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云霏霏桃花瓣般漂亮的眸子微微瞪大,“您、您在做什么?”
陆骁低头,沿着红痕轻吻着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不带任何欲`望地,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云霏霏的肌肤格外娇`嫩,手腕处更是细`腻柔滑,陆骁的吻太轻,嘴唇又太柔软,丝丝麻麻的痒,让她有些受不了。
“殿下……”她太害羞,就连声音都软得能够滴出水来,“您不要这样……”
陆骁垂眸,看着她凝霜般雪白的手腕泛起漂亮的浅粉色,就连被沈言之勒出来的红痕都被他的吮痕覆盖,狭长凤眸满足地眯了眯。
“好了。”陆骁嗓音低沉沙哑,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孤帮你盖掉了。”
云霏霏眨了眨眼。
她听不太懂陆骁在说什么,依旧乖巧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奴婢多谢殿下。”
云霏霏看着陆骁噙着浅淡笑意的唇角,心跳得很快,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甜意。
不自主地就被吸引。
她像是被蛊惑一般,突然俯身凑近陆骁,在他唇角轻轻碰了一下。
陆骁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巨大的震惊让他连反应都忘了。
他依旧面无表情,声音却嘶哑得厉害:“你……”
对视片刻,云霏霏反应过来,两颊浮起淡淡的红晕,猛地往后退去。
“奴婢有罪,请殿下恕罪。”
陆骁看着无欲无求,骨子里却是极为强势霸道的,云霏霏好不容易主动,陆骁哪可能让她逃掉,有力的臂膀一挥,直接将人捞回怀里。
他的手顺势捏上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两个人离得很近,都能感觉彼此呼出的气息,云霏霏甚至感觉到有柔软,矜持而又克制地,轻轻踫了下自己的唇角。
殿下、殿下居然学她……
云霏霏脸一下红得似要滴血,铺天盖地的羞耻将她淹没。
她眼睛大大的,眼圈儿微微泛红,看着楚楚可怜,单纯又乖巧,让人很想保护。
陆骁没有因此放过她。
“为何吻孤?”这是他第二次这么问了。
第一次亲陆骁,是因为云霏霏误把他当成梦里的那个陆骁,这一次却是在她清醒状态下,主动招惹他的。
云霏霏却依旧说不出原因。
总不能告诉陆骁,因为她突然很想亲他吧?
云霏霏的腰肢却陆骁大手牢牢箍着,动弹不得,在他逼人的目光下,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含糊不清地说:“奴婢很高兴。”
“嗯?”陆骁眸色幽深,微扬的尾音缠`绵`惑`人。
他突然扣住云霏霏的后颈,将近在眼前的甜软唇瓣`压`向`自己。
陆骁薄唇轻轻摩挲着云霏霏散发着丝丝香甜气息的嘴唇。
温柔中带着急`迫,隐忍中带着缠`绵,简直比直接掠夺她的呼吸还要折磨人。
云霏霏哪里是他的对手,心尖一下便酥`软`得一塌糊涂,浑身无力地倒在他怀中。
她双眸蒙上一层水雾,双颊泛粉,微张的小嘴吐气如兰:“殿下……殿下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怀疑奴婢,所以奴婢很高兴。”
云霏霏也不算说谎。
以前她被沈言之纠缠不清时,除了明月轩的人以外,其他人,就连费心帮她挑选夫婿的老太太都觉得是她主动勾引沈言之,才会将老实乖巧的沈言之迷得神魂颠倒,不惜为了她退婚。
他们根本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陆骁却不一样,不论是上次或是这次,他打从一开始不曾怀疑过她,生气也都是因为她被沈言之欺负。
除了阿娘兄长之外,从来没人这样无条件信任她过,就连忠勇侯也不曾。
陆骁如此信任自己,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午膳时间结束,马车再次摇摇晃晃前行。
云霏霏坐在陆骁的大腿上,下巴还被捏着,漂亮的美人眸中沁着水光,欲语还休地看着他。
“殿下……”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娇`媚,语调有多`绵`软,陆骁只是被她这样看着就有了`反`应。
陆骁突然将人松开,抱到一旁坐好。
他侧过身,支起一条腿,靠着引枕半躺下去:“孤要小憩片刻。”
云霏霏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又看了看矮桌上还未被动过的膳食:“殿下不用午膳吗?”
