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和离后嫁给了太子 > 11、奸商
    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


    有人正掀帘往外看,不是狼心狗肺的叶知秋,与他那个不知羞耻的外室,还能是谁!


    叶知秋也看见了徐令姜。


    他低低叫了声,“令姜”,立刻喊车夫停车。


    兰姨瞧见了罪魁祸首,当即便要冲过去,找叶知秋算账,却被徐令姜一把拉住手腕:“兰姨,我们走!”


    兰姨满脸惊愕:“姑娘!”


    徐令姜一脸冷色:“我说,我们走!”


    兰姨见她真的要生气了,这才满面愤然,跟着走了。


    叶知秋正要下马车时,衣袍被一只柔软的手攥住,他回头,就见芸娘眼圈通红望着他:“郎君,你不要我了么?”


    “我只是下去,跟令姜说几句话而已。”


    自从和离后,叶知秋就再没见过徐令姜了,上次他同叶逢春侍女口中得知,徐令姜如今已经搬出徐家住了,今日在街上遇见,他想上前去问问的。


    “你们既已和离,还有何话再说呢?”


    芸娘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叶知秋心里却没来由烦躁起来:“你也说了,我们是和离的,并没有闹到此生不复相见的地步,怎么就……”


    “大公子,少……徐姑娘走了。”


    车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叶知秋像猝不及防被人打了一棍,刚才鬼使神差想下去见徐令姜一面的想法,瞬间被打没了。


    他回过神,便见芸娘涕泣涟涟望着他。


    “好好的,怎么又哭了?我不下去便是了,好了,别哭了。”叶知秋坐回去,伸手将芸娘揽入怀中,低声哄着。


    芸娘靠在他胸膛上,仰着头,泪眼婆娑问:“郎君,你是不是后悔了?”


    叶知秋被问得一愣。


    芸娘的眼泪又下来了:“我自知道,既无徐姐姐的家世,也无徐姐姐的才貌,本配不上郎君的。若是郎君后悔了,那便去把徐姐姐追回来吧,我愿意走的。”


    叶知秋见芸娘抓着他的衣襟,哭的肝肠寸断,心下不忍,搂紧她:“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你现在还怀着我的孩子,你能走去哪儿?”


    芸娘:“我可以回凉州。”


    “别说傻话。”


    “我没说傻话,”芸娘直起身子,看着叶知秋,“郎君,我虽心悦你,但我不愿让你为难,若你心里还有徐姐姐,那你去把她追回来吧,我可以带孩子回凉州,以后再也不回华京,我……”


    说着,泪珠扑簌簌往下滚。


    叶知秋满眼心疼,抬手想去搂她,芸娘却躲开了。


    “芸娘,非我食言而肥。而是我与令姜刚和离不足一月,若此时就迎你过门,只怕会引人猜疑。你也知道,如今官家有重用我的意思,若是此时有个万一,定会会于我仕途不利。”


    叶知秋耐着性子,同芸娘说了其中的利害。


    芸娘听不懂,她只问:“郎君当真不是对徐姐姐旧情难忘?”


    “若我当真对她有什么,当初又何必与她和离?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只是听说,令姜和离归家后,似乎过得不如意,如今既碰上了,便想着问一问,看能不能帮衬些,毕竟此事,错在我。”


    听叶知秋这般说,芸娘才乖顺靠过去:“此事不怪郎君,都是我的错。于情于理,我们都该补偿徐姐姐的,可瞧徐姐姐刚才那样子,怕是还在生我们的气,想必郎君去了,她也不会见你的,不如这样吧,小妹不是素来与徐姐姐交好么?不如郎君将此事交给小妹做?”


    事已至此,叶知秋不得不应。


    将芸娘送回倚柳巷后,叶知秋便去忙公务了。


    芸娘目送着他走远后,带着茯苓慢慢往回走,问道:“茯苓,你说郎君迟迟不肯娶我过门,当真是因为,怕别人猜疑他与徐令姜和离的原因,而影响仕途么?”


    茯苓劝道:“哎呀,姑娘,您就别胡思乱想了,他们两个离都离了,怎么可能还会再有什么?您就把心放进肚子里,等着郎君迎娶您过门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芸娘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


    徐令姜与兰姨往回走,一路上,兰姨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近了,徐令姜停下,看向兰姨,软了语气:“兰姨,非我怯懦,而是你可曾想过,今日若你当街闹开,会有什么后果?”


    冷静过后,兰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被气晕头了。


    若她真冲上去,当街与叶知秋闹开,能不能替徐令姜洗刷污名还是两说,但这个举动,却已是将徐令姜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了。


    现在想起来,兰姨心里还是一阵后怕,幸亏徐令姜当时将她带走了,才没让她铸成大错,可——


    “可是姑娘,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我又如何能咽得下?”


