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几乎将整个荒原笼罩,
白皑皑的大雪里,也就云间农场能瞧见翠绿的松树,迎风开放的腊梅。
灵泉升级后可自由兑换五种植物,叶暖换了三角梅、雪里红、羽衣甘蓝,腊梅,藏红花这几种耐寒的蔬菜和花木。
三角梅种在主楼的东面,几天的功夫就爬上小木楼二楼的露台,焰红热情的梅花沿露台木围栏爬了一整圈。
红梅映雪,格外打眼。
院子里的菜地收购后又种上耐寒的雪里红、羽衣甘蓝,藏红花,又种些包菜,菠菜,小葱大蒜。
争取冬天也要有菜收。
长工从来没见过大冬天的还能种菜,种花的。菜的品种都还没见过,边种边好奇的问叶暖。
“叶姑娘,您确定真能种出来?荒原最冷的时候,马儿都能冻死!”
叶暖笑道:“肯定能!”
姜姬来的时候她正在往池塘里滴灵泉水,明明是大雪天,池塘不仅没结冰,水还奇异的温暖,里头的荷叶碧绿繁盛生机勃勃。
坐在骆驼上的姜姬裹狐裘,戴绒帽,脚踩鹿皮靴,脖子上的金算盘来回晃荡,讶异道:“这里怎么还有荷叶?”
她又环顾一圈农场,面上更为惊奇:“你这里除了满地的雪倒不像是冬天!”
突然不想回去了呢。
叶暖似乎并不奇怪她会来,直起身道:“怎么?姜阁主门可罗雀,闲逛到我这来了。”
姜姬很糟心,偏生还不能发火。勉强扯出一个笑脸,语速极快的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叶暖问:“姜阁主是来谈生意的?”
姜姬:“自然。”
“姜阁主里面请。”叶暖先往前一步,姜姬跟在她身后往里走。院子的露台前摆了矮几,矮几上正温着酒,周围放了两个炭盆。
叶暖先坐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又给姜姬满上,笑道:“姜阁主尝尝,这是农场自酿的葡萄酒。”
姜姬顺从的坐下,葱白的手指端起酒杯细细尝了口,舌尖酸涩,又有股柔滑、微甜的果香,不如寻常烈酒烧口,喝进肚子里暖暖的,清透中带着圆润浓郁的香。
好特别的味道!
还挺好喝的!
她忍不住道:“再来点。”
叶暖又连续给她倒了三杯,她才笑眯眯的道:“你这人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今日来想跟你谈谈生意。”
“要怎么谈?”
“你想进关内吗?”
叶暖眸色微动:“我是被流放过来的,沉天关不可能放我进去。”
姜姬葱白的指尖在她面前晃了晃,神秘兮兮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你是我姜姬的人,你就能过去。”
叶暖不置可否,饮了口酒笑道:“荒原也挺好,我们一家过的有滋有味,去关内反而不自由。”荒原没有户籍,没有制度,没有官僚,雪原辽阔,可以无尽的开垦。
多好!
姜姬继续诱惑:“荒原再好,人也不多,你的东西只能卖给大荒村的村民,马匪和罗木城。来年春天你再扩大生产,只怕这些东西都要放在地里烂了。”
而且,但凡做生意的人,没有不想扩大经营范围,多赚钱的!
“我的生意遍布北辰,只要你同我合作,在北辰卖出最适宜的价格。同时我可以给你伪造身份,让你跟着商队自由进出关内。”
叶暖转动手上的酒杯,眼睫微垂,“怎么合作?”
姜姬觉得她就快心动了,又加了把力气:“按照你给出的价格低一成,收购关内没有的果蔬再高价卖进关内。”这些果蔬一定会被当地官员高价收购,当做贡品送进皇宫。
赚哪边的银子不是赚,只要能挣钱她都挣。
“这对于你没有任何损失。”
叶暖沉吟片刻,姜姬在等她回答。
她掀起眼皮,眼尾上挑,咬字既清又浅:“若我只是想把造物阁赶出荒原呢?”
姜姬微愣,继而噗嗤一声笑了:“小丫头片子,倒是口气大!即便你能提供粮食,兵器你能提供吗?”
罗木城和两大马匪年年可都要在她这进不少兵器。谁的武力强就能占据一方,荒原由来战斗频繁,抢食物,抢地盘。
卫骞死后才停了一阵子,但听说卫家寨又有了新寨主。新寨主也是个头脑发达,好勇斗狠的主。
叶暖不理会她的嘲笑:“你怎知荒原不会像北辰有大统的一天?到时候人人种地,家家和睦,不再需要兵器!”
