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愫不清楚宁润怎么让她知道自己在这边,但还是让宁淑进来了,后来见到她衣襟带着血血渍,而宁淑也注意到她的的视线。
将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这才解释道:“是我的夫君受了伤,我们出了一点事情,被人追杀,途径此处想到姐姐你在这里,想在这里治疗一下。你放心我们明日就走,绝不给你添麻烦。”
她没有提及宁润如何告知她的,只是很诚恳的请求她帮她留宿一夜。
宁愫看她可怜,再加上她都快跪着求她抿着轻声道:“那就一夜。”
宁淑当即感激涕零,随后宁愫帮她去外面寻了大夫过来看看。
大夫还没有过来时,她也看清了那人受伤的模样,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宁淑是什么时候成亲的?而宁润与她到底是何关系?
这一切她都不知晓,只不过想到明日她就离开,她也不想过问太多。
给她收拾了一间客房,让她们住了进去。
当她见到宁淑扶着他进去时,那贴心照料的模样,让她忍不住问了句:“看起来你对他真好,也是毕竟是夫妻。”
宁淑羞红了脸颊,却又叹气地道:“我们成亲有一会了,夫妻恩爱,只不过遇到一些宵小之人,现在也只能到处躲着。”
宁淑歉意的看向宁愫,宁愫笑笑没说话,就那样看着宁淑为他包扎伤口,然后让大夫过来看一下。
不多时,大夫被长戈带来看伤势,大夫简单看了一下说:“这位郎君伤势凶险,需要卧病在床休养生息一段时间。”
大夫说的很凶险,宁愫见到她一直抹着眼泪,在那里暗自落泪,虽然觉得她待他极好,可是心里总觉得还是有什么奇怪的。
随后,她将大夫迎了出去,留下两人一起在厢房内。
宁淑泪眼婆娑的为他擦拭伤口,看着他依旧沉睡不行的模样,眼泪直往下掉。
不知过了多少,看起来很是难过的宁淑,忽痴笑一声:“说了你好好的听话就好,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眼帘下还挂着一串如珍珠的眼泪,可是话里的意思让人不敢深思。
而另一边,宁愫回房后,就让长戈盯着宁淑的动静,她还是以防万一,然后出了别的事情如何。
隔日,宁淑很早就动身,临行前还不忘向她道谢。
宁愫摆摆手,顺着她的话问了句:“那你带着病重的夫君是要去哪里。”
宁淑温柔怯弱地笑:“去我娘亲的地方。”
宁愫并不知道她生母是谁,所以一听也知道她并不想多说,也没追问下去。
只是宁淑上了马车之前,提醒了她一句:“你小心沈蔚。”
多日未听到这句话,她有些恍惚,本来想追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却在抬头就见宁淑已经上了马车离开。
她讪笑了笑,就当转身回去时,就摸到自己袖口间好像多了一点东西。
她默不作声地,如往常一般就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内。
—
又过了好几日,宁愫发现人烟稀少的小镇多了一些外人,而且城门也贴了公告。
她让长戈去打探一下,就得知京州出了大事情,当今圣上驾崩,太子失踪,几个皇子立马翻脸争皇位,现在的京州都乱的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
而这些外人也都是京州那边流落的百姓,因为京州大乱,有些趁乱逃了出去。
宁愫闻言,就让长戈这几天不要出门。
本意是想外头乱,出门在外风险太大。
可是没想到有日,她在宅子里惬意的煮茶时,会有不速之客找上门。
她让长戈打开门,就见是一个穿戴盔甲的士兵来敲门,而身后是一个看起来威猛不好惹隶属于他们领头的人,还有一群其他士兵正虎视眈眈的看向她。
宁愫心沉了沉,就听到身后的那个人走了出来问她们:“你们院子是谁主事。“
宁愫因为带了□□,所以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夫妇人,而长戈虽然是个长相粗矿汉子,但是一看就不是管事的人。
宁愫主动上前告知对方:“各位大人,我院子里就我们两个人,我是主事的。”
那位长官上前扫了她一眼,见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于是就冷喝一声。
“听说前些日子你家里有人过来,不知道有没有看到这人。”
那长官说着,就拿起一张通告,通告上的画像赫然是宁淑。
她心里一慌,但面不改色地装作什么都不情的模样:“禀告大人,我没见过这人。”
而那位大人冷笑一声:“是吗?”
说完这句话,他就让人进去搜,宁愫伴做惊慌失措的样子,“大人,你这是做甚,是觉得我说慌?”
