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后背一阵发麻,皮肤表层有电流在乱窜,不疼但是特别痒。
忍不住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铁青地爬到角落里打开了电脑。
噼里啪啦地开始敲击键盘。
“对家男明星,劈腿出轨被包养,歪嘴斜眼演技差……”
系统:“宿主,你在干嘛?”
宋时头也不抬地回答道:“编造黑料,再p几张图发给水军,我手里有点人脉,找水军打九点八折,送他上热搜,和应影帝一起c位出道。”
系统:“不行!你怎么能造谣呢!”
宋时平静地反问:“造谣?”
随后语气一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帮giegie。”
系统懵住了,绿茶味太冲。
“呃……我们换个方法。”
宋时依旧是那副语气,“好吧,听你的,你说的对。”
系统:“你正常点!”
宋时哼了一声,点开了一张岑一溪的照片。
“方法二,直接甩锅。”
论坛里偷拍的几张图,硬要说是岑一溪也不是不可以。
“现成的背锅侠。”
他有个小号卧底在应殊荃的超话,每天坚持打卡做任务,等级权重很高正好方便带带节奏。
系统:“……要不再换个方法。”
宋时耐心有限,把手机扔到桌上,双手抱在胸前,“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我听你安排。”
系统沉默了。
宋时站起身,拿过桌上的水壶,插到电上烧水,三四分钟后,壶内的水开始沸腾,噪音很大。
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包奶茶,慢悠悠地说道:“其实我还有个办法。”
“穿西装的不一定是总裁,还可能是保镖。照片里应影帝和西装男人并没有亲密的动作,所以完全可以往贴身保镖上引导。”
说来也巧,每一张照片都避开了陆总的脸。
系统终于同意,并且催促宋时快点。
宋时轻啧了一声,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能洗白。
保镖?谁信!
这样想着还是打开了超话,用小号发布了一段话。
至于有没有人相信,他不在乎。
系统:“然后呢?”
宋时喝了一口香喷喷的奶茶,故作深沉地吐出一个字,“等。”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宋时能够打探到的消息,应殊荃身边的人不可能打听不到。
不解决,不出手,想必有其他的衡量。
所以,他还是不要插手。
敷衍一下系统就行。
另一边,应殊荃看到王清发给他的调查结果,心里有了猜测,让王清不用管热搜,就当白送给他的热度了。
进入娱乐圈快十年,他怎么可能还是个愣头青,对家怼着他在乎的地方猛戳,质疑他的演技不亚于触碰到他的逆鳞。他在圈子里走的每一步都没有借助陆家的权势,甚至会刻意避嫌。说他清高也好,固执也罢,他就是不想影帝的奖杯有任何杂质,取得的成就和得到的认可都应该是纯粹干净的。
包养的丑闻很容易澄清,他一点也不担心。
在工作室没待多久就让司机送他回海德公寓了。
刚打开门站在玄关处,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有人给他发消息。
私人微信里没几个人,到今天才又多了一个人。
应殊荃以为是宋时有事找他,没想到是陆斯艾。
陆顶流不仅是娱乐圈的常青树,也是璀璨娱乐的摇钱树。
几乎全年无休的拼命工作,作为三十岁的老花美男,在舞台上比不上朝气蓬勃精力充沛的小鲜肉们,就只能无缝接综艺节目,维持曝光。
陆斯艾不接电视剧不拍电影,和应殊荃没有资源上的冲突,又在同一个公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慢慢成为了朋友。
陆斯艾:刚下飞机,出来喝酒咩?
应殊荃:好。
陆斯艾:艹,秒回,是应殊荃本人咩?
应殊荃:……
陆斯艾:……
两个人像是对了什么暗号,陆斯艾没再怀疑应殊荃的身份,
陆斯艾:我就随便问问,你今天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咩!
应殊荃:咩?
陆斯艾:老子在草原上喂了三天的母山羊,口音受到影响了,你学我干嘛?
应殊荃:……
陆斯艾:热搜怎么回事?任狗是顾着吃shi没空管吗?算了,你别出来了,我直接拎两瓶酒去你家,到时候再说。
应殊荃:嗯。
陆斯艾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餐厅送过的饭菜都快放凉了。
人一进门就开始咋咋呼呼,摘了口罩帽子,开始抱怨堵在高架上,后面还有个神经病不停地按喇叭。
综艺一拍完,陆斯艾就坐飞机回来了,卸了妆的脸色不太好,眼下的青黑明显。
“荃儿,我快要累死了。”说完整个人扑到沙发上一动不动。
应殊荃给他到了杯水,“少接点工作。”
陆斯艾侧着脸看他走过来,发出疑问,“你脚怎么了,咋还踮着脚尖走路呢?”
“脚底磨破了点皮。”
“哦。”陆斯艾接过水杯,一顿狂饮,“趁现在还年轻多赚点钱,过几年就退圈养老,先苦后乐嘛。”
“给我倒什么水啊,我带了酒。”
应殊荃夺过他手中的空杯,放到茶几上,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陆斯艾挣扎着坐起身,乖乖地把酒开了,又跑到厨房里找了两个干净的杯子,倒好酒双手递给应殊荃。
“请。”
应殊荃接了过来,垂眼盯着杯中透明的酒水。
陆斯艾也不管他,自己干了一杯,瘫在沙发上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你今天带人去沙桐那儿吃饭了?”
