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嫁给偏执王爷后 > 91. 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


    我,我头有点晕,心跳得好……


    两日前迎来了春天的第一场雨,雨后天晴,御花园的花朵打上了一层天然的雨珠,经过一日春光的洗礼,看上去更加鲜艳欲滴。


    安少音折了几枝海棠回来,御书房的流越还在忙,她只来得及将海棠花插入花瓶中,就又有大臣来见流越了。


    春日万物复苏,复苏的似乎不仅仅是自然,还有人事。


    安少音只好先离开。


    “我去看看秋蝉。”


    “去吧。”流越的目光逡巡在安少音的腹部,孕形显怀,看上去又大了些。他温和一笑,嘱咐道,“记得喝安胎药。”


    “嗯。”


    离开御书房,越过大兴宫的前殿,走不了几步就来到了西耳房。


    安少音进来时,秋蝉正聚精会神地拿着扇子摇着炉火,炉上的瓦罐内冒着腾腾白烟,是炖给流明的鸡汤。


    安少音在冬儿的搀扶下坐下来,示意秋蝉不用行礼后,说道:“你现在是陛下的人了,煲汤这种事怎么还亲自动手。”


    “嬷嬷的意思是,越少的人知道奴婢的存在越好。”秋蝉蹲了下来,继续用扇子扇着火,没注意到鼻尖与下颌沾上了碳灰,在冬儿递来绣帕时才尴尬地笑了笑。


    秋蝉放下扇子,端出刚泡不久的春茶,“住在这里,什么都不缺。不过,总是一个人呆着。”


    西耳房宽五间,内里精致奢华,秋蝉一个人住在这里,身边没有服侍的宫女,衣食住行皆有云嬷嬷打理。


    秋蝉说起这些的时候,看上去并不如何开心,


    “这宫里什么都是好的,就是人太少了些。”安少音握住秋蝉的手,安慰她,“不碍事,我和冬儿每天过来陪你。等陛下醒来后就好了。”


    秋蝉勉强地笑了笑,简短地喝完一杯茶后,她又拿起扇子把控着炉子里的火势。


    “瞧你神色恹恹的,有心事?”安少音盯了秋蝉半晌,进宫已有半月,秋蝉的神色从没有像今日这样暗淡。


    秋蝉默不作声地停了手中的动作,安少音见状,更加笃定了她心里有事。握住她的手好生宽慰了几句,秋蝉才吞吞吐吐地开口。


    “娘娘,陛下,陛下似乎察觉到异样了。”


    安少音听了有些迷惑,“陛下,不是一直昏迷么?”


    “是在昏迷着。”秋蝉欲言又止,思忖了片刻才犹豫地压低了声音说,“可是昨晚,他已经不再喊皇后娘娘的名字了。”


    流明动情之时,口齿喊出的都是言卿卿的名字。昨夜是发作的一夜,作为枕边人,秋蝉对于流明的变化可以说是洞察入微。


    除了最初的那几句卿卿外,流明再没喊过这个名字。


    安少音听懂了。如果真是这样,陛下并非是全然昏迷着。


    无论是安少音还是秋蝉,对于这种情况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秋蝉是在流明不知道的情况下入的宫。


    一时无话,安少音明白了秋蝉低落的原因何在,却是无可奈何。


    她只好转移话题,“好香啊,你煮的汤。”


    秋蝉心照不宣地撇过方才的话题,哂笑道:“娘娘怕不是饿了,奴婢都没闻到这么香的味道。”


    “也许吧。”安少音望着面前炉火烧得正旺,瓦罐的白烟丝丝缕缕向上飘荡,她凑近嗅了嗅,“嗯,好诱人的香味。”


    说完,面上露出期待的神色。秋蝉只当安少音是真的饿了,笑盈盈地说等汤好了给她盛一碗。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炉火渐熄,终于到了尾声,罐子里飘出诱人的香味。


    秋蝉放下扇子,打算先给安少音盛一碗。


    “秋蝉,你有没有觉得好热。”


    坐在榻上的安少音突然说着。秋蝉看了眼已经完全熄灭的炉子,并没感受到有多热,她摇头看向安少音,发现对方的颊畔犹如火烧的红云。


    “娘娘,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安少音浑浑噩噩地答:“我,我头有点晕,心跳得好快。”


    觉察到状况的冬儿伸手摸去,所触之处皆是滚烫,她着急地看向秋蝉:“姐姐,姑娘是不是发烧了呀!”