“不可能!”先前还觉得她聪明,这会儿姜姬觉得她简直异想天开。
“怎么不可能,荒原之所以分裂有争抢就是因为又贫寒又穷苦,要是人人都能吃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姜姬像是在看傻子:“你太天真了,有人就会有欲望,有欲望就会有战斗。能吃饱的时候,有人就会想权势!你不同我合作,迟早会成为斗争的牺牲品,戚无泽也护不住你……”
“造物阁能在荒原屹立十几年不倒,各方势力无人敢动肯定有它的背景。只要云间农场和造物阁成为一家,就无人敢动你。你我都这么聪明,不仅荒原,将来一定可以成为北辰的第一首富。”
叶暖思索着她的话: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说实话,我很欣赏你。我,姜姬以我所有的钱财发誓,是很真诚的想和你合作。”
姜姬见她半晌没答,凤眸狐疑的上下打量,突然道:“不会因为一个男人不想和我合作吧?你喜欢戚无泽?”
她眼睛瞪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有没有搞错?男人算什么!有钱能买百个千个男人!”虽然戚城主身姿英武了一点,俊了一点,人好了一点,但他也只是个男人,哪有钱香!
叶暖摇头,半晌才颇为认真的道:“我在想如果我既能控制整个荒原的粮食,又有足厉害的武力是不是可以控制整个荒原?”
“你疯了吧!”比她还敢想。
“可能吧!你先别给我画大饼,来点实际的,就先让我成为荒原首富怎么样?”假大空谁不会,这倒是让叶暖想起初入社会时老板给她们讲未来蓝图。
钱包照样空空,屁用没有!
还不如年终奖丰厚些!
后来依靠灵泉发家,她对来农场帮忙的工人都很实在,要么涨工资要么给物资!
姜姬拧眉:听她说了这么久,是在耍她?
她腾的站起来,笑脸消失殆尽:“你压根不想合作?”
叶暖端坐原地,眼睫弯弯:“抱歉,姜阁主实在太精明,怕被您卖了还在帮您数钱!”
姜姬胸口起伏,脖颈上的金算盘晃得叮当响,气道:“不想合作早说,浪费老娘时间,知不知被你耽误的时间我能挣多少钱?”
叶暖耸肩,一副欠打的表情:“上回我就说过,好马不吃回头草。况且,造物阁现在应该也没生意吧?”
“你——”姜姬咬牙切齿。
这人是跟戚无泽那厮待久了,嘴皮子削人厉害了!
俩人一坐一站,对峙半晌。院子外突然传来激烈的狼嚎声,是花卷的嚎叫,叶暖右眼剧烈跳了两下,有些不祥的预感。
她立马站起来,一道残影冲过院子直扑她脚边,咬着她裙角一个劲的往外拖。细看下,花卷毛发脏污,左前腿和背脊各有一处刀伤,正汩汩流血,应该是经历了一场惨战。
花卷一直跟阿涯的,小虎也和阿涯在一起。花卷受了这么重的伤跑来,一定是他们出了事,他们不是在罗木城吗?
怎么会?
叶暖脑子有些乱,边跟着花卷往马圈里去,边朝灶房喊:“娘,你注意一下农场,我出去一趟。”苏氏跑出来只来的急瞧见她骑马绝尘而去。
巫图站在院子外挠挠头,“阁主,现在怎么办?”
姜姬凤眸微转,艳丽的容颜笑开了,“跟上去,瞧热闹!”花卷这畜生可是自小跟着戚涯的,这般狼狈,必定是出了事。叶暖方才不是很厉害吗,她就去瞧瞧待会会不会求人。
她坐上骆驼,朝着身后二十几名高手吩咐道:“赶紧跟上!”
天寒地冻,荒原白茫茫一片,一匹狼带着一匹马在白雪覆盖的红岩地奔跑,骆驼队拼劲全力才没有追丢。绕过一片凸起的雪包,原本空无一物的雪地出现一具具尸、体,空气中散出浓重的血腥味。
叶暖右眼皮还在跳,跳下马环顾一圈,越发心惊,这些人都是罗木城的将士,还有几个是她异常熟悉的脸孔。脚下被绊了一下,她低头就瞧见小黑仰倒在雪地里,漆黑的毛都僵直,显然已经死透了。
花卷奔到一个卧着的人身边用力嚎叫,爪子不住的刨他的背。
叶暖来不及伤心,快步跑到那具趴着的人跟前,一眼就认出这个是高藏锋!
他周遭的雪被鲜血染红,背上手上连同脖颈都被砍了数刀,伤口还在流血。叶暖心口有些发冷,她用力把高藏锋翻转过来,蹲下身,手指尖都开始抖——他不会死了吧!
这个时间点,他带着人往农场的方向去,不是去运粮,最有可能就是送阿涯和小虎回来。
小黑死了,花卷已经在这了!