那位大人不屑的眼神扫视这个眼前普普通通的妇人,冷笑道:“你管本官要做甚,你要是胆敢抗拒本官的命令,小心我让你见不到明个的太阳。”
他这话说的太过嚣张和不客气,而宁愫则是露出被吓到的样子,一时低头不语。
等到士兵将里面搜的一塌糊涂,一片狼藉,随后发现没有什么可疑之人时,那群士兵这才悻悻归队。
那位大人见什么都没搜到,瞥了一眼正瑟瑟发抖的妇人和那个不敢抬头沉默的下人。
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他,也只能收对回去。
见他们终于离开,宁愫的心倒也松了一口气,只是见到这满地狼籍的场景,她也只能默不作声地收拾了起来。
而离去的大人却还是不甘心,转身就命令身后的人过去再查查。
身后的下属立马领命。
那位大人吩咐好一切,眼神不似刚刚那样神气,惆怅的看向远方:“听说这事是沈大人在掌管,若是我们得不到给他想要的消息,那我们几个都没有好下场。”
想到最近太子失踪,皇帝驾崩,两位皇子争斗权位,京州乱的不行,而那沈蔚这厮最近行事也越发狠辣,好几个官员都被他假借太子失踪一案抄家。
那位大人也就是罗蒙,摸了摸额头的冷汗想到这些,他将自己的手掌握成拳头。
—
又过了几日,宁愫没想到这些天自从那个大人上门,陆陆续续也有不同的士兵上门来搜查,最后查了好几下,实在查不到什么,也就败兴而归。
宁愫心里的大石也被移开了,还好那日没有人看到宁淑暂住过她这里。
她想到京州大乱,太子失踪,那些士兵上门拿着宁淑女的画像,会不会宁淑与那件事有关。
倏然,她忽想到那日帮宁淑夫君找来的大夫,心里一惊,想到那日的大夫估摸还没被人找人问话。
于是,她立马悄悄喊来长戈去将那名大夫藏起来。
她没想到那日收留了宁淑那一晚,会酿成如此大祸。
宁愫没想到长戈去了好久,竟然一去不回,她心里大感不妙,立马想自己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却不料,那日见过的大人忽然带着一群的人来到她的院子,特别是当她看到那个大夫也被一起压着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暴露了。
而罗蒙得意的让人将她压起来,关在牢房里。
宁愫知道一切都成定局也不敢反抗,就乖乖的被他们押走。
牢房里,潮湿阴暗的不见天日。
宁愫刚开始被关在里面,过了一夜就得了风寒,而看守的牢狱知道这件事也不管,反正一个囚犯而已。
病了关他们何事,最好是少了一人省得他们多送一个人的伙食。
随着她的病情越发严重,整日咳嗽不止,那些跟她关在一起的囚犯都躲着她,深怕她得了什么重病,传染给她们。
而宁愫自从那日被看押到这里时,也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长戈到哪里去了,还有哪些人把她关在牢笼就一直不派人问话,好像是不管她死活一样。
终于,在宁愫浑浑噩噩被烧的满脸通红时,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唤她名字,她提起精神往前看,就注意到好久未见的长戈竟然穿着牢狱的衣服,通过他的唇形,她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我会救你出去。”
然后她就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来时,就觉得自己好冷,她恹恹地无力躺在地上,唇上发青一看就病的很严重。
也在此时,她好像听到脚步声一步步的从远处走来,不多时一双镶嵌一个红宝石的黑靴来到自己的眼前。
而随着来的便是那日将她关在牢笼的人,迫不及待的邀功。
“沈大人,下官特意查了好多日,辛辛苦苦终于在这边的边陲小镇里查到,那名女犯人路途住过这个犯人的家里。下官特意将人关押在这里,下官这边因为这个犯人病重,还未动刑询问,不知大人怎么处理这名犯人。”
沈大人,好熟悉的姓。
她迷迷糊糊间在想。
倏然,那清冽如冬日溪水的声音,又再度在她耳边响起。
“看起来,你倒是比你之前那些同僚会查案子。”
罗蒙紧绷着后背,讪笑了笑:“沈大人说笑了,小的只是碰巧。”
本来只是邀功的罗蒙察觉到沈蔚好像心情糟糕的样子,顿时立马虚心了一波。
而沈蔚也只是冷眸一扫低下好起来,病入膏肓的妇人,见她苍白紧逼双目,唇色发青干裂的模样,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种熟悉的错觉。
最后他按压心里的错觉,声音无情如冰刺一样:“无论如何,她哪怕死了,我也要你从她嘴里套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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