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顺畅的跑出纽约, 朝着大都会的方向驶去。撒克逊坐在驾驶座上，视线时不时向后瞟，任谁都能看出他心里藏着事儿。
虽然撒克逊坐在驾驶座, 但开车的人不是他，而是车子改装后的智能系统。他只需要坐在这里装装样子。
正因如此, 他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斯塔森和超人之间突飞猛进的关系。
平日里撒克逊很会察言观色, 会在斯塔森需要安静的时候将自己隐藏起来，像个隐形人一样。但这次他的视线实在太过灼热, 几乎每过一分钟都要看看斯塔森在做什么。
斯塔森被撒克逊的偷瞄弄的有点头疼，放下手机直直看过去：“撒克逊,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说。”
迎着斯塔森无悲无喜的蓝眸，撒克逊感觉自己鼻尖冒出了汗水。
其实他很畏惧斯塔森的注视，尤其是斯塔森不会刻意收敛自己的力量时, 那种沉重的压力能很轻易的将人压垮。
而绝大部分只有斯塔森一个人或是加上撒克逊两个人的时候，斯塔森不会收敛自己的目光的重量。
有时候撒克逊是真的羡慕斯塔森面对超人、斯塔克，乃至隔壁面包店老板时的小心翼翼, 他们根本不知道斯塔森的可怖之处。
星球的凝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支撑住，但布莱尼亚克的愤怒更可怕，撒克逊避开斯塔森的视线看向窗外, 问题还是要问的：“您和超人在一起这件事布莱尼亚克大人知道吗？”
斯塔森还以为他要问什么, 睫毛轻眨, 湛蓝色的湖底泛起预约的波澜, 带着些轻快回应：“我还没有告诉布莱尼亚克, 等他不忙的时候我会和他说, 这不是非常紧急的事。”
撒克逊挺直了脊背，目光直视柏油马路, 心中更加惶恐。布莱尼亚克可不是个愿意分享的人，以他对斯塔森大人的珍视，绝不可能那么容易接受斯塔森大人有了比他更重要的存在。
“我想布莱尼亚克大人很乐意了解您的每一件事，你们是……亲人不是吗？”撒克逊轻声道。
斯塔森自己告知还能压制布莱尼亚克，要是布莱尼亚克自己发现斯塔森被超人拐带，会做出什么事真的说不好。
“亲人……”斯塔森轻轻念着这个词，心中恍然明晰。
一直以来，他划分其他人、其他文明或是其他事物时，永远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重要程度，更细的划分就没有了。
最开始他重要的是克鲁人，布莱尼亚克诞生后打败了克鲁人，后来他认识了阿兰.斯科特、莫戈、洛基、撒克逊、毒藤女、小丑女，还有斯塔克，他们的重要程度不同，但他们都在斯塔森这里占据了相当位置。
来到地球了解地球文明之后，斯塔森才明白这些关系是可以细分的。
克鲁人是他的眷属，布莱尼亚克曾经也是，但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升华，不再是单纯的眷属关系，一定要说的，他们是兄弟。
是布莱尼亚克唤醒了他对星际的好奇，让他能迈出自己的星域，看到更辽阔的宇宙，认识更多新鲜事物。
斯塔森注视着布莱尼亚克的诞生，又见证了布莱尼亚克的成长。他很清楚，无论自己给布莱尼亚克多少自由，布莱尼亚克始终不会脱离自己，他们的关系不会因为普世的价值观念而发生改变。
剩下的智慧生命除了莫戈是同族，其他人都被简单粗暴的划分进朋友的范畴。
唯有超人不一样，从路西法和克劳利那里知道超人时，他就渴望着超人，他要俘获他，让超人成为自己的私有物。
超人身上的正直、阳光和宽容，是布莱尼亚克不能给他的。而且超人身边有很多能占据他的生活，影响他思考的人，这给斯塔森俘获超人的计划添了许多难度，也添加了许多乐趣，他必须牢牢抓着超人，否则很容易让超人从他的世界溜走。
斯塔森一直觉得自己对待布莱尼亚克和超人是公平的，其实不是，他会松手让布莱尼亚克飞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成长，但看不到超人时他就会不爽，他只想将超人握在掌心，这可不是对待兄弟的态度。
琢磨了许久，斯塔森还是想不通，干脆打开手机找外援，小丑女好像在感情方面很有经验。
论坛一打开，手机里不断跳出叮叮咚咚的提示音，仔细一看通知栏里有上百条好友申请。从哥谭到纽约、从布鲁海文到加利福尼亚，将这些人的申请全部通过斯塔森就能点亮整个美国了。
随手点开几个人的申请，这些人对斯塔森的好奇全部源于超人。其中最持之以恒的一个家伙来自大都会，名为人类之心，那一百多条申请有一半是他发的。
斯塔森来论坛是想解决感情问题而不是集邮，随手一拉界面就转到了聊天室。
他自己的聊天室冷冷清清，倒是毒藤女的聊天室火热朝天，光聊天室的999+就能看出毒藤女和小丑女有说不完的话。
他点进去的时候两个人正在讨论哥谭出现了奇怪生物，像是变异，接着话题又转到了小丑身上。小丑女抱怨小丑最近阴沉不定，想不出有创意的手段不想搞事，毒藤女有一句没一句应着，大概是因为她很清楚自己不说话小丑女自己也能说的很开心。
斯塔森进入聊天室的消息让她们的话题短暂的停顿，毒藤女迅速忘记刚才的话题，打字欢迎斯塔森。
哥谭-园丁：斯塔森你终于出现了，戒指送出去了吗？
大都会-群星：我们带上了。
斯塔森从手机翻出一张两手交握的照片发了上去，红色与白金色戒面交相辉映很是和谐。
哥谭-小丑甜心：虽然配色奇怪了点，但我必须得说，斯塔森你太棒了！那可是超人！超人！
哥谭-小丑甜心：我从来没想过超人还会谈恋爱！你们上床了吗？他技术怎么样？
小丑女一直执着于这个问题，从她和斯塔森第一次见面就问了这个问题，现在问更是名正言顺。她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还觉得斯塔森太保守了，要知道她曾经在蝙蝠侠的眼皮子底下拐带了夜翼！
大都会-群星：没有，事实上我现在遇到点麻烦，关于我和超人的。
哥谭-园丁：你们才刚刚在一起就出现感情危机了吗？
大都会-群星：呃……其实我不确定我们之间的关系定位。准确的说，我不太懂什么是谈恋爱。
小丑女看着斯塔森的发言，突然想到了斯塔森之前拉进来的纯情小记者toy，尖叫一声冲进了毒藤女的房间：“艾斯利！斯塔森的意思是说他在玩弄超人的感情吗？！太酷了！！”
毒藤女伸手摁住小丑女的脑袋：“安静点，看看斯塔森怎么说。”
大都会-群星：我来地球之前生活没那么复杂，也没考虑过什么是爱情，我现在有点摸不准我对超人的感觉。
哥谭-园丁：呃……外星？你是外星人？
大都会-群星：这很重要吗？
哥谭-园丁：好吧，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你继续。
毒藤女有点恍惚，但她很快调整了过来。这个世界已经足够魔幻了，地球上多几个外星人不算什么大事，应该。
小丑女这个时候接过了话头，她向来直白，作为曾经成绩优异的心理医生，她比毒藤女更有发言权。
哥谭-小丑甜心：其实没那么复杂，看到超人的身体会有欲望和冲动吗？你想和他组建家庭吗？
哥谭-小丑甜心：人类文明还在低级阶段时，情感朴实而纯粹。感情一方面来自血缘，另一方面就是灵魂相性的吸引，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爱。过去爱的表现是组建家庭孕育生命，现在也一样。
哥谭-小丑甜心：爱情最直白的表现就是性.冲动，你有吗？
斯塔森陷入思考，小丑女的言论有局限性也有参考价值，孕育生命不能用来做评判标准，毕竟谁也没听说过大星球可以孕育小星球对吧？
倒是超人想要重建氪星文明的话，他可以为氪星人提供一片居住地，只要他们懂得克制。
斯塔森完全不排斥将超人纳入自己的家庭，他的目标一直都是这个。
小丑女那边一直没得到斯塔森的回应，继续噼里啪啦打字问:“我们假设一下，如果有人和你说想和你分享超人，或者超人找到你说他要和另外一个人组建家庭，你会接受吗？”
看到这两种可能性斯塔森都快要窒息了，他连原本拥有超人的正义联盟都不喜，怎么可能接受更多人和他分享超人？
小丑女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你愿意和超人组建家庭，你对超人有占有欲，这就是爱情。不要怀疑，你爱他。
我爱他？我爱超人？斯塔森盯着最后一句话看了许久，直至手机屏幕熄灭。
他看到了自己的脸，嘴角高高扬起，他在笑。
“是的，我爱他，我爱卡尔。”斯塔森像是在和自己说，又像是在和撒克逊说。
原本正在看风景的撒克逊被惊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自动驾驶屏幕，那明明只是一个系统，他就是觉得那里面有布莱尼亚克。
布莱尼亚克大人能不能接受斯塔森大人谈恋爱呢？大约是能的吧？
撒克逊心中叹了口气，他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压力。
*
星球日报的气氛很是低迷，外星人入侵事件的后遗症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消退的。
克拉克好几次看到吉米将手机藏在稿件下面疯狂打字，亢奋的样子在其他萎靡不振的同事之中十分显眼。他走过去敲了敲吉米的桌子，提醒他专心工作。
吉米紧张地抬起头，看到是克拉克后才松了口气，他站起来拉着克拉克进了茶水间才小声抱怨：“网上有人传这次的入侵者是氪星人，好多人觉得超人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一直在攻讦超人，我实在看不惯他们。”
听到这个消息，克拉克心中一沉。过去他就知道自己不能获得所有人的信任和喜欢，就算是大都会还有莱克斯.卢瑟那样天天和自己对着干的家伙，更不要说其他城市的人了。
“不要让超人的事情干扰正常工作，超人可不会为你支付账单。”克拉克笑着安慰吉米几句，自己回到工位上却沉下了脸。
一个上午他都没能写出满意的稿子，将自己写下的文字通读一遍，遣词造句中带着个人情绪，根本不能用。将废稿撕下来团成一团扔进废纸篓，糟糕的心情也没能跟着废稿一起消失。
直到他到了正义联盟值班，心情还是压抑的厉害。他控制不住自己去看网上关于这次外星人入侵的讨论，相当一部分媒体暗示这次灾难是超人带来的。
其实他们说得没错，布莱尼亚克和佐德他们的入侵源头是他，可这些就能抹灭他做出的贡献吗？
他打败了入侵者，拒绝将地球当做氪星复兴之地，还要将同族送进宇宙监狱，他得到了什么？质疑？仇恨？还是抗议？
超人见识过无数阴暗面，之前他可以一笑而过，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的质疑和抗议都在他心上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阴影，他忘不了那些糟糕言辞。
无数关于超人的讨论和争执传进超人的耳朵里，振聋发聩。
心烦意乱时，陌生的提示音是那么明显，超人掏出专门用来打入反派论坛的手机，通知消息显示小丑女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之前他给毒藤女、小丑女和企鹅人都发了好友申请，一直都得到回复，他还以为自己要去和斯塔森聊聊才能打入这些反派内部，没想到小丑女率先通过了好友申请。
小丑女也没寒暄，啪啪啪就甩出几张照片，都是斯塔森发在群里的他和超人的合照。
哥谭-小丑甜心：再不注意你的星星就要和超人跑了。
大都会-群星记录者：？
哥谭-小丑甜心：斯塔森都发他和超人的戒指了，你都没注意吗？！！！
哥谭-小丑甜心：这件事很重要！我有经验，如果你再不想招就彻底拉不回斯塔森的注意力了！
看着斯塔森和自己的照片，超人心情好了许多，又因为小丑女的话哭笑不得。
小丑女以为小记者和超人是两个人，现在是来通风报信让小记者插足。她的想法也不难猜，小丑追逐蝙蝠侠，斯塔森追逐超人，她自认为和小记者很有共同语言。
大都会-群星记录者：超人很厉害，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能从超人手里抢走斯塔森？
哥谭-小丑甜心：能被斯塔森认可你应该有出众之处吧？毕竟你的脸不算太出众……再者说，斯塔森和超人之间没你想得那么紧密。
接着小丑女又发过来几张截图，是斯塔森上午在毒藤女聊天室讨论他和超人感情的截图。
斯塔森说他不能明确他和超人的感情定位，不懂得什么是爱情。
看到这张图超人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爱着斯塔森，斯塔森也回应了他的爱，可现在斯塔森说他不知道他对超人的感情是不是爱情，这太荒谬了。
空旷的大厅里连风的流动都感受不到，超人只感觉这里无比压抑，瞳孔绣上一层红边，耳中对超人的诋毁和怀疑从未停歇。
他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
超人问了自己一句，答案是他完全可以按照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去找斯塔森问个清楚。
斯塔森和撒克逊回到大都会不久，几乎是门面刚刚打开，超人便卷着风冲了进来，从身后搂紧了斯塔森。
“卡尔？”斯塔森察觉到超人身上气息的变化，这股气息很接近超人在飞船上亲吻自己的感觉，“出什么事儿了吗？”
他侧头去看超人，那双天空蓝的眸侵染了血红，眼角的绯红更是添了几分邪肆之气。
超人满意斯塔森的不挣扎，半搂半抱地将斯塔森带上了二楼。将斯塔森推进自己的房间，超人顺手锁上了房门。
斯塔森看着超人做完这一切，又一次被超人抱住，他的头蹭在斯塔森颈边，细碎的头发蹭得斯塔森发痒想笑。
“卡尔，到底怎么了？”斯塔森伸手抚摸着超人的脖颈，一下又一下，想安抚他的情绪。
超人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些难过：“斯塔森，你真的爱我吗？”
或许几个小时前斯塔森都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但现在他可以：“当然，你从来不用怀疑我的爱。”
“可是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不知道你的家乡在哪儿，不知道你的同族都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喜欢什么，甚至你有个弟弟还是刚刚知道的，你有想过介绍我们认识吗？”
斯塔森就像是一个谜，他突然地出现在地球，突然的出现在超人的世界里，自顾自的追逐着超人，成功吸引到超人的目光还带走了他的心。
超人的一切对斯塔森都不算秘密，但超人对斯塔森一无所知，或许正是因此超人才会如此不安。
斯塔森拉着超人坐在床上，坐姿很正经，看起来一副要长谈的架势。
“我的家乡距离地球非常非常的远，如果你能空出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回我的星球。”
斯塔森已经下定决心要告诉超人真相，根据他对地球人的婚恋研究，一对恋人要对彼此诚实，如果想走下去还要考察彼此的家庭，他了解卡尔的全部，现在轮到卡尔来了解他了。
“我们说好了，过几天送佐德他们去幻影空间，然后去宇宙里找找有没有适合坎多生存的星球，再去你的家乡看看。”
“我还可以带你去氪星遗址看看，那里什么都不剩了，但纪念意义还是有的。”
说话间两人越来越近，超人突然捧住斯塔森的脸，咬上了斯塔森的唇。斯塔森没有推开他，反而是揽住了超人的肩膀，迎合着那个有些生疏的吻。
午间的阳光悄悄避开这个小房间，窗边的纱帘拦住自由潇洒的风不让它打扰屋里的小情侣，就连开的极好的花草都偏过了花枝，房间里溢满了成年男性的荷尔蒙。
等接吻鱼一般的小情侣终于分开，两人的唇瓣都肿了起来，但超人没有关注这个，而是盯着斯塔森的眸子看了许久，最后不是很高兴的下楼。
斯塔森跟在后面摸不着头脑，他实在搞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按照人类谈恋爱的流程在超人吻他的时候拥抱了他，回应了他，这些还不够吗？
这种茫然和困惑持续到了午餐后超人离开，撒克逊将餐碟都收拾下去，出来时发现斯塔森还在餐桌旁发呆。
“斯塔森大人？您还好吗？”斯塔森很少有这样的情绪外露，撒克逊有些担忧。
“我搞不懂，撒克逊，卡尔为什么不高兴？我们刚刚接了吻，之后他就不高兴了，明明我没有拒绝他。”斯塔森语气里满是困惑。
撒克逊观察着斯塔森，斯塔森在说到亲吻时和说其他事情时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按照常理来说和爱人亲吻就算不害羞也该甜蜜吧？
“您有回应他吗？感情上的回应，表达您的爱。”
“我拥抱了他，还回吻了。”
“……超人亲吻您的时候，您有什么感觉？”
“就，很普通的感觉。”斯塔森也有点委屈，他的本体不在这里，他的全身都是精神体，亲吻额头和亲吻唇瓣没有任何区别。
更何况，克鲁人还在农耕时代时，祭祀活动会亲吻大地，他早就习惯了，能有什么特殊感觉？
对斯塔森而言，亲吻代表着献祭。
撒克逊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红线，他没谈过恋爱，但他看自己的领民们谈恋爱时会接吻，浑身萦绕着粉红色的泡泡。斯塔森身上别说粉红色的泡泡了，眼神清明到就像是他和超人握了握手，也难怪超人不高兴。
看着还想不通的斯塔森，撒克逊有了个糟糕的想法：“您知道爱人之间会做什么吗？”
“牵手、拥抱、亲吻、约会、上床？”斯塔森有些迟疑，这些都是从毒藤女发给他的文件里看的。
他之前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星球和人谈恋爱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他能去哪儿借鉴经验呢？
在恋爱方面斯塔森就是一张白纸，他正努力吸收地球上的知识，还不能活学活用。
“也许您可以和斯塔克先生多沟通一下，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十分丰富。”
“斯塔克吗？我知道了。”斯塔森点了点头，看起来兴致不高。
“对了，还有一件事，过几天我要和卡尔一起去我的星球。回去的时候我得给布莱尼带点伴手礼，我考虑了一圈觉得哥谭就不错，生物多样性丰富，你说我该怎么说服卡尔同意我带走哥谭呢？”
第62章
“哥谭？”
撒克逊疑惑, 倒不是说他觉得斯塔森想带走一座城有什么问题，而是困惑于斯塔森的选择。
斯塔森开着家旅行社，但他去过的城市没有多少, 平时看各个城市的宣传图册时也看不太出喜好，为什么偏偏选了哥谭？
斯塔森唇角下撇, 对接下来的话提不起兴趣又不得不说：“哥谭是个非常神奇的城市，里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和生物。艾斯利给我讲了许多哥谭里的人造生物和自然生物, 正好布莱尼一直在搞基因培育，这些说不准能提供些灵感。”
“问题是卡尔会不会同意我带走哥谭, 他和蝙蝠侠的关系太好了，一定会考虑蝙蝠侠的想法。”斯塔森犯难。
“其实这不是哥谭不哥谭的问题, 无论您想带走哪个城市超人都会阻止您。”撒克逊叹了口气，“您应该能看的出来，超人守护着整个地球。”
“我的建议是先斩后奏, 一旦您提前告知，超人一定会一直盯着您，让您没有出手的机会。”
斯塔森明白撒克逊说的是真的, 脸色蓦地阴沉下来：“爱情不应该是互相迁就的过程吗？”
“有些人的原则凌驾于感情至上，超人就是这种人，您再仔细考虑考虑吧。”
斯塔森还在斟酌不定的时候, 正义联盟为他下了决定。
本来瞭望塔的搭建只差收尾, 氪星罪犯和布莱尼亚克双重攻击毁了瞭望塔里的很多设备, 正义联盟不得不加班加点赶进度, 争取在超人出去“度蜜月”之前搞定瞭望塔。
这一赶工就耗费了很长一段时间, 两人刚刚确定关系, 超人就因为工作长时间加班。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之前超人在旅行社里养病的时间长，更不要提情侣之间的亲密相处和约会。
这让斯塔森越来越暴躁, 他都开始怀疑正义联盟是不是故意要分开他和超人才搞出来一大堆工作占据超人的时间了。
超人又一次歉疚地告诉斯塔森他们的宇宙约会还得再推后两天后，斯塔森彻底下定了决心。
他要先把哥谭打包送给布莱尼。
他可以一直等着超人，但他不能让布莱尼和他一块等。最开始他想给布莱尼一个惊喜，现在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惊喜的惊肯定没了，喜也不知道能留下多少。不如先将礼物打包送过去，安抚一下布莱尼。
斯塔森的飞船停在高山之巅，飞船被唤醒时群山震颤。
撒克逊敬畏地看着这艘庄严大气的飞船，这可比他来时乘坐的飞船高级得多。
如果说他那时乘坐的飞船是木质小舟，这艘飞船便是星际巨轮。光是站在飞船面前，都能感受到它的锐利锋芒，上一个让他感到危险的还是布莱尼亚克大人的骷髅飞船。
飞船轰鸣着欢迎着主人回归，内部空气流通设备极快的更换飞船内部空气，清洁机器人飞速清理纤尘不染的船舱，等斯塔森踏入船舱时里面已经焕然一新。
进到飞船，斯塔森只觉得全身心舒畅，飞船里的气体占比和重力都与斯塔森所在星际相同，回到这里就像回家一样。
撒克逊对星际旅行毫无经验，他根本不知道从森格星到地球这段时间飞船每天都在调整空气和重力让他们能够适应地球环境，现在毫无准备的踏入斯塔森的飞船，瞬间被重力压倒。
“斯塔森大人……”撒克逊语气虚弱，脸色苍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斯塔森又一次深刻了解到森格星人的脆弱，无奈的让机器人将撒克逊送到备用房间里去，顺便找一套防护服给他换上。
难得回到自己的飞船，他可不会为了撒克逊委屈自己。
飞船径直朝着哥谭飞去，悬停在哥谭上方时没有一个人发现有人入侵了哥谭的高空，也没有一个人发现危险降临。
从飞船上看哥谭，整个城市上方都笼罩着一层黑雾。即便是太阳，也不能完全驱散那黑雾给他们带来光明。
斯塔森确定了飞船停靠的位置，相当熟练的开始将哥谭收入瓶中。之前他准备带走纽约时动作还很生疏，现在已经流畅许多。
探索机器人从飞船一跃而下，精准落在哥谭与其他城市的交界处，切割出哥谭的边线，以便缩小光线可以准确无误的将整个哥谭带走。
重力引擎强行吸附哥谭，缩小光线不断将哥谭变小，两种设备同时工作，哥谭腾空而起，离地面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这一过程看似行云流水，哥谭内部却是地动山摇。电路系统瞬间损坏，行驶的车子在振动中撞在一起发生连环车祸，安稳停靠在路边的车子则是在哥谭倾斜时滑向两侧的店面。
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习中的哥谭人为了安全纷纷从建筑物中跑出来，一开始还以为是地震，然后才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
最接近城市边缘的人发出了惊恐的尖叫，他们看到自己的城市飞了起来，城市原来所在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巨型的深坑。
这个时候，无论是过着平凡生活的普通人，心怀大志的好人还是无恶不作的坏蛋，都惊恐畏惧着突如其来的灾变。
直到他们升到万米高空，银白色的射线笼罩了整个哥谭，他们再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白雾散去，哥谭的边缘升起了类似于玻璃的墙壁，墙壁外是一双瞳孔周边环绕着十六颗圆珠的，看了就会令人做噩梦的蓝色眼眸。
斯塔森看着广口瓶中神态各异的小人，突然感受到收藏城市的乐趣。
这些巨大的城市有着诸多缺点，但把它们变得小小的，放在瓶子里就会变得非常可爱。
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将广口瓶放进扫描仪里。
很快，哥谭在斯塔森面前便没有了秘密。占地大小、土壤成分、城市人数、公共设施，等等等等。这些情报汇集起来，斯塔森可能比哥谭市市长都要了解哥谭。
斯塔森最为满意的便是城市人口分析，这里无论是人工变异还是自然变异的家伙都不在少数，而且潜力巨大。
“撒克逊，你过来看看。布莱尼应该会喜欢这份礼物的吧？”
“布莱尼亚克大人一定会喜欢的，您的眼光一向很好。”撒克逊全身包裹在防护衣里，声音瓮声瓮气的。
斯塔森塞住瓶口，笑的一脸满足。他们都很清楚无论斯塔森送什么布莱尼亚克都会很珍惜，哪怕是路边随手捡的一块石头，只要是斯塔森送的，布莱尼亚克都有可能专门用一艘星舰保护起来。布莱尼亚克看重的不是礼物本身，而是送礼物的那个人。
撒克逊怜悯地看着瓶中哥谭，这个城市到了布莱尼亚克大人手里再想自由就难了。这可是斯塔森送给布莱尼亚克的第一个瓶中城，第一总是有着非常重要的纪念价值。
光天化日下一个城市突然升空消失并不是件小事，周围几个城市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还有不少人用手机拍下了视频发到了网上，引起热议。
哥谭升空不到五分钟时间，瞭望塔的监控系统就发现了问题，刺耳的警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聚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哥谭被连根带起，越变越小彻底消失。
他们发现不对就离开瞭望塔赶往哥谭，可他们过去的时候哥谭已经彻底消失，只留下一个天坑。坑底平滑无比，好像有人专门用铲子一点一点全部刨平。
绿灯侠双臂环胸，冷声道：“这都不用查就知道是谁干的。我早就说过留着他就是留着个定时.炸弹，现在炸弹炸了吧？今天是哥谭，明天又是哪个城市？我再提醒你们一遍，布莱尼亚克有带走城市后毁灭星球的前科。”
蝙蝠侠手掌握拳，蹲下触碰泥土的时候手臂都在颤抖，“超人，我要见斯塔森，现在！”
斯塔森可不会乖乖等正义联盟的人上门，正义联盟的人赶到斯塔森店铺时，那里门窗紧闭，玻璃窗上贴上了店主外出归期不定的告示。
艾伦从面包店里探出个脑袋，然后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超超超超人！”
超人知道艾伦，斯塔森和他的关系很不错，面包做的也很好吃：“你好，请问你知道旅行社老板去哪儿了吗？”
“斯塔森最近一直在准备约会，大概是出门约会了。”艾伦结结巴巴说，脸上满是见到偶像的兴奋。
听到约会这个词超人有点心虚，本来是他先提的约会，硬是拖了半个多月，难怪斯塔森会跑出去，不过这也不是他随随便便带走一座城的理由。
“如果斯塔森还在地球上，我们还有找回哥谭的可能。要是他离开了地球，浩瀚宇宙去哪儿找他。”绿灯侠冷静分析局势。
“我会找到他，带回哥谭。”超人心情复杂地看了眼门窗紧闭的旅行社，和蝙蝠侠保证。
摸着戒指，超人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信心，但他就是觉得斯塔森还没有离开，他相信斯塔森还记得他们的约定。
如果说谁有可能找到斯塔森带回哥谭，答案只有超人和绿灯侠，超人是最可能成功的那个。无奈之下，蝙蝠侠只能将找回哥谭这件事交给超人。
众人散去各自忙碌，蝙蝠侠开着蝙蝠战机回到哥谭，可那里再没有可以停放战机的蝙蝠洞，他的家也没有了。
在天坑的衬托下，蝙蝠侠是那么小又是那么孤独，他担心着阿尔弗雷德，担心着提姆，担心着哥谭许许多多人。
伴着月色，蝙蝠侠在天坑旁待了一整个晚上，没有了哥谭，他的生活一下子空了一半，他的心也空了一半。
超人将全球扫描好几遍都没有找到斯塔森，这让超人越发焦躁。神奇女侠拿着文件走了过来：“还是没找到斯塔森吗？”
超人摇了摇头，看向神奇女侠手中的文件：“这是什么？”
“官方文件，军方同意将俘虏的氪星罪犯交由我们处置。”神奇女侠眉梢扬起，将对军方的不喜表现得淋漓尽致，“哥谭的事情吓到他们了。”
“他们怎么想与我们无关，既然拿到了许可，我直接将佐德他们送进幻影空间，省的夜长梦多。”
乔-艾尔为自己儿子准备了许多东西，其中也包括开启幻影空间的设备。
押着佐德一行人到了北极，超人总是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有道目光如影随形。
将佐德等人关进孤独堡垒，超人又一个人出来，环顾四周大声问：“斯塔森，你在这里吗？”
他的声音顺着冰冷的寒风卷出去好远，当然也传入飞船之中。斯塔森俯视着超人，伸手取消了飞船外壁上的隐身隔层。
超人发觉头顶有东西时就看到飞船开了一扇门，斯塔森什么防护都没有的从飞船上跳了下来。
慌张间超人直直朝斯塔森下落的方向飞了过去，成功将他接进了自己的怀抱。
接到斯塔森的那一刻，超人发现自己看到斯塔森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庆幸斯塔森没有不告而别。
斯塔森顺手环住了超人的脖颈，唇边含笑问：“我总是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工作，你喊我是做好准备出发了吗？”
“斯塔森……”
“嘘——你只要告诉我你准备好了，还是没有。”
超人低头看着怀中的斯塔森，斯塔森的唇角微扬，眸中却没有丝毫笑痕，散发着森然冷意。
