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求抱的朱三小姐 > 87、抹杀
    朱宝莘走后, 李原才到刘肆灵跟前禀报些消息及表达一番自己见着人无事,心头的安慰及欣喜。

    虽知殿下大可能不会有事,但心头还是担心的。

    那日, 那些人刺杀时,李原虽竭力解决了一些, 但后来他也受了点伤。

    之后往殿下带着人离开的路线赶去,行了一段后李原在林中又发现了战斗痕迹。

    经过分析, 他知晓殿下是成功带着人离开了, 既如此,李原思量,他认为自己此时最重要的应是做好接应及善后工作。

    所以李原调集人手,将林间战斗场给处理了, 并且还将那位二殿下给“安置”了。

    他一直在留意刘肆灵的行踪,终于在江南一处临城, 距此处不远, 发现了刘肆灵平日饲养在江南院中的观赏鸟雀。

    那些鸟十分有灵性,而且被人“养”的很好。

    李原知晓刘肆灵大概位置,也用特殊方式传递了信息,便在此处芦苇地率人等候着。

    殿下带着朱三姑娘至时,他们早已到了,只是未得允许,未露面。

    李原禀报完后,刘肆灵知晓大部分事宜已安排妥当, 他淡淡应了声,看着芦苇从的方向, 静默不语。

    过了大致半个时辰, 有人回来禀报, 李原将消息呈给刘肆灵,他道:“殿下,朱小姐已回到了江南城中,也‘顺利’与寻小姐的六殿下碰了面,只是……”

    李原说着停了一下,接道:“沈家那位沈大公子,也与六殿下在一道寻三小姐,小姐未与六殿下回山庄,而是,与沈公子一行了。”

    沈洺?

    刘肆灵须臾道:“沈家二公子呢?”

    李原十分有先见之明,他道:“属下让人留意了,那位沈二公子当时并未同沈大公子在一处。”

    刘肆灵视线投向李原,李原立时如被训了的犬一般,缓缓垂下头去。

    过了会儿刘肆灵吩咐道:“将二皇子送去医门方大夫那里,让人留条命,能写字,其他随意处置,过一段时间再送去李椎那里。”

    李原想到那位医门中研究“接肢续骨”如疯子般的天才大夫,他打了个寒颤,立时道:“属下遵命……”

    *

    朱宝莘沿着芦苇径走后,没多久,就到了城门外,看着城门上两个苍劲有力的“江南”二字,她才知自己原来就在江南城外。

    往后望了眼,未见到她想见的人,朱宝莘走进了城内。

    没多久,她便在街巷上遇见了正派人寻她的人。

    六皇子刘堂轩,及还未离江南,被刘堂轩知会后,也一道在寻她的沈洺。

    两人被属下通知后,在街巷上朝她找了过来,刘堂轩问她这两日去了何处,他受叶妃娘娘所托要照顾好她,他四哥离开时也叮嘱要照顾好她这位朱三妹妹,自叶氏离开后,刘堂轩便每日都会派人到她面前来走一遭,朱宝莘要去何处,若是离上一日,也会派人知会他一声,所以不见了两日,刘堂轩第六感异常敏锐,晚间还未见人出现时,便安排人各处寻了,街上碰见沈洺后,沈洺自然也就加入了寻人的行列。

    朱宝莘看着刘堂轩,却是不动声色问了句二皇子的行踪。

    灯火辉明的街上,沈洺在人向他们笑着解释只是贪耍在街中玩了两日,未回庄,之后又随意问了句二皇子的行踪后,他的眼一瞬微动,视线在少女身上停留片刻。

    刘堂轩性子大大咧咧,未注意到什么异样,说了句“二哥还未回庄,不知他去向”便应了朱宝莘想同沈洺一道近日回京的打算,召人回阜阳山庄去了。

    朱宝莘与沈洺一道行在街上,他与她说了些话,不时走在她微后方,在将走近沈洺在江南的院子时,朱宝莘已至了门槛边,沈洺在后,微皱眉,突然问她道:“宝莘妹妹,你身边——平时都在的两个护卫呢?”

    朱宝莘脚步一瞬停了下来。

    她转头看向沈洺,大大的眸子里有着一种惊动难受的情绪,她嗓音微沙哑,道:“他们——”

    转过身,朱宝莘握紧拳,她道:“他们都死了。”

    “都被人杀了。”

    朱宝莘吸了吸鼻子。

    在她被绑架时,李前与刘三两个护卫便死了。

    沈洺此时已大步走至了她身前,他看着她捂脸的动作,视线落于朱宝莘被铁链束缚后,还留有淤痕的腕上,他脑中闪过许多信息,最后回想起方才在街上时,少女询问的那一句——有关那位二殿下的事,联想自己留于此处本来就有的一些怀疑,沈洺眉蹙的死紧,他少有快抑制不住自己对可疑猜测的怒意,努力平复一番才略显焦急的握住少女手腕,拿出一张锦帕替人擦拭道:“宝莘妹妹,你别哭,发生了何事,你对沈洺哥哥说,不要哭……”