    秋蝉亦是担心一片,她注视着安少音的神色,与其说是发烧,倒不如说是……


    秋蝉的脑海里闪过流明的发作时的模样。


    此时的安少音心慌意乱,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打算站起身出去。


    冬儿才刚扶住她,安少音身子一软,倒在了软塌上。


    “娘娘,娘娘!”


    秋蝉反应快,急忙吩咐冬儿:“快去,快去叫王爷。”


    安少音浑身发热,眼前模糊一片,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安少音不由分说地抱住了他,无意识地喊着自己的丈夫。


    “少音。”


    听到丈夫的声音,安少音张开眼睛冲他笑了。


    “相公你来啦。”安少音眼尾含春,音柔婉转,影影绰绰融了几许媚态。她半个身子瘫在流越的怀中,玉指纠着流越的衣襟,柔声地向人撒娇:“相公,我好热,我好难受。”


    与此同时,安少音的另只手正在案几上,白里泛红的手腕被一层丝帕笼罩,再往上,两指一并隔着丝帕探脉,两步之遥的青辞的表情很是古怪,他讷讷地抬眼看了正抱着安少音的流越,语生迟色。


    “主,主子……”


    青辞话只说了开头便没再说了,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流越不知该如何描述当下的心境,只觉心头涌上一股猛烈的气焰,又不得不强制压下去。


    在御书房里听到安少音晕过去的消息,流越匆匆感到西耳房,看到安少音时,如秋蝉一般,想起了初见流明发作时的模样。


    此时此刻,怀中的安少音如同一条砧板上的鲶鱼,两只柔荑不安分地往清凉的地方寻去,云鬓微乱,两缕青丝垂在面色潮红的脸侧,平添几分媚色。


    在耳房里呆的时间越久,安少音神智渐昏,难耐地低声啜泣起来。


    “相公……”


    “还不赶快想想办法!”流越心急如焚,几乎是吼着问青辞,“银针呢,赶紧用银针压制。”


    “主子,娘娘的怀着身子,若是用银针压制,下一波来临时如山海之势,只怕是受不住。”青辞一脸为难,银针压制,最后一刻,得不到缓解的情绪会急速高涨再逐渐归于平静。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或许还能熬过去,譬如流明;但对于一个孕妇来说,情绪大起大落本就是大忌,并非上策。


    思及此,青辞硬着头皮说道:“为今之计,还是由主子……”


    最好的解决方法亦是最自然的方法,流越何尝不知。可一抬眼,看见安少音裙下微微隆起的一面,流越便犹豫了。


    青辞看着流越迟疑的神色,又语:“娘娘怀孕四月有余,胎像稳妥。主子,您,温柔些……”


    “王爷,方才拾掇了一间干净的屋子出来,您快带着娘娘过去吧。”姗姗来迟的云嬷嬷对流越说道。她如青辞建议的一样,让流越在摇摆不定上又向前跨进了一步。


    不大的次间里站了六个人,其余的五个都能听见安少音唇齿溢出的嘤咛声不断,箭在弦上,像高高刮在天上的风筝,风一吹,随时都能断了线。


    流越不再挣扎,屈身将安少音抱在怀中朝外走去,还差一步要踏出门槛时,逆光的男子回过头来,眼神冰寒若数九隆冬。


    他盯着青辞,冷冷道:“你今天若是找不到迷情香来源,提头来见!”