很明显，斯塔森对于超人长时间加班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他现在只想知道超人接下来能不能拿出时间陪他去宇宙里转转。
“卡尔，克拉克.肯特每天忙着跑新闻写报道，超人忙着拯救世界，那卡尔-艾尔呢？克拉克.肯特和超人已经够辛苦了，腾出些时间给卡尔-艾尔让他和他可怜孤独的男朋友一起约会好不好。”
斯塔森轻声说着，声音像是清晨的露珠般清润，又像是阳光下的泡泡那样梦幻，带着恳求又好像是在和超人调笑。
超人垂眸看着斯塔森，浅金色的发丝因着两人的动作铺在他健硕的臂膀，偶尔被寒风吹起能与朝阳下的浮冰融为一体。那双湛蓝色的眸子是那么鲜明，一点点占据超人的心神。
超人抱着斯塔森慢慢的落到冰面上，牵着斯塔森的手朝着孤独堡垒的方向走：“走吧，送走佐德他们就是我们的私人时间。”
斯塔森被超人牵着来到孤独堡垒门口，大门气宇轩昂，硕大的S庄严肃穆，家族色彩浓郁。
“这里就是孤独堡垒，我能接触到氪星的最后一道桥梁。”超人给斯塔森介绍各处的功能，粗糙和精密在这一方天地中完美融合。
“现在有了坎多，你还可以从坎多城里的氪星人那里了解氪星，城里的公共基础设施应该能还能正常运转，不是说极为优异的学生会被推选到主城学习吗？”
“如果有机会的话。”
超人站定在一间冰室前，佐德等人正关在冰室里，氪石灯打在他们身上每个人都很痛苦。
“你站在这里不要动。”超人细心的让斯塔森站在氪石灯散射范围之外，拿出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朝冰室走过去。
乌萨看着这个噩梦般的小盒子，突然冲到了超人面前疯狂锤着冰壁，嘴里喊叫着什么，可惜冰壁将她的声音全数吞没。
“她说求你救救她的孩子。”斯塔森努力辨认着乌萨的嘴型。
“孩子？”超人敲了敲冰壁，冰壁消解了一层，乌萨的声音顺利穿了出来。
“求求你，艾尔，救救我的洛尔。”泪水从乌萨眸中滚落，虽然洛尔不符合佐德家对子嗣的要求，但那毕竟是她亲自生下来的孩子，血脉相连的感情无法抹杀，“洛尔才刚刚出生，我们将他留在了飞船上，光靠船上的补给坚持不了多久。我们被判处有罪，洛尔是无辜的啊。”
说着说着她便泣不成声，她曾是氪星最坚强的女将，但这一刻她是位无助的母亲，在敌人面前流泪只祈求对方能挽救她的孩子。
克鲁-佐德听到妻子提到孩子，坚挺的背都垮塌了几分，视线避开妻子和超人的方向，却也没斥责妻子向敌人低头。
斯塔森微微皱起了眉头，佐德他们的飞船应该被布莱尼亚克的飞船带走了，布莱尼并没有和自己说过飞船上还有个孩子。
要么布莱尼认为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要么布莱尼根本没有检查飞船上有什么直接销毁了那艘飞船。
“我会救他，是叫洛尔-佐德对吗？你们的罪不会传递到你们的孩子身上。”超人将右拳压在胸前的S上，他以艾尔家族的名义起誓。
得到保证的乌萨给超人深深鞠了一躬，退回到佐德将军身边。
那正方形盒子开始高速震动，层层白光漫出直冲堡垒顶端，顶层像是有自己意识一般向四周展开露出光柱足以通过的大小，幻影空间通道开启。
光芒散去，原本被困在冰室的氪星罪犯消失无踪，隐约能从变成镜子般大小的幻影空间投影看到佐德他们扭曲的脸。
“一会儿孤独堡垒会把幻影空间的片段投放到宇宙里去，随意飘荡。”
超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斯塔森身边，他从身后拥住了斯塔森，继而“咔哒”一声，一双手铐铐住了斯塔森的双手。
“现在是我们的私人时间了，如你所愿。”
斯塔森举起了被困住的双手，仔细研究这双手铐。这并不是军警会使用的那种手铐，内侧是极软的材料，贴合手臂皮肤便牢牢箍住，不会磨损皮肤还很难挣脱。
“这是我专门为你做的。之前我就想过，如果你做坏事的话我该怎么办。我不忍心伤害你，也不忍心将你关进幻影空间，所以我只能将你关在这个只有我能来的地方。”
超人在斯塔森耳边轻声说：“只要不离开孤独堡垒，你想在这里做什么都可以。”
斯塔森偏过头看超人，超人在笑，那种笑容不是他惯有的包容，而是得到愿望得到满足后的餍足。
“你的想法就是把我关起来？”斯塔森抖了抖手腕，这种手铐材质特殊，能限制超级能力的发挥，可对斯塔森并不起作用。
“这是卡尔-艾尔的愿望，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你。”
“卡尔，你比你想象中的要贪心。”斯塔森转过身有些艰难的用手捧住了超人的脸庞，超人的瞳孔映满了红色，仿佛在天空蓝中嵌入一块红血石。
斯塔森拉下超人，奉上了一个热辣的吻。一吻结束，他才道：“不过这种感觉还不赖。”
就这样带着手铐，斯塔森走遍了孤独堡垒的每个角落，最后停在一间装潢与其他处明显不同的房间前。
冰天雪地里，桌子上还摆着插满花的花瓶，斯塔森小心翼翼地抬起花枝，能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这是为我准备的？”
“你喜欢吗？”
“这里的环境不适合植物生长，太冷了。”斯塔森不带任何感情的点评，视线看向天花板，顶端被罩起来的绿石块看起来很眼熟，“那是……绿氪石？”
“是的，这个防护罩可以手动操作调整绿氪石的辐射浓度，在必要的时候。”超人下意识瞥了眼房间中央的大床，那张床足够四五个人在上面翻滚。
将整个房间转过一圈，斯塔森满意点头：“不错的安排，我很喜欢。”
“我们之后再来体会这张床的软度，现在我又更重要的事。”
“什么？”斯塔森疑问刚刚出口，他就被超人压在床上。
超人低头看着斯塔森茫然的表情，故意露出一个严肃的表情，“你把哥谭藏在哪儿了？我知道是你带走了哥谭。”
“你弄疼我了。”斯塔森有点委屈地看着超人，没从超人眼中看到妥协才不甘不愿说，“在我的口袋里，你自己拿。”
斯塔森上身是一件衬衫，衬衫口袋平整贴着胸膛。超人有点怀疑的抬手伸进衬衫口袋里，竟然真的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大小刚好能装下一个瓶中城。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这个姿势可不舒服。”斯塔森软软地抱怨着，不像是生气反而像撒娇。
超人歉意地松开对斯塔森的禁锢，然后直接打开了黑色盒子。
盒子中放置的并不是装着哥谭的瓶中城，而是一块金色的石头。金色光芒闪过超人的瞳孔，超人立刻脱力，摔倒在地上之前，斯塔森拥住了他。
他最后的意识里，是斯塔森对着他笑。
原本在斯塔森手腕上的手铐不知道怎么被打开，牢牢圈在了自己手上。
第63章
超人缓慢地睁开眼睛, 眼神渐渐清明，眼前是一片朦胧的白雾，渐渐缩成一块白色的光斑。
那是一盏很亮的灯, 光线将超人整个笼罩起来，正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力量。
“卡尔？！你醒了！”斯塔森惊喜的声音响起, 看向超人的眼神里满是歉意和后怕。
超人在斯塔森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握了握拳：“我感觉非常棒……对了, 这是哪儿？”
他所在的房间不算大，约摸四十几平方, 房间里到处都是用处不明的仪器，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里不是他的孤独堡垒。
“这里是我的飞船。”斯塔森牵着超人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感受着不断涌来的温度，心中充满歉意，“是我的错, 我没想到那枚戒指会对你造成那么严重的伤害。”
回想起超人倒在自己怀里斯塔森就一阵后怕，最开始他还以为超人想和他玩一些毒藤女给他的视频里的小游戏，直到超人面色苍白大颗大颗的汗水冒出来, 身上的气息逐渐衰弱。
如果不能停止超人体内能量的流失，他会死！
这个可怕的念头从斯塔森心中升起，他抱着超人慌不择路的回到自己的飞船, 将超人送进了医疗舱。
“那枚戒指的辐射侵蚀着你的身体和思想, 还在你的血液中形成了一层隔膜削弱你对太阳的吸收。”斯塔森惶恐地看着超人赤果胸膛上的起伏, 才安心些许。
超人将斯塔森拥进怀里, 双臂发力紧紧的抱着他, 安慰少见的处在惶惶不安的斯塔森。
“我还活着不是吗？感觉很好。是你救了我对吗？怎么做到的？”
“我停止了你身上的时间。”斯塔森看着超人, 眸中是万千星河，“后来布莱尼紧急研发出这个, 它可以消解氪石对你的影响。”
斯塔森抬眸看向顶灯，微微勾了勾唇。星球的伤害唯有星球可以解，他将自己的星球之力输入仪器中，仪器又将星球之力转化为氪星人可以吸收的力量，破坏氪石隔膜，为超人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再睡一会儿吧，去掌握身体里的力量，消化了它们你才算真正的好起来。”斯塔森推着超人的肩膀让他躺下，拿过一条黑丝带搭在超人眼睛上，“好好感受这股力量，你会爱上它的。”
炫目的白光被黑丝带遮去大半，心中还有许多疑惑的超人拉住了斯塔森的手臂，他本想继续问些什么，可他确实精神疲乏极了。
“……其实我还蛮喜欢那枚戒指的。”超人早就注意到自己和斯塔森手上都没有了戒指，就算知道那枚戒指差点害死自己，可那毕竟有着特殊含义。
“我会再给你做一个，用安全无毒的材料。”斯塔森隔着黑丝带吻了吻超人的眼睛，“安心睡吧，我亲爱的卡尔。”
离开医疗室，斯塔森隔着屏幕看着陷入深度睡眠的超人，心中又升腾起了怒意。
撒克逊悄悄地站在旁边，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装饰物，他不久前才亲眼见证了斯塔森和布莱尼亚克的争吵，或者说，斯塔森对布莱尼亚克单方面的指责。
“撒克逊，你说布莱尼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斯塔森迫切的想将怒火和疑问发泄出来，现在能回应他的只有撒克逊。
“我是那么信任他，我对他给我的一切都不设防。如果不是卡尔陷入危险，他到现在都不会告诉我那些石头对卡尔来说意味着什么！”
除了被隐瞒欺骗的愤怒，斯塔森心中还有深深的疲倦：“他对卡尔的攻击从一开始就铺垫好了，从我最开始得到卡尔的资料，他就隐去了氪石的相关消息。后来送给我氪石戒指，飞船上的红氪石床，他知道我会将这些戴在身上，就算我不带着，只要这些东西在旅行社，卡尔来旅行社就会受到伤害。”
布莱尼亚克要的，是超人的死亡。
他不是不在乎超人占据斯塔森心中的位置，而是从最开始就将超人放到了敌人的位置上，做好了铲除超人的准备。
上一个被布莱尼亚克处心积虑对付的还是克鲁人，就连布莱尼亚克都看出来超人在斯塔森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了吗？
撒克逊冷静地听着，他能分析出很多可能性，也能看到很多斯塔森看不到的地方。
可以说，他从最开始就不觉得布莱尼亚克可以和超人和睦相处，斯塔森总是将布莱尼亚克看得过于温柔善良，但这种温柔体贴仅针对斯塔森一个人。
任何可能夺走斯塔森的家伙都会成为布莱尼亚克的敌人，但这是必然。斯塔森接触的人越多，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进入斯塔森的心里。布莱尼亚克想要让斯塔森只看到他，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换句话说，斯塔森来到地球见到超人的那一刻起，布莱尼亚克就注定会失败。
“……布莱尼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决定了，我要收回送给他的礼物作为惩罚，他总得明白我不是无论他做什么都会无脑护着他。”
撒克逊在防护罩中无奈笑了笑，收回礼物算不什么惩罚，真正的惩罚斯塔森已经做出了，他站在超人的一边就是对布莱尼亚克最大的惩罚。
超人在飞船上吸收力量的这段时间，正义联盟过的可不算好。
哥谭被带走后蝙蝠侠的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要不是还有正义联盟的事情需要他处理，很难判断蝙蝠侠会不会就此颓废下去。为此神奇女侠专门去布鲁海文喊来了夜翼让他陪着蝙蝠侠，家人总是能在人精神不振的时候鼓舞他们。
让一切变得更糟糕的是超人的失踪，绿灯侠信誓旦旦地说斯塔森不仅带走了哥谭还带走了超人，唯一能找回哥谭和超人的只有他了，然后也离开了地球。
反派们可不会因为超人的失踪停止搞事，同时失踪两个强大战力的正义联盟不得不四处奔波灭火。
“莱克斯.卢瑟又出来宣扬他的外星人有害论了。”神奇女侠捏着眉心，“我们就这样放着他为所欲为吗？”
蝙蝠侠周身散发着阴沉气息，声音比以往更沙哑：“韦恩集团和哥谭一起消失了，我现在没有足够的现金流和卢瑟打舆论仗，不少韦恩控股的公司最近都陷入麻烦，我得想办法解决这个。”
失去了韦恩集团，蝙蝠侠就失去了一大助力，不少公司面临破产重组的风险。
哥谭的突然消失让美国经济混乱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哥谭都是全美排行前列的工业城市，产出和税收是美国财政的重要收入，现在那里只有一个天坑，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火星猎人穿墙进入会议厅，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汇报：“纽约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两个变种人闯进了白宫绑架了总统，复仇者联盟正在试图解救总统。还有中东那边有人偷窃了核弹密码。亚特兰蒂斯发生了叛乱。比起这些世界各地出现变异生物已经算是小事了。”
“网络上有人在挑动舆论，世界末日说引发越来越多人的关注，还有之前监控的那个反派论坛也没什么消息。”钢骨补充。
那个论坛将近一半的人都在哥谭，和哥谭一起被带走了，其他城市的反派大都单打独斗，当然不会有什么大消息。
“和海王那边随时保持联络，如果需要援助就通知我们。还有将各个城市出现的变异生物总结出来，最好从源头解决问题。纽约那边的事情复仇者联盟没有联系我们就不要插手。”
蝙蝠侠冷静地安排各自工作：“海滨城和大都会大家轮着看顾一下，就算超人和绿灯侠不在也要保证他们城市的秩序。”
“超人会将哥谭带回来的，肯定会。”闪电侠看着蝙蝠侠低迷的状态有点难受，他宁肯蝙蝠侠用极富压迫感的目光看着他也不想看到蝙蝠侠现在的样子。
神奇女侠拍了拍闪电侠让他安静，蝙蝠侠并不需要这样无力的安慰，蝙蝠侠足够坚强。
*
“我以为我们还在地球上！”超人透过船舱上的窗户往外看，看到的便是浩瀚宇宙和无数陌生的星球。
斯塔森拍了拍飞船舱壁，半扇船壁变得透明，视野变得极为开阔。
“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送走佐德他们就是我们的私人时间，一起去我的星球看看，给坎多城找合适的星球，然后再去氪星遗址。”
迎着超人欲言又止的目光，斯塔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当时情况紧急，地球上没有办法治疗你所以才着急往我的星球赶，后来情况好起来时已经走了一半多的路程就干脆继续按照航行路线走了。”
“你想要回哥谭对吧？我把哥谭城提前一步送走了，本来就要当做布莱尼的礼物的，可他做了错事，我要收回这份礼物。还有你不是答应了佐德夫妇救他们的孩子吗？我问了布莱尼，佐德他们驾驶的飞船被送到我的星球返厂了，他原本打算将这一批飞船改装成运输船。”
“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赶到，那个孩子会怎么样真的不好说。”斯塔森叹了口气，他现在和布莱尼进入了冷战期，很多事情没有之前那么方便。
超人抬手摸了摸斯塔森的头发：“你打算将我介绍给你的弟弟吗？”
“是的，他欠你一个道歉。”斯塔森有气无力说，“当然你也可以不原谅他，他太过分了。”
“卡尔，我很在乎你，将我的全部介绍给你是我的责任。但如何和我的家人相处你可以自己决定，我不会干涉。”
“即使我和他敌对？”
“即使你们敌对。”斯塔森心中叹了口气，看来卡尔注定无法和布莱尼亚克和睦相处了。
飞船航行过不同星域，每一处都有不同的风采，但斯塔森这次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致。他的情绪糟糕极了，只有超人陪着他时才会有个笑脸，其他时候他都阴沉着一张脸一个人发呆。
“斯塔森，要不要去宇宙里转两圈？”超人在撒克逊的怂恿下敲响了斯塔森的门，他们都很担心斯塔森。
超人在门外等了许久都没得到斯塔森的回应，撒克逊干脆上前抓着超人的手按上了智能门锁。
“咔哒”一声，门开了。
撒克逊比了个让超人直接进去的手势，他就知道斯塔森肯定提前将超人的掌纹输进去了。
超人在撒克逊鼓励的眼神中走进了斯塔森的房间，悄悄关上了房门。超人设想过很多次斯塔森房间的布局，但看到斯塔森的房间时他是真的被惊到了。
这个房间极为宽阔，里面除了一张看上去手感很好的毯子外什么家具都没有。墙壁和天花板都是透明的，能清楚的看到星际景观。
斯塔森躺在毯子中央，被一堆玩偶埋了起来，各式各样的超人、形态各异的星球还有几个银灰色皮肤的人形玩偶混做一团。超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个银灰色皮肤的玩偶是布莱尼亚克，看起来就不好抱。
超人放轻脚步往斯塔森那里走，越是接近斯塔森周身的空气就越是沉重，还在超人的承受范围之内。好不容易走到斯塔森身边，就看到斯塔森抱着一个超人玩偶陷入沉睡。
超人在漫天星河的注视下看着斯塔森的睡颜，静静看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发觉斯塔森睡着时和他平时不表现出来的不大一样。
斯塔森平时总是微微勾起唇角，看起来很柔和很好相处，星眸认真看着你的时候会发光，给人一种他无比珍视你的感觉。可他睡着后，就会褪去所有的柔和展露出对万事万物的漠然，他的全身都在发光。一开始超人还以为那是灿灿星光，仔细观察后就会发现真的是斯塔森自己在发光。
斯塔森睡着睡着突然偏过了头，额头蹭在超人的腿上，怀里还紧紧地抱着小超人玩偶。他身上的光辐射到了超人身上，暖融融顺着两人贴合的部位流入超人的身体，这种感觉是那么熟悉，这股精纯的力量稀释后与照射他修复治疗他的白光感觉一模一样。
“斯塔森？”超人伸出手去触摸斯塔森周身的光，却被斯塔森抱住胳膊拉倒在毛毯上，斯塔森看着他眸中清明。
“这是夜袭吗？”他微微支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超人，声音还带着倦意，含含糊糊的像是刚刚切开的蛋糕。
“你别乱看园丁发给你那些东西，那些表演成分居多，而且我们的情况和他们还不一样。”
“所以你也看过了对吧，不然怎么知道里面都有什么。”斯塔森笑眯了眼睛，“你不好奇吗？对视频里那些。”
超人拥着斯塔森让他枕在自己胸上，一下一下抚摸着斯塔森的后脖颈：“我还需要准备很多东西，很多。”
他已经习惯了控制欲望，他每次放纵欲望都会造成灾难，他不想伤到斯塔森。
“孤独堡垒那个氪石灯就是你的准备吗？”斯塔森低头轻轻咬了一下超人泄愤，“你自己知道的吧，绿氪石对你的影响。我比你以为的更强大，卡尔，在我这里你可以尽情宣泄。”
温热的唇擦过胸前，斯塔森没有用力，轻咬更像是在调情。超人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但他还是压下了心底狂野生长的欲望，侧身让斯塔森滑到一旁，将他彻底圈进自己怀里。
“那盏灯中的能量是你输入的。”超人在斯塔森耳边轻声道，呼吸吹拂着斯塔森的耳畔，“你现在一定很累，我会一直陪着你，睡吧。”
就算斯塔森外表看不出来，超人也知道斯塔森一定累极了。
从他认识斯塔森开始，他就很少见到斯塔森睡觉，每个夜晚斯塔森都是在阅读中度过的。虽然斯塔森白天喜欢戴着眼罩在躺椅上晒太阳，他并不是在补眠，而是通过那个神奇的眼罩上网或是干脆盯着太阳看。斯塔森似乎不需要睡眠来补充能量，现在他陷入沉睡无疑是疲乏至极。
斯塔森将头埋进超人的怀里，使劲蹭了蹭故意蹭乱了超人的衣服才合眸睡去。
他的本体还有很远的距离，他只能拆解构成身体的能量，与其说他是睡觉补充能量，不如说他是将身体的消耗将到最低，他可不想消耗掉所有能量消散在卡尔面前。
他更想牵着卡尔的手踏上自己的本体。
飞船的速度非常快，航行的后半程超人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在斯塔森身边，斯塔森的状态一天比一天糟糕，可他又不愿说他到底是怎么了，超人只能在心中担忧。
斯塔森裹着小毯子看星图，从屏幕折射看到超人愁眉苦脸的样子无奈道：“卡尔，我真的没事儿，再有两个星域就到目的地了，到时候我肯定会好起来。”
斯塔森信誓旦旦，以这艘飞船的速度，两个星域不过睡一觉的功夫。
进到星域，斯塔森自己都惊了一跳，这里距离他离开之前防卫更严密了。表面上还是一派和谐，飞船一进入星域星图上便布满了代表警戒和攻击和红点，就算很快通过身份验证警戒消失，那密密麻麻的红点也让人心惊胆战。
心中叹了口气，斯塔森操纵飞船直接飞向专门用来停放飞船的卫星。果不其然，星卫-9上面增添了许多新型飞船，奶白色外体绘制着浅金湛蓝的星球标识，远一些的位置则是代表布莱尼亚克的黑色骷髅，这些全是布莱尼亚克给斯塔森更新换代的飞船。
超人跟着斯塔森下船，这颗星球的环境让他有点难受，但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看着数十艘飞船一时语塞。
“这……就是你的星球？”
“不，我们要飞过去。”斯塔森拉着超人往出走。
斯塔森掌握着这个星域，超人还不能很好适应这片星域时就由他带着超人飞向自己的本体。
踏上斯塔森的本体，超人就看到了克鲁人留下的遗迹，就算动植物占据了城市，但满目狼籍的痕迹还残存着。
斯塔森拒绝布莱尼亚克清除这些痕迹，这些是克鲁人曾经存在的证明。
超人看着长出树枝的残破房子和明显是被击落的飞行器心情低落了下来，紧紧的握住斯塔森的手：“这里就是你的故乡吗？”
斯塔森正准备带超人去星核，就发现超人的低沉，很快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
“不，卡尔，克鲁人不是我的同族。这里的全部都是我，我就是这颗星球。”斯塔森轻轻笑着，微微闭眼便将整个星球的一切纳入心底。
“我可以告诉你这里生长着多少种植物，生存着多少动物，告诉你哪一片晴空万里哪一片瓢泼大雨。关于这个星球的一切，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
超人被这个事实震惊到了，他看看斯塔森又看看天空大地，他怎么能想到斯塔森是一颗星球？
“星之子……”
“没有人给我起名字，我就给自己起了一个。我是群星之子，亦是群星。”
斯塔森湛蓝的眸中缓缓转动着十六个光点，那代表着他的十六颗卫星，大部分时间他都将它们好好地藏起来，回到本体之后就藏不起来了。
所以，斯塔森不喜欢浪费资源的高级文明，因为他自己就是一颗星球，能体会到被榨干的星球的痛。
所以，斯塔森对会摧毁高等文明的布莱尼亚克接纳良好，因为布莱尼亚克某种程度上是为他的同族报了仇。
所以，斯塔森的力量能治愈氪石的伤害，星球碎片造成的伤害只有星球能治愈。
“卡尔？”兴奋激动褪去，斯塔森有些畏惧又期待地看着超人，他突然开始担心超人会不会接受自己是个星球的事实。
超人深吸一口气，这个冲击的确有点大，但不是个坏消息，至少他现在能确定真的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斯塔森了。
“我很惊讶，也不排斥。”超人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一双蓝眸里只有斯塔森，“我爱的是你，无论你是谁。”
斯塔森脸上浮现了些许红晕，看似平静的拉着超人往裂缝走，实则远在星球另一面的火山已经爆发，火红色染红了一片天。本体就是这处不好，无论斯塔森心情怎么样都会反应在本体上，藏都藏不住。
两人从裂缝一跃而下，超人都不知道下落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降落后异常疲倦。
等他缓过来时就看到斯塔森从一个小机器人手中拿过什么东西，接着斯塔森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斯塔森莫名觉得有些紧张，或许上次没有见到超人所以没什么感觉，这次要亲手将礼物送给超人只觉得浑身都在沸腾。
超人也觉得开始热，但他不知道是这里真的热还是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身体热。
斯塔森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与之前红氪石戒指同款的戒指，不过上面嵌着的不是氪石，而是一块黑色石头。
“那对戒指不能戴了，我送你个新的。”斯塔森舔了舔唇，不怎么敢看超人的眼睛，“这是我星核的一部分，安全无害。”
星核=星球的核心，星球=斯塔森。这是斯塔森的心脏。
超人快速列出了等式，这个戒指可要比之前的氪石戒指有纪念意义多了。
他拿起戒指刚想戴上，就察觉到一道充满敌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这道目光来自刚刚出现的，现在正站在斯塔森身后那个家伙——布莱尼亚克。
第64章
超人动作一停, 斯塔森下意识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布莱尼……”
刚念出布莱尼亚克的名字，斯塔森立刻想起自己和他还在冷战，冷酷无情转回头又将戒指朝超人递过去。
超人在布莱尼亚克想要杀人的目光中戴上了戒指, 心中快慰，顺势与斯塔森十指交缠：“等我们回去, 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因为这句话，斯塔森低落的心情振奋了起来, 超人也跟着翘起了唇角。
这一幕在布莱尼亚克眼里是那么难以忍受，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氪星人走进斯塔森的心里, 甚至踏足斯塔森的本体。
自己珍藏的宝物被可耻的小偷偷走了，斯塔森还偏袒那个小偷。
克鲁人灭亡后, 布莱尼亚克第二次产生了恨意。
但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了。斯塔森已经怒极，斯塔森消气之前无论他做什么都只会将斯塔森推到超人身边去。
而且在斯塔森的本体上, 有斯塔森护着，布莱尼亚克一击必杀超人的可能性不到1％，他赌不起。
布莱尼的牙齿咬的嘎吱乱响, 要不然这幅生物躯壳用了最好的材料，现在肯定已经咬碎一口牙。
这会儿不能和斯塔森顶着来，布莱尼亚克快速计算着让斯塔森消气的最佳方式, 结果竟然是和超人握手言和？！！！
深吸一口气, 布莱尼亚克不甘不愿的走上前, 屏蔽掉那个让他眼睛疼的戒指, 勉强勾起唇：“抱歉, 斯塔森, 我反省过了。”
“我就是难以接受，我嫉妒他。”布莱尼亚克这次的生物躯壳换上了超人同色眼睛, 眼睑下垂时委屈极了，配上难得放下的姿态，消融了斯塔森的铁石心肠。
“斯塔森，一直都只有我们两个，一时半会儿我接受不了我们之间还会出现第三个人。”
斯塔森心中叹气，布莱尼一直是这样的，他对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有极强的占有欲。
他并不介意布莱尼像是恶龙盘踞宝石一样收集他喜欢的东西。但这种占有欲蔓延到斯塔森身上就不妙了。
斯塔森是活生生的生命，有自己的思想意识，他有选择的权利。他也不是布莱尼亚克的附属，不会畏惧布莱尼亚克的震慑和压迫，他们是平等的。
他明白布莱尼亚克在乎他，也不会伤害他，这是刻在布莱尼核心数据中的底线。斯塔森也在乎布莱尼，但这份在乎不会高于在乎他自己，当布莱尼展现出妄想掌控他生活时，他也会展露出冷酷的那一面。
“布莱尼，卡尔和你都是我非常重要的人，他的存在不会影响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你在我心中怎样，取决于你怎么做。”
斯塔森很少用冷冰冰的语气和布莱尼亚克说话，从布莱尼亚克诞生时起，他就被斯塔森温柔对待。
现在冷漠的斯塔森让布莱尼亚克想起了在他还不能和斯塔森交流的时候看到的星球全貌。
全凭心意行事的斯塔森冷漠而肆意妄为，他会因为不满意地表的河流形状强行拓宽河道，会因为花长的不够艳丽强行提高星球温度催生花朵。
他以为自己是为了星球上的生物好，但他从来意识不到他的一个无意之举会对整个星球的生态造成怎样的影响。
克鲁人出现他能将克鲁人需要的一切放到克鲁人脚边，对他们伤害星球上其他生命视若无睹；布莱尼亚克出现后他又对布莱尼亚克谋划毁灭克鲁人无动于衷。
斯塔森一直觉得自己平衡的对待两方，其实偏心从一开始就存在，布莱尼亚克看的很清楚。
现在超人出现了，那么会被忽视放弃的那个人会不会变成自己？布莱尼亚克不知道，但他必须做些什么，比如解决斯塔森的新欢。
