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回廊上你就该动手!”系统气呼呼道,“就算你打不过他,还可以直接用上面给的武器。偏你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耽误时间。”
“好,我下次主意。”季篆有气无力道。她精神饱受摧残,再听系统这么唠叨下去,真是宁愿自己晕过去。
为防止系统继续喋喋不休,她忙转移话题,“他故意提书房,像是在引导我上钩。”现在想想回廊上几句交谈,那叛徒像是吃定了她一定会惦记那张地图一般。
这么说来,知道那地图的重要性,更像是位面局来的叛徒才会知道的事。
可他故意说出来,是等着她去偷地图,然后再将她当场拿下?
“或许是吧。”系统随后应了一句。它现在除了对任务,其他事情都可以随他去。
不过为了告诫季篆别再为那张地图而随意行动,它又忍不住提醒,“之前你打晕的那个内侍,下头人若是报给他知道,说不定他早就把这事儿也算在了你头上。只等着抓到你之后变着法的对你用刑。”
秦朝别的没有,就是刑罚方式特别多。要想折磨犯人,他们有几十种手段。
季篆皱眉,她还真拿不准这事儿那叛徒知道不知道。
宫内甬道上无缘无故晕着一个内侍,内侍主管知道之后不可能不问始末。但因着秦宫的连坐制度,宫人们为保命,也有可能将消息故意瞒下来。而且,掌权者肯定也无心过问这样不会妨碍到他们政权的事情。
想到这几日自己犹豫不决一直耽误任务,季篆莫名烦躁,“我已经看出他是故意叫我值夜,今日想必也会如此,就今天晚上,我们直接动手。”
她不能再耽搁下去,这样一点也不像自己从前的果决。
“好!”系统瞬间恢复元气,忙着给她出主意,“下毒,还是用刀?”
“用刀。”季篆坚决道。
来不及下毒,她就在那叛徒的眼皮子底下,最有机会的时候就是帮他呈上早膳或晚膳之时。即使可以接近他的膳食,她行动之间也来不及。
怪就怪御用的食盒太沉重,她实在做不到不惊动任何人打开它。
“若是来不及拿刀”季篆平静道,“我会用上头给的工具。”他就寝之前大殿中没有多少人,情况最符合局里给的武器的使用环境。
想到此,季篆不禁懊恼,“昨天我怎么忘了这个。”
“也不怪你”系统难得安慰人,“做任务就是这样,时机稍纵即逝。”说完之后它又咕哝道,“我还以为售后部会比种田部好混一点,没想到现在比之前累多了。”
现在它觉得自己跟季篆,简直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季篆初次做任务就犯了一堆禁忌,它本以为能靠着这次功劳在售后部站稳脚跟。结果到现在,也说不上它们一人一统谁比较惨了。
“打起精神来嘛”季篆笑道,“这次回去我的奖金都给你,让你去跟其他统换好货。”
“真的?”系统怀疑道,“你这么大方?”
“我要钱没什么大用。”季篆轻笑道。她孤家寡人一个,吃穿用局里都分配,钱对她来说确实没什么特殊意义。而且以后出任务她们还得搭档,还不如把钱给系统,之后还能靠着它的好装备顺利完成任务。
想起局里,她又问,“你跟上头随时联系吗?确定接班的同事能第一时间赶过来吗?”之前要么忙着喂饱自己活命,要么忙着筹划铲除叛徒,这个事情她还真没仔细问过。
她话音刚落,系统扯起的笑脸就僵掉了,“其实…我也不太能确定。”刚开始来的时候它还能瞒着季篆向上头汇报最新进展的,但是自从季篆换了马甲,它才发现自己跟上面的联系突然间就中断了。
“什么!”季篆惊讶道,“你之前信誓旦旦说都可以交给后面的同事负责。”若不是它时不时保证,接手处理“嬴政”死后情况的同事一定会马上过来,她也不会贸然将那双塑料筷子贡献出去。
系统干笑着为自己的隐瞒找借口,“你在用‘荆轲’马甲的时候,我是经常汇报情况的。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咱俩各种闯祸,我就觉得这些事没必要都让上头知道嘛。”
隐瞒季篆这个消息,它自然也理亏,但是它马上自圆其说道,“不过你放心,上面不会放松对咱们两个的监视,相信他们会卡准时机让接班的同事过来的。”
季篆扶额叹气。从任务开始就是一路乌龙不断,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振作一点阿篆”系统讨好道,“今天晚上解决叛徒,明天我们就回局里吃火锅!”
季篆阖了阖双眼,眼神恢复往常,“值夜的时候我会先打晕黄阄,他睡觉不会带着刀,我有机会。”现在再埋怨也没什么作用,还是赶快解决叛徒,回局里之后再说。
“走之前一定要把地图带走”她自言自语道,“至于那双筷子,只能求后来的同事妥善处理了。”
不过想必问题也不大,那东西埋在土里一百年左右也就降解了。更何况她那双还是环保材料,可降解的筷子。
季篆以手遮挡额头,瞧着天上的日头判断了一下现在的时辰,已经已经过了食时(辰时),想必再过不久嬴政就会下朝。
她饿的胃里难受,刚才系统提到火锅的时候,她的舌根已经自动分泌口水了。这秦朝一时两餐的规矩,让她这个本来胃口就大的人多少有点顶不住。昨天那餐还是下午五点吃的,算起来,也有十二个小时没有再吃东西了。
季篆想着是不是该在嬴政下朝之前,利用自己“红人”特权给自己弄点吃的来。
却不想她正打算挪动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有个羽林中郎将大步冀阙的方向驾马朝着咸阳宫而来,一路疾驰时仿佛还在吼叫些什么。
等人离的稍近点,季篆才听清他是在说:“姚贾大夫回宫,快去禀报王上。”
姚贾?季篆想了一会儿,总算找到了与这个人对应的资料。他是秦国使臣来着。此番应该是奉嬴政之命出使了哪个国家,对人家放了一番狠话之后回来的吧。
季篆低头应是,小步跑着向殿内而去。她是没资格直接传话给嬴政的,但是可以将事情报给黄阄,由他再向上禀告。至于嬴政是早朝之后见姚贾,还是现在就宣,那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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