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人!”叶暖抄起地上的木棍想把锁头砸开。
“让开!”戚无泽抽出背上的乌金断纹刀直接把锁砍断,然后一脚将门踹开。
困在里头的长工捂住口鼻咳嗽连连,狼狈往外跑,路过叶暖身边时还摔了。
戚无泽又如法炮制砍断另外几间屋子的门锁,火越少越大现场有些乱。好在先前让人埋过竹管,池塘里的水直接通到这边,跑出来的人在叶暖的指挥下开始打水灭火。
忙活到大半夜,好在没人死亡,只有两个被烟尘呛得厉害有中毒的迹象。五栋小木屋烧毁了一栋,紧挨着的那栋熏黑了些,其余三栋还算完好。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抬到空地上,叶暖打了些寻常给小虎喝的水给中毒的几人灌下去。几人很快转醒,靠坐在墙根有些后怕,朝叶暖道:“叶姑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着火,屋子都打不开?”
如果没有个合理的解释显然没人敢再住这屋子了。
叶暖安抚道:“大家别急,其余四间屋子还能住人,先收拾一下住着,我和你们城主今晚会守在外面。”
戚无泽收刀,朝众人道:“你们去睡吧,今晚我亲自守。”
城主就是他们的信仰,城主大人都亲自发话了,他们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只是不太好意真让城主守,里头还算镇定的汉子道:“城主,要不您和叶姑娘去睡,我们自己轮守就可以了。”
“不用!去睡吧!”戚无泽挥手,汉子也不好再劝,带众人往屋子里走。
冬夜的风寒冷刺骨,苏氏拿了件大衣给叶暖。叶暖接过,朝她道:“娘,你先带小虎和阿涯去睡,让花卷守在外面,我和戚城主还有事商量。”
苏氏点点头,带两个小的往回走。
叶暖朝烧焦的木屋走两步,观察过后,侧头问:“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戚无泽没接话,点燃火把顺着小木屋外走。走了两步又突然朝叶暖伸手。叶暖不明所以,然后就听见他道:“拉着我,别摔了!”
天原本就黑沉沉的,只有呼呼的火把将俩人照亮。叶暖盯着那只修长干燥的手,默默把手放了上去。
他弯了一下眼尾,拉着叶暖一步步查看接近木屋的小路。
看了好一会儿,叶暖轻声问:“看出什么了吗?”
戚无泽蹙眉:“就马蹄印子来看是马匪!”他常年与马匪周旋,马匪的蹄印再熟悉不过。
荒原就这么多人,大荒村不太可能,那只剩下造物阁和褚家寨了。
叶暖沉默半晌没搭话。
戚无泽直起腰,看向她,迟疑的问:“你不信是褚雪松做的?”
叶暖眼睫低垂,“不是说褚家寨不杀人?”
那里可是三十条人命!
“而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戚无泽摇头:“我虽常年与马匪打交道,但对褚雪松并不熟。昔年他义父肖不臣无恶不作,肖家马匪与卫家马匪没差。八年前我重伤肖不臣后,传出他死的消息,褚雪松就是那个时候上位的。但据说是他杀了肖不臣改肖家寨为褚家寨。”
“之后就开始约束马匪,只劫财不伤人。他自己从不露面,我也只见过他身边的何辛。”
“接触最多的就是这段日子,就目前来看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戚无泽又道:“但,也不排除有人嫁祸给他,毕竟我们没看到人!”
这回答算是很中肯了。
叶暖问:“那姜姬?”
戚无泽道:“姜姬虽然贪财,但无故杀人纵火的事不会做。”
叶暖正想酸他两句,他又道:“但人心难测,也许她表现出来的并不是最真实的自己!”
他分析得透彻又理智。
叶暖疑惑:“不管是谁做的,他为什么要烧长工的木屋,而不是对我下手?”
