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霏霏被陆骁抱在腿上,紧搂在怀中。
陆骁的大腿肌肉结实,坐起来很舒服,只是这样的姿势实在太难为情。
她能感觉得到某种危险,和他略为沉重的呼吸声。
云霏霏脸颊渐渐染上一层绯红。
陆骁手指修长漂亮,骨节分明,摩挲着粉色宫服上花纹的动作,也充满优雅,赏心悦目。
云霏霏的腰比寻常女子还要纤细,合身的宫服穿在身上后,衬得酥腰愈发纤细,袅娜娉婷,如弱柳扶风。
陆骁修长如玉的手,沿着弱柳扶风下的繁复花纹缓缓往上:“就这么喜欢孤吗?”
云霏霏呼吸微乱,包裹于宫服下的饱满酥玉起伏不休,虚`软的身子无`力的靠在男人怀中。
她不敢看陆骁,却可从眼角余光看到近在咫尺的薄唇。
他薄唇上破了一口子,是前晚被他狠狠掠夺口中`喘`息、啃咬檀口中的芬芳时留下的痕迹。
陆骁梦魇失去理智时的吻炙`热`滚`烫,如急风骤雨;清醒时的吻克制缠`绵,温柔得犹如春日里绵绵细雨;然而无论是哪样的吻,都让她情难自抑。
明明已经过了两晚,她却可耻的觉得,嘴中仿佛还有他的味道。
云霏霏羞耻地咬紧下唇,不敢再想。
她如葱玉般纤细白皙的手指,无助的按住陆骁的手,小声求饶:“殿下,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偷看的,奴婢只是……”
云霏霏此时求饶的语调,陆骁很熟悉,她声音软`绵`绵的,却不带一丝抗拒或厌恶,明显是在撒娇。
陆骁薄唇紧抿,狭长凤眸却愉悦地眯了眯。
云霏霏背对着陆骁,看不到他的脸上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停下动作。
陆骁微微俯身,坚硬的胸膛往前靠,搂在细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
他嘴唇轻轻贴在她的后颈,漫不经心地接下她的话:“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太喜欢孤是吗?”
云霏霏绵`软的身子,被那滚`烫`灼`人、占`有`欲浓重的声音,烫得微微娇`颤。
马车随着秋猎队伍缓缓行进,外边除了杂沓的脚步声外,还有着马鸣声与宫人们交谈的声响,云霏霏却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紊乱的呼吸声。
若是换了旁人,云霏霏肯定不管动静会不会被马车外的人听见,必定拼了命也会挣开这般过分放肆的怀抱。
她却不讨厌陆骁这般,甚至控制不住心底想要亲近他的念头。
云霏霏以前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不想承认,如今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对陆骁毫无抵抗能力。
“是……”她难为情地闭上眼,乌黑纤长的睫毛轻`颤,有些语无伦次地求饶:“奴婢太过喜欢殿下,所以总忍不住想偷看您。”
陆骁只是想确认一件事,并不是真的想要云霏霏,见她害羞得全身都在发抖,侧过头,薄唇轻轻扫过她莹白如玉的耳垂,就将人松开。
云霏霏几乎是落慌而逃。
她甚至故意挑了一个离陆骁远的地方坐下。
被陆骁轻吻过的耳垂烫得厉害,云霏霏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察觉到指尖触碰的濡湿,瞬间羞得手脚发软。
她觉得有点奇怪,之前陆骁明明表现得很矜持,克制有礼,为何只是过了一晚,便有这么大的转变。
果然是因为殿下也做了跟她同样的梦,跟她一样控制不住心里那股难以解释的情愫?
云霏霏知道陆骁是喜欢自己的,否则也不会待她这么好,又是带她回侯府看阿娘,又是请太医帮她看病,甚至还将她提升为一等宫女。
她目光再次飘向陆骁。
殿下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吧?
陆骁曲着一条腿的坐在软榻上,姿态显得散漫不羁,见她又偷看自己,淡声问:“还想孤再抱你?”
