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公鸡又开始打鸣,那两只小公鸡有样学样,唱山歌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扰得人不得安眠。
杜衍烦躁地睁开了眼,发现天色比他睡着时还亮,吓了一跳,他这是一觉睡到天亮了?
一坐起来,杜衍注意到自己全身是汗,衣服都黏在了身上,好不舒服。
不过身子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了,杜衍摇了摇脑袋,还是有些难受。
这个测试发热的方法是杜衍想的,他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他一样,只要摇摇头感受一下就能知道自己有没有发烧。
他扯了扯身上黏着的衣服,套上外衣趿拉上鞋子往房外走。
干阳泽和干南晴正在院中喂鸡。
他们总是会去挖些蚯蚓或者什么虫子给鸡加餐。
杜衍对这些蠕动的东西很没有好感,他站在离两小孩比较远的地方道:“早啊。”
干阳泽和干南晴见杜衍醒了,也有些高兴,抓着蚯蚓就往杜衍的方向走去:“你醒了?早饭在锅里。”
杜衍往后退了一步:“好。你们赶紧喂□□,看它们都等着呢。”
姐弟俩不明白杜衍为什么一下子变了脸色,只以为他人可能还不舒服:“药也煎好了,你等下自己去喝。”
“好。”杜衍见两小孩又去喂鸡了才回到门边,手扒在门上,犹豫了片刻问,“你……叔叔呢?”
“叔叔去山上了。”干南晴回答。
“哦。”杜衍有些失望地放下了自己的手,转身往厨房走去。
他怎么可能会照顾我……
自己真是想多了。
杜衍想到昨日自己做的那个梦,干宜年对着自己竟然不是一张冷脸,给自己擦汗时动作都可以称得上温柔。
“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是人病了就会变脆弱?以前也没这毛病啊……”杜衍掀开锅盖,锅里热的是面。
一闻竟然还是鸡汤面。
杜衍的眼睛一亮,这鸡汤面味道可不差。
满足地用完早饭,杜衍把碗也洗了。
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杜衍的心情很是复杂。
这个时候他就忽然很想念现代的药丸了。
憋着一口气,杜衍一口将药全干了,喝完后,他马上倒了一杯水喝下才压制住反胃的感觉。
他将碗用水冲干净放进碗架,出了厨房。
身体还没好之前,他也做不了什么事,只能重新躺回床上。
这一睡,就到了中午,等听到干宜年回来的动静,杜衍立马出了房间,走到堂屋门口。
今日他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干宜年,你有纸笔吗?”杜衍对着干宜年问。
干宜年今日只打了一只兔子回来,他将兔子关进笼子里,起身看向杜衍:“有。”
“我能不能用?”杜衍怕干宜年不同意刚想解释,院子的门就被人“哐”一声踹墙上了。
干宜年、杜衍以及干阳泽和干南晴全看向了院子门口。
“姓杜的,你给我出来!”伴着一声粗壮的声音,一个健壮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男人。
此时正是做午饭的时间,各户人家家里都有人,听到动静,都从家里出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
“杜衍!”中年男子进了干家院子就见到站在干宜年身后的杜衍,撸起袖子就冲着杜衍走来。
干南晴和干阳泽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跑着退到了干宜年的身后。
干宜年抬手挡住了男人要抓杜衍的手,沉着脸问:“应二舅,您这是干什么?”
“宜年,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个说法,你身后这个人竟然把我女儿推到了河里,她昨夜发了一晚上的烧,今天还躺在床上下不来!”这个中年男子就是应小小的父亲,应有林。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干宜年下颌线紧绷,问道。
“哪里来的误会!村里的人都看见了!宜年,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么一个人你护着他干嘛?你忘了你没回来前,两个孩子瘦成什么样了,你忘记了他之前是怎么勾搭男人的?他昨日就又贼心不死,和李白搂搂抱抱,小小不过是看不过去说了两句,他就将小小推下了河!”应有天喘着粗气,脖子上青筋暴起。
杜衍冷着脸从干宜年身后出来道:“大叔,你红口白牙一个劲往我身上泼脏水也洗不干净你女儿惦记我男人的事。”
“你个贼孙子,说什么呢!”应有林听到杜衍的话,双眼顿时瞪起,充满血丝,握起拳头就要朝杜衍打来。
杜衍很有自知之明,自己这小身板要被打一拳,今夜就能回炉重造,马上往边上一躲。
“呜啊……”干南晴被吓哭了,抓着干宜年的裤子,“叔叔。”
干南晴一哭,干阳泽也立马哭了。一时间院子里都是小孩子的哭声。
应有林一击不中,还想追着打,干宜年用力抓住了应有林的手:“二舅,你吓到孩子了。”
他的声音一沉,眼神里透着一股威压。
应有林身后跟着的男人齐齐用食指指着干宜年:“宜年,你干什么!你怎么敢这样对长辈!”
“叔叔,叔叔……”干阳泽和干南晴更害怕了,一直哭着喊叔叔。
杜衍赶紧推着姐弟俩往堂屋里去:“你们先进去,乖,没事的。你们在这,你叔叔还要顾着你们,要分心被坏人打了。”
姐弟俩一听到自己的叔叔会因为自己分心被人打,立即往堂屋里跑。
“关上门。”杜衍两手一合示意姐弟俩关门。
等姐弟俩安全了,杜衍也放下了心。
“干宜年,你还不把我叔叔松开!”应有林的一个侄子应聚才瞪着一双绿豆大的眼睛冲干宜年威胁,“你要是再不松手,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应二舅,我可以松手,但是你也冷静一些,事情没有清楚之前,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动手。”干宜年沉着声说完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应有林只觉得自己□□宜年抓到的地方隐隐作痛,心里的怒气更甚:“干宜年,我真是瞎了眼之前借你钱,你被这个贼孙子害成这样竟然还帮着他。”
“应二舅,我很感激你之前慷慨出手,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杜衍,你来说是怎么一回事。”干宜年对杜衍道,“好好说。”
他显然是清楚杜衍的嘲讽技能,事先做了预防。
杜衍知道干宜年今天这样站在自己这边已经是很不容易,也不愿意给他惹麻烦,便快速地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我落水她是没碰我,我无话可说,可是她落水我也没碰她。不信就问问站在门口的那位妹妹,她昨日也在场。”杜衍伸出手往门口站着的人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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