戚无泽摇头:“不清楚,他想搞事肯定会再次行动,这几天晚上我和疯子沦落守着,你待在主楼别出来就成。”花卷一向很警醒的,只要有人靠近主楼都会知道。
叶暖忙道:“还是不用了,高守城还要镇守罗木城,你也别老守着了,招狼群或者蛇群守在农场周围就好。”敌人在明,他们在暗,老是这样守着也不是回事。
戚无泽虽然面上答应,但眉头始终没放下。
手上的火把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他牵着叶暖往回走,边走边道:“你去睡吧,今夜我守着就成。”
“还是不用了吧,反正现在我也睡不着。”
发梢拂过脸庞,戚无泽帮她把发丝拢到耳后,放低声音道:“乖”
他眼神太过宠溺,叶暖垂着眼睫闪躲两下,最后垂下脑袋点了点。
北风还在呼啸,她顺着小道往回走,走到自己屋子脱衣躺下,躺了半晌怎么都睡不着。干脆又披衣爬起来,挨到窗口往外看,外面的天暗沉无光,远处的小木楼前燃起篝火。
戚无泽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火堆旁,跳动的火光形成一圈光亮,将他半个身影完全笼罩在内。从这个角度隐约只能瞧见他细微的动作,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
荒原的冬天很冷,叶暖趴在窗台的那只手有些发冷,她哈着气,嘀咕道:“一个人应该很无聊吧!”突然想到什么,她摸黑爬起来,轻手轻脚跑到戚无泽门前推开门,又摸黑找到他放在床头的花盆。
对着花盆露出柔暖的笑:“看在你那么努力的份上,我就给你浇一滴灵泉水就一滴。”这一滴灵泉水足够它发芽,之后能不能开花就看戚城主自己了。
叶暖做完这些又轻手轻脚回了自己屋子。
被子很暖,她裹在里头睡了过去。
下半夜很安宁,天蒙蒙亮,叶暖迷迷糊糊听见对面传来兴奋又压抑的喊声,紧接着她的门响了一声。
但随即又没了声响,叶暖转了个身继续睡。
一个时辰后,她起身,穿戴好拉开房门。入目的是一盆翠绿,刚抽芽的峨眉春蕙,峨眉春蕙后是一张眉目飞扬的脸。
“阿,阿暖,它,它发芽了!”他声音里几乎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叶暖伸手触触兰花的嫩芽,轻笑道:“是啊,它发芽了!”
戚无泽眸光落在她脸上,又极轻的重复了一句:“它发芽了”
叶暖:“嗯,我说的是开花。”
戚无泽:“它会开花的!”他很兴奋的道:“我以前种什么死什么,从来没种活过任何东西。”
“阿暖,它发芽了,我现在就带它去晒太阳。”说完他又抱着花砰砰的跑下楼,捧着花盆坐在院子的露台前晒起太阳。
苏氏从灶房出来瞧了一眼,顺口问跟下来的叶暖:“他怎么了,一大早就瞧见抱着一盆花在你房门前,不敲门也不动,时不时还傻笑!”
叶暖只捡其中一部分说:“那是他娘以前种的花,后来枯死了,昨夜才发芽,他正高兴呢!”
“哦,那确实应该高兴,这孩子孝顺。”
叶暖笑起来:“嗯,是挺孝顺。”
农场原本是卯时三刻干活,但昨夜那场火闹得太大,叶暖特意让所有人午时再去做工。
做工前先让人把烧毁的木楼重新盖好,又承诺今后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今日他们要把成熟的油菜和小麦收回来,叶暖吩咐几句自己就回到院子帮着她娘一起晒盐。方才一直傻乐的戚无泽见叶暖在忙,立马把花盆放回自己屋子,顺便把门锁死,又交代他弟看好花卷,这才下楼帮忙晒盐。
纯白的盐在太阳底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戚无泽边晒边盯着叶暖看,看看又笑笑,笑完又接着看,完全一副痴汉的状态。
饶是叶暖脸皮再厚也微微透出点红。
苏氏轻咳一声,戚无泽立马转开目光,但没一会儿又忍不住往叶暖那瞟。
苏氏:“。”
等戚无泽往院子外去了,苏氏压低声音问:“阿暖,你同戚城主怎么回事?”