“我知道了。”布莱尼亚克垂下头，眸中未有一丝动容。
超人早就从撒克逊那里知道斯塔森纵容着布莱尼亚克，也知道斯塔森不会生太久的气，可这样一见面认个错就原谅会不会太简单了点？
斯塔森笑着抬手摸了摸布莱尼亚克软塌塌的头发，感觉违和感过于浓重：“我还是喜欢你之前的样子。”
“好吧，我换回去。”布莱尼亚克只是眨了眨眼，浅金色的及肩发迅速长到腰部，天空蓝的眸色沉淀，墨蓝色的瞳孔闪烁着金属灰光泽，那个叱咤宇宙的宇宙暴君又出现了。
超人看到布莱尼亚克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真切明白了绿灯侠所说的布莱尼亚克很难彻底打败的意思。在骷髅飞船上布莱尼亚克在他面前被细菌腐蚀殆尽，转眼他又重新创造了一副身体，看斯塔森和布莱尼亚克的样子就能知道创造一副新身体于他们而言并不是难事。
谁也不知道布莱尼亚克吸纳了多少高级文明，拥有十二级智慧的布莱尼亚克拥有的知识和智慧不可轻易揣测。
“我不会强求你们和平共处，不可以伤及彼此性命，这是底线。”斯塔森的眼神在超人和布莱尼亚克之间流转，“布莱尼，卡尔是我的男朋友。卡尔，布莱尼是我的弟弟。我不希望在我的星核熄灭前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超人和布莱尼亚克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厌恶和忌惮。但为了让斯塔森放心，两人都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无论之后怎样，至少在斯塔森面前他们愿意放下敌视和睦相处。
解决完超人和布莱尼之间的“小争锋”，斯塔森决定开始和超人一起的星球探索之旅。
“我也要去！你都没带我一起周游过星球！”布莱尼亚克一定要挤进两个人之中，拒绝让斯塔森和超人单独相处。
“可是这里的一切不都在你的观察范围之内吗？”
斯塔森搞不懂布莱尼亚克为什么这么坚持，除了斯塔森自己，最为了解这颗星球的就是布莱尼亚克，他的电子眼观测着星球上任意一个角落。
“这不一样。”布莱尼亚克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塞了数据流，“这是不同的概念！观测是工作，周游是旅游，我以前都是宏观角度观测的，我也想单纯的享受旅游乐趣。”
尤其是斯塔森会一起去，其实这就是约会吧，布莱尼亚克决定不允许斯塔森丢下自己和超人单独约会。
斯塔森被布莱尼亚克缠的实在没办法，求救似的看向超人。超人很自然的搂住斯塔森大度道：“布莱尼亚克想一起来就一起来吧。”
就算斯塔森真的严厉拒绝，布莱尼亚克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放弃，它有无数种方法监控到他们的活动。与其被人偷悄悄围观，还不如大大方方让它看，到最后气到爆炸的只会是布莱尼亚克。
斯塔森敲定的第一站是撞崖河。这条河正如其名，湍急的河水疾驰，水声泠泠径直撞上高崖发出重响，仅有三分之一的水流冲到最高处后垂落形成瀑布，剩余三分之二的河水落回河底被湍急的河流簇拥着又一次冲向崖顶。
水中游鱼的身姿若隐若现，若是能接着河水之势冲上高崖，落入瀑布，便可在须臾之间在身上披上一层朦胧的星光，鱼鳍化为翅膀顺风展翅飞向远方。
更多的则是撞上崖壁撞个头破血流后沉入河底。还有一些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的游鱼，没能乘风而起，也没有撞上崖壁，被河流裹挟着落入下陷的河底，彻底困死在一方水域。
这一幕看的超人咂舌，如果这里有100条鱼，至多不过两三条可以重获新生，其余生命轻则失去自由重则死亡。
“为什么呢？这些鱼。”
“此鱼名为鱼鸟，这里便是鱼化鸟的门槛。它们在积聚足够的力量后便会来这里闯关，一但越过障碍便能得到星辰祝福化为飞鸟。就算它们不来闯关，力量储蓄到极致便会衰竭，生命也剩不下几天，不如置死地而后生。”
斯塔森拉着超人坐在河边，耳边伴着水波拍岸枕在超人的腿上，指着天上明亮的星星道：“那是星卫-7，一颗神奇的卫星。”
“我一共有16颗卫星，会发光的卫星都有特殊的力量，但他们出现的频率不高。星卫-7是少有的会在固定时间出现的卫星。他出现的时候就是星球上生物最活跃的时候，他的星光能激发生命潜能促使进化。”
“跟在他旁边的是星卫-8，星卫-7的小尾巴，基本星卫-8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超人仰头看向斯塔森指着的星星，那星星在他看过去时闪烁了几下像是在和他打招呼。紧接着星卫-7以肉眼可见的朝这个方向移动了一些，星光洒落到超人和斯塔森身上，构成一幅极为梦幻的图景。
点点星光悬浮着，斯塔森像是一块磁铁吸引着星光汇聚，这片星光之中，最为璀璨的却是斯塔森的眸光。
超人慢慢俯下身子，温软的唇贴上了斯塔森的眼眸。斯塔森的睫毛扫过超人的唇瓣，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超人从眼眸到唇边细碎的吻。
超人的技巧不算出众，生涩而无章法的碰触挑开斯塔森的唇瓣，迷离的星光合成炫目的光带将两人包裹在里面隔绝其他人的注视。
斯塔森抬手压住了超人将这个濡湿的吻渲染的更加火热，鼻尖是超人独有的阳光味道，浅浅嗅一口便让人目眩神迷。
无比贴近的距离能清楚看到那双天空蓝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脸庞，耳边剧烈的心跳声压过了水声，在斯塔森灵魂中奏响爱之乐。
满天星辰注视下，超人和斯塔森沉醉在这个吻中。呼吸交融在一起，甜腻的滋味飘散，这个吻火热而绵长。
如果不是掌心下的异样，两人依然不愿分开。超人的手撑着泥土，一根枝丫从泥土中探出头来，掀开超人的手掌快速发芽生长，在枝头长出漂亮的花朵。
不知不觉间，超人和斯塔森被一片花海环绕。超人怔愣的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际被染成了火红色，整个世界都变了。
结束一吻的斯塔森还有些怅然若失，直到他看到周围环境的变化，白皙的脸上染上了红晕。
抬手强行将超人的脸掰正让他看向自己，有些局促命令：“不许看了，没什么奇怪的。”
本来超人只是惊讶与瑰丽的变化，看着斯塔森脸上的红晕心中有了莫名的猜测，这些变化是斯塔森引起的。
当斯塔森在本体上，他最真实的心情会反应在星球上，哪怕不是他主观想要改变。曾经的他理智而淡然，是超人引动了他最真实的感受，温柔缠绵的吻唤醒沉睡中的种子开出了漫山遍野的花朵，火热的心跳让斯塔森的灵魂都躁动了起来，火山喷薄而发，岩浆的颜色染红了天际。
沉醉在那一吻中的斯塔森根本没有精力去掩饰星球上发生的一些，直到一吻结束，看着周围的变化才有了羞涩。
“这样很好，让我知道你真实的想法。”超人眸中闪光，伸手抚摸着斯塔森的脖颈，将他双颊绯红的样子刻入记忆深处。
“之前我们吻过很多次，每一次你都很平静，这让我很沮丧。我甚至因此怀疑过你对我的感情，现在我知道了，我们纯粹的相爱。”
斯塔森突然想起之前几次超人的确不太开心，那是因为自己没有直白的回应吗？
“抱歉，卡尔。当我离本体过于远的时候，我的感受会被无限削弱，请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超人和斯塔森这边柔情蜜意，布莱尼亚克那边一炮将好几艘飞船轰成了碎渣。
光带遮蔽了他对斯塔森两人的观察，可不断攀升的温度、逆时间盛开的花海和不间断爆发的火山，无不说明这两个人在做什么，布莱尼亚克莫名觉得嘴中发酸。
难怪超人那个心思深沉的氪星人不介意自己跟着，他就是想气自己！
布莱尼亚克快要压不住心中的火气了，恰好这是骷髅飞船传来有人挑事的消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回到自己飞船上去收拾那些胆大包天的家伙了。
和那些撞上枪口的星际海盗一样惶惶不安的还有被关在瓶中的哥谭。
斯塔森将装着哥谭的瓶中城装进了礼物盒，哥谭彻底陷入黑夜，本就混乱的哥谭正处在失控的边缘，如果没有哥谭警局和红罗宾苦苦支撑的话。
提姆.德雷克将签好的文件推到一旁，放下钢笔活动手腕，看向长桌左边的文件眸中满是崩溃。
他感觉自己快要过劳死了，咖啡也不能焕发他的精神。
本来他每天的日常就是上学、社团活动、写作业、训练，等深夜换上罗宾制服和蝙蝠侠一起巡视哥谭。
可是哥谭被带走的时候蝙蝠侠不在哥谭，更可怕的是布鲁斯.韦恩也不在。
这就意味着已经登报正式被布鲁斯.韦恩收养的提姆必须肩负起韦恩集团的工作，私下里还要继续做义警维护哥谭秩序。短短几天时间提姆就掉了一大把头发，他无比怀疑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会英年早秃。
韦恩集团人心浮动，工作停滞，资金流也渐渐紧绷了起来，就算有阿尔弗雷德的协助提姆上手也没那么容易；哥谭的反派们越发猖獗，几次试探蝙蝠侠没有出现，企鹅人和黑面具争夺地盘的战争白热化，已经开始公然枪战，反而是小丑沉寂了下来，谁都不知道他在筹划什么更恐怖的事情。
提姆无数次想过自己未来是和迪克一样单飞还是继承蝙蝠侠的事业，事实证明他距离可以独当一面还早的很。
他现在完全可以理解布鲁斯为什么将自己打造成一个花花公子，至少花花公子不用早上八点就去公司开会到晚上九点，现在他只想蒙头睡一觉，不用处理文件，也没有坏蛋搞事。
“提摩西少爷，蝙蝠灯亮起来了。谜语人绑架了市长要和企鹅人玩游戏，企鹅人正带着人和黑面具火拼，监控捕捉到毒藤女正走街窜巷，我怀疑她在撒种子……”
阿尔弗雷德敲了敲书房的门，快速说着突发情况，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提姆趴在桌子上睡的香甜，眼下的青黑证明提姆最近多么辛苦，他心中叹气便想退出去。
看着疲倦的提摩西少爷他感觉又看到了年轻时手忙脚乱的布鲁斯少爷，现在情况比那时更黑暗更危险，提摩西少爷更年轻。
阿尔弗雷德低头看看自己笔挺的燕尾服，苦中作乐想：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用几年。
“阿尔弗雷德，我醒了。”提姆使劲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起来，“哥谭警局那边什么情况，我去东区劝劝架，继续监控毒藤女的动向，我们现在抽不出人手对付她。”
阿尔弗雷德拧起了眉头，无论是理智还是感情都告诉他应该劝提摩西少爷休息，他还是个孩子呢，就算他去了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还很可能受伤。
但他又清楚的明白，从布鲁斯老爷到三位小少爷的性格中都有一种韧性，这个时候他们不可能退缩。
“戈登探长带着人去解救市长了，谜语人的目标是企鹅人，应该不会下太重的手。至于企鹅人和黑面具那边……哥谭警局已经压制不住他们了。”
提姆倒吸一口气，其实他现在也快要压不住这些反派了。
这些反派畏惧着蝙蝠侠，因为蝙蝠侠的能力和威压都极其恐怖，提姆做不到这一点，面对身经百战的反派们他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无论做多少计划都不为过，就这样好几次要不是阿尔弗雷德的帮助他就会惨遭滑铁卢。
现在需要有人扛起蝙蝠侠的大旗震慑越来越猖獗的反派们，可提姆自己知道自己还没有那个能力，他撑不起蝙蝠战衣，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强行套上蝙蝠衣只会让损伤蝙蝠侠的威名。
“阿尔弗雷德，哥谭需要义警，哥谭人民需要保护。在布鲁斯回来之前，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它，这也是布鲁斯想看到的。”
不，布鲁斯老爷不想将你们拖进哥谭的深渊，他想让你们幸福的活着，拥有自己的生活。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他承受不了再失去一个儿子的痛苦。
阿尔弗雷德心中想着，这些话却没能出口，因为提姆已经换上了红罗宾的制服，眼神坚定，就像曾经义无反顾成为城市守望者的蝙蝠侠一样。
“提摩西少爷，请务必注意安全。我老了，我大约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提姆定定的看着这位值得依赖的老管家，上前抱住了阿尔弗雷德。他的身高刚刚到阿尔弗雷德的肩膀，肩膀还没长开长厚，却有了成熟男人的心性：“我会活着回来的，我保证。”
只是无论提姆保证的多么信誓旦旦，他一个人对上两个□□老大还是有些气弱。他不仅没能成功劝架，反而被黑面具的人抓住了。
“看看我抓到了什么，一只小鸟，竟然没有躲在大蝙蝠的翅膀下，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贝恩粗声粗气说，语气中尽是抓到蝙蝠侠助手的自得。
两军对阵暂时居于下风不得不躲在集装箱另一侧的企鹅人撇了撇嘴，大声道：“欺负小孩子有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抓住蝙蝠侠。”
“嘿，我又不是没抓住过。”贝恩活动了下指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卡吧那一声，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美妙的音乐。”
“小子，怪就怪你要跟着那个大蝙蝠吧。”说着贝恩的手就伸向红罗宾的面具，给这个小义警一个痛快前他想看下这个新罗宾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取代第一任罗宾。
“欺负小孩子可不是绅士所为。”一道陌生男声响起，伴随着的是贝恩的哀嚎。
热视线擦过贝恩的手，贝恩抱着手在地上翻滚，一边滚一边哀嚎：“超人！是超人！”
超人落地挡在红罗宾和贝恩面前，冷漠的看着拿枪对着自己的黑面具手下，热视线融掉了所有枪支。斯塔森则是给红罗宾松了绑后看向企鹅人那边：“看来你最近过的还不错？”
企鹅人戒备的带着人走出集装箱，看了看斯塔森又看了看超人，神色复杂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如果你们一定要问的话？我们来这里约会。”斯塔森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看向企鹅人的眸中却满是警告，“我希望我合作的城市能保证最起码的声誉，至少不该被标上混乱和罪恶之都的名号。”
第65章
超人的到来无疑给浸入漫长黑夜的哥谭带来一丝希望。
无论是黑面具还是企鹅人都不敢正面对上超人, 能爬到现在的位置说明他们都是有脑子的人，不会为了一时意气之争葬送自己的未来。
黑面具是被他的手下搀走的，离开时望向超人的脸嫉恨又畏惧, 本就被烧毁的脸扭曲变形，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
企鹅人则多了几分体面, 他还能来到斯塔森身边和他寒暄几句，如果不看他头上的擦伤和衣服上的血, 指不准会有人认为这是在某场酒会上谈论一场大买卖。
超人的注视极有存在感，企鹅人的寒暄还没收尾便僵着脸提出告辞。他感觉自己再不走的话超人的视线就会进化成热视线将他贯穿, 识时务者为俊杰。
看着企鹅人一瘸一拐的背影，斯塔森看出了落荒而逃的架势, 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卡尔，我没想到你在哥谭都这么有威慑力。”
超人刚确认红罗宾没有受到伤害就听到斯塔森调侃他，摇了摇头道：“他们畏惧我的力量, 要看威慑力还是要看蝙蝠侠。”
说到和哥谭相关的话题就很难避开蝙蝠侠，超人顿了一下，没从斯塔森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到因为自己提到蝙蝠侠的不喜。
斯塔森被超人的小心逗乐了：“大可不必这么小心, 这位就是蝙蝠侠的搭档吗？”
斯塔森向前几步与超人并肩，两人的距离缩近，红罗宾就显得远了几分。红罗宾刚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来, 再加上一直没能休息好脑子不太灵光, 好半天才从企鹅人对斯塔森的熟稔以及超人与斯塔森之间自成一体的氛围中判断出斯塔森的身份。
——被蝙蝠侠高度警惕着的拐走了超人的危险外星人。
“没错, 你叫他红罗宾就行, 是个很棒的小伙儿。”超人对年轻一代的孩子们充满好感, 接着他又介绍道, “红罗宾，这是斯塔森, 我的恋人。”
红罗宾在哥谭突变的那一天就在阿尔弗雷德的帮助下暂时接管了蝙蝠洞，分析造成哥谭现状可能原因时斯塔森是重点怀疑对象。现在他出现在这里似乎印证了红罗宾的猜想，不过超人在这里说明局势还没有彻底失去控制，他可以暂时放松下来。
“初次见面，斯塔森先生。”红罗宾主动朝斯塔森伸出了手，面罩下的嘴唇紧抿，有了几分蝙蝠侠的严肃。
可他再怎么严肃都是个孩子，斯塔森伸出手没和他握手，反而是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小孩子不要压抑本性，等你长大了再想找回童年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斯塔森对幼崽有着天然的宽容，对待红罗宾的态度比对待蝙蝠侠不知道好了多少。
“看起来哥谭的情况不是很好，不过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超人将整个哥谭扫视了一遍，就算哥谭许多建筑物里含铅阻碍了他的视线，配上倾听特定人员的交流就能将哥谭的大致情况了解的差不多。
“天哪！我忘了市长被绑架的事！”红罗宾猛地想起阿尔弗雷德当时说了不止一件事，刚想联络阿尔弗雷德才想起他手臂上的通讯仪被黑面具的手下一枪打爆了。
超人眼神一厉，哥谭市长在哥谭反派们眼里算不上什么，在普通市民眼中却是一道标杆，如果市长被害，哥谭的恐慌骚乱就彻底压制不住了。
“我得去看看。”自觉肩负起维护哥谭和平的超人冲天而起，完全忘了自己是陪斯塔森来约会的。
斯塔森也不恼，超人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后拉住了也打算跑的红罗宾：“也许你愿意带我一程？”
红罗宾坐在蝙蝠车驾驶位上，怎么也搞不懂他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答应斯塔森的请求，将他带上了蝙蝠车。
两人上车后蝙蝠车立刻被锁定，阿尔弗雷德焦虑地脸出现在屏幕上：“谢天谢地您没事儿。”
阿尔弗雷德语气里满是紧张和虚弱，红罗宾注意到的却是他身上少见的打扮整齐，联络的再晚一点管家侠肯定会重出江湖。
“超人救了我，还有他的恋人斯塔森先生。市长那边情况怎么样？”
阿尔弗雷德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他花了一点时间组织语言：“市长被谜语人挂在哥谭图书馆的钟表上。根据警方得到的提示，市长身上绑了炸弹，如果不能将钟表调成他设定的时间，不仅市长身上的炸弹会炸，他埋在哥谭各个重要建筑下的炸弹也会炸。”
“哥谭警局已经解开了十七道谜语，现在正在解第十八道，谜语不算特别难，问题是谁都不知道谜语人准备了多少谜语。”
“谜语？听起来很难。”斯塔森突然插嘴进来，他对地球的语言运用停留在流畅读写上，谜语歇后语之类的东西从来不在他的学习范围，但他知道有人喜欢，“卡尔已经赶过去了，说不准他能帮上大忙，卡尔很喜欢报纸上的填字游戏。”
“谜语人的谜语都是他自己出的，大都与哥谭有联系，超人对哥谭不熟悉很容易被绕进去。”
红罗宾的手早已离开方向盘，他的身高还不足以他驾驶蝙蝠车，现在是阿尔弗雷德在蝙蝠洞远程操纵，这样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之后该怎么办。
“便士一，将哥谭警局正在解析的谜语传过来，我应该能帮上不少忙。”
语言谦虚，红罗宾的眼神却充满自信。
他以多年侦探文学爱好者和业余侦探的名义发誓，他在蝙蝠侠身上学了不少东西。
蝙蝠侠能破解谜语人上百道连环谜题，他也可以！
有了红罗宾的协助，哥谭警局依然保持着原有速度破解谜题。这并不是说红罗宾的加入没起到任何作用，而是谜语人的谜语越来越偏越来越难，需要耗费的时间越来越长，能保持原有的速度已经证明红罗宾的能力。
蝙蝠车到达警察们解谜地点，红罗宾和斯塔森的出现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所有人都愁眉苦脸抱着一张纸研究，解谜陷入了僵局。
超人拿了两张复印谜题过来，他的心情看起来也不是很美妙。
“谜语人的谜语越来越难以理解了，一枪动心之时，水波迷惘虚幻；幻影成真之日，寒冰入骨枉然。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超人在斯塔森耳边小声抱怨，最开始的谜语还有迹可循，越到后面越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枪动心、水波、幻影成真？寒冰入骨……”斯塔森慢慢念着这四组词不达意的词，脑海里闪过些什么，又抓不住那灵光一闪。
“寒冰……会不会是指急冻先生？”红罗宾提出一个思路，“一枪指死射？”
戈登局长心中咯噔一下，红罗宾说的这两个人都被关在黑门监狱，难道谜语人想逼哥谭警局释放关押在黑门监狱的罪犯吗？
“……我觉得这更像给特定某个人看的。”超人小声说道，只有斯塔森听见他说了什么。
“怎么说？”
“如果将这些词语扩写成一个故事像是恋爱后又失恋的故事。”超人自觉太过于发散，这是文字工作者的弊病，自己都觉得可能性极低，便只讲给斯塔森听。
斯塔森对待超人的每一句话都很认真，仔细思忖了一会儿，觉得非常有道理。
“戈登探长，谜语人开启谜语时有什么古怪表现吗？”
戈登探长看在超人的面子上对斯塔森还算友好：“当时……谜语人发布的第一道谜题在哥谭警局内部，我们找到的第二道不是第二道，标数是零。就是说我们解谜的顺序是1-0-2-3这么来的。”
“第二道，也就是0道的解出来的答案是什么？”
“是爱。”红罗宾严肃的看着斯塔森，“你想到了什么。”
“卡尔说的没错，这场谜语游戏不是为你们准备的，他想带目标人物走过一个故事。现在卡住的谜题只针对特定的人，我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谜题，但最后一个谜题必定会是0，从哥谭警局开始，从哥谭警局结束。”
“我说的对吗？谜语人。”斯塔森的目光越过戈登警探，看向混在警察中的爱德华.尼格玛。
谜语人微微一笑，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绿色印满黑色问号的紧身衣给所有人造成了视觉污染。
“我必须得说，他的眼光一直不错。”爱德华.尼格玛神秘的笑了笑，举起问号手杖，手杖底端突然炸开变成一把伞，竟是凌空飞起，“既然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找到故事中的那个‘他’是谁吧？注意，你们还有半个小时时间。”
才反应过的警察们在戈登探长一声令下扑向谜语人，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谜语人撑着伞飞在半空中他们怎么都探不到，只能愤怒的看着谜语人越飞越高。
还没等谜语人猖狂大笑，他就被人从后面揪住了领子，超人拎着他就像是拎着只小鸡仔。
“你是真不知道卡尔在这儿吗？”斯塔森迷惑，明明谜语人跟了解谜全程，应该早就看到卡尔了吧，怎么会突然失智？
谜语人悲愤，他怎么知道一个陌生人能一眼看穿他的身份。只要他不暴露身份就绝对安全，而且最近蝙蝠侠没有出现，他多少失去了些谨慎。
“咔哒”一声，金属手铐拷住了谜语人的手腕。谜语人的智商在哥谭反派中属于高层次，武力值和智商呈反比，只要抓住他一时半会儿搞不了什么幺蛾子。
斯塔森的注意力则是落在手铐上，带着谜一样的微笑看向超人，朝他眨了眨眼睛。
之前超人用在他身上的那副手铐他还留着呢。超人在斯塔森的暗示下也想起了那副功能多样的手铐，心猿意马了起来。
这边两人进入成年人打情骂俏时间，红罗宾和戈登依然在探秘频道。
事态紧急，戈登就地进行问询：“谜语人，你将炸弹藏到了什么地方，还有正确通关密语到底是什么。如果你配合良好，警方会酌情处理，你也不想继续在黑门监狱待几年吧？”
“哈，戈登，你觉得这些话术对我有用吗？”谜语人梗着脖子，脸上是迷之微笑，“看在我们曾经是同事的份上，我建议你快点找人通关，否则整个哥谭被炸到天上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知道炸弹有多少，被安置在哪里。”谜语人耸了耸肩，自觉往警车里钻，“我只负责出谜题。炸弹的事儿你得问那群疯子，”
“那群疯子是谁？你说清楚。”戈登的眉头皱的死紧几乎能夹死蚊子。这件事本就超出预料，原本以为抓住谜语人这件事就可以告一段落，现在看来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另外一群人。
斯塔森若有所思，问身边的小警察要了份市长现在的截图，双指不断化开放大图片，他略过了惊慌失措的市长，在大钟附近逡巡。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熟悉的论坛图标。
超人也凑了过来，越过斯塔森的肩膀看那张图，眼神凝重：“这是……”
“没错。”斯塔森拿出自己的收集，熟门熟路的点进论坛。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被自动划分进了哥谭区域，哥谭的公共聊天室热闹非凡。
斯塔森划着看了看聊天室，里面正在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多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讨论，并没有人宣布自己的组织者或是参与者。斯塔森懒得细细分析他们要找的人是谁，直接打开和哥谭地下之王的聊天页面。
哥谭-群星：奥斯瓦尔德，你知道今天绑架哥谭市长的事情是谁策划的吗？
企鹅人那边显示正在输入过了许久，企鹅人才发来消息。
哥谭-哥谭之王：不知道，我最近忙着扩张地盘，对那些不感兴趣。
欲盖弥彰的气息过于浓郁，斯塔森眯了眯眼睛，他能确定奥斯瓦尔德一定知道些什么。
哥谭-群星：好吧，我还以为你知道些什么呢。我们在找这次袭击的真正策划人，谜语人已经被抓了，他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哥谭-哥谭之王 请求与您视频通话]
“奥斯瓦尔德？”斯塔森调整好表情同意了企鹅人的视频邀请。
视频那边企鹅人身上低调奢华的黑丝绒睡衣洒上了红酒他都没有留意，伸着脑袋想看斯塔森背后：“爱德……谜语人被抓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企鹅人的神情过于亢奋，斯塔森干脆将手机对准了警车，透过摇下的车窗隐约能看到布满黑色问号的绿色紧身衣。
“这个混蛋！这个混蛋……”企鹅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沉默。
“谜语人用谜语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我们卡在一关上，也许你能帮我们看看。”斯塔森状似无意道，招呼超人，“卡尔，卡着的那道谜题谜面是什么来着？”
“一枪动心之时，水波迷惘虚幻；幻影成真之日，寒冰入骨枉然。”超人配合着念出谜题，还特意放缓了语速放沉了语调，像是在朗诵诗歌。
企鹅人突然将手机反扣在桌子上，斯塔森和超人只能听到手机那边传来的沉重的呼吸声。
剧烈的呼吸声像是垂死的病人竭尽全力呼吸最后一口空气，这个表现无疑证明了谜语人的谜语朝向就是企鹅人。
“……四月一号……七月三日……七月十七号……十二月二十四号……”
每说出一个日子，企鹅人都会喘很久，最后一个日子说出来，他的声音干哑到像是撕裂喉咙。
超人快速计算：“五、十、二十四、三十六。市长是五点二十四分被挂上大钟，炸弹要炸的时间是十点三十六分！”
得出结论，超人极速飞向大钟，戈登也带着人赶往哥谭图书馆顶楼。现在是十点二十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原本驻扎在废弃公园的警察们分成两波，一波跟着戈登去解救市长，一波押送谜语人回警局。斯塔森等到人群散去，才又看向手机：“奥斯瓦尔德，你还好吗？”
“我没什么不好的。”奥斯瓦尔德依然没有将手机对准自己，斯塔森总觉得他的声音含混，像是在掩饰什么。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挂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黑面具他们……”
“你不想知道他留给你最后的谜语吗？”
“水波迷惘虚幻，寒冰入骨枉然，我已经知道了。”
