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续嫁 > 47.  第47章
    章家父子不断哀嚎哭求, 甚至还想派人给知府送信,可惜在麒麟卫的层层围困下,奴仆根本跑不出主院,还没等迈出几步, 便被牢牢捆缚住手脚, 扔在角落之中。

    眼见着心腹无力抵抗麒麟卫, 章老爷好似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丧气的被徐献带到诏狱。

    若是他早知道陆氏那妇人与镇南王有关, 就算再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等强抢民女的事情。

    怪只怪陆族长巧舌如簧蒙骗了他, 才害得将偌大的章家逼至这般田地, 要是他能从诏狱脱身,定要让陆氏全族付出代价!

    可惜章家父子,以及那些作恶的帮凶, 终此一生都没机会活着从诏狱出来了。

    *

    镇南王府。  

    忍冬在昏睡过去前, 其实是松了口气的。这所谓的新婚之夜,远没有她想象中那般恐怖, 即便她和魏桓没能在榻上、没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敦伦,她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这夜的欢愉远远大过痛苦。

    初时确实不适,几近涨裂的感觉将她变成险些溺水而死的旅人, 好在魏桓并不粗暴, 甚至还纡尊降贵,以忍冬不敢想象、荒谬绝伦的方式取悦她。

    即便医者称得上见多识广,忍冬也不知道用来掌握工具、品尝食物的物什竟有这么多的“妙用”。

    最终,她只能被迫随之沉沦,翻涌不歇。

    翌日,忍冬罕见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她睁开那双满是茫然的眼,看着周围华贵端丽的器具摆设,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不在新宅,而是被那位威势甚重的镇南王掳掠到了王府。

    掳掠或许不太恰当,毕竟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

    不是王府,就是会让她求救无门的章家。

    魏桓看似给了她机会,实际上却将她逼至绝境,除了顺从以外,她什么都不能做。

    听到主卧的响动,云杉推开房门,走到床榻前,问:“陆大夫,可要沐浴?”

    忍冬轻轻颔首,她强撑起绵软无力的身体,腰腹处被过度使用的酸疼时刻提醒着她,魏桓是个多不知餍足的人。

    忍冬不禁怀疑,魏桓对她的兴趣究竟会持续到何时?

    几日,几月,还是几年?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沉默地跟在云杉身后,缓慢地迈进次间,刺鼻的硫磺味驱散了萦绕在她周身的爱呢气息,当温热泉水浸没身体时,她不由喟叹出声。

    云杉将羊乳及去除腥气的药材一并倒入泉水中,她看着好似沾满花瓣的雪臂,嘴唇嗫嚅,劝道:“陆大夫,王爷身边除您以外,再无旁人,他又不会阻拦您行医治病,这样不是很好吗?”

    忍冬扯了扯唇,“镇南王说我是他的侧妃,可这个身份听起来好听,实际上不过是个妾而已,他早已加冠,要不了多久便会迎娶正妃,到了那时,仰仗着男子宠爱的侧室又该如何过活?用这具身体迎合他、讨他欢心吗?”

    云杉急忙解释,“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就连镇南王也不是此种想法,只是你们都忽视了一个现实的问题,我与王爷的身份并不匹配,今日能宿在王府,是因为他的一时情动,那改日他又喜欢上了旁的女子,身为侧室的我又该如何自处?对着他摇尾乞怜?”

    说完这番话后,忍冬阖上双眼,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也许能从普通的富商手中逃脱,却没信心脱离镇南王的掌控。

    正当她心烦意乱之际,忽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避子药。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忍冬用软布擦干滚滚而落的水珠儿,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衣物,抬脚往外走。

    云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问:“陆大夫,您要去哪儿?”

    “我要去医馆,不行吗?”

    对上那双明澈的杏眼,云杉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按理而言,成婚头几日,新妇应当是要安生待在家中的,毕竟陆大夫在邺城中并无亲族,也没有回门的必要。

    偏生这些话涌到喉间,云杉却无法说出口。

    “奴婢陪着您。”

    云杉心里是有愧的,她一直是最出众的暗卫,做任何事都未曾失手过,偏偏昨日,她没能留在新宅,没能保护好陆大夫,若不是王爷和麒麟卫及时赶到,云杉都不敢想究竟会发生什么。

    可即便从章家手中救下了陆大夫,她依旧被套上了枷锁。

    云杉尽可能的想要弥补自己的错误,她喋喋不休的讲述着王府的情况,“除了殿下外,老王爷和老王妃也在王府中,还有几名老王爷的妾侍,不过她们都不敢接近主院,绝不会打扰到您,就连那位叶小姐也被赶出了王府,强行遣送回京。”

    “叶小姐?”

