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快说说。”
……
杜衍指到的姑娘长相平凡，名唤李兰芳，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太关注自己，忽地在场的人都看着自己，脸“唰”地红了。
应有林扭头看着李兰芳道：“兰芳，小小从小跟你玩到大，你可要好好说。”
“妹妹，我也烧了一天，才能下床，你能不能帮我做个证？”杜衍下巴往里微缩，抿着唇，一双眼睛似乎会说话，湿漉漉地看着李兰芳。
李兰芳顿时没空看应有林，脸更红了，呢喃了一句：“我比你……大。”
杜衍没有听清：“妹妹说什么？”
“我说我比你年纪大，你不能喊我妹妹。”李兰芳放大了点声音。
“这真是我眼拙了，竟没有看出来姐姐比我年纪大。”杜衍笑了，又道，“姐姐，你能不能帮我做个证明？”
李兰芳实在是受不住杜衍湿漉漉的眼神，总感觉是自己家那只小猫在看着自己。
她刚想开口，应有林压着声音对她道：“兰芳，小小可是跟你一起长大的。”
李兰芳的眼神闪烁躲开了应有林的视线。
“杜衍没有碰到小小，小小是自己摔下河的。”李兰芳的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
“谢谢姐姐！”杜衍朝李兰芳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感激地道。
“二舅，事情的真相如何你也听到了。”干宜年对应有林道。
应有林涨红了脸：“我女儿不会骗我的！要不是杜衍与我女儿吵架，她怎么可能会摔下河？一个姑娘的名节有多重要，他用心险恶，竟然被小小拆穿事实后就反过来玷污小小的名声！”
“你女儿的名声是名声，我的名声就不是名声了？我敢说自己跟李白清清白白，她敢说她对干宜年没有半点心思？”杜衍盯着应有林的眼睛问。
“你这个荡夫，有什么名声可言！关口村就这么大点地方，村子里就这么多人，小小自小和宜年一起长大，对宜年有些亲近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她还只是个小姑娘，她还没嫁人，你这么说就是要逼死她！”应有林指着杜衍的鼻子骂，“而你，宜年回来前就不安分，被人痛打一番后，还以为你会学好，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有林，你这话说得难听了。”花婶站在这半天了，听到此处有些忍不住了。
这几个月杜衍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杜衍跟以前那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活虽然干不好，至少愿意干，对两个小孩子也好，平日里有点吃的还会分给她的孙女。在她看来，杜衍是真学好了。
应有林看了一眼花婶，道：“嫂子，你不要被他给蒙蔽了……”
“应叔，我虽然不知道杜衍之前是怎么样的人，但是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
一个清亮的男声从人群背后响起打断了应有林的话，所有人都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
李白推开人群挤了进来，走到应有林身边。
他对杜衍偷偷眨了下眼，接着继续对应有林道：“昨日的事我全程在场，是小小姐故意站在杜衍身后吓人，害得杜衍摔下了河。在昨日之前我与杜衍从未见过，怎么可能有什么。再说了，应叔你是知道的，我向来喜欢的都是姑娘。”
李白在村里人缘一直不错，年纪小嘴巴甜，长得也好看，最重要的是人还勤快，以前农忙时自家的地收拾完了，还会帮别人家搭把手，所以哪怕外出几年了，回来时村子里的人都还记得他的好。
杜衍听李白为自己说话，对他报以感激一笑，李白回了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
干宜年从未见过杜衍对自己笑得这么开心，视线在两人的脸上来回移动。
李白的话一说完，大家的议论方向就变了。
“你说小小是不是真喜欢干家小子？”
“这还真说不准，她小时候就爱往干家跑。”
“也是，宜年从小就受小姑娘喜欢，你说现在脸上都有疤毁容了，怎么还能有姑娘喜欢？”
此时闻讯赶来的干眉从最外围挤了进来，插着腰，伸出食指对着对围观的人指了一圈喊道：“怎么啦，怎么啦，啊，脸上有疤怎么了！我堂哥身高体壮，比村里哪个汉子差了。别整天吃饱了没事干，一张嘴叭叭叭个没完。”
干眉脾气大，骂人的样子很能唬人。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干眉这边骂完，转头又将矛头对准了应有林。
“二舅舅，我们喊你一声舅舅，都是因为我们两家有情分在，你就带这么多人来欺负我们我们干家人？是觉得我们干家没人了吗？你要是这么干，我们就去找村长，去县衙！这么多人都证明了杜衍没碰你女儿，反而是你女儿缠着我堂哥。你说杜衍坏了你女儿的名声，我看你才嫌你女儿名声还不够臭！这么一闹，村子里谁不知道她喜欢有夫之夫！”
应有林越听肚子里的火越大：“干眉！你给我闭嘴！”
“闭什么嘴！活人还能被话憋死啊！”干眉越说声音越大，只见应有林的脸都气得铁青了。
花婶赶紧拉了拉干眉的手，示意她不要说了。干眉看了一眼花婶，想想还是忍住了。
干眉今天的战斗力也是让杜衍大吃一惊，之前怎么没见她这么厉害。
应有林不愿意跟一介妇人计较，便压着脾气对李白道：“李白，你两年没回来，不知道村子里发生的事，看不出杜衍的恶毒心思，叔不怪你。昨日的事情到底如何，眼见也未必为实，我不可能因为你们的话就怀疑我的女儿。”
应有林扫了一眼正在看热闹的人，道：“这是我们两家人的事，无关的人就请回吧。时辰已经不早，想必你们家里人也等着吃饭。”
应有林都这么说了，在场的人也不好再继续围观，三三两两地散了。
李白也跟着离开，走之前还冲杜衍挥了挥手。
杜衍也笑着冲他摆手。
两人的互动□□宜年尽收眼底。
李白前脚迈出了院子，干宜年后脚就“啪”地一声关上了院门，随后回身道：“现在可以继续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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