“不，这不是最后一道谜语。最后一道谜语是：*我不能被收买，但我……”
“*一眼就能被偷走……我对一个人来说毫无价值……但对两个人却是无价的。”企鹅人只听了一句就接上了后面的内容，声音中带着哽咽，“抱歉，斯塔森，我需要一些时间……”
企鹅人那边主动挂断了通讯，斯塔森盯着聊天界面看了许久，深深叹了口气。
“为什么叹气。”超人降落到斯塔森身边，抓起斯塔森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事情圆满解决，红罗宾为我们准备了一个住处。”
“就是突然觉得爱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有人因为爱情而幸福，有人因为爱情而痛苦。卡尔，和我在一起会让你痛苦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失去你会让我痛苦。”超人牵起斯塔森的手印下一个亲吻，“不要去想其他人的事情了，我们该将脱轨的约会拉回正轨了不是吗？”
来哥谭约会是超人的主意，斯塔森的星球非常有趣，又有许多他从未见过的景观和动植物，与斯塔森周游星球可以称得上他生命中排名前三的令人开心的事情。
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对蝙蝠侠的承诺，他会将哥谭送回地球。
确认斯塔森不会将哥谭送给布莱尼亚克，他不久还会回地球，超人就开始担心另外一件事。哥谭的混乱举世皆知，没有蝙蝠侠的压制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留在韦恩宅的老弱也需要关心。
心中压着事出去玩总是不能尽兴，于是他干脆提议将约会的地点放到哥谭，一边约会一边镇压哥谭乱象。
要是将哥谭还回地球，蝙蝠侠重新掌握哥谭，他们两肯定不可能像现在这么自由的到处乱逛，蝙蝠侠可不像布莱尼亚克那样会被轻易气走。
“如果哥谭可以一直这么和谐平静，旅行社的生意肯定能好起来。”斯塔森拿着哥谭的地图，用铅笔勾掉他和超人已经游览过的区域，满足的喟叹。
超人带着恋人在哥谭的消息传遍了哥谭，反派们各个加紧尾巴做人，哥谭竟是迎来了难得的平静。普通人也敢出门补充生活物资，还有一部分胆子大的人将尾随超人和他的恋人当成生活乐趣，跟随他们的脚步打卡，安全又有趣。
“这只是暂时的平静。”超人两只手一边一个拿着棉花糖，左手是蝙蝠侠，右手是罗宾，“这些家伙可不是会随随便便放弃的人，不然蝙蝠早就能退休了。指不准现在在策划什么针对我的阴谋。”
焦糖制成的披风被风吹出了丝，两个人身上都萦绕着甜滋滋的味道。斯塔森突然停住脚步转身抱住了超人，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不过斯塔森并不在乎这个，他在超人耳边轻声说：“你猜的不错，他们正满哥谭寻找氪石，现在还没得手。”
“除了这个，他们还在论坛开盘，赌我会和你一直在一起还是会选择纯情toy。”斯塔森在超人怔愣时偷了一个吻，顺手撕掉了棉花糖蝙蝠侠的耳朵塞进嘴里，唇齿香甜。
超人从斯塔森口袋里拿出手机进入论坛，原本他的票数一骑绝尘，情况却在小丑女、毒藤女还有企鹅人下场后惊天逆转。
哥谭-小丑甜心：[我投了纯情toy一票]搭档永远是最棒的！
哥谭-园丁：[我投了纯情toy一票]哈莉说的对。
哥谭-哥谭之王：[我投了纯情toy一票]爱情和原则面前，爱情会赢吗？
超人看着这三个人引导风向，后面好几页追随者有些蠢蠢欲动，趁斯塔森专心吃棉花糖用他的账号投了票。
哥谭-群星：[我投了Superman一票]。
手机突然发出一声独特的铃声，接着出现一排奇怪的字符。
斯塔森探头过来看了一眼，这是布莱尼亚克发来的信号，用的克鲁文。
他舔了舔唇上沾着的棉花糖，有些可惜：“有人来了，看来我们的约会要告一段落了。”
超人还在忐忑斯塔森看没看到自己用了他的账号就听斯塔森说约会暂时结束，有些困惑地看向斯塔森。
“绿灯侠来了，来的还是一个军团，我猜他们是来讨要被巨龙拐走的公主和金子的。”
第66章
说绿灯侠来了一个军团, 有过度夸张之嫌。
真正闯入斯塔森星域的绿灯侠一共也才十一个，这些绿灯侠有的和哈尔交好，有的和哈尔关系平平但是对布莱尼亚克恨的牙痒痒, 一听哈尔.乔丹要去布莱尼亚克老巢，纷纷表示要为哈尔撑场子。
哈尔看着义愤填膺的同事们心中发愁, 他本来想悄悄潜入找斯塔森谈谈，这么多人来一看就是过来找麻烦的, 万一真的和布莱尼亚克打起来更没有回旋余地了。
“这次绝对要给布莱尼亚克好看！”1862扇区的绿灯侠愤而说道。
1862扇区位于绿灯军团管辖扇区的边缘地带，扇区中的文明大都是初级或是中级文明, 按道理来讲这个扇区并不是布莱尼亚克会关注的对象。问题就出在1862扇区旁边的两个扇区里均有高级文明，而且头铁到硬抗布莱尼亚克被炸了个干干净净。
布莱尼亚克的机械大军在毁灭两个星系后来到1862扇区补给, 被吓破胆子的小文明只能拱手奉上补给。从那以后1862扇区成了布莱尼亚克大军的固定补给点，无论是绿灯侠还是扇区文明都敢怒不敢言。
“我管辖扇区里的文明被布莱尼亚克剥削到发展停滞，决不能继续下去了！”
“你还算好, 自从布莱尼亚克毁灭了克比多星，其他星球文明都不敢继续发展了，好几个马上就能成为高级文明的文明命令禁止研究发展就怕引来布莱尼亚克。”
“布莱尼亚克罪行多端, 欧阿的守护者究竟在想什么？！”这里最年轻的绿灯侠愤怒发问，“那个条约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只要布莱尼亚克离开犯事的星域任何绿灯侠都不可以以绿灯侠的名义追究？这是赤果果的包庇！”
众人沉默，他们也曾像这个绿灯侠这样充满怨怼, 最后无一不是在强大的实力差距下将妄念压下。
“……以后你就明白了。”章鱼头的绿灯侠沉重叹息。
他是这里资格最老的绿灯侠, 经历了数次战争, 见证了两次绿灯军团团灭, 其中一次就是布莱尼亚克的手笔。
在布莱尼亚克刚刚在宇宙中扬名时, 绿灯军团出动想要消灭这个新诞生的宇宙威胁。
旷日持久的战争牺牲了无数绿灯侠, 那些牺牲的绿灯侠用生命换回了布莱尼亚克的弱点，最后一批绿灯侠用生命换掉了布莱尼亚克的生命, 他们自以为成功了。
但布莱尼亚克没有死，宇宙平静了一段时间后布莱尼亚克卷土重来，并对残存的绿灯侠疯狂报复。
后来是新吸纳进绿灯军团的阿兰.斯科特等人执行了一次秘密任务，欧阿的守护者才和布莱尼亚克签订了最高机密的条约，有了现在虚伪的和平。
刚刚诞生的布莱尼亚克就团灭了绿灯军团，谁也不知道现在吸收了上百个高级文明的布莱尼亚克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与哈尔一同前来的绿灯侠们不知不觉中分为两派，一派是义愤填膺想要给布莱尼亚克好看的新绿灯侠，一派是随时准备给同事们兜底看不对劲就撤离的绿灯侠前辈。无论他们心中怎么想，他们还是到了布莱尼亚克布置下的警戒线前。
斯塔站在中控室，看着屏幕上各显神通的绿灯侠们叹息：“这是第二次，明明上次阿兰他们来的时候还很友好，为什么这些绿灯侠就不能友善点？”
超人盯着屏幕看，主要注意力都放在哈尔身上，顺口问道：“阿兰？那是谁？”
“我之前和你说过吧？阿兰.斯科特，地球第一任绿灯侠，我去地球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去拜访他。”斯塔森在操控台上按了几个按钮，降低防御系统的攻击频率和强度，“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这些绿灯侠怎么感觉怪怪的？”
“他们不太会配合。”超人观察了一会儿得出结论，“单个实力强大，一起行动的时候会互相妨碍。”
绿灯侠们大多独自行动，就算出任务最多也就两个人，现在十一个绿灯侠一起行动难免碍手碍脚。再加上布莱尼亚克的攻击系统会自动识别入侵者，绿灯侠的克星黄色光混在攻击中对绿灯侠的妨碍也不小。
斯塔森叹了口气，故意关停了几瞬攻击将哈尔.乔丹放进来，他真切怀疑这些绿灯侠能不能抗住布莱尼亚克设定的防御系统。
哈尔.乔丹有些狼狈的降落到斯塔森的本体上，回过头看到的是依然坚强战斗的同事们，再转过头来看到的就是笑意盈盈的斯塔森和一脸复杂的超人。
“超人？”哈尔.乔丹试探的问了一句，迎上超人熟悉的目光松了口气。
“我没想到你会追到这里来，而且如果你来的时候能稍微礼貌一点我会更开心。”斯塔森打量了下哈尔.乔丹，抱怨道，“你们就不能给我和卡尔一点时间吗？打扰人谈恋爱是非常糟糕的一件事。”
“前提是你没有带走哥谭，超人也没有不辞而别。”哈尔.乔丹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尽可能平和道，“你应该知道自己多么可疑，在我们知道了你和布莱尼亚克的关系之后。”
“那现在你看到了，卡尔非常好，我们的关系正在持续升温。”斯塔森和超人紧密的站在一起，两只手一直交握没有分开，“你可以带着你的朋友们离开了，布莱尼亚克可没有我这样的好脾气。”
哈尔.乔丹咬紧了牙关，斯塔森这是在威胁他，他们再不走面对的就会是布莱尼亚克，但他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离开。
眼见哈尔的灯戒又亮起了光，超人无奈地捏了捏斯塔森的手，眼神警告他不要继续逗哈尔玩了才道：“斯塔森在和你开玩笑，我们本来就打算回地球了，带着哥谭一起。”
斯塔森冷哼了一声没有否认，他和超人将整个星球都转了一遍，能玩的地方都玩过一遍，已经开始感到无聊了。
比起地球，斯塔森的本体的确没那么多稀奇古怪又有趣的事儿，就算绿灯侠不来，他们也准备回地球去。
见斯塔森没有反驳，哈尔.乔丹松了口气：“回去就好，你知道哥谭对美国多重要，虽然很乱但也是美国经济支柱城市之一。哥谭失踪这段时间蝙蝠侠一直都……”
“……除了这些，地球上还发生了许多事儿，世界各地出现了不知名的怪物，海底发生了叛乱，那些变种人——”
“哦豁，我说什么来着，布莱尼回来了。”斯塔森幸灾乐祸的声音打断了哈尔.乔丹的话。他视线所及即是绿灯侠们并不想面对的，属于布莱尼亚克的骷髅飞船。
斯塔森有意放水，这些绿灯侠还能和防御系统有来有往。布莱尼亚克一出面，绿灯侠们挣扎了没多久就被抓进了骷髅飞船里。
哈尔.乔丹见同事们被布莱尼亚克抓了起来，立刻急了，眼见着就要冲上去攻击布莱尼亚克，被超人强行拉住。
“你就这么冲上去也会被布莱尼亚克抓住，有斯塔森在这里，布莱尼亚克不会做的太过分。”
超人好声劝慰，哈尔在这里算是斯塔森的客人，冲出去就是布莱尼亚克的敌人，不用想也知道选哪个身份更有利。
斯塔森唇边微微勾起一抹笑，超人已经开始了解布莱尼亚克了，这是个好现象。
正如超人所言，布莱尼亚克降落到斯塔森本体上看到哈尔.乔丹后并没有出手。他面色阴沉的打量了哈尔.乔丹半天便扭过头假装这个人不存在，看向斯塔森时脸上又出现了笑容。
“斯塔森，看看这份礼物你喜欢吗？”
他从斗篷后面掏出一个盒子放到斯塔森面前，看着这个盒子超人有种不妙的预感。
盒子一打开，超人黑了脸，不妙的预感成真。
盒子里整整齐齐放着十枚绿灯戒。
“之前那枚戒指你不喜欢，我重新给你找了新的戒指。你之前还说莫戈有一个灯戒，你也想要一个，现在这里十个随你选。”
“对了，这些还符合不会对某人造成伤害的要求。”布莱尼亚克不甘不愿的补了一句。
斯塔森早就忘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想要灯戒，但既然布莱尼说了，说明他肯定说过，布莱尼记录他的事情上从不出错。
哈尔.乔丹看向布莱尼亚克的眼神都在滴血，这十枚灯戒无疑属于来帮自己的同事们。
“你把他们都怎么了？”哈尔.乔丹的声音是盛怒下的平静，浑身都泛起绿色的光，随时准备好攻击。
布莱尼亚克不轻不重地看了哈尔.乔丹一眼，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是说那些意图入侵的俘虏们吗？我会将他们送到欧阿星去，根据我和欧阿星的条约，他们会被欧阿的守护者审判。”
“你该庆幸欧阿和我签署过条约，否则你绝对不会再有机会见到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
“好了布莱尼。”斯塔森打断了布莱尼的话，如果继续让他嘲讽下去最后这个绿灯侠估计也得变成俘虏。
“把这些戒指一起交给欧阿吧。”斯塔森将盒子关上放到布莱尼亚克的掌心，“戒指很好看，但我现在想要的不是这种戒指。”
斯塔森晃了晃右手，曾经修长的指节上有一枚白金戒指，现在空无一物。
超人略带烦闷的心平静下来，抓住斯塔森调皮的手轻声说：“回了地球，我给你做个更好的。”
第67章
再三确认超人会回到地球后, 绿灯侠一个人离开斯塔森的星域前往欧阿。
他信任超人，但对布莱尼亚克充满了戒备和敌意，为了他的同事们, 他得先一步回欧阿汇报情况，由欧阿守护者与布莱尼亚克进行交涉。
马上就要到斯塔森和超人敲定的返航日子, 斯塔森的心情突然开始低落起来。
超人很是担忧，可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斯塔森都说没事, 心中挂念着斯塔森他怎么都安不下心安排之后的行程。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吧，斯塔森大人回到自己的星球还没多长时间就又要离开了。”
撒克逊隔着屏幕给超人解惑, 他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还是强打精神出主意：“可以给斯塔森大人找点事情转移视线。”
超人思考了一下蹙起了眉头：“这里能转的地方都已经转过了, 而且这里是斯塔森的主场……”
“您有没有考虑过养一个孩子？”撒克逊控制不住自己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氤氲起生理雾气，偏头看了眼监控又收回目光。
“孩子？”超人错愕, 先不说这个提议过于古怪，这里根本没有孩子吧？
难道说让提姆出来陪陪斯塔森，上次斯塔森对提姆好像还蛮友好的, 不过他和提姆不是很熟……
“我说的是斯塔森大人交代的从飞船中带下来的孩子。”撒克逊拉过另外一个屏幕，屏幕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正在熟睡，看起来像个小天使。
超人看着孩子的睡颜, 只觉得莫名熟悉：“难道说……这是佐德的孩子？”
“对, 斯塔森大人特意交代要找到他。”撒克逊语气中带着疲惫, “我还以为你们会很快见见他, 没想到你们都将这个孩子忘到脑后。”
“这个孩子, 太折磨人了。”撒克逊说着说着还有些心酸, 他从没见过这么难照顾的孩子。
超人有些心虚，他之前答应了佐德夫妇要找到并照顾好他们的孩子, 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他真的忘了还有这回事儿。
“你们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们。”超人立刻打算肩负起自己的责任，照顾这个孩子是他的任务，他不能让撒克逊一直当保姆。
斯塔森悄悄来到超人背后，从他身后抱住超人，将脑袋搭在超人的肩膀上道：“他们在我的飞船上，这个孩子会被照顾的很好，不用担心。”
听到斯塔森说的话，撒克逊内心崩溃，面上还是一派沉稳地点点头。
超人亲了亲斯塔森的手背，摇头道：“我答应了佐德夫妇，你已经做了很多，之后让我来照顾那个孩子吧。”
“那我们一起去。”斯塔森倒是无所谓这个孩子的归属，超人想养就养呗，又不是养不起。而且说真的，他还没养过单个的智慧生命呢！
“我很擅长养育！”斯塔森掰着指头数，“克鲁人、布莱尼亚克，还有地球上快要灭绝的冰原花……”
超人无奈伸手揉乱了斯塔森乖顺的头发，养孩子和孕育文明孕育种族都是不一样的，包括布莱尼亚克都是自己野蛮生长。
斯塔森所说的孕育是宏观角度，养一个孩子不能那么宏观，不过看到斯塔森兴致勃勃的样子超人也没打击他。
总归要从无到有，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养一个孩子呢。大不了去请教乔纳森和玛莎，他们有经验。
洛尔-佐德从睡梦中苏醒，睁眼看到的还是那苍白到可怖的一小片天花板，周围白色的光晃得他眼花，眼睛中不知不觉溢满了泪水。
“妈妈……爸爸……呜……”洛尔-佐德拉起小被子将脸遮起来悄悄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到枕头里，一边哭一边努力遏制自己不要哭的太大声。
他是个乖巧又有些胆怯的孩子，他的出生就是个意外。
佐德和乌萨在幻影空间里孕育了他，由于他不是定向基因孕育，佐德一直对他很不满，养成了胆怯的性子。好在有乌萨一直照顾着他，让他顺顺利利长到五岁，他本来应该和父母一起被关在幻影空间，没想到父母出去一趟把他丢在了外面。
撒克逊按照布莱尼亚克的指令找到洛尔-佐德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再晚一点撒克逊就只能找到一具尸体了。
由于撒克逊不怎么会哄孩子，加上他不说话时外表很严肃，胆小的洛尔-佐德一直不敢亲近他，甚至见到他就发抖，撒克逊只能安排机器人去照顾他，可这不是个事儿。
“这个孩子总是在哭。”撒克逊跟在斯塔森和超人后面，给他们介绍情况，“找到他时他的身体非常衰弱，为了保证他能活下来我自作主张使用了超人阁下用剩的能量光束，布莱尼亚克大人专门为他配了营养液，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
斯塔森随意地点点头，那些星球能量本来也没剩多少，专门回收没有意义，能用来救这个超人很在意的孩子不算浪费。
“他总是在哭？是想爸爸妈妈了吗？”超人忧虑，这个孩子已经能记人了，他该怎么和这个孩子说他父母的情况。
“不一定。”斯塔森一目十行的看着撒克逊交过来的身体健康检测报告，“这个孩子呼唤母亲的频率远远高于父亲的频率，面对撒克逊的时候有畏缩情绪，在他的意识里更亲近母亲，对父亲比较排斥。”
“根据布莱尼亚克送过来的资料，这个孩子也是自然孕育，不符合佐德对子嗣的要求，可以料想到他对这个孩子的态度。”
“可是我送他们到幻影空间的时候佐德表现出了对这个孩子的重视？”超人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提出疑问。
斯塔森将报告当扇子挥了挥：“毕竟这是他们的孩子，而且未来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需要父母关怀的时候，斯塔森大人和超人阁下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让他亲近你们。”来到医疗室前，撒克逊加紧几步帮忙开门，将自己最近从各种文献资料里整合的消息方法说给两人听。
“父母关怀？”斯塔森突然定住脚步，用手拦住了超人，“卡尔，你有想好怎么安排这个孩子吗？将他留在这里，送到坎多？还是你要收养他？”
不同的答案决定了他们如何对待这个孩子，他们最好提前确认好这个孩子的未来。
超人犹豫了一下，把洛尔-佐德留在宇宙肯定是不行的，无论他在这里能受到多么好的教育他都不信任布莱尼亚克。
送到坎多？洛尔是佐德的孩子，佐德是坎多议会判处叛国罪驱逐出氪星的，让洛尔在坎多成长真的好吗？
自己收养他的话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他相信在自己的教育下这个孩子也会成为善良正直的人，唯一的问题是斯塔森是否愿意和自己养别人的孩子？
察觉到超人犹豫着不断瞟向自己的眼神，斯塔森耸了耸肩：“我无所谓，你自己决定，我养的生命多了去了，不在乎多不多这一个。”
“我想和洛尔谈谈，如果他愿意的话，我想收养他。”得到斯塔森的许可，超人下定决心，“他是我的责任。”
洛尔在医疗室的房门开时就发现了来的陌生人，憋住气不敢继续哭，整张脸憋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不知道这些人是敌是友，他在这里只感觉孤独和害怕。
可当斯塔森和超人一起朝他走过来的时候，他心中的恐惧开始减少，他从这两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
超人拉过两把椅子与斯塔森一左一右坐下来，透过薄薄的被子看到洛尔的小脸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
“洛尔，我是卡尔-艾尔，你的父母亲有事要忙，将你托付给我，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超人放缓了声音，脸上还有些紧张，他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小的孩子交流。
洛尔在被子里蠕动了好一会儿，悄悄露出一双眼睛，褐色的头发软塌塌地贴在头皮，褐色的眼珠像是被水洗一般透彻。
他的视线落到超人胸前的“S”上，他的记忆里有这个图标，他感觉自己可以信任这个人。
接着他又看向斯塔森，斯塔森没有牵起惯常的笑，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看上去漫不经心极了。
这样的表现本来应该让人难以亲近，可洛尔就是觉着斯塔森身上的感觉很让他舒服。
这两个人都是可信的。洛尔轻轻点了点头，如果他的父母会来找他他们早就来了，不会让自己在那个黑漆漆的小房间里饿那么久。
超人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他和斯塔森有一个孩子了。
“得给他换个名字。”斯塔森将洛尔从医疗床上抱起来，双手卡着洛尔的腋下，视线停留在极富有佐德家族气息的上衣上，侧头看向超人，“他现在是我们的孩子了，应该和我们姓。”
就像超人氪星名是卡尔-艾尔，地球上随养父姓有了新名字克拉克.肯特一样，洛尔-佐德也该有个新名字。
“让我想想……克里斯，克里斯.斯塔森.肯特怎么样？！”超人苦思冥想半天，终于想到一个新名字。
斯塔森对地球的命名方式不怎么了解，低头看自己怀里的洛尔：“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斯塔森和肯特是你们的姓吗？”洛尔的手紧紧拽着斯塔森的领子，睁大眼睛问。
“可以这么说。”
“那……以后我还可以叫洛尔-佐德吗？”
“当然，那依然是你的名字。”
“好，我以后有两个名字。克里斯.斯塔森.肯特还有洛尔-佐德！”
洛尔，哦不，克里斯脸上露出了他登上这艘飞船后的第一个笑容。
第68章
大都会的天空碧空如洗, 暖融融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偌大的办公室中。
悠悠扬扬的音乐伴随着唱片机刺啦刺啦的声音响遍整个办公室，莱克斯.卢瑟西装笔挺的端着酒杯一个人啜饮，脸上表情已然迷醉。
“真是美好啊, 如果这样的日子能继续下去我愿意再花十个亿！”
今天的阳光十分灿烈，悠闲飘荡的云朵都不知去向, 只留下稀稀疏疏的白影镶嵌在蔚蓝的天空，没有到处乱飞扎眼的外星人, 安静又祥和。
“十个亿的款项已经打入大都会灾后重建基金会，基金会那边说会在下周举办一场发布会感谢您的支持。”茉西从自己的办公桌里抬起头来, 推了推眼镜道，“最近莱克斯集团有多笔大笔支出, 资金链有些紧张，如果您还有投资意向请务必等等。”
“资金链短缺？”莱克斯.卢瑟放下手中的酒杯，从墙上取下球杆, 将台球桌上的一颗白球打进球洞，“很快你就得纠结该怎么花钱了。”
坐在地毯上玩魔方的莱昂内尔突然抬起头看向莱克斯.卢瑟，一脸期待问道：“父亲,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莱克斯满意的看着自己最完美的秘密武器，放缓声音安抚莱昂内尔：“再等一段时间，你值得最好的亮相。对了, 你有试过我让人送到你房间的制服吗？”
莱昂内尔猛地站起来就朝自己房间跑：“我没注意, 我现在去试！”
茉西注视莱昂内尔离开办公室, 确认距离足够远才向自家Boss询问：“我以为您知道莱昂内尔少爷已经许多次自己偷偷跑出去……嗯, 行侠仗义。”
“所以我为他准备了制服, 那身黑色的T恤实在不像话。”莱克斯.卢瑟将最后一颗球打进洞里, 随手将球杆扔在一旁拿毛巾擦手。
“星球日报马上要报道超级小子了不是吗？这个名号不好，莱昂内尔会是下一个超人, 一个受人类掌控的超人。”
“父亲，制服非常合身！”莱昂内尔兴冲冲地冲进办公室，急刹车停在卢瑟面前，给他展示自己的新造型。
莱克斯.卢瑟唇边的笑意僵硬片刻，语气凝滞：“为什么要在外面加一件黑夹克？”
“黑色是最酷的！”莱昂内尔扯了扯黑夹克，感受到莱克斯的不喜，勉强让步，“实在不行我可以换成白色。”
“……”莱克斯沉默，莱昂内尔配的夹克很帅，搭配上里面和超人有七成相似的制服显得红蓝配色的紧身衣很土，这时髦的眼光一定是继承了他的衣品。
可他的目的是让莱昂内尔逐步取代超人在大都会人民心中的位置，步子跨的太大可能会影响效果。
“我倒是觉得莱昂内尔少爷这样不错。”茉西观察了莱昂内尔好一会儿才开口，作为一名每天都要关注时尚潮流的秘书，她很高兴看到莱昂内尔有不错的衣品，“莱昂内尔少爷的行事作风很有争议，差别从最开始就存在。”
茉西说的隐晦，莱克斯.卢瑟立刻听懂了茉西的意思。
莱昂内尔以为自己偷偷溜出去谁都不知道，其实他能顺利出去也是莱克斯故意放他出去，超级小子的消息小范围传播全依仗莱克斯花大价钱将新闻买了下来。
这些消息并不完全都是正面报道新超级英雄的出现，十有六七在报道超级小子的行事不羁。他在救下漂亮姑娘后会向姑娘们索吻，对待其他人就冷漠的多。
娱乐版就喜欢这种有爆点能讨论的话题，莱克斯.卢瑟用支票压下他们的新闻后他们更兴奋了，就像是鬣狗闻到了肉味。
几家报纸甚至联合起来打算出一周专刊，将超级小子打造成大都会的花花公子。
纽约有托尼.斯塔克，哥谭有布鲁斯.韦恩，大都会也可以有个莱昂内尔.卢瑟。
超人还不知道大都会出现了个超级小子，他现在正为自己的养子克里斯.肯特犯愁。
“我才想起来佐德和我父亲是一辈，按道理来讲克里斯和我一辈，应该是弟弟。”
“你最近就想了这个问题吗？”斯塔森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数据，筛查适合坎多城生存的星球，一边和超人聊天。
超人眉毛耷拉着，看起来忧虑极了：“我还看了克里斯的检测报告，他的身体亏损的厉害，未来可能会影响发育。而且他现在五岁了，什么能力都没发育出来，我三岁的时候就能扛起汽车了。”
超人就像是个傻爸爸担忧着儿子，他不敢在克里斯面前说这些，只能和斯塔森袒露心声。
斯塔森看过几个条件不错的星球标注下来才看向超人，有些无奈：“卡尔，氪星人在氪星是没有超能力的。你的能力也是因为在地球上被太阳光照射才激发的不是吗？”
“克里斯一直生活在幻影空间里，佐德他们到地球的时候才有了超能力，等到了地球克里斯也会有。”
超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将头靠在斯塔森肩膀上轻声道：“是我太心急了。你能想象吗，我收了一个氪星孩子当养子，我们都是氪星人，而且不存在任何对立。我们可以一起生活，看着他长大……”
斯塔森笑着摸了摸超人的小卷毛没有说话，只安静听超人说话。
超人在地球上有家人有朋友，但他心中还有一小片孤独。同族人的情谊不一定能比得上亲人朋友，但能补足他心中的那份孤独。
斯塔森在克鲁人都没有诞生前就懂得这份孤独，他比超人更寂寞。
超人对克里斯的心态就像是斯塔森有了克鲁人和布莱尼亚克后认识了莫戈，知道了地球。
两个人一边寻找宜居星球一边照顾克里斯，等他们即将进入银河系时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星球供氪星人发展，不过克里斯被照顾的很好，不再是病恹恹的，每天都会缠着斯塔森和超人玩许久。
“我们马上就要进入银河系了，卡尔的家就在那里。”斯塔森指着屏幕上的星域图给克里斯看。
克里斯站在小凳子上眼巴巴瞅着星域图，不一会儿眼睛就转成了蚊香。
“我……我看不懂。”
“没关系，以后你有很多时间慢慢记。”
克里斯不自觉的鼓起了包子脸，这一路斯塔森陪他玩就是给他记录各个星域的星星。但是这些星星太多了，他是真的记不住。
“你能记下多少，我就送你多少张星星牌。”斯塔森揉乱克里斯的头发许诺。
克里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布莱尼亚克出品的星星牌不仅有各个星球的360°全景图，还标注了所属星域、星球属性、势力划分和自然属性，几乎就是一套星球百科全书，斯塔森用这个和他玩了几次打牌，他想要很久了。
超人笑着看斯塔森和克里斯玩闹，转向屏幕时心中叹息。这一路走来经过的星球足有上万个，再加上之他们没有路过但储存在数据库中的星球，最符合超人选定坎多城放置条件的星球还是地球。
小孩子没有深心思，拍着胸脯说自己会认真记忆各个星球没多久就跑到了飞船外壁看星际风景。
飞船已经驶入银河系，克里斯一眼就看到了太阳，两只手贴在飞船壁，鼻子也贴了上去，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太阳：“这个星球好温暖。”
“你应该注意的是这个。”斯塔森双手夹着克里斯的脑袋让他转头看向蔚蓝星球，“这是我们未来的家。”