陆骁不想用膳,只想吃了眼前单纯无知的小姑娘。
但他不想在马车吃,马车内动静只要稍为大一些,外头都听得一清二楚,陆骁占有欲那么重,根本不可能允许旁人听到云霏霏动情时的任何声响。
“孤待会儿再吃。”陆骁喉结滚动了下,字字滚烫。
现在起来用膳,他不知会对云霏霏对做出什么事来。
他嗓音喑哑得厉害,像在压抑着某种情绪,云霏霏听不懂,却本能的感觉到危险。
她不敢再劝,坐到一旁,轻手轻脚地打开自己的食盒,安静地吃饭。
由于景帝还带着后宫妃嫔,随行官员也有带着家眷的,行进速度并不快,直到翌日傍晚,大队人马才终于抵达围场。
在他们抵达前,作为前锋的贺烺早已带着金吾卫,在围场扎营安顿下来。
明黄色的皇帐就立在最中央,左右分别是高皇后及荣贵妃的营帐,因为惠嫔不久前才出了事,这次秋猎的护卫明显比往年还要多。
围场戒备森严,到处都能看到金吾卫站岗巡视,御林军固若金汤地围在皇帐左右,搭起一道严密的守卫线,除了御林军统领谢肆之外,其余人等,就连太子都非诏不得擅入。
众皇子的营帐全都搭在一块,以太子为首,接着是三皇子、四皇子等依序并列。
云霏霏进宫大半年,八位皇子却只见过两位。
大皇子为高皇后所出,不到两岁便夭折,陆骁虽然行二,但实际上是嫡子也是长子,然而在众皇子中人缘最好的却是三皇子。
三皇子自幼备受景帝喜爱,他跟陆骁同年,跟陆知礼一样十七岁就封王,不过他的脾气却跟陆知礼天差地远。
陆知礼为人非常亲切随和,待人处事体贴细致;三皇子却是让景帝头疼不已,整日里也不干什么正经事,就是个醉心吃喝的纨绔子弟。
可哪怕三皇子没心没肺,不干人事又爱荒唐胡闹,还是恶名昭彰的京城一霸,景帝总骂他是扶不起的阿斗,对他的宠爱却不曾减少。
那样几乎毫无底线的宠爱,是陆骁再如何努力也比不上的。
三皇子的营帐就在陆骁隔壁,云霏霏跟着陆骁来到营帐前时,三皇子也刚到。
“二哥。”三皇子一看到陆骁,便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他一身锦衣,头戴白玉冠,手中一把折扇,端的是翩翩佳公子。
三皇子的容貌与陆骁一样,都更像景帝一些。
据说景帝年轻时的模样,比京城第一美人还要好看,引无数贵女倾慕,哪怕如今已过不惑之年亦是俊美无俦,端的是随意一站就好看的像幅画。
八位皇子中,就属太子陆骁跟景帝长得最像,所以景帝最喜欢陆骁,而三皇子也因容貌有四分跟景帝相似,同样深得景帝喜爱。
三皇子容貌也与荣贵妃有两分相似,他跟荣贵妃一样都长了一张娃娃脸,笑时候会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看起来格外无害。
然而有了陆知礼及沈言之为前例,哪怕三皇子看起来再无害,云霏霏也不敢再以貌取人。
她始终低垂着眉眼跟在陆骁身后。
景帝最厌恶手足相残之事,即便陆骁欲至荣贵妃于死地,对三皇子却未曾表现敌意,见他笑嘻嘻迎上来,微微颔首:“三弟。”
三皇子摇着手中折扇,意气风发地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地看着陆骁身后的云霏霏,眼中满是不赞同:“二哥明知岁岁这次秋猎也来了,你怎么还将御婢也带了过来,岁岁要是看到会不开心的。”
前几日景帝在早朝训了太子一顿,满朝文武都知道他养了个美人,外人不知道那美人是什么身份,三皇子却清楚得很。
