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独占性极强,绝对不允许其他妖侵占领地。
四周还残留着狐妖的血迹,是以无妖靠近。
只见黑暗杂乱的山洞内,碎石凌乱,地面上两道人影衣衫交叠,月光倾洒下纠缠出几分暧昧。
谢珩灼热掌心紧贴着阮时泠清瘦的腰身,死死箍着,脑袋贴在雪白颈侧,亲昵的蹭了蹭。
就差身后立起根尾巴摇来摇去。
原著中反派是魔尊,可没说过,魔尊也会是狗属性啊!!!
阮时泠咬咬牙,伸出手挡住在脸颊侧的脑袋,想要往后扯出身子,却又碍于身上重量动弹不得。
他是想在反派面前立友好人设,可还没到把自己搭进去的地步。
阮时泠心底骂了句,双手撑在谢珩肩膀上,侧过头躲开接触,抬脚狠狠踹在他的小腿腹上,“谢珩!”
清冷嗓音含着浅浅怒意,落在耳中,似清脆玉珠白瓷碰撞,动听悦耳。
亦是撩人的很。
听着他喊自己的名字,谢珩喉间发出几声呜咽,隐忍的似是极为难受,接着动作缓慢的直起身子,双手撑在阮时泠两侧,将他困于一方天地之内。
接着抬起手,指腹一寸一寸描绘过眉眼、鼻骨、脸颊,顺着喉间一路往下,最后掌心贴在阮时泠胸口处停了动作。
掌心下,那是一颗跳动的、鲜活的心脏。
他低垂着脑袋,方才因跟狐妖打斗时散落的墨发垂落,遮住脸庞,也遮住了眼底浓重的,化不开的复杂情绪。阮时泠在恍惚中突然生出一种错觉,好像在很久之前,也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只不过那时的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这人的脑袋。
意识模糊下,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尚未触及,似有什么滴落到手腕上,冻的他一激灵。
什么东西?
阮时泠压低手腕看了眼,是滴小小的水珠。
紧接着一道短促的、压抑的抽泣声,轻轻响起。
阮时泠:?
他抬手拂开扰人的墨发,正好对上少年那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睛,眼底墨色渐渐晕染成暗红。那样子,大有一副将他拆骨入腹的意思。
不……不至于,他来了也没做什么,怎么就哭上了呢?!原著中没写这段!
少年弯下腰,紧紧拥着他,小声问道:“师尊,我是不是在做梦?”
阮时泠扒拉了两下没推动,试探道:“没有,可否先把为师放开?”
中了媚毒就去解,你压着他算个什么事啊?
可一想到原著中被硬生生抽筋折磨而死的描写,阮时泠又有些头皮发麻,不敢真的惹怒他。
哦,差点忘了,他刚才还踹了他一脚。
“你……先下去,”阮时泠张张嘴,“这个姿势我不舒服……”
谢珩盯着他看了半晌,眼尾耷拉下来,却丝毫未动,“……师尊是不是嫌弃弟子,是不是不想要弟子了。”
“……?”少年,你的思路好跳脱。
阮时泠:“没有,你想多了。”
冰冷的地面又硌又硬,丝丝凉气贴着后背钻入体内,阮时泠受不住侧过身子,捂住嘴咳嗽了两声。
见谢珩又要凑近,他心头一激灵,忙抬手随便一指,冷声道:“去那边,解毒。”
“……”谢珩扫了一眼,不情愿的起身。
是以近半个时辰内,空旷幽静的山洞内一直在响起不适宜的声音,那动静起初还有所克制,后来直接肆无忌惮,一声一声清楚的送入耳中。
可那双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另一边。
阮时泠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不用回头也没感受到那道赤.裸.裸的目光。
他好累,心好累。
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把人打晕,扔进雪地里。
冻也能给冻蔫巴了。
“师尊……”身后传来低声呼唤。
阮时泠并不是很想搭理他,“何事?”
“弟子没力气了。”
“……?”
