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请求大家看一看作话)◎

    越往南走, 春天的气息越浓厚,星星点点的野花开在路边,路旁的柳树也都抽出了嫩芽, 湿润的空气中,隐隐约约漂浮着朦胧的雾气。

    离开小镇后, 一行人接连赶了三天路,季氏归心似箭, 迫不及待想要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

    清平镇是洛川城郊的一个小镇,洛川城背靠洛山,是宁国交通要塞,四通八达商旅往来不绝,是以也是三教九流落脚之处。

    季氏一行人不欲引人注意, 选了清平镇落脚。

    往来的人大部分都去了洛川城,小镇上显得格外安静, 天色有些阴沉, 烟雨朦胧中已经有一丝江南的影子了。

    伙计热情地招呼一行人进店,在门外未曾注意到, 进来才发现店里已经满满当当,每桌都坐了客人, 还有些临时搭建起来的桌子。

    季二爷早年行走经商,来过几次,却从未在此处见过这么多人,一时好奇, 便说:“今日小哥店中生意不错。”

    那伙计摆摆手:“客官不知, 我们这儿背靠洛山, 山上经常有碎石往下掉, 昨日晚间就落了块大石头, 挡住了一半多的路,是以客人才多了些。”

    颜言戴着帷帽,伙计看不见她的长相,只是生意做的久了练出了一副火眼金睛,一看这几位的穿着打扮便非富即贵,殷勤地说:“咱们这落石是家常便饭,时不时就落几颗,大家伙儿都有经验了,清起来很快,只是这回的石头有些大,需要费些力气,估摸着也快了,几位是要往南边去吗。”伙计边引路边问。

    在外头行走的人不会随意透露自己的行程,季二爷但笑不语,伙计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笑了笑低下头:“客官您请。”

    两间上房,季二爷夫妻一间,颜言与季氏一间。

    日头刚刚西斜,还不到用晚膳的点,众人便各自在房中歇息。

    行路辛苦,终于能好好地歇一歇,颜言沾床便睡了过去,待她醒来已经屋中昏暗,只点着一支蜡烛。

    颜言睡眼惺忪,只见季氏推门进来:“醒了,刚好要用膳了,收拾收拾下去用膳。”

    从未赶过这么长时间的路,颠簸的颜言腰酸背痛,这一躺下便起不来了,好不容易挣扎着起来,下了楼才发觉已经过了晚膳的时辰,大厅人的人已寥寥无几。

    上好的客栈,随时都准备着热饭菜,季二爷一人喝酒,其他的便只用了些饭菜。

    外头的雨听着有些大,滴答滴答的声音此起彼伏,隐隐能闻到泥土的潮气。

    季二爷夫妇回了房间,颜言用饭一向慢吞吞,季氏陪着她留在大厅里。

    白天街上行人还不少,这个时辰已经空无一人,季氏看着外头朦胧的雨出神,忽然一个头戴蓑笠的男子走了进来,风吹雨斜,虽戴着蓑笠,身上的衣裳还是湿了不少,季氏一时没回过神,猛地跟来人对上了眼,男子笑了一下,季氏才反应过来,微点了下头,连忙别来视线。

    颜言顺着季氏看过去,只看见伙计领着一个大叔往楼上走,背影挺拔,穿着一身粗布衣裳。

    “娘亲,咱们走吧。”

    季氏点点头,握住女儿的手,母女两个回到房里。

    一夜安眠,颜言还在熟睡时,季氏便已经醒了,她是个认床的,前几日忙着赶路没法好好休息,这个问题不明显,昨晚在客栈季氏昨晚辗转反侧许久才将将睡着,清晨天刚蒙蒙亮便醒了,轻手轻脚地下床,给颜言掖了掖被子便开门出去了。

    浣月知晓自家主子认床可能会早早醒来,听见门响便出来了,果不其然是季氏。

    “夫人没有睡好吗?”浣月上前来。

    两人往外走去:“瞧我这么大人了,竟还认床,说出去都有些丢人,左右睡不着了,我怕吵着娆娆,便出来走走。”

    季氏认床是打小的毛病,初嫁给镇国公时两人甜蜜恩爱,每晚都是镇国公念话本册子哄着她睡,后来季氏习惯了国公府的床,镇国公也变了心,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以后的事。

    浣月昨日来时注意到这客栈旁边并不是房屋,而是一条小河,听说是在山上流下来的,河上还横跨着一座小桥,看起来颇有意境。

    主仆两个慢慢地往河边走,这边只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窄窄的小路,一不小心便能踩到旁边的泥土,弄脏的鞋袜。

    京城从来没有这样的地方,季氏心里有些雀跃,也不在乎绣鞋脏不脏了。

    小河清澈见底,河底不平,水流流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在这里好好待一段日子,洛川比起我们锦城,这山水更秀丽。”季氏便走便说道。

    “姑娘说得是,咱们锦城雨水太多了,比这边潮得多,奴婢也觉得这里舒服。”

    清平镇只是个小镇,过路的大部分人都进城去洛川,尤其是像季氏这样观其穿着及言谈举止,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养尊处优的,基本是不会踏足这里的。

    三三两两的当地人都投来打量的目光,季氏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于是便想原路返回。

    “这位娘子不必介意,清平镇的人比起洛川城那是朴实得多,他们没有恶意。”

    低沉的声音传来,季氏抬起头看过去,竟是昨日晚间戴蓑笠那个人,只是今日换了身干净些的衣裳。

    浣月也想起来了,往前一步护在季氏身边,警惕地看着他说:“昨日晚间我们见到公子进了客栈,想必也是过路人?”