“他怎么一直待在农场不回去?还有,他怎么一直盯着你笑?他有说喜欢你吗?”明眼人都瞧得出戚城主对阿暖有意思,只是有意思为何不来提亲?
虽然她也不一定会答应,但这是个态度问题。
叶暖也不想瞒她太多,也压低声音回道:“他说喜欢我,但我说要考虑考虑,至于他为何一直待在农场我也不清楚。”
苏氏欣喜:“他真的说喜欢你啦?”欣喜过后,又道:“也是,不能谁喜欢你都答应,是得好好考虑考虑,男人太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当年叶陵上门求亲,她一眼相中,母亲也曾劝她考虑考虑。
但她脾气倔,喜欢就是喜欢,要什么考虑!
现在想来当年错得离谱!
苏氏有些恍然:“我说他怎么一瞧我就有些闪躲,原来是搁这儿追求我女儿。”
叶暖不等她调侃,提着篮子往田野里走。
云间农场周围已经绿树成荫,脚下的土地不再枯黄,全部覆盖上青草。她每走一步,脑海里的进度条就往前挪一步,远处是正在收割的工人。
橙黄的麦子、饱满的油菜,农场里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进度条达到100,谁也没注意到原本走在路上的叶暖突然消失。她提着篮子出现在一颗巨大的榴莲树下,旁边是香甜的橙子树,和挂满果的苹果树,不远处是一湾清凌凌的泉眼。
泉眼中间呈漩涡式旋转。
天空中的金属面板发出滴滴的响声:“空间重新升级,进入多维智能版本。多维版一级:宿主可自由选定想要的五种植物,可自由进出空间,空间土地达到十块。”
叶暖又惊又喜,急忙问:“每天进出的时间和次数受限制吗?”
灵泉空间:“当然,每天一次,每次一个时辰。”
叶暖又问:“那我分几次进入,加起来一个时辰可以吗?”
灵泉空间:“呃这问题有点难,超出空间的认知。”
看来空间也没多聪明!
“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
叶暖闭眼,然后她又凭空出现在小道上。有工人无意中瞥了一眼,还以为自己眼花。
叶暖又试着进去空间,但发现无论如何也进不去了。
系统面板发出类似哈哈的嘲笑声:“宿主,看来每天只能进一次,您多努力升级呀!”
叶暖:“。”
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但还是很高兴,她提着篮子继续往前走。跟在老远的叶小虎揉揉眼睛问身边的戚涯:“刚刚你看见我阿姐突然没了吗?”
戚涯摇头,他刚刚压根没看。
叶小虎挠挠头: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空间进入多维智能版本后好像能量进度特别慢,一整块地,才不到1,要想升级,估计她还得扩大种植面积。
小麦、油菜一下午收割不完,叶暖让人把东西全堆在一起,等明天再弄。夜里等工人睡着,叶暖和戚无泽藏在隐蔽处细细听着动静。
前半夜蹲得腿酸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后半夜叶暖靠着戚无泽都快睡着了。天将亮未亮时,有轻微的脚步声往这边来,戚无泽警觉,轻手推了推叶暖,食指按在她唇边嘘了声。
四下漆黑,只有虫鸣,叶暖会意,蹲在原地没动。戚无泽寻着声往前摸索,有黑衣一闪而过,他猛扑出去,将人一脚踹翻在地。卸手,卸脚,卸下巴一气呵成。
同来的人听到动静立马全围了上来,黑暗里发出激烈的金属碰撞声。戚无泽刀柄上的那颗红宝石熠熠生辉,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低喝道:“快走”
来人心知不敌,带伤全跑了。戚无泽刚想追但想到叶暖还在原地,立马停下来,找火把点燃。火光照亮周遭,周围的萝卜地一片狼藉,叶暖跑过来扯下倒在地上黑衣人面巾。
一张方正黝黑的脸痛得皱成一块,戚无泽上下打量一眼,很肯定的道:“你是褚家寨的?”