云霏霏听出他话中的取笑之意,羞耻地偏过头,露出一截纤细修长的玉颈。
陆骁喉结滚了滚,同样偏过头去,挑开窗帘,试图让外头的冷风吹熄心中的那股邪火。
没想到帘子刚挑开,便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
谢肆生得极为俊美,侧脸线条冷硬而坚毅,一双眼却终年弥漫寒霜。
他扫了眼陆骁微微染上桃花意的脸庞,接着越过陆骁,望向隐在他身后的那抹浅粉色娇影。
谢肆饶富兴味的挑了下眉。
“殿下脸这么红,可是身子不适,可需下官帮您叫太医?”谢肆声音低沉,语气冷硬,陆骁却还是从他话语中听出了取笑之意。
“没有不适,多谢师父关心。”陆骁神色淡淡。
“既如此,还请殿下自重。”谢肆点到为止,继续驾着马沿途巡视。
陆骁望着谢肆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若有所思。
此次秋猎,除了皇后之外,随行的妃嫔就只有荣贵妃跟贤妃,原本惠嫔也在随行名单里,惠嫔被掳之后,景帝便将她从随行名单划掉。
哪怕惠嫔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清白的,景帝去钟粹宫的次数依旧明显减少。
就算那些暴徒没有碰惠嫔又如何?她的身子已经被那些百姓看光了,景帝生性高傲,完全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被那么多人看。
两世为人,陆骁很清楚自己的父皇是什么人,惠嫔失宠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景帝那么狠心,连做做样子也不肯。
围场离京城有一段距离,就算天气好最少也得花上两天时间,中途不得不找个地方落脚。
午膳时间,大队人马停了下来,陆骁身为太子,午膳自然有人送,云霏霏却得自己去拿。
云霏霏刚下马车,就看到不远处的贺烺跳下马,懒洋洋地伸了一下修长的腰腿,往太子车驾走了过来。
贺烺依旧一身正红底绣金官服,一头长发扎成了利落的高马尾,浑身上下充满肆意不羁的少年气息,只是他笑里透着一股傲慢的痞气,看起来就很危险。
云霏霏下意识就想避开,但贺烺已经往这边走来,躲避不得,只能退到一边微微行礼:“奴婢见过贺指挥使。”
“不必多礼。”贺烺漫不经心地摆摆手,目光掠过她身上的浅粉色宫女服时却顿了下。
他记得,浅粉色宫女服是一等宫女才能穿的。
贺烺诧异地挑了下眉。
他记得这个叫云霏霏的小宫女,进宫还不到一年,怎么就成了一等宫女?
贺烺六岁就进宫当太子伴读,陪着太子一起读书、一起练功,两人还是过命之交,不止是太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子心腹,还与太子交情甚笃,向来有话直说。
他也不怕得罪太子,一上马车就提起云霏霏的事。
“殿下若是疼爱那小宫女,怎么不直接收为侍妾,您将她越级升为一等宫女,会让人说嫌话的。”
这次随行的朝臣众多,要是让荣贵妃知道陆骁的贴身宫女,进宫还不到一年,肯定会想办法让御史参他一本。
荣贵妃的儿子三皇子陆凛,只比陆骁晚一个时辰出生,因为容貌肖母的关系,自幼深得景帝喜爱。
要不是已经有陆骁这个过分优秀的儿子,景帝甚至想过立三皇子为储君。
三皇子虽然无夺嫡之心,可他的母妃荣贵妃与背后的承恩伯府却野心勃勃,太子要是出了什么纰漏,荣贵妃马上就会补上一刀,甚至想办法将他踹下去,为自己儿子铺路。
贺烺身为太子的心腹,有些话即便太子不爱听,他也不得不说。
“孤从来不怕别人说什么。”陆骁神色冷淡。
贺烺挑了下眉,觉得有些奇怪:“您只是把她当成御婢,并不打算给她名分是吗?”