    季氏没有阻止,人生地不熟之处,有人给搭话还是个男子,警惕些总是好的,只是看着这人仪表堂堂,虽然一身粗布衣裳,却干净整洁,不像贼眉鼠眼之人。

    男人显然听出了浣月话里的意思,笑了笑并没有介意:“我是住店之人,只是来的次数比较多而已,娘子若是不信,大可向店主伙计打听一番。”

    季氏示意浣月到后头去,笑着说:“侍女不懂事,还望公子莫要见怪。”

    “是我唐突,该是娘子莫要见怪才是,鄙某经常行走在这周围,了解的比较多,见娘子看起来有些紧张才多嘴一句。”

    这人虽衣着粗陋,谈吐间却不似普通人,几句话季氏便能听出来,当下回道:“不妨事,还早多谢您的提醒。”

    说完略行了一礼,便带着浣月离开。

    还没走出几步,后头又传来那公子的声音:“娘子是要去锦城吗,这一路路途遥远,鄙人看娘子一行人带了不少东西,虽说清平比洛城安全,但还是要提防些为好。”

    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季氏与浣月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季氏摇了摇头,道:“走吧。”心里却有些怀疑,这公子莫不是想提醒什么。

    回到客栈时,季氏与季二爷都起来了,客栈大厅里的人也多了起来,伙计穿梭着倒茶。

    季二爷与季二夫人也坐在桌边,季氏过去坐下刚想开口,只见季二夫人摇了摇头,看了邻桌一眼。

    季氏看过去,是几个看起来像是押镖的人在说话。

    “西南那里现在可谓是人心惶惶,多少镖局的兄弟都不敢去了。”说到这,那汉子压低了一点声音,“前段时间丢得还是孩子,现在丢得都有咱们这种汉子了,沧城现在那可是个危险的地,可千万不要去。”

    “唉,我听说西南王要造反了?朝廷都没人管吗?”

    “朝廷的心思谁知道,造反之事先不说,就那些失踪的人一点痕迹都没留,找都没地方找。”一人叹了口气说。

    季氏心口一提,紧张得手心都在颤抖,西南现在竟如此严重了,那承泽会不会有危险。

    一个瘦瘦小小的人,挤到中间,悄声说:“我认识个沧城镖局的兄弟,他跟我说西南王想要将沧城围起来,不再许人进出,沧城里现在多了许多外族人,你们说会不会是西南王搭上北狄了。”

    有个大汉嗤笑一声:“还有人说西南王要娶北狄公主呢,反正现在人人都不想沾沧城的边,管他想干什么呢,咱们能好好过日子就行。”

    剩下的人都纷纷附和。

    季二爷与季氏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

    还没开口说话,只见轻萝脚步匆匆地在二楼跑下来,在楼梯上绊了一脚,险些栽下来。

    一时间楼下的人纷纷看向她,将季氏也吓了一大跳,有离得近的还想上去扶一把,轻萝婉拒之后快步走向季氏,往周围看了看,附在季氏耳边悄声说:“姑娘,小姐不见了,奴婢去喊小姐起床,没想到窗户大开,屋里根本没有人。”

    季氏惊慌失措,差点掀翻了桌子,手忙脚乱地往房里走,进屋一看果然是轻萝说的那样,窗户大开颜言不见了,屋里只有就行在跪着哭。

    一瞬间天旋地转,失了力气,季氏整个人都站不住,幸亏季二夫人跟上来眼疾手快扶住她。

    季二爷看季氏的反应,便猜到出事了,没想到是颜言不见了。

    季氏整个人慌的不行,正当六神无主时,季二爷开口:“说不定是娆娆自己个儿出去了,别慌,咱们出去找找,莫要声张,锦沅跟两个丫头留下,我们出去找,要不然会惹人怀疑,对娆娆不好。”

    轻萝上前扶住季氏,点头应好。

    底下众人都看见这家人匆匆上楼,这家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知道大约是出了事,看到人出来还有好心的询问需不需要帮忙。

    季二爷拱手一笑道:“让大家见笑了,是家里小姑娘摔着了,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就好。”

    众人这才散去,不再讨论,只有角落中坐着的男子,眼中露出了深思。

    作者有话说:

    我们女儿的后爹露面了,悄悄说一句这个后爹跟前面出现过的一个人有关系,虽然那个人只出现了一个名字~

    还有就是很对不起大家,今天上午理了理大纲,下午核酸排队站了好几个小时(恨我没有小马扎,咬牙),码不完了。我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1后天我就是日六,然后继续日三。2,接下来一周每天4000。大家给点意见吧。

    最后,我没码完,躺平任嘲,对不起大家,我高估自己了,我是个秃头鸽子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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