御婢不是什么好词,陆骁不很喜欢,连带着眉眼也冷了下来。
“她不是御婢。”陆骁面容冷峻,声音也冷漠,“她只是孤的贴身宫女,三弟慎言。”
“哦。”三皇子没心没肺惯了,并不觉得御婢这个词有哪里不妥,只以为云霏霏并非传言中的那个美人。
但他觉得奇怪,不禁又看了云霏霏一眼。
云霏霏低着头,三皇子看不清楚她的脸,只看得出她曲线玲珑,小腰尤其纤细。
这样的身子,哪怕姿容平平,抱起来也足够过瘾。
三皇子目光太放肆,陆骁忍无可忍,不发一语地越过三皇子,带着云霏霏进到帐内。
三皇子终于看清楚云霏霏的脸。
那小宫女姿容艳绝,令人目眩,明明就是太子心爱的美人。
“二哥果然把那美人带来了,”三皇子面色凝重地摇着折扇,“我得去跟岁岁说这件事才行。”
另一头,谢肆正在营帐内与贺烺讨论围场的布署。
这次秋猎,御林军加金吾卫总共一万多余人,可说将整个围场围得水泄不通,谢肆却有一种野性的直觉,隐隐约约觉得今年的秋猎不会太平静。
十五年前,谢肆便是凭着这股直觉救下了陆骁,护住了偌大的皇城,谢肆不敢忽视,格外重视围场守备。
围场平日里都是封闭的,但足足有方圆几百里,即便四周都有人守着,贺烺更是提早一天抵达,带着金吾卫里里外外的梭巡,也无法保证万无一失。
“明日你务必让金吾卫盯紧营帐四周,”谢肆顿了下,沉吟片刻,“尤其是太子营帐。”
贺烺骨子里就是个肆意不羁的主,从来不会因为谢肆是他的师父,就盲目地言听计从,他略略思索,点头道:“我明白了。”
惠嫔被掳一事处处充满诡异,暴徒一个也没捉到,景帝暴跳如雷,金吾卫更是丢尽脸面,要是秋猎时皇上的妃子再出什么事,那贺烺就不止丢脸,恐怕连小命都难保。
讨论就此告一段落,贺烺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就要离开,谢肆却突然问:“太子身边的那个小宫女,你可认识?”
谢肆是个单纯无趣的人,他不止活得很枯燥,还不近女色,不仅年过三十还未娶妻生子,身边更是连个通房或是知心人都没有。
这十五年来,谢肆身边从来没有过任何女人,断袖之癖的传闻也因此甚嚣尘上。
要不是贺烺知道谢肆的过往,也都要以为他真喜欢男人。
向来对女人不感兴趣的谢肆,突然问起陆骁身边的宫女,贺烺实在很难不多想。
云霏霏是祸水,也是尤物。
她比贺烺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还要美,就连太子那样无欲无求的谪仙都能为她走下神坛,谁也不能保证谢肆不会被她的美色所惑。
这妖女。
贺烺见谢肆神色认真地等着他回答,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下云霏霏,他可从来没见过师父对哪个女人感兴趣。
谢肆见他迟迟不语,蹙眉道:“怎么,不认识,那可听太子提起过她是哪里人?”
贺烺觉得自己大概疯了,他居然觉得师父语气带着微不可察的失望。
贺烺:“是不认识,不过我知道她的来历。”
谢肆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低头整理起桌上的图纸,俊美刚毅的脸庞却流露出一抹兴趣之色。
“我今日听说她是沈太医的表妹,她是京城云家的人,还是兰陵肖家、河南崔家、吴兴徐家的?”