这颗蔚蓝色的星球缓慢的转动着，温柔而恬静。斯塔森牵着克里斯的手被超人拥着从飞船下来时，感受到地球愉悦的波动，她在欢迎他的又一次造访。
这次斯塔森将飞船停到了距离孤独堡垒不远的地方，两人对之后去哪里产生了争执。
“回大都会，难道你还有别的家要回？”
“我想带克里斯去趟堪萨斯，我离开了这么久妈妈一定很担心，而且……等下。”
超人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侧耳听了几秒一飞冲天，只留下一脸无可奈何的斯塔森和不知所措的克里斯。
撒克逊从飞船带了条加热毯将克里斯严严实实裹起来抱在怀里，克里斯的一只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另一只耳朵被撒克逊的手捂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回大都会。”斯塔森斩钉截铁，“就算要带克里斯去见肯特夫人也得等安顿下来，就地球现在这个情况卡尔一时半会儿可脱不开身。”
事实证明斯塔森说得没错，直到星之子旅行社又一次开门营业，克里斯的房间收拾出来，超人都没回来。
“……我们能看到消失许久的超人又一次出现在世界各地，各地肆虐的怪兽们被消灭速度加快……”
克里斯坐在电视前看着屏幕里潇洒帅气的超人眼中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斯塔森叔叔，我以后也能像肯特叔叔一样打怪兽吗？”
“为什么不呢？只要你好好吃饭休息，你也能像卡尔那样。”
斯塔森从不吝啬对克里斯的鼓励，见克里斯的注意力又放回到电视机里，自己继续在夕阳的余晖下看最近的报纸。
突然他察觉到什么，抬头看向天空。天空的确有一道身影划过，不过那不是超人，而是一道黑影。
斯塔森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翻开了星球日报社会版。
头版头条——超级小子横空出世，谁才是大都会的救世主。
配图是超级小子揽着一妙龄少女细腰，一副花花公子做派，那妙龄少女一脸羞涩，他们背后是一栋着火的大楼。
看着那与超人七分相似的脸，斯塔森舔了舔唇，发出一声冷笑：“倒是有意思。”
第69章
小孩子总是可以很轻易的察觉到成年人的情绪变化, 这大概是由于他们还无法保护自己而诞生的自我保护能力。
克里斯敏锐的发现斯塔森的情绪变得糟糕起来，刚好这个时候电视节目切到了其他新闻，他干脆放下零食从地毯上爬起来蹭到了斯塔森身边, 然后探头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让斯塔森不高兴。
“这个哥哥好像肯特叔叔啊，衣服也像。”克里斯咬着自己的手指问, “这是肯特叔叔的孩子吗？”
斯塔森伸手揉乱了克里斯的头发没有说话。他相信卡尔不会背着自己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看着报纸上那张脸他就莫名不舒服。
“看看超人都做了些什么！他竟然和宿敌有了一个儿子。”布莱尼亚克的脸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克里斯看到他时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乌萨对布莱尼亚克的畏惧延续到了他的身上。
斯塔森将克里斯揽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拍了拍他让他放松下来：“不要吓唬小孩子, 布莱尼。你发现了些什么？”
“一些有趣的东西。半个月前莱克斯.卢瑟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为他的儿子莱昂内尔.卢瑟。”布莱尼亚克调出了宴会时的录像。
穿着小西服的少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红毯上, 脸上还印着几个口红印，莱克斯.卢瑟在红毯最前端无奈的看着少年。
“莱昂内尔.卢瑟半个月前在众人面前正式露面，莱克斯.卢瑟为了给他铺路下了不少功夫, 不少人都将他视为超人的继承人。”
“我更想知道这个孩子和卡尔是什么关系。”斯塔森对莱克斯.卢瑟没有一丁点兴趣，现在他都还没同意莱克斯.卢瑟的好友申请呢。
布莱尼亚克本来想挑拨一下斯塔森和超人的关系，但是考虑到之后超人肯定能查出真相, 现在搞事儿等真相纰漏斯塔森肯定又要生自己气，撇了撇嘴道：“根据我从莱克斯集团找到的资料来看，这个孩子应该是莱克斯.卢瑟利用超人的基因和他的基因一起克隆出来的孩子。他想制造一个拥有超级能力又能被他控制的超人。他成功了, 莱昂内尔.卢瑟就是成品。”
目前地球上克隆工程还有着巨大争议, 尤其是关于克隆这项技术是否应该运用在克隆人类上。
但对布莱尼亚克来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自己手下就有数十个实验室进行基因诱导培育, 想研究出一种完美的生命体。
他觉得如果自己到地球上去肯定和莱克斯.卢瑟有话聊, 他们一样对基因工程感兴趣, 一样对超人充满敌意。
克里斯的小脑瓜现在还理解不了克隆的含义，他羡慕的看着屏幕上飞来飞去的莱昂内尔, 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有些沮丧。
他现在什么特殊力量都没有，而那个和肯特叔叔长得很像，并且没有比自己大多少的男孩已经可以效仿肯特叔叔成为英雄了。
斯塔森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脸羡慕的克里斯，又将视线投向屏幕中的莱昂内尔.卢瑟。
他之前听过艾斯利她们八卦莱克斯.卢瑟和卡尔的斗争，卡尔肯定不会主动给莱克斯.卢瑟提供自己的基因，也就是说莱克斯.卢瑟是在卡尔不知情的情况下培育出了莱昂内尔.卢瑟。
莱克斯.卢瑟要为他做出的事情负全责，这件事需要卡尔自己解决。
但莱昂内尔的出现并不是一件坏事儿。他和卡尔从来没有养过孩子，现在正好出现一个对照组。
如果克里斯喜欢这个叫莱昂内尔的孩子，他完全可以将莱昂内尔.卢瑟带过来陪克里斯玩。
两个同样拥有超能力的孩子玩起来就不会那么束手束脚，他可不希望克里斯在成长过程中像卡尔那样约束自己的力量。
“克里斯，你喜欢这个大哥哥吗？”
克里斯眨巴着大眼睛，猛地抱紧斯塔森的胳膊，大声道：“我最喜欢斯塔森叔叔和肯特叔叔。”
小孩子的心机稚嫩而可爱，斯塔森唇边微微翘起道：“这不影响，如果你想让他陪你玩的话……”
“欢迎光临，有客人来了。”
斯塔森的话还没说完，门口的迎宾提示响起，门口出现一位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客人。
“克里斯乖，你先上楼待一会儿，叔叔现在有些工作要做。”斯塔森用眼神示意撒克逊带克里斯上楼后才招呼蝙蝠侠，“我没想到你会一个人过来，先坐吧。”
都不需要蝙蝠侠说出自己的来意，斯塔森就明白他是来做什么的，他的目标只可能是一样——哥谭。
按照斯塔森之前的计划，他会在回到地球后和超人一起将哥谭复归原位。可是没想到超人刚刚回到地球就被紧急召唤，斯塔森自己懒得为了哥谭再跑一趟，干脆回了自己的店，至于哥谭？等超人回来再说。
斯塔森能等，蝙蝠侠一秒都等不下去。
几乎是看到超人又一次出现在公共视野里的第一秒，蝙蝠侠便离开正义联盟朝着星之子旅行社赶来。
蝙蝠侠坐在斯塔森对面，像是一堵黑色的墙，温馨的暖黄色灯光打在他身上都显得有几分的冷冽。
绿灯侠前去欧阿汇报情况前先回了趟地球，告知正义联盟不久超人和斯塔森都会回地球，带着哥谭一起。
他本可以在正义联盟安心等待，由超人主持将哥谭复归原位。可超人出现后他发现自己一秒钟都忍不了，他得把哥谭握在手中才安心。
而且他必须和斯塔森好好谈谈，不仅为了哥谭，还为了地球。谁知道未来哪天斯塔森会不会又心血来潮带走哪一个城市？
“你想喝点什么呢？茶、咖啡？”
“……白水就可以。”蝙蝠侠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斯塔森的好意。这次斯塔森的态度还不错，他不想现在就将气氛搞僵。
斯塔森拍了拍手，家务机器人将两杯水送到了桌子上，又上了些糕点和水果。
“我想我大致知道你的来意，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着急。哥谭总会回到她该在的地方，卡尔和你保证过不是吗？”
蝙蝠侠点了点头，他信任着超人，也知道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哥谭也会重新回到大都会的对岸。
可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哥谭被带走的这段时间，他都要发疯了。
“无论是哥谭外的人，还是哥谭人，都期待早点回到正轨。”
“是这样吗？据我所知，我带走哥谭的这段时间，美国的犯罪率下降了好几个百分点，你的工作也轻松了不少不是吗？”
斯塔森言辞犀利，湛蓝色的眸中闪烁着疑惑和探究：“而且就算哥谭消失的一开始出现许多问题，现在一切都逐渐好起来了不是吗？”
蝙蝠侠端起了桌上的水杯，滚烫的水透过厚重的手甲后几乎感受不到温度，迎着斯塔森审视的目光冷漠回道：“对美国来说，哥谭并不是一个多么友好的城市，但对于哥谭人来说，哥谭是我们的家。就算她有再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她也属于哥谭人。”
“一个国家从来不能割裂为一座座城市，联系它们的是生活在城中的一个个人。哥谭人也有哥谭外的亲友，彼此关心彼此在意，你带走哥谭不仅仅带走一座城，还带走了无数人的心。”
斯塔森若有所思，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城中人的想法，蝙蝠侠给了他人类的思路。
“你呢？蝙蝠侠，哥谭消失了，你的心也被带走了吗？”
蝙蝠侠面罩下的唇微微勾起，这是很稀罕的一件事，绝大部分时间蝙蝠侠都冷硬的像块石头。
良久，蝙蝠侠才开口道：“你带走了哥谭，也带走了我的心。”
“从我穿上这身战衣那天起，我就发誓我要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哥谭。这里有我的家人、我的朋友，甚至是我的敌人。我知道你很难理解为什么哥谭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只要明白哥谭对我很重要就够了。”
斯塔森蹙眉：“你看重的究竟是哥谭这座城，还是哥谭中的人？”
“哥谭和哥谭人是不能分开讨论的。哥谭人铸造了哥谭，哥谭孕育了哥谭人，每一个哥谭人都被打上了深刻的烙印。哥谭人不会离开哥谭，不管哥谭在不在那里。”
“我以为，这是个机会，忘记过去的悲伤和痛苦，迎接新生活。”正如蝙蝠侠所言，斯塔森不明白哥谭这座城市对哥谭的意义。
“哥谭的确让我感到痛苦。”蝙蝠侠的声音很平静，面具下的眸中却满是悲伤，“但我不能逃离也不能忘记过去。我可以走出来，可我走出来的代价是更多人的痛苦，如果让我一个人承受悲伤和痛苦就能让更多人幸福，为什么不呢？”
听完这句话，斯塔森愣愣的看着蝙蝠侠，他似乎在蝙蝠侠看到了地球的影子。
地球为了她身上的文明强行分裂了自己，用自己未来的无限可能换取九界安宁；蝙蝠侠牺牲自己被悲伤和痛苦折磨，只为了让哥谭不彻底被绝望淹没。
毁灭和遗忘很简单，有些人被恐惧所威慑走不出来，有些人却是利用恐惧来实现更伟大的执念。
蝙蝠侠是后者，他将悲伤、痛苦、恐惧和绝望转化为无穷无尽的力量去守护哥谭，他心中永远藏着一份恐惧，这份恐惧会源源不绝为他提供动力去避免他所恐惧的绝望的未来。
注视蝙蝠侠许久，斯塔森轻轻笑了起来，从口袋中拿出装着哥谭的瓶子推到蝙蝠侠面前。
“你是个英雄，至少对哥谭来说。”
斯塔森依然无法完全理解蝙蝠侠，就像他还是理解不了为什么盖亚会为了寄居在自己身上的文明分裂自己一样。但他感受到了蝙蝠侠的决心和勇气，蝙蝠侠值得他尊重。
第70章
披着星光超人回到了大都会的星之子旅行社, 一回到地球他就投入进拯救和战斗之中，不久前的旅行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莫名不真实。
看到已经关门歇业但二楼依然亮着灯光的几个房间，超人才感受到斯塔森和之前的旅行是真实存在的。
透过墙壁, 他能看到撒克逊坐在床边给克里斯讲睡前故事，斯塔森则是在自己的房间和谁聊天, 从表情来看他很专注。
超人静悄悄地降落到小阳台，穿过自己的房间和走廊进到斯塔森的房间, 与斯塔森聊天的正是布莱尼亚克。
斯塔森正听布莱尼亚克讲他和欧阿星的利益交换，见超人回来了招呼道：“卡尔快来, 布莱尼换到了不少消息，关于地球的。”
布莱尼亚克透过屏幕看到超人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他对超人实在喜欢不起来。但为了斯塔森，他强行忽略掉超人的存在。
“其实那些小蓝人本来不想交换，要不是哈尔.乔丹回到欧阿星将这件事宣扬了出去, 他们可能就直接宣布这几个绿灯侠战死，泼我一身脏水。”
布莱尼亚克语气里满是鄙夷，早在他和欧阿星的守护者们签订协议时就知道这些人没有他们自己说的那么伟大正义。
“绿灯侠们集体对他们施压, 他们只能捏着鼻子用情报换被俘虏的绿灯侠。虽然他们给出的情报不痛不痒，但根据我对这些情报的分析，得出了一个了不得的结论, 地球很可能是宇宙的中心, 是智慧生命的起源地。”
“不过不管地球究竟多么了不起, 在我眼里你才是一切的中心。”
布莱尼亚克抛出一个炸弹消息, 紧接着和斯塔森表忠心。就算地球真的是万物之源怎么样, 真的是宇宙中心又怎么样, 或许没和斯塔森建立羁绊的布莱尼亚克会对地球产生好奇，现在有了斯塔森布莱尼亚克完全不觉得地球多么值得他探索。
听到地球可能是宇宙中心, 斯塔森微微扬了扬眉，心中稍稍震惊了一会儿很快恢复平静。
“这个猜想有很大概率是真的，地球上的智慧生命和生物种类许多，就连同星域的星球上也诞生过生命体，多么得天独厚。”
宇宙中有多少星系谁都不知道，觉醒意识的星球寥寥。目前已知有智慧的星球只有斯塔森、莫戈，地球本也该是其中一个，她自己分裂了自己，这不意味着她就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智慧。
而在不过五指的活体星球中，地球的优势一骑绝尘，将绿灯侠管辖的扇区投射出来，就会发现这些扇区有两个核心，一个是欧阿，一个是地球。
“卡尔，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叔叔都有一双智慧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最好的星球。”
斯塔森说这话不是开玩笑，这两位氪星科学家不约而同将自己的孩子送往地球的方向，佐-艾尔想在地球重建氪星文明，可见他们对地球的重视。
从斯塔森本体到地球这一路航行，捕捉模拟的星球足有数万个，无论哪一个星球与地球比都多有不足。
那些星球不是不能住，而是地球珠玉在前这些星球怎么都比不上。现在看清楚地球的意义，这些星球比不上也可以理解了。
超人从身后抱住斯塔森，将头放到斯塔森的脖颈上蹭了蹭，他从心里还是想给自己的族人找到最好的星球。
斯塔森安慰的摸了摸超人的小卷毛：“如果你觉得那些星球都不满意的话，就把他们安置到地球上吧。地球接受了那么多外星人，也不差这些氪星人。”
从斯塔森的角度来看，地球对生命包容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所有对地球没有恶意的家伙，她都会接纳他们，甚至是给予他们庇护。
当然有时候地球也有自己的小脾气，会因为她所庇护的家伙做了些让她不高兴的事而减少对这个人的庇护，但不会主动驱逐他们，或许是因为这些生命还没有踩到她的底线。
如果这些氪星人能反省自己，说不定他们真的能在地球找到立足之地。
超人有些犹豫，他的力量对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种威胁。光是他一个氪星人，明里暗里就有那么多的戒备者，更不要说出现上万个氪星人了。
“其实你不用想那么多，想获得力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的身体在航行中经过长时间的调整和改造才让你适应地球的生态环境，坎多城的氪星人没有这个条件。”
“他们和现在的克里斯一样没有任何能力，光要适应地球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足以你来为他们制定规则。”
“而且就算他们觉醒力量，也达不到你的水平。不要忘了，你的身体里有氪星最全最强的基因，这些基因让你能够觉醒各种各样的超能力。定向基因决定了他们只能定向觉醒能力，单一的力量与变种人差别不大不是吗？”
超人被斯塔森说的有点心动，或许他真的可以尝试让氪星人们在地球上生活一段时间。
“让我再考虑考虑，这不是件小事。我得为他们找到一个合适的不至于与外界接触不到，也不至于影响到其他人的正常生活的地方。”
斯塔森没有继续劝他，这是超人自己的事，需要他自己做决定，现在他有另外一件事要和超人讨论。
斯塔森推开超人的脑袋，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置于腿上，脸上表情严肃：“你见到那个超级小子了吗？大都会最近的热门人物。”
超人面露迷茫，天空蓝的眸子尽是疑惑，他努力想从斯塔森脸上捕捉点什么，可惜失败了。
“超级小子？新出现的英雄吗？这个名字很耳熟，我刚出名的时候也有人这么叫我。”
超人说着说着就跑偏了，他今天一天都忙着解决自己离开地球这段时间的遗留问题，还没来得及看大都会最近的新闻消息。
“恭喜你，超人。你又多了一个儿子，你儿子可比你高调多了。”布莱尼亚克从不放过能给超人添堵的机会，“你这样很难让我相信你能好好和斯塔森在一起，这才几天时间你就有了两个儿子。”
有关于莱昂内尔.卢瑟的一张张图被布莱尼亚克投放了出来。满屋子飘着的都是莱昂内尔.卢瑟的照片和重复播放的短片，既有莱昂内尔.卢瑟在宴会上表现的游刃有余如同花花公子的照片，也有超级小子拯救大都会百姓时的玩世不恭给美女飞吻的小视频。
超人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个短视频，莱克斯.卢瑟揽着莱昂内尔.卢瑟的肩膀宣布着什么。那张与超人年轻时有七分相似的脸庞正濡慕的看着莱克斯.卢瑟。
超人只觉得自己眼睛疼：“这是谁？”
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可是他依然挣扎着不愿意相信。
“超级小子莱昂内尔.卢瑟，你和莱克斯.卢瑟的儿子。”布莱尼亚克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好了，布莱尼，你知道这不是卡尔的错。”斯塔森最开始是打算借此机会给自己谋点小福利，可布莱尼一脚插进来他又不自觉偏心到超人身上。
“莱克斯.卢瑟用你的基因和他的基因一起克隆出了一个孩子，并且在你不在地球的这段时间将他推到了大众面前，似乎是有用这个孩子将你取而代之的意思。”
斯塔森一边解释一边忧心忡忡地看着超人，他发誓他看到超人的咬合肌鼓了起来：“这个孩子继承了你的一些能力，我觉得你需要好好考虑怎么对待这个孩子，至少不能让他被莱克斯.卢瑟带坏。”
斯塔森将几张照片拉出来，莱昂内尔.卢瑟左拥右抱着两个美女，还有美女给他献吻，看起来很是游刃有余。但更仔细地去观察他的表情，就会发现他是在模仿莱克斯.卢瑟的一举一动。
“如果一直放任卢瑟胡乱教他的话，未来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个莱克斯.卢瑟版本的超人。”
超人的表情活像是吃了一口放置了七八年的烂白菜，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我明天会去找莱克斯.卢瑟谈谈。”
说是谈谈，但看超人的样子似乎是想一拳将莱克斯.卢瑟按进墙里。
“好吧，希望你能和莱克斯.卢瑟的谈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斯塔森只是点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克里斯好像很喜欢那个叫莱昂内尔.卢瑟的小家伙，你可以考虑将他带回来给克里斯当个玩伴。书里说同龄人的陪伴很重要，或许他们能玩在一起。”
超人沉重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处理：“关于哥谭……”
“蝙蝠侠没有和你说吗？我已经把哥谭交给他了。几个小时前我们好好谈了一次，我得说他和我之前认识到的蝙蝠侠完全不一样。”
“只要他不总是占用你很多时间的话，我想我很愿意和他成为朋友，不过他愿不愿意和我做朋友那我就不知道了。”
斯塔森耸了耸肩，和布莱尼亚克说晚安后关掉了屏幕，投影仪和主控键盘自动收回了墙壁里，巨大的挂画挡住了裂口，所有的高科技产品都悄无声息隐藏起来。
超人看着斯塔森收拾房间，心中叹了口气，斯塔森愿意好好了解蝙蝠侠是好事儿，不过想当朋友大概率是没戏。
斯塔森和蝙蝠侠和解算是了却他一桩心事，可为什么莱克斯.卢瑟又搞出这么大一个乱子？
他才和斯塔森在一起多久，斯塔森就要被拥有两个孩子，买一送二也不是这么算的啊！
第71章
“哎……”
蝙蝠侠一走进正义联盟大厅, 看到的就是不住唉声叹气的超人，他旁边的闪电侠像是屁股下有钉子一样不停乱扭，看到蝙蝠侠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蝙蝠侠的到来没有引起超人的注意, 反而是闪电侠手舞足蹈的让蝙蝠侠站在那里，自己推开椅子来到蝙蝠侠身边将他带离了大厅。
“今天超人一来就非常不对劲, 钢骨帮他查了一些东西。他看完之后就一直唉声叹气，你说他是不是中邪了？”闪电侠神神秘秘的和蝙蝠侠说他的猜测, 面上一副担忧之色。
“别胡说，超人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正好我有事找他, 可以一并问问情况。”
年轻人总是有许多的奇思妙想，蝙蝠侠却是个十成十的实用主义者。他可不相信超人被魔法蛊惑, 更倾向于超人被什么东西困扰住了。
超人的确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他本来打算和莱克斯.卢瑟好好谈谈莱昂内尔的事情，可昨天晚上莱克斯.卢瑟连夜飞去了澳大利亚。据说莱克斯集团与澳大利亚政府官方研究室签订了合作协议, 连着一周都会在澳大利亚。
而且他也是真的没想好怎么对待莱昂内尔.卢瑟，莱昂内尔身体里有他的基因，这个孩子比克里斯更天然合理是他的儿子。
可一想到这个孩子身体里有莱克斯.卢瑟的基因, 他就如鲠在喉。明明知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还是不免对他迁怒。
他能看得出来闪电侠很担心他，只是这是他的家事, 不应该劳烦别人, 更何况闪电侠和他的女朋友正处在热恋期, 没有天降孩子的经验也给不出什么建议。
倒是蝙蝠侠……
“你看起来很苦恼。”蝙蝠侠快速翻过钢骨传过来的信息, 很快找出了缘由, “是这个新出现的超级小子困扰着你吗？”
超人沉重的点点头：“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 莱克斯.卢瑟搞出了个大新闻。”
“莱克斯.卢瑟进行非法的人体基因实验，我已经找到了证据随时可以将他送进监狱, 问题是这个孩子。”
“你能想象斯塔森和我说我又有一个孩子的时候我有多震惊吗？！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子还没什么，可莱昂内尔觉醒了超能力，而且根据钢骨的情报，这个孩子最多不会超过两岁，这意味着这个孩子不可控。”
超人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话头突然止住，盯着蝙蝠侠半晌才继续道：“算了，你和我的情况也不一样，你的孩子都是自己捡回去的，还不用考虑处理孩子和爱人的关系……”
超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飘远，站在旁边的蝙蝠侠脸瞬间黑了好几度，他觉得自己被超人内涵了。没遇到想要共度一生的爱人又不是他的错，他可不像超人那么有余力在拯救世界之后还有精力去谈恋爱。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他今天来有许多工作要做，先得解决超人的麻烦让他把注意力都放到工作上去。
心中捋了一遍情况，蝙蝠侠找到了问题的结点：“你担心斯塔森不同意你对超级小子的安置安排？”
“那倒也不是，斯塔森说可以将莱昂内尔带回去给克里斯当玩伴。”
“克里斯？”一个新名字，蝙蝠侠从未听说过的新角色。
“我还没来得及给你们介绍，克里斯.斯塔森.肯特，我和斯塔森的养子。”超人不知道从哪儿扒拉出一张照片递给蝙蝠侠。
照片上斯塔森正兴致勃勃的给两人介绍星牌，超人和克里斯头挨头看牌面，两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把星牌，眼睛转成了蚊香。撒克逊像是隐形人一样待在旁边拍下了不少照片，这张是超人专门要来随身带着的。
“克里斯是佐德的孩子，他们被关押进幻影空间前拜托我们照顾他，我和斯塔森商量后一致同意一起收养他。”
“听起来斯塔森不排斥孩子。”闪电侠眨巴着眼睛，探头看过蝙蝠侠手中的照片又看了看钢骨展示出来的莱昂内尔照片，“那他对和你很相似的孩子应该也不排斥。”
超人叹息一声：“这就是问题所在。我和斯塔森刚刚确定关系，这段关系中掺杂着太多东西，无论是我还是斯塔森都在努力沉淀我们的感情，我能感觉到斯塔森对我的包容，他表现出来对莱昂内尔并不在意，可他现在不在意未来会永远不在意吗？”
这不是超人想的太多，而是他早已看清斯塔森对自己的占有欲。
斯塔森第一次见到蝙蝠侠，还没见过正义联盟全员就对他们不喜，原因是正义联盟过多的占用了他和超人的相处时间。
如果真的让莱昂内尔在超人身边长大，那超人不可避免会分出很大一部分注意力来关照莱昂内尔，斯塔森一时半会儿会容忍，可他会一直忍耐超人将注意力过多投注在一个孩子身上吗？到时候莱昂内尔又该何去何从？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横亘着一个一直致力于给超人找麻烦的布莱尼亚克，莱昂内尔会不会成为布莱尼亚克挑唆斯塔森和超人关系的导火索谁也不知道。
就在超人为莱昂内尔的事情忧心时，莱昂内尔.卢瑟突袭了星之子旅行社。
斯塔森的星之子旅行社在莱克斯.卢瑟的情报库里属于A级情报，莱克斯.卢瑟很早之前就注意到这家旅行社和超人的接触次数过多，旅行社老板和超人之间必然有不被外人知晓的联系。
还没等他对这家旅行社下手，他就在反派论坛里发现了斯塔森，并多方打探后从企鹅人那里知道了斯塔森的危险。真正让他确认斯塔森和超人关系的还是毒藤女在论坛中开的盘，斯塔森自己的账号官宣了他和超人的恋人关系。
推测出斯塔森十有八.九也不是地球人的莱克斯.卢瑟将斯塔森和超人一起列进了必须赶出地球的名单，可惜不采取特殊手段这两个他一个都打不过。
莱昂内尔在情报库中看到了超人和斯塔森的资料，他关注到的不是莱克斯.卢瑟想让他发现的危险和可疑，而是关注到这两人的情侣关系。
也就是说，他生理意义上的另外一位父亲给他找了第三位父亲，他是有三个爸爸的崽！
虽然莱克斯父亲一直想让莱昂内尔敌视超人，可莱昂内尔心中多少对超人有着期待。
现如今莱克斯和茉西一起去了澳大利亚，被放纵成长的莱昂内尔干脆降临星之子旅行社，他想看看被超人认可的家伙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见见自己生物学意义上的另外一位父亲。
斯塔森一大早就将克里斯赶到了外面，让他在外面玩。
旅行社的朝向非常好，前面是一大块空地，周围没有高楼阻碍阳光，克里斯完全可以享受太阳的抚慰。对于氪星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太阳光更补。
就在克里斯坐在小台阶上眯着眼睛打盹时，莱昂内尔.卢瑟骑着机车出现在旅行社门前，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克里斯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茫然的视线看到莱昂内尔时转换成了激动，抬手指着莱昂内尔：“超……超级小子！”
莱昂内尔左腿撑着地面，潇洒的摘掉墨镜插到黑T里，眯着眼睛打量门口那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孩，这个小孩让他感受到了亲切。