叶暖心里一咯噔,问戚无泽:“你怎么知道?”
戚无泽指指他腰侧的刀:“刀上有印记,脖颈上也有。”
果真有,是一轮黑色的弯月。
“你真的是褚家寨的?是褚雪松让你们来的?”叶暖心存疑虑。
地上人痛得满头大汗,就是不说话,叶暖用力踢了一脚,他依旧不说话。
戚无泽轻咳出声:“呃,他下巴被卸掉了。”说完弯腰,手一动。
咔嚓!
下巴合上。
叶暖还没来得急开口,那人突然想咬舌自尽,幸而戚无泽手快,又重新把他下巴卸了。
戚无泽道:“他估计什么也不会说。”
叶暖冷哼:“那就让他这样晾着躺一夜,明日褚当家的不是要来吗?我们就把人提到他面前当面对峙好了。”
地上的人一听褚雪松的名字急得眼珠子都开始打转,脸惨白惨白的,显然害怕极了。任凭他支吾挣扎也没人理,戚无泽直接把人困住拖到院子里,让花卷守着,他则和叶暖先回去睡了。
第二日一早,褚雪松果然来了,身上还穿着那件叶暖递出去的墨竹厚夹袄,不像是球,倒像是个讨喜的玉人。
然而他的好心情只维持片刻就被丢在脚边的人搅得乱七八糟。黑衣人的脸整个落在他面前,原本还痛嚎的脸在看到褚雪松衣角的一刹那布满惊惧。
戚无泽冷着眉眼,出声质问:“褚当家的,有一批人连续两夜到农场作乱,险些放火烧死三十人,昨夜被我重伤十几人,抓住一人,你可认识?”
这人褚雪松自然认识,是褚家寨的人。
他没接话,还是急切的看向叶暖:“阿暖,你没事吧?”
下意识关切的行为做不了假,叶暖越发的疑惑,“褚当家,这人是褚家寨的人,是你派来的?”
褚雪松柔和的眉眼笼上阴郁,睫尾颤颤,神情颇为受伤:“阿暖,你从前都喊我小白的。”
叶暖蹙眉:“褚当家,你只回答我,是不是你派人来的?”
“不是!”他直视她的眼睛,眸光镇定又澄澈:“即便我褚雪松再坏,也不会动云间农场半分!”
俩人对视半晌,叶暖突然收回目光,轻声道:“我想相信你,但你能解释这人怎么回事?”
褚雪松视线落在脚边人身上,眼睛微眯,眸光带着剔骨的寒意。地下的人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整个身体都僵直了,刻在骨子里的惧怕令他每一个毛孔都在颤。
褚雪松重新把目光放回到叶暖身上,诚恳道:“阿暖若是信我,就把这人交给我,三日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叶暖下意识的看向戚无泽,褚雪松身侧的手微紧。
“好,你把人带回去,三日后我等你的交代。”
褚雪松挥手,何辛立马上前把人拉走,那人呜呜两声,一想到会落在大当家的手里,就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
叶暖也不欲多说,把准备好的盐抬出来摆到褚雪松面前,:“你瞧瞧,这是晒出来的盐,总共五斗。”
面前的盐雪白细腻,比造物阁的盐还好,算是上上品。褚雪松身后的马匪都是眼前一亮,钦佩的看向叶暖:她真能提取出盐!
褚雪松弯着眼笑,似乎早就料到,柔声道:“阿暖好厉害。”
叶暖不客气的送客:“拿到盐你就走吧。”
褚雪松笑容有些勉强,看向她身侧冷着脸的戚无泽,又朝木楼的二楼看去。冒出头偷看的小孩一触到他目光立马慌乱的蹲下去,他内心阴霾不散,突然十分厌恶自己的身份。
“好,我走!”