阮时泠表情有一瞬间空白。
他尽可能的保持着平静的声音回道:“不急,歇歇再来。”
真好,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山洞内安静了一瞬,又听见小徒弟委委屈屈的声音响起,“都怪弟子无能,还平白无故连累了师尊在这受苦。师尊不妨先回去,弟子自己可以的。”
阮时泠陷入沉思中。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那么奇怪呢?
他不说话,那边也没动静。
约摸过了一盏茶,阮时泠才似认命般走过去,“闭眼。”
谢珩见他蹲下身,微作思量后听话的闭上了眼。
随后,沾了微凉的指尖却是令他浑身一颤。
他睁开眼,入目是一惯的清冷面容,雪白狐裘愈发衬得眉眼如画,姿容仙绝。
目光落在师尊泛红的耳朵上,谢珩视线顿了下,随后不知想到什么,眼皮半垂,勾起唇角轻轻笑了声。
师尊,您还是跟以前一样。
……还是这么的容易心软啊。
***
指尖刚沾了水,透着彻骨的冷意,阮时泠心思压根没在这上面,用丝帕擦干手,冷着脸随手往谢珩脚边一扔,转身离去。
连个眼神都未给。
冷酷无情的样子像极了一夜情后的渣男。
身后,谢珩抬手压下去弯起的嘴角,捡起丝帕塞入怀中,飞快的追了上去。
刚踏出黑沼林,远远就见金子洛扑了过来,抓着他上下打量,一脸心疼,“师弟,你方才上哪儿去了?那破林子又脏又冷,哪里是师弟往里钻的地,瞧瞧瞧瞧,衣服都脏了。”
众弟子:“……”
“疼。”阮时泠轻皱了皱眉。
金子洛手下力道没轻没重,动作中又带着几分粗鲁,很快纤白的手腕上泛起一圈红。他的皮肤很白,是透着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此时红白交叠间显得格外刺眼。
金子洛愣了下。
原来师弟这么白的吗?
跟在身后的谢珩抬起眼,往这处扫了一眼。
金子洛蓦地打了个寒颤,可等他再看时就见师弟的小徒弟站在原地,衣衫破损,模样极其狼狈。
他收回目光,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师弟,你真的没事吗?”
阮时泠不是很想搭理他,往旁边挪动几步,径直往前走,连个眼神都没给。
尤其是他现在心情很不爽。
“哎?师弟……”金子洛知道自己遭了嫌弃,可一时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只好识趣的没再跟上去。
为了能随时接受玉牌讯息,一行人暂住在随身携带的法器内。等明日天亮就下山住进客栈内,顺便给受伤的弟子静养疗伤,过几日再赶回宗门。
反正也无大事,说不定还能带着师弟转转,吸点人间烟火气。
回去后,阮时泠让人打了盆水,褪下暖裘后,十指浸入温水中反复擦拭,直到水温渐散才作罢。
褪去外衣刚钻入被窝,沉沉睡意混合着空气中清淡的安神香,意识很快就逐渐模糊。
看来以后还是要少去类似黑沼林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了。
约摸一盏茶后,听着床上传来均匀浅淡的呼吸声,虚掩着的门才被人从外推开。
谢珩走了进来。
他换了身衣裳,黑衣束着腰身,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姿修长,挺拔宛如松柏,端的是少年风姿。
脚下放轻动作,压低呼吸,走到床边停下。
昏睡中的人儿侧躺着,散落青丝遮住清冷面容,露出白皙脆弱的颈侧,以及留下的浅浅微红齿痕。
那是他方才在山洞内留下的印迹。
阮时泠身中寒毒,病体虚弱,修为境界大跌,几乎需要大量的睡眠时间来休息养神,是以听到动静后也只是轻轻翻了个身,并未清醒。
谢珩坐到床边,动作熟练的掀起一小角,伸手捏住那双细腻微凉的手,放在掌心摩挲着。接着指腹勾过阮时泠的小拇指,轻轻往里一扣。
唇角微微上挑,如墨汁般的眸底溢出笑意。
师尊,弟子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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