叶暖越想越害怕,整个人如坠冰库,指腹颤抖着往高藏锋脖颈探去。指下的肌肤还温热,微弱的脉搏在跳动,她刚松了口气,原本还紧闭着眼的高藏锋突然睁开眼,瞧见她的那一刻激动地抽出两下,脖颈上的血汩汩而出。
眼看就要咽气,叶暖一把摁住他脖颈的上的伤口,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出事了,你别动,也别说话,我一定救你!”她喉头哽咽,眼睛酸涩的想哭。
姜姬一行人远远的瞧着,巫图指着高藏锋问:“阁主,他身上是弯刀砍的,这伤势只怕活不成了。”
“活不成了?”高藏锋可是戚无泽的左膀右臂,自小一起长大的。一旦他死了,荒原只怕又会打起来,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日子本来就不好过,这群人哼!
巫图疑惑:“卫骞不是死了,难道是褚雪松干的?”
姜姬摇头:“不清楚,马匪窝里现在乱着呢!”正说着,就瞧见叶暖从随身的布包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喂到重伤的高藏锋嘴里。
她拧眉细看,好像是切好的人参片?
嗤,人都快快死了,再好的人参也续不了命!
然而下一刻,原本脸色苍白,浑身抽搐的高藏锋,伤口迅速的愈合,脖颈,手背,脸上瞬间也有了血色,咳嗽两声居然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
姜姬惊愣,揉了揉眼,造物阁跟出来的人也不可置信,眼球几欲脱眶而出。
高藏锋活了!
巫图都有些结巴了:“阁主,他,他,他站起来来了!”
姜姬:“!!”半晌她看向叶暖,眼神无比炙热。
被救活的高藏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站起来,立马急道:“叶姑娘,小虎和阿涯被马匪劫走了。”他边比划边哭,一米九的个头满脸是血,哭得丑极了。
一封信从他怀里掉落,叶暖弯腰捡起来,只粗略看了两眼,眼中阴霾难消!
“信上写的什么?”高藏锋不识字越发的急。
“信上说让我一个人天黑前去卫家寨,否则就杀了小虎和阿涯!”
高藏锋捏紧拳头:“卫家寨,陆昊想为卫骞报仇?”
叶暖摇头,她把信塞给高藏锋道:“我先去卫家寨拖住他们,现在立刻回去找你们城主,让他天黑前赶到卫家寨,想办法潜进去救人!”
“好!”高藏锋转头就走,但立马又回头,急道:“不行,你一个人怎么去卫家寨,这就是去送死,城主要是知道俺让你一个人去一定会杀了俺的。”
“你去罗木城,俺先去卫家寨!”
高藏锋这人榆木脑袋,叶暖怒道:“别啰嗦!让你去就去!”她眼神太过冷冰,某一刻和城主居然有三分像,高藏锋被镇住,破天荒听了她的命令。
“我的马”
“骑我的马去!”
荒原是一望无际的雪,高藏锋惊道:“那怎么成,卫家寨离这里还有好远,天黑前你走不到的。”
叶暖侧头看向不远处的姜姬道:“你去就是,我自有办法。”
高藏锋顺着她目光看去,对上姜姬兴味盎然的脸,一咬牙也不再磨叽,翻身上马,踏雪而去。
叶暖朝姜姬奋力跑去,跑到骆驼下朝她道:“姜阁主,你借我一匹马,我欠你一个人情!”方才救高藏锋的事姜姬看到了,这个人情她一定会给的。
果不其然,姜姬朝后挥手,跟在她身后的高手立马匀出一匹马牵到叶暖面前。
“多谢!”叶暖二话不说爬上马背,打马就走!
巫图迟疑道:“阁主,这么容易就给她了?万一她不认账怎么办?”
姜姬笑道:“一匹马而已!”叶暖好像比她想象的还有本事。
那丫头虽然难缠,但人品还可以。光她方才那一手,这个人情绝对值!
冷风呼啸,雪白得晃眼,叶暖跟着花卷一路往卫家寨跑,她马术不算太精,也不敢过分抽打马背。日头西移,隐进薄云,落日的余辉穿透云层洒下雪面,前面出现一条三丈宽的深沟,深沟后是一座高而耸立的木墙。
木墙之上站着两个巡防的马匪,瞧见叶暖单枪匹马的赶来,立马将吊桥放下。吊桥后是笔直空无一人的甬道。
巡防的马匪大声喝道:“叶姑娘,请下马,我们大当家的恭候多时!”
叶暖手紧了紧,最终松开缰绳下马缓步往卫家寨走。
卫家寨分前后两寨,最繁盛的时足有三千人,走过甬道后是长长的土阶。才刚停下,木墙之上的人就大声催促,叶暖只能继续往前,踏过土阶后,眼见突然出现一片开阔的校场,校场上人来人往,各个喜庆非常。
寨子的木桩、枯树、房屋都挂满彩绸,一看就是有喜事。
叶暖:这群马匪搞什么,前脚抢了她弟弟和阿涯,让她来不给个说法就算了,居然办起喜事!