    这是徐令姜第一次说这话,兰姨顿时怔住了。


    “是他叶知秋色令智昏,为扶外室上位,要与我和离的。可和离后,他为了怕此事影响仕途,便将过错全推到我头上,让我饱受非议。”


    徐令姜素来冷淡,可说这些话时,眼里却有水光浮现。


    兰姨心疼叫了声:“姑娘。”


    “可是兰姨,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得再等等。”


    “我都听姑娘的。”


    兰姨忙应声,用帕子给徐令姜拭泪,徐令姜又淡淡笑开:“不过你放心,我们等得起,有人等不起,应该快了。”


    她们主仆俩相携走了。


    而她们走远之后,原本紧闭的院门,从里面被打开,一身黑色长袍的李慕载,从里面出来,眉头微蹙,旋即便朝家的方向去了。


    快到家时,徐令姜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转头见是李慕载,便停下同他打了招呼。


    李慕载轻轻颔首,道:“我已请了人来砌墙,明日如何?”


    徐令姜应了声好,两人便各回各家了。


    原本说好了第二日砌墙的,可偏生天公不作美,当天夜里便下起雨来,淅淅沥沥一直不见停。


    第二日的砌墙只得作罢,不过徐令姜院里,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画斋的老板冒雨亲自前来,激动道:“徐姑娘,大喜啊!你的画全卖出去了!您现下还有已经做成的佳作吗?若是有,也一并交给我吧!”


    兰姨和夏竹闻言,都面露欣喜。


    徐令姜却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她叫住要去取画的夏竹,问:“买主是谁?”


    “啊,这……买主不让透露她身份的。”


    一见掌柜这模样,徐令姜便猜到了:“是叶知秋还是叶逢春?”


    “哎哟,徐姑娘……”


    徐令姜打断掌柜的话:“无论是他们兄妹谁,我的画都不买给他们,劳烦掌柜的,将画替我追回来吧。”


    拿到手的银子,掌柜自然不愿意还回去:“徐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管他买主姓叶还是姓花,只要人家如数给银子就好了,你何必计较这个呢!要是你怕面子过不去,那就权当我今天没来过,你也不知道买主是谁,怎么样?”


    “你这个……”


    夏竹想为徐令姜出头,却被徐令姜拦住了。


    徐令姜偏头看了兰姨一眼,兰姨会意,从盒子里取出一张契纸。


    兰姨掷地有声道:“朱老板,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卖画之前,须得同我们姑娘商量,她若应允了,这画才能卖出,朱老板莫不是想毁约!”


    朱老板瞬间变了脸色。


    他昨天的关注点,只在徐令姜日后的画,都须经由他的画斋代卖,且都是三七分成不变上,当时听徐令姜要加这一条,他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他想着,谁会傻到跟银子过不去!


    可谁曾想,这世上竟然还真有这种人!


    而且这不可怕,可怕的是毁约的代价——


    那契纸上写得清清楚楚,上述条款中,谁若毁约,须得按十倍向受损方赔偿!朱老板定下这一条,本是为了绑住徐令姜,结果没想到,现在却把自己坑死了!


    徐令姜那几幅画,他狮子大开口,问叶逢春要了八百两。若是按十倍赔偿,那他就得给徐令姜赔八千两银子!!!


    朱老板简直都想吐血了。


    他阴恻恻看向徐令姜:“徐姑娘,您要不再考虑考虑?”


    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商量,可朱老板却给他的伙计递了个眼神,那五大三粗的伙计,登时从屋外进来了。


    “你、你想干什么?”


    夏竹惊叫一声,立刻和兰姨护在徐令姜面前。


    “干什么?!”朱老板狞笑一声,“徐姑娘,你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呢!昨天我眼神不好,没瞧清楚,你把那契纸给我,让我再仔细瞧瞧。”


    说着,朱老板也起身过来了。


    夏竹吓的尖叫起来:“李公子救命啊!救命啊!!!”


    朱老板冷哼道:“你今天就是叫天王老子来都没用!徐令姜,我劝你别再垂死挣扎了,乖乖把那契纸给我,也省得遭罪!”


    徐令姜脸色微微发白。


    她没想到,朱老板这么猖狂,竟然敢在她们家动手!


    若将契纸交出去,那日后,她定然会被朱老板任意拿捏,可若不交出去,她们三个弱女子,肯定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徐令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做了选择:“我……”


    可她刚起了个话头,兰姨突然一个转身,踩着炕,撞开窗跳出去了。


    “兰姨!”徐令姜和夏竹惊叫一声,想要起身,却被朱老板的手下拦住,而朱老板则满脸戾气,亲自去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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