承恩伯子女众多,嫁在京城的有,远嫁他乡的也不少,没有仔细打探的话,的确猜不出来云霏霏到底是沈言之的哪个表妹。
这下不用猜了,贺烺确定师父对云霏霏很感兴趣。
贺烺盯着谢肆英俊的侧颜好一会儿,才抱着胳膊,懒洋洋地往椅背一倚,没好气地调侃:“师父对她既然如此感兴趣,怎么不顺便打听她姓什么、叫什么。”
谢肆侧眸睨他一眼:“我这不是在打听了?”
“……”
哪怕玩世不恭如贺烺,也着实震惊了下。
他完全没想到谢肆会如此毫不避讳,承认对云霏霏感兴趣。
“师父,那小宫女是云家庶女,行六,原名叫云霏霏,细雨霏霏的霏;进宫后改叫云画,眉目如画的画;但是太子对她神魂颠倒,宝贝得紧,恐怕不会轻易放手。”
贺烺知道谢肆的克己自持与陆骁有的比,他本意是想劝师父放弃,没想到谢肆面色反而更深沉了,眼中的阴郁几乎要滴出水来。
夜宴的时间到了,谢肆没再开口询问云霏霏的事,贺烺眼皮却跳个不停。
……
另一头,太子营帐内,云霏霏正在为陆骁更衣。
明日一早秋猎才算正式开始,晚上营地却依旧热闹非凡。
每年秋猎几乎京城所有世家子弟都会参与,不止是要在皇上面前展现骑射,更是要在夜宴上表现自己。
陆骁太过优秀,往年秋猎都是由他拔得头筹,然而陆骁却从来不参加夜宴上的比武,是以对那些世家子弟而言,这秋猎的重头戏不是打猎,而是比武。
即便陆骁不参与比试,夜宴却还是要出席的。
陆骁平时看着瘦弱,换上修身的劲装之后,却完美地勾勒出他宽肩窄腰和肌肉曲线,双腿笔直修长,浑身充满力量感,令人不敢直视。
哪怕云霏霏一天要替他更衣好几次,如今看到陆骁这身打扮,心儿也忍不住跟着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这两日两人同乘一辆马车,陆骁没少将她捞到怀中亲昵,虽然都只是浅尝辄止的亲昵,却也叫云霏霏难为情透了。
她红着脸退到一旁后,根本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偷看陆骁。
云霏霏安分守己,换上一身劲装的陆骁却朝她走了过来。
“殿下?”云霏霏不敢抬头,可即便不抬头,她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陆骁包裹在劲装后的坚硬身躯。
她慌乱地移开目光,一路往下扫去,脸却越来越红。
殿下穿得这么修身真的好吗?
云霏霏忍不住胡思乱想,羞怯的目光终于在扫过陆骁握着玉佩的手时顿了下。
她认出那是太子随身佩带的玉佩,那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玉质润泽细腻,通透柔和,显然是上品中的上品,极为珍贵。
陆骁低沉的声音从头上落了下来:“头抬起来。”
云霏霏乖乖抬头。
陆骁将系着红绳的玉佩戴到她脖子上。
云霏霏心中一惊,忙不迭地摇头:“殿下不可,这玉佩太贵重了,您不能给奴婢。”
陆骁不语,修长手指往下,慢条斯理地解开云霏霏的衣襟。
这个动作太突兀,也太放肆,她吓得想后退,细腰却被陆骁握住。
云霏霏动弹不得,紧张地喊了声:“殿下?”
