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是卖配方换回来的吗?”
许裴昭神色晦暗不明。
听岑夫子的语气,那应该是张很不得了的配方。
再联想到先前安乐拿回来的银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安乐为他卖掉了配方。
这个认知让他又高兴又心酸,高兴安乐可以为了他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却又因她为了他放弃而心疼。
要是他再出息一点,何至让安乐做到此等地步?
而安乐呢?
她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吵着要吃面的岑夫子、像是在找她讨说法的陈末、还有一脸悲痛自责的许裴昭。
这是要闹哪样?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岑夫子,指了指陈末:“配方我的确卖给了陈公子,夫子若想吃面,往后找陈公子便是。”
“而你,”她又看向陈末,“我卖给你的东西货真价实,如今我还送了你售后,我也算仁至义尽。”
她意有所指地用眼神往岑夫子那边扫了扫,陈末心领神会。
他望向围在烧烤摊边挪不动腿的岑夫子,额头青筋暴起,总觉得买了那张配方好像用处也不大的样子……
解决完外患,安乐凑到许裴昭耳边小声说:“有什么事咱回去说,现在赚钱最重要。”
气若幽兰喷洒到他耳后,暖暖的,他往旁移动小步,目光却忍不住追随那个惹他心底直泛涟漪的人。
就见她已重回摊前,手持夹子张罗招呼来往的行人。
“喂,你叫什么名字?”
许裴昭回头,不知何时夫子们口中的神童站到了他的身边。
眼前浮现昨日在衙门前,他与安乐毫无芥蒂地说话,许裴昭不自觉口气冷淡了些:“贱名一个,不足陈童生挂齿。”
莫名被刺,陈末非但没有觉得不舒坦,反而挑了挑剑眉。
平日里不论是在书院还是在外面,所见之人要么因为他的家世吹捧他;要么想通过他搭上父亲的线。
从未有人像安乐的夫婿这般,躲他如洪水猛兽。
心里头有股劲在别扭,他执意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否足以挂齿是由我来决定,公子何必拒人千里之外?我看公子气度不凡,他日必是人中龙凤,公子若不嫌弃,不如你我交个朋友。”
“他叫许裴昭。”
安乐干脆替许裴昭回了。
原书没写过许裴昭和陈末究竟是如何相识,大多数书粉都以为两个众星捧月般的人物应是一见如故。
想不到两人相识时,陈末仿佛是条舔狗,而许裴昭对他爱理不理。
要不是知道这是本言情小说,刚刚那画面让安乐错以为她穿进了什么耽美小说,书名霸道地主家傻儿子爱上我。
岑夫子撸着串,看陈末和许裴昭搭话,顺口提了一嘴:“陈末你劝劝他,好好的书不读,跑到这烤串摊帮忙,简直是虚度光阴。”
“夫子您这样说我可不高兴了。”安乐把手中夹子往旁边一搁,环抱双臂说道,“做烧烤就是虚度光阴?那您吃烧烤叫什么?挥霍别人的光阴?”
“这……”
冷汗瞬间就顺着岑夫子的额头滑下来,他忙讨好的说:“我说他没说你,像安姑娘这样的人才,你的出现就是为了让这些平平无奇的食材变得更加的光彩夺目,赋予它们无上的荣光。”
说着说着他又指了指茄子:“姑娘再给我烤串那个。”
安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拿过茄子上手刷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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