    越安抚,沈洺越手忙脚乱。

    朱宝莘拿过人的帕子,她擦了擦脸,过了会儿才止住泪,决定将这事告诉沈洺。

    在街上时,从刘堂轩那里得知那人还未回庄上,现下也不知行踪,见到沈洺后,亲切与安定的感觉令她不得不想跟着他,但这,可能会将他也拉进危险之中,所以她要告诉沈洺。

    沈哥哥沉稳,作为朝廷官员,身边也是有护卫的,只要他做了打算,即使那人想做什么,也会有所忌惮。

    而且沈洺身边还有一个武艺高强的沈芝。

    朱宝莘便将那日被刘继文绑上山,囚禁在一间屋子的事告诉了他。

    她也告诉了沈洺她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因有人半途救了她,朱宝莘也向沈洺详细描述了救她那些人面上所戴的勾连雷纹面具。

    救她那人面具自是稍微不大一样的,要更繁复精细一些,且当时朱宝莘留意了,他面上那张面具,在额下几寸地方,斜有一道约两寸的细微裂痕,不仔细看不会发现,那道裂痕不至让面具崩裂,只是看起来稍微不完美。

    不过朱宝莘却觉着,这般,也十分合他气质。

    她没有说这些细节,那日与人一道逃杀,又在春楼待过一段时间的事没说,之前被人搭救过两次的事更没说,只是道自己被人救后,便昏了过去,醒来后就在城外的芦苇小径上了。

    这才循着回了城。

    朱宝莘想沈洺会不会对那个组织了解些什么,结果对于她的描述,他也不大清楚。

    只能思量或许之后可以询问他有没有查到些什么。

    沈洺相信她说的话,他告诉她,他留在江南,本就是在留心调查,他有过一丝怀疑,因江南及京都近几年都发生了几起无故失踪的案子,而且不少皆是女子,只是大多案子都联系不到一处,但沈洺对这种案子极为敏锐,曾经有一个黎阳王,就不惊讶可能会再出一个“二殿下”。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猜疑会成真,而且,那人,竟还对宝莘出了手。

    沈洺宽慰她一番,让她安心在此处,那人此时不知行踪,说不得还有一个可能,便是,他被救朱宝莘之人给暗中处置了,所以不见得会来发难,而且,既然沈洺已经知晓,便不会坐以待毙,作为刑部主事,这也是他职责所在,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无论是怎样的身份,沈洺都不惧。

    安置好朱宝莘,走出她的小院后,沈洺突然对左右吩咐道:“去将二公子找回来。”

    然后便去了书房,本想给朱骁写封信,但想到朱骁的脾气,若是陡然知晓这事,不知会怎么样,沈洺犹豫一瞬,想着循着朱三妹妹所说再查探两日他便会带人回京,届时再告诉朱骁可能会更妥当,便放下了笔。

    而在江南城中的娉婷楼内,本是在三楼雅座听曲儿的沈芝,在一人来到他跟前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众人便见从来都潇洒倜傥的风流公子,竟陡然毫无形象的起身,起身后还着急差点一个趔趄,然后竟直接似等不及般从三楼窗棂一跃而下,看得众人咋舌不已。

    在台上正表演的姑娘,则一脸惊愤的看着沈芝离开的方向。

    沈芝很快赶回沈洺的院子,得知朱宝莘所住的屋院后,他立时就要赶过去,沈洺拦了他一道,沈芝问了人几句话,之后沈洺便没拦住人,眼瞧着人往少女的屋内去了。

    沈芝到时,朱宝莘在屋子里发愣,他从窗户跃进人屋中,在一侧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个遍,除了眼眶有些红之外,沈芝没发现其他令他不大舒服的地方,他心头微松了口气,慢慢靠近人,在人身旁待了好一会儿,人才注意到了他。

    朱宝莘转头看他,沈芝撑在圆桌一侧,他凑近瞧人,道:“还认得?”

    朱宝莘道:“嗯。”然后吸了吸鼻子。

    沈芝嫌弃的看她两眼,视线不经意扫过她腕上,青纱袖露出的一截皓腕上,还有未散净的淤痕,沈芝眸中微冷,但看向人时已又是那副散淡的模样,他将视线挪开,看着人的脸道:“现下还怕么?”

    朱宝莘没应,沈芝手紧了一下,他将扇子摸出放于桌面,然后抬手揉了揉人的头,看着人无比认真又充满安全感道:“放心,有沈哥哥在,没人敢伤得了你。”

    “我给你当护卫,送你回京。”他又揉了揉人的头。

    朱宝莘心头略暖,她这次没抵触人的动作,而是心头越来越安定道:“那……不叫沈哥哥也可以吗?”