他还记得在忠勇侯,陆骁得知云霏霏落水时有多失态,甚至为了那小宫女跟他动手。
太子身边从来没有过人,云霏霏是他头一个动心的女子,按太子的脾性,应该早就向皇上请圣旨,封她为良娣才对。
“孤会给她名分。”
陆骁并不想谈这件事,随口说:“你不是应该领着金吾卫先行一步到围场扎营,怎么还在这儿?”
“……”贺烺抱着胳膊,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子。
“殿下这是在赶我?我不过说了那小宫女一句,您居然就要赶我?”
贺烺跟陆知礼一样,都长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与恰到好处的卧蚕。
只是陆知礼的桃花眼天生带情,很容易让人生心好感;贺烺则多了几分肆意,显得慵懒风流。
哪怕贺烺瞪大眼,故作夸张地看着太子,亦是英气逼人。
陆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太子居然没有否认!
贺烺与太子相识十多载,哪里看不出他那一眼的意思。
他故作痛心疾首,见太子依旧没打算理自己,便懒洋洋地往后一靠,修长双腿,别打扰孤跟娇娇用膳。”
“……”居然连娇娇都喊上了?
贺烺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睨了太子一眼。
看来太子说要给她名分,并不是随口说说,只是既然要给名分,干嘛不现在就给?
莫非矜持冷淡的太子殿下,觉得偷偷摸摸才刺激?
贺烺这才吊儿啷当地坐直身,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陆骁。
“您要我查的事已有着落。”
陆骁将密信拆开,原本还算轻松的神色瞬间被一层寒霜笼罩。
“云彦辰还真是个畜牲。”陆骁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信递给贺烺。
贺烺知道这是要他看的意思,伸手接过密信,仔细观看。
云彦辰就是忠勇侯,密信上写的是云霏霏生母谢姨娘的事。
谢姨娘没有任何家人,她是忠勇侯在十五年前战乱时捡到的痴儿。
十五年前,景帝刚登基不久,根基不稳,景帝的皇叔靖王趁着边关告急,趁乱起兵造反。
贺烺当时虽然才三、四岁,却也听贺父说过,当时叛军攻入京城,死了很多人,别说平民百姓,就算是权贵叛军也照杀不误。
据说太子就是那一年被贼人趁乱掳走的,要不是他们的师父谢肆及时找到人,后果不堪设想。
贺烺看完信,随手把信扔进熏笼内烧了。
“谢姨娘一个痴儿,适逢战乱被忠勇侯捡回去,应该是算是件好事,殿下看完之后怎么反而骂他畜牲?”
陆骁不语,置在腿上的手指微微敲打着。
贺烺看出太子心情不是很好,没再追问,只是心中愈发好奇起谢氏母女。
太子向来循规蹈矩,却为了云霏霏一再破例,他实在很好奇这个叫云霏霏的小宫女,到底有什么魅力。
云霏霏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魅力,只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云霏霏来到分发食盒的地方,刚领过自己的食盒,正要转身,一道清朗的少年声音便从背后传来。
“表妹好生厉害,进宫不到一年便当上了一等宫女。”
云霏霏回过头。
只见沈言之一身海青色窄袖劲装,长发以同色锦带束起,长身玉立,面色阴沉地看着她。
云霏霏看了眼他的左手。
沈言之左手用白布吊着,看样子刚断不久。
云霏霏并不知道沈言之被暴徒打断手的事,看到他的手,不由愣了下。
分发食盒的地方到处都是太监宫女,陆知礼还尚未出宫另立府邸之前,沈言之就是他的专属太医,认得他的人不少。
沈言之一开口,云霏霏就感觉到许多好奇的目光往自己身上扎来。
她现在是太子的贴身宫女,若是与宫中太医有所牵扯,对太子的名声也不好。
云霏霏面色微冷,提着食盒转身就走。
她走得很快,沈言之却比她走得更快,甚至阴魂不散地拉住她的手。
哪怕沈言之只剩一只手,力气亦是极大,云霏霏差点要像那日在明月轩那般,直接甩他一个耳光。
可她不行。
大庭广众下,她不能辱了太子颜面。
“请沈太医自重。”云霏霏强忍着怒意低声道,依旧看都不看他一眼。
“表妹莫怕,我只是想与你说几句话。”沈言之也知道这里人多眼杂,不好说话,直接拉着她往前走。
云霏霏一点也不想跟沈言之走,皓腕却被他紧紧箍住,根本挣不开。