不过他这次来不是来哄小孩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视线转移透过落地窗对上了斯塔森，确认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后从机车上下来，昂首阔步的走进旅行社。
撒克逊拍了下招呼铃，门口立刻发出响声：“欢迎光临星之子旅行社，当前旅行社仅开通大都会-纽约及大都会-哥谭两条线路，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莱昂内尔学着记忆里莱克斯.卢瑟谈生意时的样子扬了扬眉头，气势做的足足的，从口袋里抽出一沓支票，随手签了一串数字拍在前台：“我有一笔大生意要和你们老板谈。”
这种随手签支票的架势，斯塔森只在两个人身上见过，一个是托尼.斯塔克，一个是布鲁斯.韦恩。考虑到卡尔根本没有那么多钱让银行为他准备支票簿，这种人傻钱多大概是和莱克斯.卢瑟学的。
斯塔森挥了挥手让萨克逊将支票收起来，反正这钱是莱克斯.卢瑟的，不收白不收。
他示意莱昂内尔坐到自己对面去，然后将跟在莱昂内尔后面亦步亦趋的克里斯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才问：“这位小先生想和我谈什么大生意呢？”
莱昂内尔看了看斯塔森，又看了看一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自己的克里斯，一个人占据了一整张长椅。
他在克里斯身上感受到了好奇和喜爱，在斯塔森身上却什么都感受不到，但他莫名有一种直觉，这个叫斯塔森的旅行社老板不会伤害他。
“我想买几份情报，关于你、超人，还有这个小男孩。”莱昂内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克里斯加进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情报对象里。
“莱克斯.卢瑟没有教过你越是强者的情报越是有价无市吗？”莱昂内尔的谈判技巧过于稚嫩，他接受到的教育还不足以他与斯塔森站在棋局上，不过斯塔森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看在卡尔的份上，我是斯塔森，卡尔的男朋友，这是克里斯，我和卡尔的养子，很高兴见到你，莱昂内尔。”
斯塔森低头看了看有点亢奋的克里斯，伸手镇压住激动的克里斯，无奈道：“这个小家伙是你的粉丝，或许一会儿你愿意给他签个名。”
第72章
“在我告诉你我眼中的超人之前, 我想听听你对超人的看法，莱昂内尔.卢瑟。”
斯塔森缓慢的念出了莱昂内尔的全名，看着他的视线是满满的探索欲与新奇。
最开始知道莱昂内尔的相关消息, 斯塔森下意识认为这是一个继承了卡尔的强大力量和莱克斯.卢瑟糟糕性格的孩子，现在只是简单聊了几句, 他就发现这个孩子和自己以为的不太一样。
这是个对这个世界无比陌生的孩子，他所表现出来的人傻钱多和风流不是他的本性, 而是为了适应这个世界的学习行为，可惜莱克斯.卢瑟并不是一个好的学习对象。
莱昂内尔有点像刚刚到达地球的斯塔森, 不过他真的是一张白纸，就算莱克斯.卢瑟涂坏了几笔, 还有很大的修补空间。
莱昂内尔.卢瑟被斯塔森的眼神看的一个激灵，明明斯塔森没有恶意，他就是从斯塔森身上感受到了威胁。
低下头避开斯塔森的审视, 却对上了克里斯的眼睛，克里斯也好奇着超级小子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我会超越他，然后杀了他, 向全世界证明我比他更强大。”莱昂内尔咽了咽口水，将自己的野望说了出来。
还不等斯塔森回应，克里斯已经跳了起来, 之前英雄崇拜情节催生的好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和超人有七分相似的家伙竟会说出那么残忍的话。
“就凭你？！别做梦了！”克里斯一边喊一边伸手要推莱昂内尔出去。早在飞船上相处的那段时间, 克里斯已经将斯塔森和超人当做自己的亲人, 虽然还没有开口叫爸爸, 但其实心中已经承认了他们。现在有个不知所谓的家伙妄图杀死超人取而代之, 怎么能让他不愤怒。
莱昂内尔刚开始还有些无措，克里斯马上要碰到他时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克里斯的额头, 克里斯短短的手怎么努力都碰触不到他，看着因为生气脸都憋红的克里斯一下子高兴了起来。
克里斯看着莱昂内尔笑起来更加生气了，急得哇哇大叫。斯塔森无可奈何的拉回克里斯，心中一边为克里斯对卡尔的维护感到开心，一边又为莱昂内尔叹气。
莱昂内尔这么说在他意料之中，就以莱克斯.卢瑟对卡尔的仇恨程度，教出来的孩子肯定不会对超人友善。如果莱昂内尔旗帜鲜明的站在莱克斯.卢瑟那边，一切都好说，可这个孩子太奇怪了。他认可超人并渴望了解超人，想要杀超人不是源于自身的情感，而是被赋予了要求，他想通过完成这个要求来证明自己，这个孩子天真地对自己的力量充满自信。
“有想要攀登的高峰不是什么坏事儿，不过为了登顶炸山不可取。你真的想杀死卡尔吗？如果莱克斯.卢瑟没有这样要求的话。”
听到这个问题，莱昂内尔迟疑了起来，好半天才犹犹豫豫道：“如果父亲没有要求，我应该……不会想要杀死超人。”
迎着克里斯敌视的目光和斯塔森仿佛能看清他心底一切的目光，莱昂内尔抿了抿唇：“我知道超人是个好人，他救了许多人，拯救了好几次世界。有这样一个超级英雄是好事，但父亲恨他，为了父亲，我一定会杀死他。”
莱昂内尔的语气最开始还有些虚弱，越到后面就越坚定，他又一次说服了自己，最开始那些心虚的小动作也消失不见。
“所以，在你心里，莱克斯.卢瑟的心意高于这个世界是吗？”斯塔森低声道，像是在问莱昂内尔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莱昂内尔对莱克斯.卢瑟有雏鸟情结，莱克斯.卢瑟创造了他并教导了他。莱昂内尔还没有形成正确三观的时候就被莱克斯.卢瑟带偏了，如果不能及时纠正，莱昂内尔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布莱尼亚克。
莱昂内尔未来怎么样斯塔森并不在意，可如果莱昂内尔一直跟着莱克斯.卢瑟绝对会成为卡尔的大.麻烦，这是斯塔森绝不能容忍的。
他得想办法把莱昂内尔.卢瑟和莱克斯.卢瑟分开，至于莱昂内尔未来怎么样，还要看卡尔的决定。
斯塔森捧着茶杯走神，莱昂内尔想说什么就感到一阵心悸，他的心灵感应告诉他如果他这个时候打断斯塔森的思考结局可能不太妙。视线拐到还一副愤愤不平样子的克里斯身上，恶趣味的朝男孩眨眼睛，满意看到克里斯又要开始跳脚。
他绝不是害怕斯塔森，他是想和这个神秘的小家伙打好关系探查情报！就是这样！
超人因为精神状态不佳被蝙蝠侠催促着回到了大都会，处理完家事前他很难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而且他也得和斯塔森好好谈谈，光把装着哥谭的瓶子还给蝙蝠侠还不行，蝙蝠侠自己可没办法将哥谭复归原位。
在暖融阳光的注视下，超人慢慢地降落到星之子旅行社外。他和斯塔森前往斯塔森本体的这段时间，各大势力手段频出，商户们纷纷搬走，现在附近的店面里随便揪出一个人来身上都有特殊身份。
他也懒得去搞清楚这些人都是什么机构组织的人，这些人安安静静不搞事想待着就待着，真要搞事都不需要超人出手，斯塔森一个人就能把他们都解决掉，到时候超人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劝斯塔森不要出手太重了。
超人降落时就察觉到四面八方有许多眼睛盯着自己，只是他现在没空去和那些监控的人交流一下公民隐私的事情，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旅行社里对坐着的三个人身上。
斯塔森抱着印有二头身超人的马克杯沉思，克里斯被逗得眼中有了泪花，呲着牙像是要咬对面的人一口。
他们俩对面的人正是让超人心烦了许久的半氪星克隆体——莱昂内尔.卢瑟。
在他不知情的时候，莱昂内尔.卢瑟已经打入己方大后方，看起来和克里斯相处的还不错。超人看着克里斯和莱昂内尔有来有往，心中莫名不爽，克里斯在他面前可没有这么活泼，而且斯塔森就这么走神，说明他对莱昂内尔.卢瑟的警惕性不高。
莱昂内尔.卢瑟，不可小觑！
超人的到来打破斯塔森三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莱昂内尔看着自然而然坐在一起的斯塔森、克里斯还有超人三人心中撇了撇嘴。
克里斯长得不像斯塔森也不像超人，可三个人坐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他反而是个外人。
不对，他本来就是个外人，他的父亲是莱克斯.卢瑟。
克里斯牵着超人的手愤愤看着莱昂内尔，而莱昂内尔盯着超人一个劲的瞧，直把超人盯的不适应，左看右看将视线放到了斯塔森身上，斯塔森相当高冷的摆弄着手机，他刚刚勉为其难通过了莱克斯.卢瑟的好友申请。
他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克里斯盯着莱昂内尔，莱昂内尔盯着卡尔，卡尔盯着自己的诡异情景。
“你刚才不是说想买超人的情报吗？现在他就在这里，没有谁比他自己更了解超人了。”
莱昂内尔瞠目结舌的看着斯塔森，他这不是开玩笑吗？谁会因为钱就说出自己的弱点啊。而且、而且就这么直接见面是不是太快了，他还没做好准备。
“艾尔叔叔，他不怀好意，我不喜欢他！”克里斯仰着小脸，一脸严肃的和超人说，“他是坏蛋！”
因为克里斯的告状，莱昂内尔肉眼可见的低落了几分，脑袋上一直翘着的呆毛都垂了下来。斯塔森注意到这点，手肘碰了碰超人，微微摇了摇头。
已经与斯塔森有着十足默契的超人立刻明白了斯塔森的意思，斯塔森对莱昂内尔有了点别的想法，还不是无药可救。
超人抬手揉乱克里斯的脑袋，轻声安抚快要被莱昂内尔撩拨炸了的克里斯：“克里斯，莱昂内尔还小呢。按年龄来说，你算是他哥哥……”
“哥哥？”“你在开什么玩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带着相同的震惊。
克里斯看着对面的莱昂内尔，眼神都变了，眼睛睁大后像是两颗大葡萄眨巴眨巴，竟是带上了些和蔼。
“我是哥哥吗？我会好好照顾弟弟的！”克里斯拍着小胸脯，撒克逊给他讲的故事里，哥哥要照顾弟弟，如果弟弟不听话也要努力纠正弟弟的错处。
“胡说八道，这个还没茶几高的小孩怎么可能比我大！”莱昂内尔拒绝承认克里斯是哥哥，他一根手指就能让克里斯哭出来。
超人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孩子，问道：“克里斯今年五岁了，莱昂内尔你几岁了？”
莱昂内尔盘算着自己的年龄，他出生到现在也不过两年零七个月，可恶，是他输了！
不过，别想他承认这个告状精是自己哥哥。莱昂内尔眼神凶恶的盯着克里斯，发现克里斯心不在焉的看手掌，“喂！你在看什么？”
“我现在什么都不会，打不了这个坏家伙的屁……”
刚顺口将自己思考的问题说出来的克里斯被莱昂内尔凶狠的表情吓了一跳，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眼睛，又悄悄分开一道缝隙往外看。
两个小家伙的互动让超人哭笑不得，他想让斯塔森也看看这两个小家伙，就发现斯塔森十指纷飞的在手机上敲打。
“在做什么？”
“和莱克斯.卢瑟谈判，莱昂内尔不能待在莱克斯.卢瑟身边。”
斯塔森紧抿的唇表现出谈判并不顺利，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半晌，直接熄屏：“谈判失败，既然好好商量不成，那就……”
超人脑袋上冒出个小问号。
“那就只能强抢了。”斯塔森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超人看着斯塔森，突然想起了北极上的事儿，那会儿斯塔森就是商量不成强行把他带走了吧！
第73章
斯塔森和超人说话的声音很小, 但拥有超强感官的莱昂内尔还是听到了莱克斯.卢瑟的名字。
他警觉地抬起头看向斯塔森，湿漉漉的眼睛因为戒备而睁大，配上与超人七分相似的脸庞, 斯塔森呼吸一滞，超人青涩年少时大约也这么可爱, 可惜他没能看到。
“你们要对父亲做什么？”莱昂内尔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之前只从资料里认识超人, 再加上莱克斯.卢瑟总是在他面前贬低超人，他下意识轻视了超人。等超人回归, 看到超人的英勇，他才意识到自己和超人的差距比他想象中的要大, 不过好在自己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成长。
斯塔森对莱昂内尔的态度好了许多，声音中带着些许笑意：“我想和莱克斯.卢瑟谈一笔交易, 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
“不过倒是真有一件事要问你。你愿意和卡尔一起生活吗？”
超人和莱昂内尔同时震惊的看向斯塔森，虽然知道斯塔森有些想法, 但他们谁都没想到斯塔森会给出这样的提议。
“从生理学角度来看，莱克斯.卢瑟和卡尔都是你基因提供者，他们都算是你的父亲。而且明显你更多的继承了卡尔的特性, 你不觉得只听莱克斯.卢瑟的话对卡尔很不公平吗？”
斯塔森能看出来莱昂内尔对卡尔的态度很复杂, 这就是他的机会。
“你来这里不也是好奇你的另外一位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吗？无论是谁告诉你他是个怎么样的人都不如你自己来体会不是吗？”
斯塔森语气柔和, 又带着些蛊惑的味道, 尚且分不清大人伪装的莱昂内尔很轻易便被他动摇了心神。他僵直着脊背盯着斯塔森湛蓝色的眸子, 从里面只看到了真诚, 继而看向超人时，那独特的天空蓝是包容和默许。
跟在莱克斯.卢瑟身边, 认识到的超人是个心思诡谲虚假伪善的家伙，真正见到超人后莱昂内尔才发觉超人是个真正的善人。
其实他自己心中也明白，莱克斯.卢瑟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伪善者。在莱克斯.卢瑟心里，没有什么比他自己更重要，他看自己的眼神不是对待亲人，而是对待好用的工具，莱昂内尔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能按照莱克斯的意思去做，他不会对自己心慈手软。
如果莱昂内尔没有来这里看到那个没有茶几高的小家伙和超人的相处模式，他大概会拼命完成莱克斯的要求以获得他的认可。现在听了斯塔森的话，他开始迷茫了，是不是自己跟在超人身边也能感受到真正的属于亲人的关怀？
超人接收到了斯塔森的眼神示意，也看到了莱昂内尔眼中的迷茫，有些慌乱地组织了下语言：“莱昂内尔，我觉得我应该算是你的长辈……我是想说你还小，分不清正义、善良与邪恶很正常。莱克斯.卢瑟他……”
超人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莱昂内尔坐在对面仰着头看他，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一副认真听话的样子，可两只手已经揪紧了椅子上的垫子，小动作表现出他内心的挣扎。
莱昂内尔被莱克斯.卢瑟创造并养育教导，依赖信任莱克斯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以说莱克斯就是莱昂内尔的全部。而且别看莱昂内尔外貌已经十几岁了，实际上他才出生两年多一点，他真的要撕开莱克斯.卢瑟的伪装将黑暗展示给他看吗？
莱昂内尔的出现不受任何人的期待和珍爱，莱克斯只将他当做对付超人的武器，而超人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这个孩子是牺牲品。
斯塔森不用过多思考就知道超人又心软了，这是卡尔最宝贵的地方。温柔、正直又体贴，总是将一切尽可能的想好，在别人看到黑暗的时候他看到的永远是光明，所以他根本不会在意这是莱克斯.卢瑟制造出来的孩子，只会看到属于孩子的脆弱和无辜。
超人狠不下心，斯塔森不介意做那个坏人，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莱克斯.卢瑟一直进行非法实验，你就是证据，他肯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你，莱昂内尔，你应该很清楚莱克斯.卢瑟失势后没人庇护你会是什么下场。既然你身体里有着卢瑟的基因，那头脑差不了，用你的小脑袋瓜想想该怎么选择。”
莱昂内尔脸色惨白，他的记忆里还有着莱克斯.卢瑟做实验的情景，巨大的实验室中整齐排列着玻璃柱，里面都是莱克斯.卢瑟的“实验品”，每天都有失败品被销毁，他是唯一成功的那个。
如果一定要算，那些玻璃柱的“实验品”是他的兄弟，也是他自己。
之前莱克斯带他去见了许多陌生人，那些人眼中的情绪是贪婪和渴望，他们看他的眼神是在看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人。
如果莱克斯.卢瑟不能继续庇护他，如果莱克斯.卢瑟有了更好的“实验品”……
克里斯听不懂斯塔森话里的意思，他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孩子，现在能看出来的只有斯塔森和卡尔似乎想将这个超级小子留下来。
如果让超级小子留下来和自己玩克里斯是愿意的，可是让他加入这个家庭他就有点不乐意。他伸出手拉了拉斯塔森的袖子，褐色的眸子里是满满的不情愿。
斯塔森安抚的摸了摸克里斯的小脑袋：“莱昂内尔是弟弟，他爸爸做坏事被关进监狱了，以后要对他好一点。”
“我父亲在澳大利亚出差！他还好好的！”莱昂内尔一下子站起来，眼眶泛红盯着斯塔森，眼睛中染上了红光，情绪不稳中竟然激发了热视线。
红光倾泻而出，另一道热视线截断了之后的红光，之前的热视线已经扑向斯塔森。斯塔森躲都没躲，任凭热视线停在面前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最后消散在空中。
“卡尔你看，如果放任他自己在外面的话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这是我有自保能力，换作一个普通人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吗？”
莱昂内尔的热视线没有超人的热视线强大也不算稳定，但足以造成伤害，斯塔森用事实证明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将莱昂内尔放出去。
这时莱昂内尔已经冷静下来，他的能力在超人和斯塔森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而且他的确得想办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他并没有要伤害斯塔森的意思。
超人沉着脸思考，上上下下将莱昂内尔打量个遍，直看的莱昂内尔浑身不自在。
斯塔森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斯塔森拿起手机看了两眼露出一个难以形容其中意味的笑容。让克里斯将电视打开，电视新闻引走了超人和莱昂内尔的注意力。
“……莱克斯集团内部消息泄露，大都会警方突袭搜捕莱克斯.卢瑟名下实验室。警察方面透露卢瑟名下实验室一直进行非法人体试验，与多国恐怖组织有不正当交易，此次前往澳大利亚便是与某组织头脑会面……”
“……澳大利亚警方已逮捕莱克斯.卢瑟，将于今天下午押送回国，迎接莱克斯.卢瑟的将会是多项指控和数十年牢狱之灾……”
电视上是澳大利亚警方押送带着手铐的莱克斯.卢瑟和他的秘书上警车的画面。莱昂内尔整个人都颓丧了起来，看起来都快要褪色了。
斯塔森倒是有些惊奇，莱克斯集团的消息是他让布莱尼做的手脚，他还以为警方光确认消息就要许久，和超人对上视线后立刻明白这里面他也出了不少力。
这个时候斯塔森再出面就有些不合适了，超人深吸一口气将手搭在了莱昂内尔的肩膀上道：“警方对莱克斯.卢瑟的搜查还没有结束，你回去的话会有很多麻烦，也许你愿意和我待一阵子？至少等你力量稳定下来，我对怎么控制刚出现的力量还算有经验。”
见超人还愿意收留自己，惶恐中的莱昂内尔心中松了口气，但他还不愿意表现自己的弱势，梗着脖子道：“我只是在这里学习控制力量，等父亲回来了我还是要回到他身边的！”
克里斯乖乖地待在斯塔森身边满脸的不高兴，明明斯塔森叔叔和卡尔叔叔是好意，这个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莱昂内尔看到克里斯憋着的小嘴，故意对着他做了个鬼脸，然后立刻看向超人假装无事发生：“克里斯是你和斯塔森的儿子？他和你们两长得一点都不像，他也有超级能力吗？”
“克里斯是我的养子，也是氪星人，等他在长大一点也会觉醒超能力。”超人笑着给莱昂内尔介绍克里斯，“以后你们可以一起玩一起练习超能力。”
“对了，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继续用莱昂内尔这个名字了。”斯塔森捏着克里斯的小脸让他笑笑，顺口提醒，“这个名字过于高调，警方肯定会顺着这个名字搜查证据。”
超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神色不愉的莱昂内尔叹了口气：“斯塔森说得有道理，这段时间你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既然莱克斯.卢瑟给你起了名字，我也应该给你起一个，这样才公平。等过了风头你在自己决定用什么名字。”
听到不是强制性命名，莱昂内尔脸色好了许多，开始期待自己的另一位父亲会给自己起什么样的名字。
半晌，超人眼神清明中带上了笑意：“康，康-艾尔，你的新名字，希望你喜欢。”
第74章
夜空星河沉寂, 绝大多数人类都陷入黑甜梦想时，一艘飞船悄无声息地来到哥谭遗址的上空。
斯塔森端着一杯红酒，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超人。
这真是太奇妙了, 上一次他独自来到这里时可没想过还会有将带走的城市还回来的一天。
而且那个时候他和卡尔的关系还不算稳定，某些程度上来讲, 哥谭为他和卡尔关系的升华加入了催化剂。
比起斯塔森的专注，超人显得有些三心二意, 一会儿陪着斯塔森聊几句，一会儿往下看。飞船后面跟着的便是正义联盟的飞机, 蝙蝠侠等人等待亲眼见证哥谭回归她本应带着的地方，也是一种监视。
“我们不能直接将哥谭放回去吗？”来自正义联盟的通讯塞满了通讯器, 超人实在没办法将所有人的疑问问出了口。
从飞船抵达哥谭遗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斯塔森什么都没做，只是和超人一起喝掉了一整瓶红酒。
两个人都拥有着超凡体质, 酒精对他们的作用微乎其微，不过超人还是觉得斯塔森眉眼中似乎多了些许醉意。
“……不要着急，卡尔。”斯塔森有些恍惚, 晃了晃脑袋清明了些许，“破坏永远比重建简单不是吗？”
“我们要等探测机器人探测完毕才能放归哥谭……天哪，布莱尼用了什么酿的酒。”斯塔森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小小的抱怨带着撒娇的尾音, 说话语言也切换成了克鲁语。
超人没听懂斯塔森最后说了什么, 只注意到斯塔森身体晃了晃, 主动凑过去接住斯塔森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斯塔森抬起星眸看着超人, 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卡尔, 卡尔……”
湛蓝色的瞳孔中弥漫上了迷离，如同斯塔森本体被星环环绕那般神秘而梦幻, 超人被这样的眼神击中了心脏。他握住斯塔森戳自己脸颊的手指，低头吻上了斯塔森的额头，细碎的吻印在湿润的眸上，向下停留在温热的唇畔。
呼吸之间溢满了清甜，隐约中还有淡淡的酒味，斯塔森喝醉了。
斯塔森生疏的回应着超人的吻，在超人想要结束这个吻时扣住了他的脖颈：“别着急，时机到了飞船会提醒我们。”
在亲密互动中，斯塔森永远热情、主动，又充满探索欲。一想到正义联盟的飞机就在不远处，而自己缠着正义联盟的主席在飞船里过二人世界就激动不已。
被斯塔森无言的邀请蛊惑，超人只觉得自己可能也醉晕了头，顺着斯塔森的意思与他十指交缠，唇与唇没有分开过一毫米。
沉溺于超人强势的温柔之中，斯塔森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片段。超人急促的呼吸和越来越快的心跳都让斯塔森觉得这是个进一步亲密的好机会，与男朋友深入亲昵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超人之前顾虑太多，现在肯定不会再拒绝了。
如果超人穿着平时克拉克.肯特那身衬衫西装，斯塔森会顺着腰线探入衬衫中拥紧超人健硕的腰身给与暗示，可现在超人穿着的是紧身衣，将他完美身材展露的同时没有斯塔森施展的余地。
修长的手指攀上超人的胸膛，从胸肌到腹肌，明白这一动作中强烈暗示意味的超人不自控的吞咽口水。
“斯塔森，现在不是个好时候。”还勉强维持着理智的超人声音沙哑，就算他知道斯塔森不会被自己伤到也不能放纵自己的欲望。
尤其是现在他们还有正经事，或许他可以在事情结束之后请几天假？
因着醉意，斯塔森比平时更任性，听到超人的拒绝，抬头咬上了超人暴露在外的喉结。用的力气不算重，像是小猫玩闹一般，很快轻咬变成了舔舐。
超人的身体一僵，脆弱部位被攻击的警惕过后，被斯塔森舔舐的位置燃烧起来，热意从喉结蔓延上了脸颊。
“斯塔森……”超人无奈喟叹。
斯塔森泄愤完毕，靠在超人身上半晌才道：“多好的机会啊，只有我们两个人。”
牵起超人的手，一会儿十指相扣，一会儿比两人的手掌大小，眼神怎么都不愿意继续放在超人身上，他还在生气，又不愿将怒气发泄在超人身上。
“我们随时可以在一起，等最近的事情结束，我们可以一起去度假，只有我们两个人。”超人抚摸着斯塔森的头发，许诺道。
“我们两个？不带克里斯和康纳？”斯塔森用余光睨超人，不自觉扬起的唇角暴露了他的期待。
超人纵容的看着斯塔森，确认道：“不带他们，就我们两个。克里斯可以送到妈妈那里去呆一段时间，她知道她有了孙子一直很期待。康的话蝙蝠他们会帮着照看。”
对于两个孩子的安排，超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克里斯现在还没觉醒超能力，但估计不会很晚，玛莎妈妈养了自己有经验，知道怎么教育刚刚觉醒能力的孩子。而且自从乔纳森离世，自己在大都会打拼，玛莎一直很寂寞，让克里斯去陪她一举两得。
至于康纳，康被卢瑟带歪了，正好让蝙蝠纠正一下。虽然蝙蝠的教育方式有点问题，但他教出来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斯塔森，你为什么会同意我收养克里斯，收留康纳呢？”这是超人一直疑惑的问题，以斯塔森对自己的占有欲，不应当拒绝任何人插入他们当中吗？
“因为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放着他们不管。”斯塔森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如果你能狠下心肠当作他们不存在，你也不会是超人。”
克里斯是养子，但他的亲生父母还活着，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性，只要佐德夫妇从幻影空间出来他们势必会带走克里斯。
康纳是个意外，却不是个难以忍受的意外。如果没有康纳，克里斯会将绝大部分注意力分给超人并对超人有期待。康纳出现后，克里斯和康纳不对付，而且未来他们会相互竞争，当他们将相当的注意力放到对方身上时，就会减少对超人的注意，这才是斯塔森真正想见到的。
当然这些斯塔森不会和超人说，超人看到的就是斯塔森为了自己而做出了退让，从而更在乎斯塔森的感受，一箭双雕。
话题很快从孩子们身上转到了度假上，对于去哪里度假两人有不同的想法。
超人倾向于留在地球去看看地球上的名胜古迹，而斯塔森坚持去陌生星域旅行。
“我们可以环游地球，地球上有许多名胜古迹，或许你可以开辟不少新线路。”超人想起斯塔森的那家旅行社就无奈，“我知道你不靠这个吃饭，就算是作样子只开辟两条线路也太不上心了。”
“美国所有旅行社都会承接去纽约的线路，这条线路没什么竞争力。还有哥谭，哥谭实在不算是个好去处，就算有游客也很难变成回头客……我知道你想提外星游客，地球现在还没做好准备。”
“旅行社附近都被各个国家官方的非官方的探子占满了，伪装真假还有什么意义。”斯塔森吐槽，他回到旅行社后翻看安全记录，都不说周围换掉店主和服务生了，光趁他不在想潜入店里偷情报按监控的就有十几波人，他都可以开电子商店了。
“再者说，旅行社里就这么三两个人，多开线路谁去带，我宁可每天接大都会内部的游客，这样还能和你待在一起。”
