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孙永梅声音高了起来, “江柳自从上次回了娘家后,就没回来过。”

    怎么可能在林家呢。

    上回林克军就是一个人回来的。

    陈爱菊脸色变了,“她不在娘家。”

    江二哥出声,“妈, 别急, 二柳应该跟妹夫在一起。”他又问孙永梅, “妹夫是分配工作了, 这会上班了吧。”

    孙永梅点点头。

    她大儿虽然分配了工作,但是上回她去城里给儿子送东西的时候,没看到大儿媳妇啊。

    那会她以为江柳在江家,想着江柳有亲妈照顾,应该没啥事。

    万万没想到,江柳没在亲妈那养胎。

    江娇猜到江柳在哪了, 但是她没说。

    陈爱菊急,孙永梅也急,她的小孙孙还在江柳的肚子里呢。

    两人一商量, 决定立刻就去城里找林克军, 把这件事问个清楚。

    江二哥本来是本来是打算跟着去的, 可陈爱菊拼命的使眼色,“你不是还要给学生上课吗,你就别去了,在这边坐坐, 休息休息,晚点就回家去。”她特意把坐坐两个字说得极重。

    江二哥听懂了。

    他妈是让他留在这打听妹夫林克军的事。

    就这样,孙永梅想了法子弄了个顺风车, 带着陈爱菊一起,去了县里。江娇思索片刻, 一块跟去了。

    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去了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林克军看了看一楼活动中心的钟,四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他就可以下班了。他预支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只能等第二个月发了工资,再去首都看江柳了。

    虽然写过信也通过电话,可林克军还是为江柳跟孩子担心。

    怕江柳学习太拼,又怕她吃不好,连带着孩子也不好。

    五点下班。

    崔会计是第一个走的,她要去托管所接孩子。

    林克军也开始收拾东西。

    王馆长接完电话,找了过来,附近的小学要过来举办手风琴比赛,让林克军组织一下活动。

    还问,“国庆咱们这的文艺调演你是看过的,这事交给你,没问题吧。”

    “我尽量。”这样的差事林克军还是差一次办,他得去研究一下该怎么组织,怎么安排。

    而且还要去趟小学,跟小学的领导协调一下。

    王馆长满意的走了,“我明天上午有个会,就不过来了。”

    王馆长走了。

    同事小余从办公室探出头来,“馆长走了?”

    “走了。”林克军说完就留下去行政部找资料去了,他要看看以前的活动是怎么编排的。

    找着资料了,他在文化馆看了起来。

    文化馆一楼的活动中心办过不少展览,演出,话剧比赛,手风琴演出,还有春节那会文化馆宣传队自己排的曲艺节目。

    林克军一边看,一边记。

    明天早上去小学一趟,问一问活动准备要表演多长时间,多少个人表演,有多少节目。活动主持人是小学自己安排,还是他们这边准备。

    元旦当天的话,文化馆这边不知道会不会放假,到时候还要提前准备一下。

    等写完记完,林克军心里有了一个雏形。

    他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了。

    他是最后一个走的的,关窗关灯关门。

    林克军回到宿舍,洗漱过后就睡了,梦里他都在准备方案呢。

    第二天起来,正吃着东西呢,文化馆的小余就气喘吁吁的跑到宿舍来了,“林哥,你家里人来找你了。”

    林克军以为是他妈孙永梅。

    先前他妈就来过一次,是送东西的。可现在还不到八点,他妈怎么会这么早过来?难道是昨天夜里来的?

    林克军赶紧过去了,怕他妈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急事。

    到了文化馆一看,他妈跟江柳她妈一块来的,还有江娇。

    她怎么也来了?

    林克军一到,陈爱菊跟孙永梅就一左一右的把林克军围上了,“小林,我家二柳呢?”

    “克军,小江是跟你在一起吧。”

    文化馆这会没什么人,林克军跟进门的崔会计说了一声,请两个小时的假,然后领着陈爱菊他们三个出去了。

    “妈,你们吃了吗?”

    “没有,哪吃得下啊。”孙永梅摇头,“我们昨天就来了,在这等了一夜。”后半夜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还好现在天气还是暖和的,夜里扛得住。

    “我家二柳在哪?”陈爱菊顾不上别的,急忙问。

    林克军没有隐瞒:“她在学校。”他把江柳去学校自证的说了一遍,最后看向江娇,“你当时不是在场吗?你没跟岳母说?”

    江娇愣道:“我被学校赶出来后就走了,不知道二姐留下了。”

    她说完,忽然道:“姐夫,我们听你村里的人说,你先前的那个媳妇死不得不明不白,他们说你……克妻,是真的吗?”

    陈爱菊脸色一变。

    这孩子,怎么在把这话说出来了呢?

    这街上都是人啊。

    孙永梅脸色铁青,恶狠狠的瞪着江娇,“你个小丫头,胡说什么!哪听来的混账话!”