“嗯。”应殊荃抿了一口酒,皱了皱眉。
陆斯艾眼珠乱转,一看就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助理。”
陆斯艾顿时失望,转而想问问热搜上的事,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若无其事地挂掉,下一秒又响了起来。
“艹,狗东西鼻子真灵。”暗骂一句,直接关了机。
应殊荃看着好友身上泛起的烦躁,淡淡地开口问道:“任文翰?”
陆斯艾拿着酒杯的手指陡然握紧,没有直视对面的目光,良久后,抬头笑了笑,“我干了,你随意。”
喝的太急,酒液从唇边溢出,顺着脖子流到衣服里。
“咳咳!”
在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中,应殊荃有些后悔让陆斯艾来家里。
本来就不好的心情,直接雪上加霜。
任文翰和陆诚野不愧是“好兄弟”,都喜欢安插眼线。
网上翻来覆去就那么点黑料,没有新的爆点,再加上应殊荃路人缘很好,事态发展没有想象中的严重。热搜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挂着,买水军的那里几方人反倒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早上九点,宋时准时到了公寓楼下,经过昨天那一出保安直接放人进去了。
按了两下门铃,里面迟迟没有人开门。
宋时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难道人还没睡醒?他特意没提早过来。
正想着,门开了。
宋时看着面前赤着上身,裤子松松垮垮挂在腰上的男人,神色一僵。
陆斯艾宿醉后脑子还迷迷糊糊的,听到门铃声就过来开门了。
现在才清醒了几分,“嘶”了一声,问道:“你谁?应殊荃的保镖?”
海德公寓安保严密,不会放陌生人上楼的,陆斯艾猜测门外站着的高大男人是应殊荃身边的工作人员。
宋时面无表情地说:“助理。”
“进来吧。”陆斯艾插着腰往回走,拿起沙发上皱巴巴的衬衫披在身上,轻声吩咐身后的助理,“你把客厅收拾一下吧,你老板还在睡,我先回去了。”
说完打了个哈欠,顶着个鸡窝一样的头发往外走。
“陆斯艾。”
宋时意味不明地喊了他一声。
陆斯艾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宋时没想到在这儿见到陆斯艾,陆顶流。
梦中他曝光应殊荃后的下一个目标人物。
塌房原因,睡粉。
所以陆顶流是男女不忌?
他这副模样出现在应殊荃的家里,一看就是过夜了,小脸惨白眼下青黑,脚步虚浮无力,不是纵欲过度还能是什么呢?
宋时突然有点不爽,昨天晚上他苦逼地替应殊荃想方设法洗白,对方却彻夜笙箫。
同时,又感到佩服,不知道应殊荃是心大还是胆大,这算背着金主偷情吗?
顶着风头作案,牛逼!
为了以后的工资,宋时提醒对方:“口罩帽子。”
陆斯艾撅着屁股从沙发下找到了帽子,扶着腰站起身戴好帽子,看向宋时,“多谢提醒,被拍到又是一波丑照群嘲。以前没见过你,你是荃儿刚招的助理?”
“他工作是估计得大换血,你好好干,陪他经历这个过渡期,他不会亏待你的。”
陆斯艾口罩里的声音闷闷的,倒是挺热心。
他走后,屋内恢复了安静。
宋时看着有些狼藉的客厅,卷起袖子收拾起来。
七倒八歪的酒瓶酒杯,留着食物残渣的碟子刀叉,都送进了厨房的水槽里。
沙发上没有不明液体,用靠背拍打了几下,声音不响。
宋时磨蹭了半小时,卧室里没有动静。
转身又进了厨房,淘了点米放到锅里,开小火慢慢地熬。
又过了半小时,应殊荃还是没起床。
卧室的房门没有关严实,还留着一条缝,宋时想,人不会有什么事吧。
应殊荃头埋在深色的被子里,对外界的声音似乎有所察觉,慢腾腾地翻了个身。
身上睡袍的带子已经散落,大半个胸膛露在外面,脸颊上有红色印痕。
宋时推门进来就看到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
他走过去无情地推了推闭着眼不想睁开的影帝大人。
“醒醒,起床吃早饭。”
说完用手在应殊荃的面上晃了晃。
应殊荃眯着眼,迷糊间抬手抓住了眼前不断晃动的东西。
“别、别抖了。”声音轻柔沙哑。
手掌带着被窝里的温热,宋时的心颤了颤。
着急忙慌地把手挣脱开了。
应殊荃彻底睁开了眼睛,思绪不停地飘忽,浓密的睫毛一闪一闪。单薄的眼睑像是撑不住想要振翅而飞的黑色蝴蝶,清冷的面容上透露出无辜与脆弱。
宋时喉结滚动,一瞬间明白了陆斯艾脚步虚浮的原因。
太他么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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