刘毓敏不好意思,他也有些尴尬,只得又提着小包回来。


    将要走到家门口时,他又忽然改了主意,提着小包去往物丰岛。


    他倒要看看,是谁害得刘毓敏受伤。


    —


    不知该说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梁向军到岛上的第一天就遇上了盗猎者。


    晚上,驻守的士兵看到森林里有灯光浮动,赶紧吹哨集合。


    志愿者只负责白天的巡逻,晚上光线不好,那些人还持有枪|支,志愿者不用参与晚上的行动。


    可梁向军铁了心要跟去。


    士兵不好阻拦,不敢给他|枪,给了他一件防护背心,还让他走在队伍最末。


    他们朝着一闪而过的光源寻过去时,那人已经走了,还留下一个捕鸟的绿网。


    前一晚刚下过雨,地上湿滑。


    队长拿手电一照,地上的脚印很清晰。


    他抬起手,朝脚印的方向一扬,“追!他跑不远。”


    小队压着脚步小跑,声音很轻,速度却很快。


    不一会,就追到了浅滩,看到那人正在把东西装上船。


    盗猎者有两个。


    一个负责开船放哨,一个负责收夹子和下网。


    放哨的那个看到有人来,赶紧叫那人上船,“不要了,不要了。先走!”


    说着,他抽动马达准备开船。


    听到马达声,小队也不再遮掩,边喊边跑。


    队长跑在最前,“你们跑不掉的,我们的船比你们的速度快,现在下来还算自|首,可以从轻发落。”


    负责收网的人从腰间掏出自制的土|枪,“别过来。”


    队长虽然别着枪,但没到关键时候不能乱用。


    他两手举起,继续劝道:“要是打伤人了,那罪责更重,说不定要判无期的。”


    听到‘无期’二字,那人有所迟疑,手往下压了一些,枪|口朝向地下。


    队长见他有悔改的意思,慢慢地往前挪了几步。


    而站在队末的梁向军则抬手,把早已拉满的弹弓对准那人的手背。


    他没犹豫地给了他一下。


    那人‘哎哟’一声,手|枪应声落地。


    队长先他一步,抄起那把|枪,递给后面的士兵。


    后面的人追上来,一边一个地把两人暂时押回值班室。


    队长经过梁向军身边时,轻拍他肩膀两下,“你小子可以啊。只是下次得听命令。在部队,一切行动听指挥。懂吗?”


    梁向军两脚靠拢,朝他敬礼,响亮地回了声‘是’。


    盗猎者抓到了,就是西珊岛本地人。


    两人在筇洲一家野味餐馆打工,听说这种珍稀海鸟值钱,就开船回来捕。


    其实刘毓敏受伤后,他们想过收手,但这种野味实在太赚钱了,一桌子野味全席抵得上平时一天的销售额,餐馆老板不想放弃这个商机,拿同案犯威胁二人。说他们不继续帮他捕鸟,就去市场监管那揭发他们,到时候大家一起坐|牢。老板不知从哪搞来一把土|枪给他们,让他们防身,顺便打一些体型更大的,更不容易撞网的海鸟。


    那两人没摸过|枪,吓得不行。


    第一次用就走火,打在一块岩石上,岩石瞬间闪起火花,碎成两半。


    而后,两人不敢再用,也怕走火蹦到自己,把子弹扣出来,只别在腰间,用来吓唬人。


    他们捕捉的海鸟种类繁多,上到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下到普通珍稀鸟种,还抓了不少灵芝蟹。


    市场监管去查封野味馆时,后厨的池子里全是灵芝蟹。


    这种陆地蟹行动迟缓,容易被捕捉。


    因为是吃岛上的草药长大的,被传有药用价值,购买的食客很多。


    螃蟹还好,到了繁殖期,满岛都是这种灵芝蟹。


    有些不知深浅跑进院子里的灵芝蟹就成了村民的盘中餐。


    可两人捕捉的海鸟里有白鲣鸟。


    这消息在村里炸开,两人的亲属在村里臊得抬不起头。


    大概一个月后,筇洲法院传来对这群人的处理结果。


    因为偷盗珍稀动物、非法售卖,还持有枪|支,全部入狱,就连在那工作的厨子都被吊销厨师证终身不得从事这行。


    梁国栋把消息告诉刘毓敏时,她已经不需要搀扶,能自己拄着拐走路了。


    若不是脚伤没好,她兴奋得能在原地蹦起。


    梁国栋一眼看出她的小心思,走过去按住她肩膀,“你的脚没好彻底,别激动。来,我牵着你慢慢走。”


    让刘毓敏开心的不止是那些人被捕,还有村民这事的态度。


    他们没因为这两人是自家人就包庇,全都站到了她这,把那两人骂得狗血淋头。


    说明,这几年,她在岛上的宣传工作做得不错。


    刘毓敏仰头,长叹一声:“真好。看到他们受惩罚,就没人敢在动那些海鸟了吧。”


    梁国栋轻笑一声,“有你刘老师在,谁敢啊。”


    刘毓敏抬手敲他一下,“就会给我戴高帽。”


    两人正说着话,梁向军从外面跑进院里,挥了挥手里的单子说:“我的成绩单出来了!报舰艇学院没问题!”


    王景玉的儿子几年前高考,没考上军校,只能先送去部队当兵,而后再通过部队选拔去军校读书。


    现在梁向军一步到位,直接考上了,梁国栋乐得嘴角都要裂到太阳穴,“快!把成绩单给你王叔叔送去,让他看看咱考得多好。”


    刘毓敏锤他一下,“何必呢。”


    梁国栋也就是开玩笑,边笑边哼,“谁让他天天在办公室夸儿子的,那我儿子有成绩了,还不许我说啊!”


    刘毓敏扶额,暗呐怎么这人跟永远长不大似的。


    她拄着拐,慢慢朝梁向军那走,“成绩单出来了,就赶紧填报名表吧,千万被错过时间。”


    梁向军应了‘好’,往屋里走。


    刘毓敏看他手里还有个牛皮信封,问:“你那是什么?”


    梁向军看了成绩单,心里高兴,一路携着风,跑得飞快,要不是刘毓敏提醒,他都忘了手上还有给舒安的信。


    他把成绩单压在桌上,往隔壁走,“这是陈总工给舒医生寄过来的。我听通讯连的说,陈总工好像年底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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