    大脑一片混沌的安少音正在一点点失去理智,好在环住她的身躯体温清凉,让安少音没那么地难受。


    恍惚之中,安少音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放了下来,冰凉的手忽而离去,她难受极了,身体里仿佛如万条蚂蚁爬过一样。


    安少音着急地哭了起来:“呜呜呜……相公,相公……”


    正在宽衣解带的流越三两步上前,看安少音愈发红热的面孔,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给予她一些舒意。


    “我在,少音,我在。”


    十指间传来温凉的体温,可很快,安少音发现这不过是望梅止渴,根本不够。


    她想要更多。


    小腿胡蹬乱撞,对于安少音来说每分每秒都是在煎熬。她想赶紧挣脱掉,想要让狂跳不止的心脏平复下来,四肢不受控制地无处乱寻。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很急躁,可仅存的理智根本无法阻止她反常的行为,身体的温度像堆进了一个火炉里,水分一点点地流失。安少音口干舌燥,混沌的意识里,她在不停地拍打包裹她的火炉,这里太热了,她想出去,可炉子里炭火燃烧得正旺,四处红彤彤的,遥远的,看不到尽头。


    安少音的身体在叫嚣着,她在极力地抗衡,无奈留下的只有徒劳。


    她崩溃地嚎啕大哭:“呜,相公,我,我好难受。”


    流越翻身上榻,拥紧了她,手掌贴在安少音的额头,轻言细语地安慰她:“少音,乖,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安少音手臂胡乱伸展,抓到有温度的东西,她紧紧地抱住,终于有一丝的舒适,便是半分都不愿意松开了,仿若觉得还不够,整个身子都要往那里挤过去。


    流越张开了怀抱以便安少音的靠近,二人相拥彼此,温香软玉如滚热烙铁,异常的体温似乎要将微凉的躯体淹没。


    流越的心境笼罩了一层灰雾,一想到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的大脑冷清了下来。


    平日两人亲近,乱了心智的是流越,可如今这样的时刻,冷静下来的也是流越。


    娇媚万千的安少音无疑是美的,是诱人的。五官凝红,意识半失,一双翦水秋瞳泫然欲泣的模样,无一不是在惑人品尝。


    眼下所见容易让人失控,流越却是冷静而清醒着。他知道不能失控,必须要保持清醒。


    她还怀着他们的孩子,此刻的情绪不是那么的稳定。


    流越圈住了安少音的肩膀,动作温柔而克制,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不会伤害到她。


    这一天,大兴宫的下午变得格外漫长,黄昏终于到来,绚烂的晚霞铺在云边,不知有多少人欣赏这一幕夕晖,不知又有多少人各怀心事,错过了这一场短暂的美。


    暮色四合,宫门开始落锁,守在墙角的靖王府马夫奇怪不已,从申时到现在,侧妃娘娘已经迟到许久了。


    昨日这个时候,都已经在王府里用晚饭了,眼看着宫门都要关了,侧妃娘娘怎么还没过来?


    不过很快,就有人过来告诉他,安侧妃今晚不出宫了,要马夫先回去,明日再过来一趟。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之时,隐藏在大兴宫内的暗流涌动恢复了平静。


    殿内一隅的宫室内,残存些许余香。衣衫凌乱的软塌上,流越神智清明,额间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一滴又一滴从眉宇滑落至下颌,他毫无心思在意这些,单手支额撑在软枕上,空出的另只手整理安少音散乱无章的湿发。


    这次意外令安少音体力不支,沉沉地睡去。海藻般散落的青丝里汗湿,贴在安少音浅绯的肌肤上,她呼吸均匀,面色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红润。


    流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怀中人的睡颜,直到门外传来声音。


    流越稍整后便下了床,他随意披了一件外衫后出门,敲门的青辞许久不曾见过这样的流越,有些吃惊地张了张唇。


    殿内已经站起了灯光,流越一头黑发随意的披在脑后,几分随意地坐在靠墙的罗汉床上。外衫之下的肌肉露出分明的线条,常年习武使得男子的身材结实紧致,配上一张精致却慵懒的五官,倒是比平常更为俊美摄魂。


    虽然许久未见,但对自家主子已经司空见惯的青辞很快地就从美色中清醒过来,他不忘自己来此的目的。


    流越屈腿,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看着青辞:“怎么样?”


    青辞上前一步拱手,“回主子,已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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