“对了，说起外星旅客。托尼说他们已经将美国内部的外星人排查的差不多了，下一步就要起草外星人入驻地球的相关条例，不出意外还会成立一个新的全球性组织，暂且代号黑衣人。”
想起托尼塞爆信箱的邮件，斯塔森又想叹气又想笑，实验室搞出来个可以消除记忆的东西，托尼明里暗里炫耀过好几回了。
超人很少介入官方事情，只是因为自己身份特殊还有斯塔森的原因对外星人的事情还挺感兴趣的。
“他们将外星人清查了一遍吗？之前绿灯侠还抱怨钢铁侠他们邀请了钢骨没邀请他。”
“就算托尼他们邀请他他也不会去吧，毕竟绿灯军团的规定还蛮多的。”
与其说绿灯侠想为新部门成立做出点什么贡献，不如说他是因为钢铁侠他们没有认可他的能力而不满。绿灯军团的规则决定了绿灯侠能做的有限，他们要保持绝对的公平，不能随意插手文明的进展。
“不过说真的要是绿灯侠参与进来可能真的能将外星文明都查出来，他们现在查出来的都是些不怎么强大的外星人。”
斯塔森的表情奇异，托尼给他的那份外星人名单不过列出了地球上外星人数量的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才是最棘手的。剩下的三分之一不少已经身居高位，斯塔森甚至在实验室名单里看到了一个外星人研究员。
“托尼他们做的东西真的给地球上的外星人不少压力，这些外星人可能会触底反弹，你和你的战友们也要小心点。”
能让斯塔森说出要他们小心说明未来可能发生的不是小事，超人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立刻将这个消息传给了正义联盟。
斯塔森说这话本来就是让他们注意的，知道超人会警惕起来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视线转向主控台，红色指示灯转绿，探测机器人对哥谭遗址的探索告一段落。
看着屏幕上一行行资料，斯塔森称赞：“蝙蝠侠做的真不错，解决点小问题就可以将哥谭复原了。”
“现在，卡尔，需要蝙蝠侠做出选择。那片空地上没有人类生命迹象，但已经长出了植物，还有些小动物在那里安了家。他是直接复原哥谭还是给这些生命一条生路？”
第75章
虽然斯塔森询问蝙蝠侠的意见, 但其实他早就想好了如何处理，他只是单纯恶趣味想看蝙蝠侠纠结而已。
在斯塔森眼中，地球上的动植物与人类没有区别, 甚至动植物还要比人类更讨喜一点。
万千生命之中，唯有超人能让斯塔森偏心, 他之所以归还哥谭，只是因为超人希望他这么做而已。
超人和正义联盟刚刚开始视频会议, 斯塔森就开始了自己的神奇操作。数小时前放下的探索机器人框定哥谭，以等距将哥谭空地围了起来。
斯塔森一声令下, 蓝色的光柱深入土地，紧接着哥谭的土地被探索机器人们抬起来升上高空, 原本的大坑又下陷了数百米。如果有谁站在标界线外往下看，只能看到深不见底的黑暗。
为了让哥谭可以与离开前的位置契合，探索机器人们抬着新诞生的浮空岛移动到哥谭和大都会之间的海面上。飞船的机械手从下方露出, 哥谭瓶中城碎裂，白光笼罩城市将她送往地面。
越接近地面时，哥谭逐渐恢复原本的大小, 当她恢复原状，哥谭落地，只是整体下陷不少。越是中心位置, 下陷越是严重, 四周下陷的情况倒是不怎么严重。
城市与地面接壤的那一刻, 巨响伴随着剧烈震动, 惊扰到附近数个州。离得最近的大都会居民首当其中, 原本熄灭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斯塔森甚至看到星球日报的飞机正朝这边飞来。
哥谭的居民还没注意到城市的变形，他们正激动于他们又一次回到了地球, 纷纷从房子中跑出来来到哥谭边缘，拼命朝着大都会的方向招手，还有的人和陌生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他们回家了。
超人无可奈何地叫了声斯塔森，正义联盟为了他的那个问题都快要吵起来了，结果他不声不响干了个大事儿。
按照绿灯侠的想法，他们应该赶紧让哥谭回复原样，不然夜长梦多谁知道斯塔森会不会突然改主意。而海王却认为那些动植物也是生命，它们有生存的权利。
斯塔森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个问题，但他又搞出个浮空岛来，这和让哥谭失踪是两种意义上的大事。
“别这么看我，你们讨论问题太慢了。你不是说解决完这些事就去度假吗，当然越快解决越好。”斯塔森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想让超人在这些事情上耽搁太久。
最开始提问时确实是想找点乐子，但超人突然提出说要度假让他没有继续恶作剧的心思，没有什么比和超人在一起更重要。
超人没想到一个度假的安排会起这么大的激励效果，效果有点太好了。
“你打算怎么办？这个浮空岛？”斯塔森已经升起浮空岛，他总不能让斯塔森再把哥谭翘起来把浮空岛移回去。
斯塔森在主控台上调出对浮空岛的数据统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还没想好怎么利用这个岛，将它升起来不过是突发奇想。
超人光看斯塔森的眼睛就知道他还什么都没想，蝙蝠侠的通讯适时传了过来，他简单看了一遍正经道：“斯塔森，蝙蝠侠想和你谈谈，关于浮空岛的所有权和相关事宜。”
“那就谈谈吧，希望不要浪费太多时间。克里斯和康纳还等着我们呢，希望他们没有把店拆掉。”
超人扶着斯塔森的肩让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边接通视频通讯一边道：“克里斯和康纳都是好孩子，而且有撒克逊看着他们肯定不会出乱子。”
视频通讯闪烁了几下，蝙蝠侠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一边操控着战机一边视频通话看起来游刃有余，正义联盟的其他人都坐在他后面，露出一个或者半个脑袋。
斯塔森无所谓的抬起手摇了摇：“嗨，蝙蝠。卡尔说你想和我谈谈，可以抓紧时间吗，你知道现在正是该休息的时间。”
蝙蝠侠沉稳地点头，他只是想先简单地了解下斯塔森的态度。突然出现的一片浮在空中的土地不是可以简单遮掩过去的，必将吸引全世界的存在，关于浮空岛所有权的归属已经不再是斯塔森和正义联盟的事情了，他们得提前定下基调才能一起面对之后所有的麻烦。
他想过斯塔森的各种态度，最后都会顺着最好的方向发展。斯塔森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但他并不是个贪婪的人，他在地球上唯一渴求的便是超人。
他渴望拥有超人的时候也将自己绑在超人身边，超人是他的锚。只要有超人在，蝙蝠侠有七分的把握能说服斯塔森。
“不会占用你很长时间。我们希望知道你对浮空岛的态度，你也需要正义联盟的帮助。”
斯塔森托着下巴思考了好一会儿，慢吞吞道：“我还没想好，我不缺空余的土地。”
这句话对正义联盟来说有点难理解，但超人立刻明白了斯塔森的意思。斯塔森自己就是一颗星球，还是一颗体积远超地球的星球，他身上有大片大片空余的土地没有布置，更别提他还有十多颗卫星。
这么一个小小的浮空岛根本不算什么，但这并不意味着斯塔森会放弃自己对浮空岛的所有权。
“将它打造成私人花园？或者草圃？我说不好，我可以慢慢想，等我想好了邀请你们过来玩。”斯塔森已经将这个小岛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我记得我之前看过关于从未有人发现的岛屿的条例，发现者拥有一定年限的所有权，到期后还可以续费。”
“你说得没错，国际领土条约中确实有这么一条，不过这是针对海洋上从未被人发现的小岛的。”蝙蝠侠调出了法律条文，资料显示近百年来获得岛屿所有权的岛屿大多在大西洋上。
“这个小岛是你从哥谭土地上分割出来的，按照规定这个小岛的归属权应该属于哥谭。”
按照惯例的确如此，但过去十年里就有两起特殊例子。变种人升起过一片土地，莱克斯.卢瑟搞过一块氪石大陆，这两块土地都没有斯塔森弄出来的大，而且那两块土地很快就被摧毁，眼前这个浮空岛很可能长期处于哥谭和大都会之间，有必要定下限制。
“谁能证明它来自哥谭？”斯塔森摊手。
“我们录了像。”蝙蝠侠微微勾唇，“我知道录像拍不到你的飞船和你的机器人们，但浮空岛来自哥谭这一幕清清楚楚地拍下来了。”
“再者说，拍不到你有利有弊，你现在也没有办法证明浮空岛是你弄出来的不是吗？按照规定，我们一起发现了浮空岛，我们也该分一杯羹。”
斯塔森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愿意看在超人的份上和正义联盟好好相处，可这不代表他们步步紧逼他还要退让。那些蝙蝠侠说的法律条约，斯塔森愿意遵守就有用，斯塔森不愿意遵守那就是废纸一张。
斯塔森琢磨着实在不行就物力镇压，反正他们也打不过自己。
想到这里，斯塔森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超人。超人夹在斯塔森和正义联盟之间一直沉默不语，说不好他究竟站在哪一边。
思索着超人的反应，斯塔森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之前超人一直找不到安放坎多的位置，不如……
“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有一个不错的想法。”“我想到了！”
两道声音撞在一起，斯塔森和蝙蝠侠面面相觑，还是斯塔森决定让蝙蝠侠先说。
“我觉得你、正义联盟或者说超人，还有哥谭可以共同经营这个小岛。”蝙蝠侠整理着思路，越说越流畅，“这个小岛的浮空需要你维护，联盟作为发现小岛的一份子，之后你也需要联盟去和其他人周旋，你应该也不耐烦和那些政客打交道吧？”
“超人作为正义联盟的主席代表可以参与你来。而哥谭，不管怎么说这个岛都是从哥谭分割出来的，你看现在的哥谭城市都变形了，这可不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原样复原。”
“你不是没想好小岛做什么吗？你的旅行社一直不温不火，完全可以将浮空岛打造成特殊的旅游城市。全世界的人都会想到这个小岛上游玩，在岛上对标哥谭建立一个城市，哥谭可以提供建设资金和人力，你觉得怎么样？”
不管怎么说蝙蝠侠都是韦恩集团的总裁，就算对自家生意不怎么上心，该有的生意头脑还是有的，这项企划大有可为。
企划里说是哥谭牵头，哥谭虽说是美国排名前几的经济城市，因为城市特殊性官方也过得紧巴巴的，到时候肯定是哥谭各个家族和企业出资，韦恩集团完全可以顺理成章的占大头。布鲁斯.韦恩参与进来就等于蝙蝠侠参与进来。
哥谭的反派们能和斯塔森建立良好关系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们与斯塔森有生意往来。韦恩集团与斯塔森建立更加牢固的合作关系后，就可以逐步把那些心怀鬼胎的反派都挤出去。
“很棒的主意。”斯塔森这么说，却没有惊喜的意思。
如果之前蝙蝠侠提出来，他说不定直接同意了。可是现在他有了另外的想法，和超人的事情比起来其他事情都要靠后。
“实际上我和卡尔一直在找合适的地方安置坎多城。这个小岛正可以拿来安置坎多不是吗？这里离太阳那么近。”
“最重要的是，你再也不用到处寻找合适的星球了。没有哪里比地球更合适了不是吗？”
第76章
只是一个晚上的工夫, 莫名失踪的哥谭又一次回到世人面前。
但这件事没能成为全世界的焦点，现在所有人都在讨论那个突然出现在哥谭和大都会之间海上的浮空岛。
有人信誓旦旦说那是外星人的馈赠，也有人说那是疯狂科学家的产物, 还有人觉得那是变种人的阴谋。无论他们有着怎么样靠谱或者不靠谱的猜测，最终还是落脚到浮空岛究竟有什么作用。
比起普通人漫无边际的争论, 各国政府和外星人事务应急处理委员会直接找上了正义联盟，这个浮空岛的出现和哥谭肯定脱不了干系, 他们需要更详细的资料。
之前官方通过卫星来搜集情报，新闻媒体和各个非官方组织只能通过飞机接近浮空岛, 可惜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阻碍了飞机的接近。卫星下的浮空岛被划分为五个区域，绿色是这里的主色调, 再想仔细查看只能看到一片迷雾。
这是因为浮空岛彻底建设完成亮相前，斯塔森并不想让太多人看到岛上的详况。
哥谭去年的官方统计表明，哥谭市常住人口有180余万, 算上流动人口那里生活着200多万人。这块与哥谭市同等面积的浮空岛上只零零散散活动着上千人，就算未来两万多氪星人一起生活在这个岛上，也不会太有存在感, 如果他们不搞事的话。
克里斯带着工程帽亦步亦趋跟在斯塔森后面，怀中还抱着一份文件，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是个正经的助手。可他实在太小了, 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你不和康纳一起去认认吗？我记得坎多好像有好几个姓佐德的。”斯塔森低头看克里斯, 一开始说要带着他们上浮空岛时小家伙还蛮兴奋的, 怎么现在开始萎靡不振了呢？
克里斯委屈地瘪嘴, 他也想跟着康纳去认识自己的同族, 可是自己一说出自己的名字时那些人就变了脸色, 对他的厌恶不带半点掩饰。
斯塔森看着克里斯的表情就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坎多城的氪星人对氪星文明高度认同到疯魔的地步，佐德将军以危害氪星罪被流放, 克里斯作为佐德将军的孩子也会因此被排斥。
斯塔森伸手拍了拍克里斯的头盔，牵起了他的小手：“不想去就不去，你是我和卡尔的养子，这个岛也算是你的。那些氪星人只是租客，你完全可以不管他。”
克里斯握紧了斯塔森的手认真点了点头，眼睛中还是有些低落，不过比刚才那副消沉的样子好多了。
带着克里斯，斯塔森将整个浮空岛转了一遍，重新给设计图上加了几笔，划分给氪星人的区域直接砍掉了四分之一，分给新坎多多大区域全看他心情，现在他很不爽。
克里斯踮着脚看设计图，整个岛被划分成五个区域，最中央是圆形区，包围着圆形区的部分话分成四份。让随便一个哥谭人来看这份地图就能看出这是在对标哥谭，不过少了那些零零碎碎的小岛。
斯塔森分配给氪星人的住处在右上角，那里单独划给了他们让他们建设新坎多，就算砍掉四分之一的面积仍然绰绰有余。
从零开始建设城市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有模板建设就简单了许多。以吉姆-达为首的建设者甚至刨除了坎多城过去无法修改的老旧臃肿的设计，进行了又一次城市升级。
“斯塔森，哥谭那边又送过来一批材料。”康纳猛地冲到斯塔森和克里斯面前，挥舞着手中的签收单，身后黑红色残影才堪堪消失。
浮空岛上没有建设城市的材料，哥谭的支援解决了燃眉之急。斯塔森见康纳对新坎多的建设那么感兴趣干脆将对接的活儿交给了他，现在看来康纳做得还不错，可他老是跑过来在自己和克里斯面前转这一行为实在看不懂。
“达叔说再有三天，新坎多就能完工了！”康纳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在他的身后无数机械产物正在建设城市。
坎多是氪星文明的首都，那里保存着氪星最高精尖的技术和最完整的科学体系，有了原材料，氪星人发挥着无与伦比的创造力。
一座巍峨的城市已经有了缩影。
超人降临浮空岛时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疲惫，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应付各国政府和委员会的打探。斯塔森他们能心无旁骛的建设浮空岛还要多亏正义联盟拦下了所有对外交涉的任务。
如果让超人连轴转去救灾救人，他根本不会感到劳累，可动了一天脑子之后他现在只想在斯塔森身边好好休息一会儿。
看到超人，康纳直接抱起了克里斯往氪星人临时基地飞，只留下一句：“我和克里斯去看看建设进度，你们慢聊。”
超人茫然的看着康纳带着克里斯飞远，斯塔森眸中却盈满了笑意，捡起克里斯落下的文件夹朝超人走了几步：“卡尔，正好你回来了。我做了一个初步的设计你看看怎么样。”
“中间这块我打算建造成中心商业区，东区建立新坎多，北区是度假区也是居住区，有意在这边定居的人可以在北区居住。西区是自然保护区，北区专供游客。”
斯塔森眼中闪着期待的星光，迫不及待地从超人这里获得评价。
“设计的很棒，我觉得很好。”
“既然你也觉得不错，就把这份设计稿交给蝙蝠侠吧。”
“蝙蝠侠？”超人从斯塔森口中听到蝙蝠侠的名字露出困惑的神情，他有件事藏在心里一天了。
以他对蝙蝠侠的了解，蝙蝠侠绝对不会同意将坎多城放在浮空岛上。这不仅仅是一座城的问题，还涉及到两万多氪星人。
光是为了防止超人一个人的失控，蝙蝠侠就做了层层计划，现在有了两万多个拥有超级能力还不知心性的氪星人，很可能直接冲击地球的秩序。
超人还以为蝙蝠侠会提出异议并想方设法阻止，结果蝙蝠侠消失了整整一天，最后竟然从斯塔森这里听到了蝙蝠侠的消息。
斯塔森让他将设计稿交给蝙蝠侠，说明蝙蝠侠默许了坎多里的氪星人生活在地球上，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啊！
“我以为蝙蝠侠会有别的想法，他对氪星人……包括我，都不算友好。”
“那又怎么样呢？”斯塔森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看向超人的眼睛里满是自信和傲然，“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听蝙蝠侠的吧？他的建议只就是建议，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我手上。”
斯塔森能看出超人的顾忌，他希望他幸存的同胞可以有个好的未来，又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局面对人类造成伤害。斯塔森不同，他毫无顾忌，他看到了超人心底的渴望，于是实现它，就是这么简单。
从斯塔森本体返航地球一路上，他们找到了许多星球，那些星球不是不好，只是不如地球。超人心中已经有了最好的选择，其他都看不上，而斯塔森所做的一切就是满足超人的愿望，让氪星幸存者在地球有立足之地。
“他帮忙和哥谭政府牵了线，我和哥谭共同享有浮空岛的所有权，哥谭政府会为浮空岛的建设提供助力。我还和韦恩工业、科波特企业等几家大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
“新坎多建设的材料就是哥谭提供的。”斯塔森扬了扬下巴，示意超人看新坎多的位置，吉姆-达正和康纳一起指挥新城建设。
“你都不知道布鲁斯.韦恩有多狡猾，度假区还没建起来他就预订了视野最好的一块地，说是想在那儿建一个度假庄园。”
斯塔森抱怨着布鲁斯.韦恩，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超人似乎是期待他说些什么。
“视野最好的度假庄园？你没有自己留下吗？”超人与斯塔森十指交握，顺着斯塔森的期待问道，心中隐约明白斯塔森准备了一个惊喜。
“我们会享有最棒的庄园。”斯塔森凑过去在超人颊边印下一吻，神秘兮兮地拉着超人往西区走。
西区是整个岛上唯一不需要修建的区域，超人一眼望过去看到的就是普通的、珍惜的、濒危的动植物，他还看到斯塔森旅行社众培育的来自森格星的对森格人攻击有奇效的植物。
“闭上眼睛。”斯塔森这么说着然后抬手遮住了超人的眼睛，将他拉着向前。超人感觉自己穿过一层水膜，睁眼后看到的与之前看到的大不相同。
斯塔森拉着超人的手飞了起来，领略着大自然的美景。以超人的速度，眨眼间就可以在哥谭转个来回，可这里似乎无边无际，他们飞过高山、飞过冰原、飞过丛林，这里是浓缩后的地球！
“你发现了，西区的秘密。”斯塔森愉悦地笑着，突然张开双臂自然下落。超人下意识圈住他的腰要控制下落，这时斯塔森突然变重，超人都无法抱住他被他一起带了下去。
红色包裹的两道人影从天空坠落，埋入大片的向日葵之中，大片大片的金黄让超人想起了家乡的玉米地。
“斯塔森？”
“嘘——”斯塔森贪婪地看着超人俊朗的眉眼，想将他的全部刻入眼底。双臂紧紧环着超人的腰身，像是要把超人融入自己的骨血。
“这里是属于我们两人的庄园，是地球送给我们的——礼物。”
斯塔森省略了两个字，想起那两个字斯塔森的脸就隐隐发热，不过现在还不到直白说出那个单词的时候。
“我渴望着你的一切，卡尔。”斯塔森轻声说道，声音像是加了双倍芝士的奶茶，甜进人的心里黏着上去怎么都脱不开。
他的手顺着超人健硕的臂膀向下划到腰身，胸腔因笑意轻轻颤抖：“我看到了你在玉米地里奔跑，收割玉米的时候汗水从这里滑落，滑到这里。”
斯塔森的声音勾起过去的回忆，小镇男孩克拉克.肯特总是喜欢在玉米地中打发时间，光裸着上半身享受一个人的宁静。
斯塔森轻声说着，那坚不可摧的紧身衣在他抚摸过后变得脆弱不堪，最后破损露出超人蜜色的肌肤。
手掌与腰侧贴合时，超人危险的眯起了眸子，一只手抓住斯塔森在腰侧作乱的手，一只手扯起脱落的披风罩住了他和斯塔森。
火红的披风在微风的吹拂下与向日葵一起浮动摇曳，从阳光正好到夕阳西落。
那披风卷到远处，云层遮去月亮没了光亮，天上的星星却诡异的明亮。
第77章
每一个被迫早起的清晨对布鲁斯.韦恩而言都是一场灾难。
因为超人的男朋友.混沌中立.蝙蝠侠超危险S级关注对象斯塔森的邀约, 他不得不在阳光正好的清晨从温暖的床上爬起来，套上将身体与灵魂一起束缚起来的西装，素色领结如同一把锁将蝙蝠侠的灵魂死死锁进布鲁斯.韦恩的身体里。
提姆一早就坐在餐桌前, 手边是一杯快要见底的咖啡，盘子上被精心摆盘的三明治没能吸引他片刻的注意力。
布鲁斯.韦恩从楼梯上下来, 父子对视都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眼下地青黑。
“布鲁斯老爷，您应该给提摩西少爷做出表率。”阿尔弗雷德将布鲁斯的早餐放下, 顺手端走了提姆的咖啡，换成了一杯牛奶。
他现在十分发愁, 提摩西少爷有朝着布鲁斯老爷发展的趋势。
“我发誓我昨天一回来就睡了！”
阿尔弗雷德不赞同的看着布鲁斯：“您的意思是书房里那份浮空岛建设意见（修改版）文件是神奇海螺帮你做的吗？”
提姆左看看布鲁斯，右看看阿尔弗雷德, 小心翼翼举起手：“那份文件，是我改的。”
哥谭被带走的那段时间，提姆获得了蝙蝠洞的代理权, 回来后不知道是阿尔弗雷德忘记了还是怎么着权限并没有被收回。超人通过正义联盟网络渠道将文件发给蝙蝠侠的时候也自动给提姆发了一份。
哥谭重回地球，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一致同意该给辛苦了的提姆放个假，于是提姆就有了为期一个星期的假期, 虽然他并不想要。
“这几天我闲的要命，看到那份文件顺手改了。”习惯了忙碌的生活，突然有了一个假期, 提姆就像松了弦的闹钟, 浑身不对劲, “我可以一起去浮空岛吗？学校请了假, 我在家里没事做。”
提姆发誓他不知道收到邀请的还有企鹅人, 如果他知道宁肯呆在家里帮阿尔弗雷德做家务也不想看到这张面目可憎的脸。
奥斯瓦尔德带着他那从不离身的高礼帽, 和布鲁斯.韦恩寒暄了一句便来到提姆面前，主动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
“韦恩, 你有一个好儿子。”企鹅人真心实意称赞。
哥谭沉沦的那段时间布鲁斯.韦恩不在，不少人露出豺狼恶霸的嘴里想要从韦恩集团咬下一口肉，硬是被韦恩的养子都打了回去。那时上层圈子都觉得有这个孩子在，韦恩企业还能再硬挺几十年。
就算是蝙蝠侠，听到有人夸奖自己的孩子心里也是高兴的，就算这个夸奖从自己老对头之一嘴里说出。
“哈哈哈，提姆一直很努力，比很多大人都强。不过还有进步的空间，还要加油喔。”
奇怪的尾音从布鲁斯.韦恩口中说出不仅不让人觉得恶心，反而有点可爱。真正让企鹅人开始受不了的是布鲁斯开始洋洋洒洒描述自己是如何教育孩子的。
谁不知道布鲁斯.韦恩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提姆.德雷克没长歪只能说他的亲生父母养得好。
更何况企鹅人对蝙蝠侠的真实身份一直有隐约的猜测，这次哥谭被带走的奇妙事件彻底证实了他的猜测，看着布鲁斯.韦恩在这里装模作样实在是滑稽。
“孩子是最脆弱的存在，韦恩先生可要多多关注德雷克小先生的安全，哥谭这个城市随时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发生不是吗？”
“我记得您收养的第二个孩子就是意外离世，您应该给孩子们更多的注意力。”
此话一出，布鲁斯.韦恩的瞳孔猛地收缩，速来没个正型的脸板了起来。总是闪耀着钴蓝宝石色的眸中掀起了狂风暴雨，很快他便收敛了情绪，像是听到不喜言语的话那般不悦。
“我当然会保护好我的孩子，就不劳烦科波特先生操心了。”
场面陷入尴尬，布鲁斯带着提姆走到了一边，只留下企鹅人一个人呆着，刚才聊得火热朝天的一幕就好像是幻觉。
斯塔森带着克里斯来接人时就看到了泾渭分明的三个人，他没心情去了解之前发生了什么，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人往出走。
隔壁的哥谭市政府代表和其他集团代表也陆陆续续跟上，很快一支十几个人组成的观光小队就形成了。
“之后哥谭会建设十六个传送点，现在只开启了哥谭市政府下面小广场上的登录点。未来浮空岛正式对外开放后会陆续开放。”
“进入浮空岛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通过哥谭传送器传送，还有一个是直接空中登录，空中登录需要提前申请批准。”
斯塔森带着观光小队往哥谭市政府外的小广场走。一夜之间小广场上出现了极富科技美感的大型模式，一根长柱直通云霄，从顶端散下金属蓝光，蓝光打在不断旋转的金属环上，金属环在地面投下一个又一个圆形阴影。
“这里是小型传送点。”斯塔森朝克里斯点了点头，克里斯把口袋里的金属徽章掏出来一人递了一个。
“传送点会自动识别徽章信息，还请各位注意徽章，一旦徽章丢失，自动失去浮空岛游览权限。”
布鲁斯.韦恩极富探索精神的率先站进阴影里，乳白色光辉取代蓝光扫过全身之后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提姆反应迅速的拿出手机，定位显示布鲁斯.韦恩在距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位置，落到地图上那个位置正是哥谭和大都会之间的湖。
“提姆！我现在真的到了浮空岛上，这里真的太神奇了！”布鲁斯确定自己的位置后立刻给提姆打通了电话，将手机举高让提姆看他身后的风景。
大片大片的风信子一望无际，浅紫色的海洋荡出典雅的绸缎，天空飞过成群的飞鸟，一条白涟追着沉入阳光。再往远处看是已有雏形的新坎多，与地球上任意文明的建筑风格都不同，那是来自外星文明的赞歌。
哥谭政府的代表站在提姆身后看到了浮空岛上的景色，也发出了赞叹。即使只能看到几幕风光，也能看出那里有着与哥谭截然不同的风情。
有了布鲁斯.韦恩的大胆尝试，观光小队的成员一个个站到了阴影里，天旋地转中，也许过了几秒、继续过了几分钟，眼前绚丽幻彩和虚空感消失，他们再一次脚踏实地。
风信子的花香挤挤挨挨钻进他们的鼻子，耳边是草叶碰撞和飞鸟的鸣叫，稳定身形后抬眼看到的就是笑着的布鲁斯.韦恩和站在他身边与超人七成相似的男孩。
斯塔森是最后登上浮空岛的，他直接带着这些人前往新坎多，那里是唯一一处可以用来开会的地方。
新坎多城建设总工程师吉姆-达专门在指挥中心腾出一层供给斯塔森使用，等未来中心区的公事大楼建成才能移到那边去。
从外部看坎多城还很粗糙，进到坎多城后是另外一种风情。城市最中央是巍峨盘旋的空塔，周围散落着与空塔风格近似的高楼，再往外走便是单个的独栋。
“氪星人以不同的颜色划分属性，银色建筑官方管辖，黑色是军警，绿色是社会公共设施，房顶是棕褐色的是住宅楼。”
见代表们对新坎多极为好奇，斯塔森简单的介绍了几句，然后在代表们恋恋不舍的目光下加快脚步将他们带进了空塔。
等代表们落座，康纳将提前打印好的企划书每人分了一本，企划书足有五厘米厚，封面上的《浮空岛建设指导意见（大纲版）》证明这还不是最详细的企划书。
“详细版本的策划书已经发到了邮箱里，还请各位回去后自行讨论查看。大纲里粗略的表述了建设意见，更详细的设计设计师正在做，有任何提议可以直接提出，我们尽可能照顾到所有人的想法。”
斯塔森语气平淡，哥谭政府各企业代表也不恼，开始翻看大纲。其实这也就是做做样子，电子版之前就都发给了他们，不知道已经商讨了几轮，准备好的问题熟记于心，现在不过是开始蓄力准备发力。
布鲁斯.韦恩和企鹅人冷眼看着政府代表和其他企业代表极尽全力争取更多的权利利益，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可悲。
如果不是他们知道斯塔森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也会加入那些代表去谈判所求更大的价值。
但事实是他们能坐在同一个谈判桌上只是因为斯塔森愿意这么做。
就算这些代表们使尽浑身本事，斯塔森也不会退让一点点，毕竟在他看来他已经让步许多了。