    忍冬顿住脚步,偏头望向云杉。

    “叶娉柔是叶相的幺女,身份不凡,老王爷原本属意她做王妃,但她手段狠毒,险些谋害了您,殿下绝不容许这样的妇人留在王府。”

    云杉不愧是魏桓的心腹,对他忠心耿耿,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他的维护与辩解。

    但忍冬记得清清楚楚,魏桓亲口说过,自己是叶氏的投名状,她做出的一切皆出自魏桓的授意,也可以说是默许。

    叶氏的手段狠毒,难道就能洗清魏桓的卑劣吗?

    忍冬承认,身为镇南王的他确实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可作为一名男子,他为了填满自己的欲壑,做的事情又比叶娉柔好多少?

    主仆俩一前一后走进医馆,忍冬瞥了眼库房内的药材,特地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道生僻的药方,用来避孕。

    而且此药最妙的是,可以炮制成丹丸,随身携带,免得服用避子汤不够及时,最终留下隐患。

    云杉不通医理,自然不清楚忍冬炮制的药材有何效用,她只能闻到阵阵苦涩的气味,连呼啸着的寒风也无法吹散。

    转眼便入了夜,忍冬抬眸望着漆黑夜幕,怎么也不想回到那座恍若囚笼般的府邸。

    但魏桓却不会让她如愿。

    唏律律的嘶鸣声响起,威势慑人的俊美青年骑在马上,垂下眼帘俯视着忍冬。

    “上来。”

    魏桓一夹马腹,猛地跃至女子身前,略微俯下.身子,长臂便将纤细腰肢牢牢箍住,把忍冬禁锢在结实胸膛前。

    “本王待你已经足够宽宥,寻常妇人成婚,都要留在家中陪伴夫君,但你倒好,一睁眼便迫不及待地来到此处。”

    青年语气中透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施舍,让忍冬不由拧眉,自打魏桓显露身份后,他根本不屑继续掩藏骨子里的傲慢与恶劣,就像山林中无所顾忌的兽,在圈好的领地里称王称霸。

    “待会随我去见一见母妃。”

    魏桓根本没给忍冬拒绝的机会,便直接做下决定,他一手攥住马缰,另一手则在纤柔背脊处游弋,动作极轻,仿佛羽毛拂过般酥麻。

    忍冬身躯紧绷,下意识地往前挪移几寸,希望能够避开魏桓的动作,哪曾想她还没动几下,后方便传来一声极压抑的闷哼。

    “要是早知道陆大夫这般热情,方才就不该急着回府。”

    魏桓俯在忍冬耳边,嘴里说些不着边际的荤话,他原以为自己对陆氏的渴求会在得到这妇人后逐渐淡去,毕竟再美味的珍馐吃饱了也觉得厌倦,偏生昨夜发生的一切早已烙印在他脑海中,只要一想,便觉得心神不属。

    也许多要这妇人几次,才能缓解这种恨不得将其彻底占有的念头。

    忍冬尽可能的想减少与魏桓的牵扯,她斟酌着词句道:“殿下,先前您答应过我,说日后会放我离开,既无侧妃的名分约束,应该没有必要去拜见老王妃吧?”

    听到这话,男子英挺面庞瞬间变得扭曲,他昨夜之所以会那么说,并非真想放陆氏离开,而是他不欲在新婚之夜将精力浪费在口舌之争上。

    他们分明可以做那么多的事,还可以尝试既往从未用过的方法获得欢愉,桩桩件件,都比争执有趣的多。

    魏桓狞笑一声,并未作答。

    骏马一路疾驰,没多久便停在王府前。

    门房忙不迭地将马儿牵走,魏桓则握住忍冬细瘦的手臂,粗粝滚烫的手掌缓慢下移,将那双用来捣药的手严严实实包裹住。

    十指交缠的动作让忍冬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偏生男子气力颇大,直至被带到老王妃所住的院落,她依旧未能获得自由。

    此时此刻,老王妃端坐在八仙椅上,她吹散茶盏袅袅溢出的水汽,抬眼望着门外的女子。

    当真称得上雪肤花貌,妩媚动人。

    不过在老王妃印象中,她的儿子防心甚重,将来即便与女子成婚,也不会是出于真心,偏偏这样的他为了眼前的妇人破了例。

    老王妃招了招手,轻声问:“这就是你昨日迎娶的侧妃?” 

    还不等魏桓回答,忍冬抢先开口:“民妇早就成过亲,自知配不上王爷,不敢奢想侧妃之位。”

    魏桓眸光冰冷,一瞬不瞬地盯着忍冬,半晌未曾挪动。

    将青年这副德行收入眼底,老王妃暗自幸灾乐祸,她这个儿子是大周朝最有天赋的将领,战场上的运筹帷幄,滋长了他的傲气,让他自以为能控制一切,没曾想眼巴巴的将侧妃之位捧到姑娘面前,人家都不稀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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