老太太寿宴那日,云霏霏已经知道,沈言之并不如她以前所见的那般腼腆木讷,心中慌乱不已。
云霏霏急得小脸儿红扑扑的,但她不想引起旁人注意,只能压低声音道:“沈言之,你放开我,那日在侯府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太子殿下还在等着我伺候,要是我回去迟了会挨罚的。”
沈言之无动于衷,还越走越偏僻。
云霏霏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索性破罐子破摔,拿着食盒狠狠往他头颈砸去。
没想到她刚刚抬起手臂,便被一只大手轻轻按下。
“姑娘,食盒砸了就得饿肚子,下一顿可得等到晚上扎营落脚时才有得吃,莫要浪费食物。”
云霏霏愣了下,还来不及抬头,就感觉到被沈言之箍住的手腕一松。
她错愕的抬起头。
只见来人身着黑色甲胄,俊美刚毅的脸庞威严而冷漠,周身充斥着铁血寒气,身形十分高大。
男人面无表情地将沈言之推到一旁。
“光天化日,沈太医强掳太子殿下身边的宫女,可是在考验御林军或金吾卫的巡察能力?”
谢肆低沉的声线带着隐隐的压迫感,周身充斥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与气势。
云霏霏认出此人身上的甲胄,便是御林军军服,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下来。
御林军统领谢肆,出生于将门之家,三代将门子,满门忠烈,他的义父襄国公,更是大魏赫赫有名的战神。
十五年前的靖王之乱,当时负责守卫边疆,击退外敌进犯,保家卫国的便是襄国公;驻守于京保护皇上,击退逆臣贼子的则是谢肆。
谢肆性情肃正,最是刚正不阿,云霏霏知道,就算纠缠她的人是四皇子陆知礼,这位谢统领看到也照样会出手相助。
“谢统领误会了,这小宫女是下官的表妹,下官只是想告诉表妹家里的情况,并没有想要做什么。”沈言之腼腆一笑。
他生得清俊温文,眉宇间书卷气极浓,气质儒雅,让人看了就有亲近之心。
若非如此,当初云霏霏也不会觉得沈言之是个好人。
云霏霏担心谢肆跟侯府那些人一样,都被沈言之木讷的模样蒙骗,立刻摇头道:“大人,奴婢确实是沈太医的表妹,但是奴婢已经说过不想跟他走,他却不顾奴婢的反抗,硬将奴婢拉到这等偏僻之处。”
谢肆淡淡看了她一眼。
男人面容极为冷酷,眼神也太过冰冷,气势不怒自威,云霏霏只是被他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就吓得脸色发白。
云霏霏仓惶地低下头。
谢肆目光却没有移开,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容甚至有一瞬的愣怔,但他很快就收起失态,就连沈言之都没有察觉。
谢肆看向沈言之:“沈太医,就算你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儿,要是敢在秋猎期间,在金吾卫或是御林军眼皮子底下犯下错事,娘娘也救不了你。”
因为惠嫔出事的关系,景帝对于出此秋猎的护卫要求更加严格,这话的确不是在吓唬人。
沈言之听出他的警告之意,面上笑容愈发惭愧,连忙朝他拱手一揖:“谢统领言重了,既然表妹误会在下一番好意,在下也不便多说。”
云霏霏没想到沈言之居然如此厚颜无耻,提着食盒的手指因为气愤,指节微微泛白。
谢肆听完沈言之的话,面色更冷:“沈太医这话骗骗旁人便罢,我谢肆若是连这等小事都辨不出假,如今也不会穿着这身甲胄。”
“你走吧,莫要再让我看到你欺凌宫女。”
沈言之完全没想到谢肆竟如此不给情面,一语道破,脸上腼腆的笑容僵硬一瞬。
见谢肆一动不动的站在云霏霏身旁,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沈言之也只能暂时放弃。
沈言之离开后,云霏霏立刻朝谢肆行了个万福礼:“奴婢谢过谢统领救命之恩。”
“言重,倒也没到救命之恩。”
谢肆的语气还是那样冷硬,云霏霏却莫名从中听出一丝笑意。
看来跟太子殿下一样,是个面冷心热之人。
云霏霏抬起头,朝他笑了笑,转身就要回太子车驾,却被谢肆喊住。
“且慢。”
谢肆声音实在太过威严,云霏霏心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她转回去,吶吶地问:“不知谢统领还有何吩咐?”