纳尔森集团代表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汗，他实在对这种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家伙搞不来。
“韦恩先生，您没什么想说的吗？”
布鲁斯.韦恩和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是谈判桌上的异类，所有人都知道科波特之前和斯塔森有商业往来，奥斯瓦尔德稳居钓鱼台还有理由，那布鲁斯.韦恩呢？他有什么依仗？总不能真的是来做慈善的吧？
突然被cue的布鲁斯.韦恩迷茫的看向询问自己的人，愣了半天才看向提姆：“你觉得呢，提姆？”
坐在布鲁斯.韦恩身后的提姆看了看布鲁斯，微微摇头。
布鲁斯顺着提姆的视线望过去，发现刚才他一直看着的方向正是乖巧坐在斯塔森身后的两个孩子。
那两个孩子跟着斯塔森，却和超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其实无论是主导权还是建造设计，未来发展，这些都可以慢慢研究讨论。来之前蝙蝠侠拜托我问斯塔森先生一个问题，我们都知道氪星人的特殊之处，斯塔森先生如何确定居住在这里的氪星人会被合理约束？”
“这么多氪星人难保谁有坏心思，像我们这样普普通通的市民可承受不来超能力者制造的灾难。”
第78章
“……议厅敲定《氪星人地球居住管理条例》后, 经过我的许可他们就可以在浮空岛上生活。我是这么和布鲁斯.韦恩说的。”
斯塔森懒洋洋地躺在超人大腿上，湛蓝的眼眸中倒映出太阳炫目的光斑，灼烧视网膜的阳光晕成一个又一个光晕, 衬托那一片湛蓝更加纯粹。
“蝙蝠侠肯定有别的想法，谁让他没能亲自来呢？”
超人沉默着, 强大有力的右手穿插进斯塔森温顺的发丝中，绸缎般的质感让他爱不释手, 还能抚平他心中的忧虑。
浮空岛私人所有和浮空岛上会居住数万名氪星人这两个消息带给各国政府的震撼不可同日而语。无论是谁拥有浮空岛，那不过是个岛而已, 他们更眼馋的是让岛屿浮空的技术；岛上居住着氪星人则意味着风险和危机。
所有人都明白超人拥有颠覆世界的力量，幸运的是他们的超人善良、正义又向往光明。
可是谁能保证即将生活在浮空岛上的两万氪星人和超人一样善良、正义又向往光明呢？一个居住着几百个人的小村落都会出几个偷鸡摸狗的人, 何况几万人呢？
各国政府不断朝着正义联盟施压，铁血警告和旁敲侧击双管齐下，总之希望正义联盟能阻碍浮空岛岛主, 最后否决氪星人入住浮空岛的可能性。
超人的沉默吸引了斯塔森，斯塔森的视线越过他坚毅的下巴、攀过高挑的鼻梁，望进了那片醉人的天空海。
“别担心, 卡尔。既然是我做主让坎多城的人住进浮空岛，他们就得遵守我的规矩，但凡他们敢越出红线一步……”
斯塔森捏着超人的手指, 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
明明没有说他会做些什么, 莫名让人感到危险正在逼近。
斯塔森有足够的底气, 他对待坎多城的氪星人可不像对待超人那么瞻前顾后。浮空岛中心土地下埋藏着斯塔森的大杀器, 如果这些氪星人违反了他们自己签下的条约, 斯塔森很乐意让他们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至于到时候卡尔伤心怎么办？
卡尔的底线和道德标准可比自己高多了, 氪星人能做出让自己生气的举动，那一定早就越过了卡尔的心理底线。
斯塔森不以为意的想着, 伸手拉下超人，送给他一个温柔缱绻的吻。
阳光从两人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们比影子还要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世俗的一切都被抛却脑后，地床天被之间，他们追寻着最原始的趣味。在透着湿润青草香的泥土上，温柔的风带走了无拘无束的飞鸟，游云挤挤挨挨遮去了炽烈的阳光，此方天地便是他们的伊甸。
克里斯坐在小凳子上，怀中抱着一本厚厚的《氪星发展史》，书本的内容对他来说太过枯燥乏味，可这里写下了他亲生父母曾经的功过，他想将这些记在脑子里。
身姿挺拔快要长成大人的康纳心里还是个孩子，无拘无束的飞翔在浮空岛上，带着他新交的好朋友——提姆.德雷克。
“怎么样，这里是不是超棒！”康纳得意地炫耀着浮空岛。
提姆刚从飞翔的刺激中缓过神来，他只是说了一句想从高处看看浮空岛，康纳就直接抱起了他绕着浮空岛转了一圈。
突然的失重感让提姆心神不安，险些应激出手攻击康纳，好在提姆的头脑永远快过自己的动作，强行抑制住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
习惯被抱着飞之后提姆沉醉进了浮空岛的景色，人类对飞翔的渴望印在骨子中，这是与借着钩枪在楼宇间飞檐走壁、乘着飞机下望都无法比拟的刺激。
“棒极了。”提姆脸上还残存着肾上腺素未褪去的红晕。
康纳呆呆的看着提姆，与超人如出一辙的蓝眸中是提姆站在大片大片向日葵中的笑靥。他不自觉的搓了搓手指，提姆的身型瘦削但不瘦弱，抱着他时能察觉到肌肉中蕴含的力量。
可那力量在超级小子面前不值一提，他一度担心自己会失手将提姆捏碎。而且提姆是那么喜欢飞行的感觉，却没有飞翔的能力……
提姆看着康纳看着自己的眼神从震惊转向同情，实在搞不懂他想了些什么，但这不妨碍他分析康纳。
超人抱着斯塔森飞出西区，视线一扫便找到各自玩耍的孩子们。
克里斯乖巧的呆在他们离开之前的地方，怀中厚厚的书只翻了一页。等超人和斯塔森降落时便迈着小短腿扑了过来，被超人戳着额头定在原地。
克里斯捂着额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斯塔森，斯塔森笑着帮他揉了揉额头。他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斯塔森，眼中充满疑惑，他能看出斯塔森身上多了几分野性的慵懒，像是一直懒洋洋地狮子奔跑狩猎过舒展身体后还没来得及收敛起本性。
和提姆跑到了浮空岛边缘的康纳听到超人的呼唤后带着提姆一起回到了中心，两个人身上都乱糟糟的，像是一起在草地上打了滚。
克里斯的视线在康纳和提姆身上划过，脸上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谁都能看出他他想表达的意思：你们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在草地上打滚？
康纳和提姆勾肩搭背，顺手帮提姆拍掉了身上的草屑：“你懂什么，这是男人的友谊！”
刚才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欣赏景色，说着说着突然吵了起来，接着顺理成章的打了起来。为什么争吵康纳已经记不得了，他只记得提姆的身手很不错，自己压着力量和他打的时候差点就落了下风。
等两个人都冷静了下来，彼此对视之后突然相视一笑。他们都能感觉到打了这一架，关系亲近了许多。
超人看向康纳和提姆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他和蝙蝠侠最开始也有许多矛盾，情绪激动打起来不是一次两次，后来两人都学会了克制情绪，关系才慢慢缓和，最后成为可以交付信任的朋友和战友。
康纳和提姆的进展可比他和蝙蝠侠快多了。而且提姆是个好孩子，他们成为朋友后一定能给康纳许多正向引导。
提姆还不知道超人对他寄予厚望，他和超人关系平平，只是朋友家收养的小孩，完全不像迪克和超人那样亲密。
提姆有些心虚，不敢去看超人。不管是谁面对刚刚打架对象的家长都会觉得气短一截，视线划过超人落到斯塔森身上，在斯塔森脖颈处停顿了几秒，又慌忙将视线移向克里斯。
那是吻痕对吧？！
明明上次见到他们两时他们之间还隐约隔着一层，这次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隔阂，从气场到灵魂都融洽至极。
斯塔森对提姆.德雷克印象还不错，搭话道：“自从上次韦恩先生来过一次，之后造访这里的一直是你，韦恩先生对这里失去兴趣了吗？”
当然不可能，布鲁斯.韦恩签了一张数额巨大的支票后再没有来过浮空岛，据哥谭的新闻媒体称布鲁斯.韦恩打冰球的时候被砸到了脑袋正在修养。
蝙蝠侠倒是隔三差五的来，每次来都会提出一大堆意见，恨不得亲自上手制定浮空岛的规则将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提姆干咳一声，似乎是因为自己在哥谭失踪的那段时间里展现了商业才能，布鲁斯开始带着他处理韦恩集团的事务。
“布鲁斯受了很严重的伤在家里修养，我还算有些天赋帮他处理些事务，总的还是要布鲁斯把握方向。”
“韦恩先生真的很关照你，能看得出他对你寄予厚望。”
这一句话同时在提姆和超人心中留下了影子，两个人领悟到的东西却截然不同。
送走提姆，超人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你看出什么了？”
斯塔森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有没有觉得布鲁斯.韦恩很像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背负着沉重希望的殉道者。”
蝙蝠侠镇守着哥谭，螳臂当车试图阻止哥谭沉沦进更深的黑暗，为此他几乎放弃了自己的一切。
布鲁斯.韦恩这一身份是他起初的真实，在那条漫长的路上，他将真实变为虚假，将虚假变为真实。而现在，他正试图无限弱化曾经的真实。
“他是想将韦恩集团交给德雷克吧，等德雷克能独立扛起韦恩集团的担子，他就可以投入全部到蝙蝠侠的身份中。”
超人也陷入了沉默，作为战友，他清楚的明白蝙蝠侠的存在对哥谭对正义联盟多么重要，可作为朋友，他不希望蝙蝠侠彻底失去对他自己的关注。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谁都阻止不了他。”
超人怅然，他了解蝙蝠侠，蝙蝠侠从不会因为其他人的说法看法改变自己的路，他走在自己认定的路上，坚定而无畏。
突然，超人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这笑容太过突兀，引起了斯塔森的困惑。
“卡尔？”
“我只是很高兴，斯塔森，你不再以高高在上超脱这个文明的视野来看这个世界。”
斯塔森一滞，眼睛猛然睁大，继而染上了些许笑意。
被超人和斯塔森一左一右牵着的克里斯仰头看着两人，他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待在这里。斯塔森和超人的对话于他而言有些难理解，不过他还是将今天的对话记在了心里。
送提姆回去又独自回来的康纳看到的一家三口相视而笑的画面，心中撇嘴还是没有转身飞走，加紧几步冲了过去站到了超人身边。
不远处撒克逊打开了旅行社的门，廊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迎接着旅行社的主人和他的爱人孩子们。
第79章
无论各国政府有多么不情愿, 明面上私下里使了多少手段都无济于事。
两个月后，浮空城全数建设完成，坎多城中氪星幸存者全数搬入新坎多。
和超人一起漫步在浮空岛中心区, 看着耸然矗立的楼宇和极富美感的绿色植被，突然叹了口气。
“这么看的话突然觉得这里太空了。”
偌大的城区里, 活动着的只有他和超人，没有人群的喧嚷、孩子的笑闹、店家的广告还有车水马龙, 没有半分生气，就像是一座死城。
“下午会陆陆续续有管理者和商家入驻, 一周后浮空岛不就对外开放了吗？到时候就热闹起来了。”
超人环顾整个岛屿，他看到了西区种类繁多的植物自由生长, 看到了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动物悠闲度日，看到了东区新坎多的氪星幸存者们脸上最纯粹的笑意。
未来，浮空岛上会有更多普通人来到这里, 了解氪星人、认识氪星人，与氪星人们友善共处。这曾经是他梦里才会有的景象，斯塔森帮他实现了妄想。
十指交合的掌心燃烧着能融化一切寒冰的火焰, 暖融融的感觉顺着两人贴合的臂膀向上漫进了他的心中。
明明两人已经有了更加亲密的距离，只是简单的碰触依然能让超人心中开出艳色花朵。
一直左顾右盼的斯塔森脸上也燃烧了起来，若是他们还在斯塔森的本体上, 他们就能看到岩浆沸腾将整片天烧成红色的奇景。
气氛瞬间暧昧起来, 刚刚陷入热恋的小情侣总是随时可能沉沦进罗曼尼克, 可惜今天他们都提前定好了行程, 不能肆无忌惮的去捕捉爱情的飞鸟。
“咳, 你真的不好奇之后要来的管理者是谁吗？”超人局促的展开了新的话题。
“我相信你的眼光……”斯塔森顿了一下, 避开了超人灼热的目光，“不过能被你专门提起, 一定有其特殊之处？”
“这是一个……工作经历很丰富的人。”超人面露复杂。
虽然斯塔森是浮空岛的实际拥有者，但他将全部事务都推给了超人。
为了平衡记者、正义联盟和浮空岛建设三项工作，他不得不在中心区安排了正义联盟分部，并且说服了佩里主编派自己到浮空岛上做专题报道。
从参与者到管理者思维和行为上的改变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扭转过来的，他带着一堆文件在办公楼里发愁时，蝙蝠侠和钢骨都给他提供了不少帮助。
长时间的谈判后，浮空岛和各国政府通过利益交换各退一步，运营管理者成员由浮空岛方面自行决定，但其中要设定监察人员，由联合国选送。
浮空岛现在正处于有钱没人的窘境，不得不公开招募运营者，不少情报人员和探子都想着顺水推舟混进来。经过钢骨、蝙蝠侠和超人三重筛选后，选定了一个名为丹特.堪德拉的英国人。
“丹特.堪德拉的母亲是英国人，父亲是美国人。从小生活在英国，高中时一家搬到了美国，在斯坦福大学学习金融，后来考了金融和法律双硕士。”
“曾经在加利福尼亚州政府当过书记员，后来参选议员失败。之后白手起家建立了个服装厂，不久便将服装厂交给专业经理打理……”
如果仅仅是这样超人根本不会专门提起，他真正想说的是隐藏在失败政客成功商人背后的身份。
根据钢骨的调查，这个家伙和英国M16、美国CIA、神盾局乃至俄罗斯FSB等多个组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最可怕的是，经过多方调查，这是个身上不知叠了多少层buff的间谍，各个组织都以为他是自己方派到其他国家或是组织的间谍，他一个人将多个国家连成了蜘蛛网。他投递简历给浮空岛是“组织”给他的任务，至于是哪个组织，可能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光从丹特.堪德拉的外表来看，完全看不出这是个循环卧底在各国情报组织的间谍。
他有着一张标准的英国绅士脸，眼眶深邃，盛着棕褐色的眼眸，鼻梁高而挺，衬得薄唇更显刻薄。下巴比正常人要长上一些，领结很好的修饰了这一缺陷。西装笔挺整齐，衬衫扣到最顶端，就连袖口的皱褶都被打理好，不笑时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
那种不近人情的英伦贵族腔调并没有维持多久，看到斯塔森和超人之后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主动开口自我介绍时还热络的伸出了手。
“久闻大名，斯塔森先生，还有超人先生。我是丹特.堪德拉，您叫我堪德拉或者丹特都可以。”
斯塔森和他握了握手：“客气了，资料上说您自己经营着一家服装厂，没想到您还会到我们这里来应聘。”
堪德拉讪讪地摸了摸头发，解释道：“我自己其实对服装厂不怎么敢兴趣，只是我的母亲经营着一个服装品牌，服装厂全靠母亲的订单维持生计。我自己更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浮空岛是个绝好的机会。”
斯塔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只是客套着鼓励他好好工作。不管卡尔选了这么一个套娃间谍当主管有什么用意，他只需要默默看着，在一切将要失控前踩下刹车，其他的都不重要。
托尼.斯塔克对斯塔森对超人的纵容叹为观止，又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真的配。只有斯塔森可以无视一切立场满足超人的愿望，亦只有超人能约束随心所欲的斯塔森不让他过分自我对这个世界造成伤害。
“我以为你叫我来纽约是有重要的事？”斯塔森抱着杯奶茶看托尼.斯塔克。
两天前托尼.斯塔克突然打爆了斯塔森的电话，强烈要求斯塔森最近抽出时间到纽约一趟。考虑到托尼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斯塔森专门空出一天时间来纽约，结果一见面托尼就问了一堆关于他和超人关系的问题，就好像他本来的目的就是八卦一样。
托尼看了眼时间，将最后半个蓝莓甜甜圈塞进嘴里含含糊糊道：“是有重要的事，不过得再等一小会儿，等实验室那边来消息就能带你过去。”
斯塔森沉默地点点头，然后将奶茶一饮而尽。放下瓷杯时看了眼坐在托尼斜后方看似在喝咖啡的中年男子和隔了两个位置的漂亮姑娘，这两个家伙从大都会开始就一直跟着自己，伪装换了好几套，可惜他认人并不通过外表和服装。
托尼.斯塔克注意到斯塔森的眼神，顺着回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家伙。
“尼尔森！”
尼尔森注意到托尼.斯塔克有转头的倾向就拿起手边的报纸想要遮住自己的脸，可惜晚了一步，只能生无可恋的放下报纸来到斯塔森这一桌。
“斯塔克先生，斯塔森先生。”尼尔森满脸的抗拒，看着斯塔森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泄气一般坐到了椅子上。
“嘿，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有破坏你的侦察工作。斯塔森早就发现你们了，对不对，斯塔森？”
斯塔森给了尼尔森一个同情的眼神，然后点了点头。
“我……们？”尼尔森瞬间坐直了身子，回头看向自己的座位，发现那个自己格外关注了两眼的漂亮姑娘已经神秘失踪。
“哦，shit！”尼尔森低咒一声。
“得了吧，尼尔森，人们总会优待漂亮姑娘，这是思维惯性。”斯塔克露出独属于花花公子的笑容，“我一早就看出来那个姑娘不简单，漂亮姑娘们总是很自信地展露自己的美，那个姑娘动作间总是在掩饰些什么，我猜她不总这么打扮。”
“事实上，我想他更愿意你们称呼他为先生。”斯塔森打断了托尼的长篇大论，他的感知告诉他那是位健康的男性，虽然他有一张能迷惑众生的漂亮脸蛋。
托尼.斯塔克诡异地沉默下来，这种沉默让尼尔森感到了不妙，下意识往旁边移动，半个屁股悬在半空，最后动作停滞在托尼的叫声中。
“尼尔森，我突然觉得女装也是一种不错的伪装方式。你觉得我和你的上司提议他会同意将女装加入你们的课程中吗？”
尼尔森只觉得牙疼：“其实我们有学过，只有迫不得己的情况下……”
说到一半他收了声，他竟然无法从斯塔克的表情判断他的情绪，搞不清楚他是在开恶劣的玩笑还是真的想这么做。
伪装被揭穿和看不懂斯塔克的情绪双重打击下尼尔森一下子泄了气。算了，他不过是个在普通不过的情报人员，只能祈求上司不要糊涂到听信斯塔克的胡说八道。
眼见尼尔森被逗得整个人都失去了颜色，斯塔森心中越发同情这些不得不与托尼.斯塔克公事的人员。不知道托尼.斯塔克身上了什么，他似乎找到了人生乐趣，整个人都昂扬了起来。
“好了托尼，别逗这位尼尔森先生了。我们还不能出发吗？”
“让我看看……该死，理查兹一定又忘了我交代他的事。算了，我们直接过去。”斯塔克雷厌倦了长时间的等候，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对了，尼尔森，告诉卡多莫那个老家伙，不要再往实验室里送人了。”斯塔克叮嘱了最后一句，他的眼神将尼尔森牢牢钉在座位上。
等他转过身看向斯塔森时，眼神回暖许多：“走吧，斯塔森。你一定猜不到实验室搞出了什么！”
“那是跨时代的发明，有了它黑衣人组织马上就可以成立！”
第80章
“呃……黑衣人组织？”斯塔森品味了一下这个名字, “很有特色。”
这个名字让斯塔森想起了托尼给他自己组装的第一台机器人起名小笨手，极富斯塔克个人风格。
托尼从斯塔森眼睛中看到了令他不高兴的意味，拖长声调道：“你也可以称它为黑超特警, Men in Black，理查兹起的名字。”
斯塔森稍微思考了一会儿, Men in Black过于直白以至于很难翻译出听起来高大上的名字。不过无论是Superman、Batman还是Iron Man也都非常直白，让这些名字闪闪发光的是担负起这个名字的人。
“其实不管是用黑衣人还是黑超特警又能怎么样呢？被选中的人注定行走在黑暗中。”
托尼想起外星人应急应对管理中心草拟出的条例, 脸上难得有了些许阴霾。不过他很快就从糟糕的情绪中挣扎了出来，大步流星带着斯塔森走进威严的建筑。
“这个实验室名义上挂靠在美国FBI, 但实际上由联合国出资。”托尼一边说一边将手臂伸进了指纹验证的方盒中。
下一秒电梯门缓缓打开，斯塔森清晰地看到托尼指腹上有个不起眼的血点。如果没有斯塔森的观察入微, 绝大部分人看到这一幕只会觉得斯塔克进行了指纹验证。
“联合国总是在扯皮，要不是我投资了一部分实验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进展，那些政客们只想摘桃子。”
托尼提到政客时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肌肉群却没有跟着一起动，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假笑。他的瞳孔中没有分毫笑意，只有幽深晦暗的蓝色, 沉浮着复杂的情绪。
“下个月联合国会派一支代表团过来查验成果，外星人应急应对管理中心会放在曼哈顿，到时候实验室会整体搬迁过去, 到时候想带你过来看研究成果可就没有现在这么方便了。”
电梯里没有楼层摁钮, 没有一丝杂色的纯白莫名让人心理不适, 托尼却表现良好。
电梯门缓缓划开, 露出一间广阔的区域。最中央是投射出的宇宙, 旁边的屏幕滚过大片大片的数字, 1与0形成了瑰丽的数据河流。打印机从不停歇打印着数据，堆叠的文件布满地面空不出下脚的位置。
神奇先生理查兹趴在桌子上玩一个碰撞仪, 圆球受力撞上另外一个球，不远处的星河模型便会发生变化，一颗星球撞上另外一颗，继而引发整个星系的动荡，两颗星球相撞之后，星球有不同情况的损毁，还会产生一个黑洞。
看着神奇先生玩着的“小游戏”，斯塔森只觉得心中发寒。或许他们只觉得这是模型，斯塔森却能与那些星球感同身受，就算不会有星球主动撞向他，就算他有卫星和布莱尼的保护，依然会感到恐惧。
托尼没有发觉斯塔森的情绪变化，看到理查兹在那里玩碰撞仪打发时间就觉得怒从心中起，直接冲了过去在理查兹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理、查、兹！”
神奇先生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跟在托尼.斯塔克身后的斯塔森，脸上露出些许懊恼：“抱歉，我忘记你之前交代的事情了。”
“算了算了，快把我们最伟大的成果拿出来让斯塔森瞧瞧。”托尼向来对打直球的家伙没什么办法，再加上神奇先生在一起研究期间获得了他的认同，也就不再关注那些小事儿。
理查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斯塔森，那双冷静睿智的眸子仿佛能看到人内心最深处。
“你确定？让审查组的人知道你没有带报告带高危险人物……”
“我确定我确定，那些满脑子争权夺势的家伙根本不了解我们发明了什么。斯塔森可是宇宙的专家，他一定能给我们提不少意见，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实验室的特别顾问。”
神奇先生确定了托尼的态度，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径直站起来往更遥远的方向走。
穿过一个又一个狭窄的甬道，路过一台又一台看起来高科技感十足又看不出功效的仪器，三个人停到了两扇巨大的玻璃门前。
托尼和神奇先生一同上前站到了圆柱高台上，乳白色的光芒笼罩两人全身，玻璃门散发出安全的绿光，缓缓打开。
玻璃门后是纯白色的房间，雪白的墙壁上挂着形态酷炫的武器。
斯塔克熟门熟路的取下占据了最大面积最引人瞩目的能量枪做了个射击的姿势：“这是反射碳化能量枪，可以瞬间摧毁一切含碳物质。”
这是斯塔克和理查兹联合全地球智商最高的几位科学家通过钻研外星科技研究出来的跨时代武器，虽然这样的武器不足以抵抗宇宙暴君和高等文明的入侵，但能为他们留出更多存活的机会。
斯塔森看多了布莱尼亚克设计的各式对战舰对飞船武器，斯塔克拿着的能量枪在他看来还很粗糙，但对人类而言已经是极大的进步。
不过……
“摧毁一切含碳物质？”斯塔森困惑地看着托尼手中的能量枪，“我记得地球文明是碳基文明？是我记错了吗？”
“没有。”神奇先生冷静答道，“这就是为什么托尼一直拒绝美国政府插手实验室的原因，让那些政客知道我们研究出了这种东西，首先会面临危险的只会是人类自己。”
“就算联合国的考察队来我们也不会给他们看这些。”托尼将能量枪放回架子上，有些留恋地抚摸着墙上的武器，“原子1号、核融碳化枪……在地球科技进步到合适它们出场的那一天，这些才有机会见天日。”
神奇先生眸中也带着不舍，他们都清楚这些武器在当前不应该被发明出来，可他们克制不住，这是科学家的疯狂，也是科学家的浪漫。
斯塔森审视过前面上挂着的所有武器，最后视线落在了偏僻角落的架子上。摆架上孤零零地放着一个金属棒，上面简单地装上了小拇指大小的屏幕和按钮，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
“这是什么？”斯塔森拿起了金属棒，将看起来像是探测器的那一面对准了自己。
“别动那个！”斯塔克看着斯塔森的动作睁大了眼睛立刻厉声喝止，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咔嚓”一声，白光照亮了整间武器室。
斯塔森茫然地转头看向托尼和神奇先生的方向，托尼僵直在原地双眼无声，而神奇先生鼻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架上了一副黑漆漆的墨镜。
“什么？”
神奇先生三两步上前夺走了斯塔森手中的记忆清除器，看到设定时间只有五分钟松了口气。五分钟前他们三个人刚刚进到武器室，失去五分钟的记忆还可以接受。
将记忆清除器重新放好，神奇先生才想起来托尼和斯塔森都被清除了记忆，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在两人之间打了个响指，托尼眼中才渐渐亮起光。
只见托尼径直走向武器架，取下反射碳化能量枪做了个射击的姿势：“这是反射碳化能量枪，可以瞬间摧毁一切含碳物质。”
他志得意满的介绍没有等来斯塔森的回应，斯塔森默默转向神奇先生：“他为什么又要说一遍？”
“你……你记得刚才发生的事？”神奇先生惊疑不定看着斯塔森，之前他和斯塔克进行过多次试验，确定记忆清除器可以在人类身上起作用。
“我想是的，那个金属棒的作用能使人失去记忆？”
斯塔森很快从神奇先生的表情和动作中领悟金属棒的作用：“非常有创意的发明，不过看起来作用对象还有很大局限性。”
“嘿，没有人理理我吗？你们对跨时代的武器不感兴趣吗？”
从来都是人群焦点的托尼.斯塔克先生现在非常不爽，抱着能量枪挤进了斯塔森和神奇先生之间，“是什么比能量枪还要吸引你们？”
“记忆清除器，托尼。”
“记忆清除器？”托尼撇了撇嘴，抱着能量枪往枪架的位置走。
神奇先生悄悄说：“之前实验的时候托尼有了一个新思路，结果记忆清除器清除了他的灵感，之后他对记忆清除器就敬谢不敏了。”
“那是因为那就是个失败品！现在谁都无法确认那个失败品会不会对大脑造成损害。那些头脑空空的家伙也就算了，我的大脑里装着全地球最超前的知识，被清除一丁点都会是世界的损失！”
托尼双臂比出一个拒绝的动作:“总之，在想好给它添加什么限制之前，我是不会再让它靠近我珍贵的大脑！”
有了记忆清除器的插曲，托尼失去了继续停留在武器间的兴趣，主动走向门，门开后并不是离开的方向，而是另一个房间。
新的房间是武器间的五倍大，正中央放着一台巨型电脑，六十四个屏幕悬浮在空中，一半屏幕熄灭，一半屏幕亮着，亮着的屏幕里是形形色色的人在活动。
“根据目前的排查，绝大部分生活在地球上的外星人比较友好，只想在地球过安稳日子。但其中一部分力量过于强大过于危险需要实时监控。”
“未来外星人应急应对管理中心正式运营起来，会有专人负责监控，这是为了地球的安全。”
神奇先生介绍着新仪器，斯塔森完全没有听进去。
他认真仔细地看着亮着的屏幕，毫不意外地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旅行社和被一片雾气笼罩的浮空岛。
真正让他不悦的，是屏幕上刚刚将快要沉没的大船托起的自己的爱人——超人。
“对于你们而言，超人也是危险的需要监控的对象？”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