    江娇害怕的缩到陈爱菊身后,“我们是听别人说的,他们还说……还说,姐夫伤了身子,不能人道。”

    她看着害怕,可声音不小。

    可惜了,这话不是在文化馆说的,要是林克军没带她们离开,那这么文化馆的人都知道林克军克妻又不能人道了。

    是真是假有什么关系呢,这种流言只要传出去,那是止不住的。

    到底会传成什么样,没人知道。liJia

    林克军脸都黑了,他没跟江娇争论,而是跟陈爱菊说:“江柳现在在江娇之前的大学读书,你要是找她的话,等过了八点,我们去电话亭给她打个电话。”

    他还阻住了要跟江娇拼命的孙永梅,“妈,别跟她吵,越吵人越多。”

    孙永梅没挣开林克军,她这怒火烧得厉害,呸了江娇一口,“德性。”

    陈爱菊也怪江娇胡说,“少说两句。”江娇说林克军的那些话,不一定是真的,还没弄清楚呢。

    “妈,不是你让我问的吗?”江娇眨眨眼,然后低下头。

    陈爱菊盯着江娇许久。

    “妈,岳母,那边有家面馆,汤特别鲜,我们去吃面吧。”林克军说完,领着陈爱菊她们去了面馆。

    江娇厚着脸皮跟了上去,点面的还要了一馆瘦肉鸡蛋的。

    孙永梅大声的对服员说,“她不是跟我们一起的,她的价钱她自己给。”

    江娇等服务员来了,这才开口,“妈,你看姐夫他们……”一副委屈的样子。

    做对外人看的。

    林克军本来手头就紧,要是江娇不作妖,他付就付了,可是江娇这副样子,他就不愿意当那冤大头。

    刚才还在外头说他这那的,现在还要他出钱给她买吃的,林克军脾气再好,也不愿让江娇占这便宜。

    “姐,江娇她不是江柳的亲妹妹,是她小姨家的。”林克军跟孙永梅说了,他相告诉孙永梅,江娇以后干的事,千万别算在江柳的头上。

    服务员听到林克军的话了,可她还是觉得林克军小气,就算是表妹,一直来的,也该一块把钱付了吧。

    “姐夫,我姐还欠我钱呢。”江娇掏出欠条,“你看,一起是八十块,既然你不讲亲戚关系,那就把这钱还给我吧。”她语气也冷了下来。

    之前说林克军不能人道,林克军竟然忍下来了,这让她大失所望。

    难道,是默认了?

    江娇低头一笑,忽然又抬起头,“姐夫,你身子受了伤,难道就没想过二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孙永梅本来在吃面的,听到这话,筷都掉到地上。

    陈爱菊吃惊的看着江娇,然后一把捂住江娇的嘴,“你这孩子,犯了什么浑,整天在这乱嚼舌根,谁教你的?”

    她生怕林克军信了这话,“小林,江娇这是恨上她二姐了,你别信她的。”

    林克军拿着筷子的手僵了僵,而后又平静的吃起了面。

    江娇一把拔开陈爱菊的手,跳到后面,大声说,“姐夫,以前我二姐跟那个叫苏玉华的男知青在一块,打得可亲热了,我二姐别提多喜欢他了……”

    林克军这才抬头,温和着看着江娇:“我说过了,我知道。”

    周围窃窃私语。

    江娇见状,眼睛一亮,这是在文化馆附近,林克军在这边上班,总会影响到他的。

    既然江柳跟林克军让她难受,她自然有百种千种让林克军难受的办法。

    “姐夫,你怎么还装着跟没事人似的,我可听说苏玉华在首都上学呢,我二姐这次非要去首都上学,他们莫不是又旧情复燃了吧!”江娇挑事的本事真是一等一的。

    林克军这次心态有些稳不住了。

    他缓了一会,看着江娇说:“先前你在江家闹,还打伤岳母的话,我都跟任玉良家里人说了。”

    江娇脸上那得意的笑挂不住了,脸跟调色盘似的,变了又变。

    最后咬着牙说,“难怪任玉良不理我了,原来是你害的!”贱人!

    她沉下脸,“你给我等着,你的事文化馆的所有人都会知道的。”

    林克军放下筷子,“诽谤污蔑可是要坐牢的,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他是个退役军人,如果江娇随便污蔑,罪名更重。

    江娇瞳孔缩了缩。

    这罪名她知道,上辈子网络流行之行,好多人都因为污蔑诽谤被警察找去谈话了。

    林克军问江娇:“你这样成天说人是非,谎话连篇,有意思吗?说别人的不是,是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编得这么起劲。

    “这是最后一次。”林克军警告她,“再有下次,别怪我们不客气。”

    江娇本来是有些退缩了,想走了,这林克军的这句警告彻底让她怒了,她抬起脸:“不客气,你还想打我不成?来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道林克军一个大男人还想打女人不成?

    林克军当然没打,可孙永梅却是不客气了,一巴掌甩到江娇的脸上,还笑着说:“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催着别人打她脸的。”

    打完后,还问:“还要再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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