他明明有很多话想和阿暖说,想说‘还是农场好’、‘你看我穿了新夹袄,像不像球’、‘我拿了几本书给小虎看’,但现在好像不合时宜。
再没有给出交代前,怎么都不合时宜!
褚雪松转身,北风萧瑟,他有些冷,手上起了一层疙瘩。跟出来的何辛递了个手炉给他,轻声道:“当家的注意保暖。”
何辛很细心,他知道当家的因为当年的事落下寒疾,出门总会备个小手炉子。
“好暖呐”褚雪松抱着手炉轻叹出声,翻身上马时又转头往院子里看去。
阿暖的目光已经投向别处,连余光都不曾分给他从前他觉得只要有饭吃,当马匪也没什么不好但,她似乎不喜欢。
驾!
马队绝尘而去,不一会儿功夫就只剩下小小的一点。叶小虎赶紧从楼上跑下来,趴在院门口往外看,手里还捏着一只纸青蛙,乌黑的眼睛里有湿意。
叶暖站在廊下看了他半晌,心里默默地叹气:要是小白不是马匪只是小白就好了!
最近几日的天总是黑沉沉的,傍晚刮起大风,风里夹杂着细微的冰渣子。
后半夜褚家寨整个静悄悄、黑洞洞的,唯有高高的哨台上挂着两盏昏黄的纸灯笼,风一吹摇摇晃晃的渗人。
所有人都沉浸在睡梦里,突然被一声尖利的惨叫声惊醒,那声音越叫越凄厉,散在风里刺破每个人耳膜。胆小心虚的躺在床上瑟瑟发抖,暗自询问身边的人:“大当家的今日是不是带了人回来?”
旁边的人讳莫如深,把头埋进被子里瑟瑟不敢言。
狗吠声撕破天幕,刑法堂亮起烛火,天蒙蒙亮时,被吓了一夜的寨匪全被喊起来到堂外集中。
等所有人都到了,刑法堂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面部全非的人惨叫着被一群猎狗拖拽前行。四肢指骨都被啃食殆尽,看得人毛骨悚然。
大堂正中央,白衣胜雪的褚雪松立在昏光里,眉目慈和,眼睫微抬,勾起的唇角带起一抹狠厉。他手上捏着一张薄薄带血的纸,墨迹混合着血透出纸背,扫过堂外众人,红唇轻启:“去云间农场纵火的人主动站出来,可以给你们一个体面”
血腥味太过浓重,对大当家刻在骨子里的惧怕让所有人忍不住后退半步。
褚雪松嗤笑,声音比外头的雪粒子还冻人:“怎么,敢做不敢当?”
“也好,这里有一份名录,念到名字的就别怪我不念兄弟情分!”
薄薄的纸被摊开,他垂下眼帘,声音和缓像是先生点名缺席的学生,吓人的很。
“吴”
才发出一个音,人群里突然跪倒十几个,抖着身子狂磕头,求饶道:“大当家的饶命,饶命啊!”
“我们都是听大长老的吩咐!”
“饶命啊,不信您问大长老,是他让我们去做的!”
“是啊,大当家的,是长老们让我们去的!”
褚雪松桃花眼微翘,纤长的十指用力,手上的宣纸碎成粉末,继续念到:“吴起、小刀、刘念”
那十几个人眼见没有活路,突然一齐起身,朝长老堂奔去。当先一人,还没跑两步,就被追上来的褚雪松一把拧住脖子灌到泥地里。
前一刻还温和隽秀的褚当家犹如恶鬼附体,整个人阴郁狠厉,冷笑道:“长老们?”
“看来平日太好说话,你们都忘记褚家寨姓褚!”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褚雪松身后传来一道洪亮的怒吼:“褚雪松,你在干嘛?”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