前头空地上有两个打扮艳俗,头戴红花的中年妇人来回走,好像在等什么人。一转头瞧见她时,立马喜滋滋的迎上来,伸手就来扯她衣裳,嘴里不停的恭喜。
“呦,新娘子终于来了。”
“瞧瞧这模样,真美,荒原独一份!”
“大当家的眼光真好!”
新娘子?她!
叶暖又惊又疑,用力去推那两个妇人,喝道:“你们胡说什么,我怎么就是新娘子了?”
妇人力气大,不管不顾的扯她衣裳,又有妇人端着绣金正红喜袍跑来,急道:“快换上,别误了吉时。”几人合力下,叶暖的外裳被脱去。
日头已经西沉,风一刮瑟瑟的冷。
她还要挣扎,捧着喜服的妇人突然冷下脸道:“叶姑娘还是乖乖听话,令弟还在寨子里做客呢!”
叶暖立马不动了,如今之际只能静观其变。先不说荧光藻夜里才能发芽,即便招来蛇和其他动物也不一定找的到她弟和阿涯,就算找到了,动手抢也不能确保他们二人万无一失。
她的灵泉能救重伤垂死之人,但不能救死人!
众人推搡着换好喜服的叶暖往大堂走,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捂嘴偷笑。锣鼓唢呐震天响,爆竹噼里啪啦震得她耳膜生疼。
大堂的门敞开着,同样身着喜服,四肢发达的陆昊杵在大堂中央,高堂上并排坐着四个五六十岁的精铄老者,威仪的朝她看来。
叶暖被后面看热闹的人挤到陆昊身边,陆昊一张大胖脸笑得眼都瞧不见,朝她递过来一截彩绸,彩绸的另一端被他握着。
这是逼婚!
叶暖眼中尽是嫌恶,趁陆昊不注意,一把抢过彩绸丢出老远。似乎还嫌动静不够大,她三步并两步抄起最近的一张椅子砸地上,巨大的声响让大堂所有人都静了静。
叶暖一人立在马匪窝,朝上座四个长着质问:“小虎和阿涯呢?”
众人也只是静默了一瞬,随即都笑嘻嘻的盯着她瞧,似乎并不把她这个柔弱娇美的姑娘放在眼里。陆昊更是直接凑近两步,咧着嘴来牵她的手。
“娘子,别”
叶暖眼睫微压,都小瞧她是吧!
陆昊手刚挨到她的手□□就被狠狠一踢,他几乎听到□□碎裂的声音,当场扭曲着脸蹲下。人还没缓过来,脑袋又重重挨了几下,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脖颈之上。
“小虎和阿涯呢?”
她动作太利索,完全不是一个弱女子该有的手段。四长老惊得站起来,指着她质问:“你会功夫?”
“不会!”只不过学过一些防身术,戚无泽教小虎时顺便偷学过几招。
正面硬杠自然打不过,但出其不意攻人软肋还是可以的,只能怪他们太小瞧自己!然而她似乎也小瞧陆昊了,匕首只在他脖颈停留两秒,手就反剪。
幸好她反应快迅速反方向退开,她干脆把匕首横在自己脖颈上,陆昊还要上前却被大长老呵退,只得一脸不甘退下。
大长老杵着龙头杖沉脸看向叶暖,“叶姑娘,今日你势必要嫁入马匪寨子,不然云间农场今后将永无宁日!”
叶暖冷笑质问:“你是长老堂的人?云间农场能为荒原提供粮食,马匪两寨的粮食我们也提供,价格不过造物阁三成。如此逼迫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大长老冷哼:“只怕戚城主得到的好处更多,叶姑娘能力特殊,只能归马匪寨子!”
叶暖拧眉,她的能力连褚雪松都没透露,这帮老头如何知晓?
“今日这亲你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自古女子嫁人从夫,只要她嫁给马匪,再生下小马匪心自然会想着马匪。
大长老使眼色,一群马匪缓慢靠近,叶暖握住匕首的手渐渐收紧。众人正要扑上去时,人群外突然有人轻笑,紧接着另一群马匪持刀冲了进来。
大堂里的人被推得连连后退让开一条道,红衣云袖,眉目清隽俊雅的褚雪松出现在叶暖身边,拉开她手上的匕首,朝大长老道:“既然是一定要嫁给马匪,那为何是陆昊,不能是我?”
所有人都是一愣,叶暖惊疑不定努力想从他温润谦和的眉眼里看出点什么。她的手被轻轻按了按,力道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叶暖喉头滑动,到底什么也没说。
大长老拧眉,冷冷盯着同样一身正红喜服的他:“褚雪松,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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