    沈芝看着她:“……”

    他转而揉了揉人的脸,然后道:“那就叫雪芝哥哥,这个我也受用。”

    朱宝莘扒拉开人的手,她告诉人要休息了。

    沈芝安分的离开人屋子,站在屋外时,他看了看自己摸了人脸,还姑且算被人牵了的手,沈芝用另一只手抚了抚,他觉得他越来越有问题了。

    沈洺第二日带人去了朱宝莘所说,那位二皇子将她绑架,以及明显作为犯案场地的小屋,沈洺十分小心,但一直接近直到走进小屋后,皆未发现有人的影子,而且屋中,所有可疑的东西都消失无踪了。

    沈洺走出小屋后,神色一直沉着。

    看来那位还活着,而且已转移销毁了所有对其不利的东西。

    将消息告诉朱宝莘后,朱宝莘也呆了一会儿,不过自从被那人救后,她已不再那么恐惧,似是阴影已被人治愈,现下她只想要如何对抗那人,而不惧怕。

    沈洺与沈芝商量一番后,意思是即刻回京,在那里,朱宝莘才能获得最大的安全。

    几人便即刻启程回京。

    脚程很快,大概半旬,便已抵达了京都。

    朱宝莘回了朱府,而那位二殿下,此时还未回京。

    朱宝莘未将事禀告朱檀,叶氏已派人来接她进宫,朱宝莘想了想,先同姨母诉说,或许她更适应,姨母也比她更能拿主意,她便进了宫。

    而在她进宫当日,刘肆灵也回了池洌苑。

    夜间,刘肆灵在屋内上药。

    他衣袍褪至腰间,袒露出整个胸膛,屋内烛火通明,刘肆灵坐于屋内一角的矮几旁,几上置着一个托盘,盘内有常用的药粉及绑扎类东西。

    刘肆灵此次未让偃奴帮忙,他伤口已恢复的差不多,只还有一道箭痕,刘肆灵洒上药粉后,并未包扎,他将衣服系上,套上件外袍,然后便走出了房门。

    在廊下站了会儿,身后行来一个人影,刘肆灵无意外,他望着院中树上雀笼,听人在他身后道:“大公子。”

    “此次江南一行想必大公子收获颇丰?”葛长问道。

    刘肆灵道:“葛老缘何如此说?”

    葛长视线落于人左侧手腕上,他道:“大公子此次又为局主分忧,公子只要出手,便没有不成的事,而且此次,那人似乎也被公子您引了出来——”

    “而且林中一战,公子看来恐怕快突破飞爻八层了吧?”葛长眼微眯的道。

    刘肆灵笑了一下,他将手抬起,缓缓露出腕间的爻痕,清楚二十一道半,只比之前多了半道,他道:“这就是葛老所说的突破?那恐怕肆灵的路还长。”

    将手放下,袍袖掩住那些爻痕。

    葛长清楚见到那二十一道半爻,他咳嗽了声道:“大公子如此贬低自己就不合适了,时机总会至的,老儿相信,等不了多久公子定就能完全突破……”

    刘肆灵道:“承葛老吉言。”

    葛长沉寂了一下,他又道:“公子此次,容老儿多嘴,似乎犯了一个错误——”

    刘肆灵余光微往后,他道:“不知肆灵所犯何错?还请葛老指出。”

    葛长道:“公子此次在林间,犯的这错,葛长不得不向总局禀报,公子您对那位姑娘,是不是有些超出总局所能容忍的范围了,为了她,大公子——”

    “您这次,是不是有些把自己置于危险了?”葛长说的有点委婉,他又道:“公子胸前这道伤不就是证明?”

    这句,他嗓音微带了点兴味。

    刘肆灵余光撤回,他沉默一会儿,笑了一下,道:“看来葛老当时就在林中,部老隐匿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

    葛长见人质问他,他未见半点有愧,道:“公子不需小老儿帮助也能突出重围,还能寻机突破,老儿怎能妨碍大公子。”

    刘肆灵不语,过了会儿他直接道:“说吧,母亲准备如何?”

    葛长终于阴沉一笑道:“总局的意思是,既然那姑娘扰乱了大公子您的心神,让您做出了不符合公子您的行动,这样的人就是该抹杀的,公子明白总局的意思吗?”

    “总局说了,若是大公子下不了手,老儿可代劳。”

    刘肆灵回眸一瞬,那眼神令葛长一瞬微眯了眼,手在后做出防御的姿势,但仅是一瞬,面前人已转回了头去,他许久道:“我明白了,此事不劳葛部老,肆灵自会处置。”

    葛长在人身后作一揖,他道:“公子既如此说,那葛长便等公子消息了。”

    说完便往后离开。

    刘肆灵瞧着前方,眼眸冰冷。

    李原在一旁听着,有些担忧的看向他们殿下。

    三小姐……殿下到底会如何处置?

    作者有话说:

    要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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