谢肆冷冰的目光缓慢地扫过她精致的五官,最后回到那双勾魂夺魄的美人眸上。
云霏霏的长相不算特别娇媚,那双桃花眼却十分勾人,哪怕不笑看人时也像是含情脉脉,极具魅惑。
谢肆的目光虽然带着探究,却充满克制,并不让人觉得冒犯,然而他身上的气势实在太具威慑性,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云霏霏被他冷冰冰的眸子看着,心中不免胆怯。
谢肆若无其事地别开目光,看着沈言之离去的方向:“沈太医离开时眼带不甘,很可能还会再回来,你是哪个宫的?为免发生意外,我送你回去。”
这话要是旁人来说,云霏霏都要以为对方是在借机搭讪自己,但是由谢肆口中说出来,却丝毫不让人觉得反感。
云霏霏看着谢肆冷酷的面容,微微颔首,再次福了福身:“奴婢是东宫太子身边的宫女,有劳谢统领了。”
谢肆点点头,用眼神意示她先走。
……
贺烺的确还要带着金吾卫赶往围场扎营布署,将密信交给太子之后,便又驾马离去。
两人在马车上谈话的时间并不短,云霏霏却迟迟未归。
云霏霏身边虽有暗卫跟着,但除非必要,暗卫不会随意出手,她离开得太久,陆骁有点不放心。
陆骁刚从车驾上下来,就看见云霏霏与跟在她身后的谢肆。
陆骁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面容一如既往的冰冷,看不出情绪。
“殿下。”云霏霏快步来到陆骁面前福身行礼,“您怎么下来了,可是要去哪儿?奴婢这就去将食盒收好。”
说着,她便要上马车。
“没事。”陆骁轻轻拉住她的手。
刚才被沈言之强拉着走的阴影还在,云霏霏心头一跳,差点挣开陆骁。
哪怕她马上就冷静下来,陆骁依旧敏锐地察觉到云霏霏剎那的抗拒与害怕。
陆骁松开手,蹙眉看向谢肆。
谢肆朝太子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对提云霏霏刚才遇到的事只字未提。
云霏霏瓷白的肌肤嫩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稍稍一用力便会留下痕迹。
虽然她上马车之后有意将腕子藏起来,陆骁却不发一语地将她拉了过来,仔仔细细检查一番。
手腕上的那道红痕根本藏不住。
“谁弄的?”陆骁面无表情,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云霏霏看不出他的情绪,却隐隐察觉到他的怒意。
她不敢隐瞒,将在路上遇到沈言之的事全盘托出。
“都断了一只手还不老实。”陆骁冷笑。
云霏霏不敢说话。
“以后不用取食盒了,你与孤一块用膳便是。”
云霏霏想说这不合规矩,又记起刚到东宫,就算自己拒绝了陆骁的好意,他也有办法让自己乖乖接受的事,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疼吗?”
陆骁说话的同时,指腹已经轻轻擦过她腕子上的红痕。
“不疼的。”云霏霏摇头。
陆骁置若罔闻,自顾自地捧起她的手凑到唇边。
上一次她被沈言之骚扰时,陆骁也是以这种极为亲密又极为克制的姿势与距离,安静地审视着她手腕上的伤痕。
云霏霏以为这次又是如此。
她垂眸看着陆骁,轻声道:“真的不疼,沈太医已经被谢统领教训一顿,想必不敢再来找奴婢麻烦了。”
陆骁柔软的嘴唇,却在她的注视下,直接吻上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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