陆骁略显粗粝的指腹擦过她的锁`骨,云霏霏身子一软,小手下意识抱住男人的劲`腰。
下一刻,冷冰冰的玉佩被塞进小衣里头,顺着肌肤一路往下滑,不偏不倚地停在凝脂酥玉间。
云霏霏打了个冷颤,脸却瞬间涨红。
“戴在里头便不会弄丢。”陆骁摸了摸玉佩,满意地眯了眯眼。
似乎怕云霏霏戴着难受,陆骁耐心地低着头,轻手轻脚地调整着。
“殿下……”
不知道是玉佩太冰,还是太难为情,云霏霏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这是您的随身玉佩,要是奴婢不小心弄丢了,是会出大事的。”
陆骁眸色暗沉,隔着海棠花纹轻轻摩挲玉佩:“你乖乖戴着,不要取下,便不会弄丢。”
“可是……”
“嗯?”陆骁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她。
云霏霏对上他那双占`有`欲浓重的双眸,瞬间吓得噤了声。
不知过了多久,陆骁终于放过她。
魏行就守在营帐外,还到处都是侍卫,云霏霏始终咬着嘴唇,不敢出声,一双眼美目却仍可怜巴巴地瞅着陆骁。
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实在令人心怜,很容易让人心软。
陆骁果然慢慢挺直脊背,然而他站直身之后,却抬起她的下巴。
云霏霏紧张地闭上双眼。
要是此时她睁开眼,肯定会被陆骁可怕的眼神吓到。
前两天在马车上,陆骁都只是轻啄了啄她饱满的唇瓣,并没有更进一步夺取她的呼吸。
此时此刻,他却牢牢扣住她的后颈,侧过头,狠狠噙住她香软的唇瓣,以锐不可当之势,汲取着她所有清甜。
营帐不像东宫,可以点满烛火亮如白昼,略显昏暗的光线让陆骁不自觉地想要失控。
“殿、殿下……时、间……”云霏霏嘴被堵着,声音与呼吸全被陆骁夺走,根本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好在魏行还守在营帐外。
太子的营帐里头,虽然没什么动静,但如今外头天色已黑,夜宴的时间就要到了,哪怕太子还陷在温柔乡,魏行也不得不出声提醒。
“殿下,安公公的小徒弟已经派人过来通知奴婢,说皇上已经离开荣贵妃的营帐,回到皇帐更衣了,再不走,恐怕要迟到了。”
陆骁高大的身躯蓦然僵硬,飞快地将云霏霏松开来。
他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她湿润的唇瓣,用着喑哑性`感的嗓音,继续未完的哄骗:“戴着它,以后沈言之或是其他人要是敢再找你麻烦,把玉佩给他看。”
修长手指不紧不慢地帮她拢好衣襟,系好衣带。
不知是不是因为脑子晕晕乎乎的关系,云霏霏无法理解陆骁的思路。
她怎么想,都觉得亮出太子的随身玉佩之后,那些人只会更加愤怒。
直到确定云霏霏穿戴整齐,陆骁才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头疼地问:“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兔子被欺负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云霏霏见他得寸进尺,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她眼睛大大的,眼尾一片惑人的红,睁大眼睛去瞪人,不止一点也不凶,反而像在勾引人。
陆骁有点后悔了,真不该在这时候荒唐行事。
“你去让魏行进来替孤更衣。”
云霏霏困惑地看了陆骁一眼,只一眼,她便被吓得连退好几步。
“奴、奴婢这就去叫魏公公进来。”她的声音不大,却娇得似能滴出水来。
云霏霏按了按藏在怀中的玉佩,白皙小脸上的热意高居不下。
魏公公见她红着一张脸跑出来,没等她开口便头也不回地进了营帐。
只是,哪怕魏行见多识广,进到里头,看到陆骁的模样也被吓得够呛。
魏行捂着脸说:“殿下,您您您……”
太子如今这模样,要如何去参加夜宴?
那身劲装实在太过合身,什么都挡不住。
“换身宽松的衣裳,再披上大麾就行。”陆骁除了嗓音有些沙哑以外,面容倒是已经恢复平时的冷峻。
“万一皇上兴致来了,要您上擂台比试一番该如何是好?”
陆骁虽然不会主动上台比武,但景帝很喜欢看太子展示身手,力压群雄的模样,偶尔还是会点名陆骁。
“无妨,孤穿什么衣裳都能打。”
“……”殿下,您知道这句话说出去是会被打的吗?
魏行当然不敢当面吐槽太子,只能依太子的吩咐,替他换了套青色常服。
“奇怪,殿下,奴婢怎么找不着您平时系在腰间的那块羊脂白玉?”魏行皱着眉四处翻找着。
“孤给云画了。”
“什么?”魏行大惊失色,“那可是您出生时,先帝赏赐给您的,如此贵重之物,您怎么能送给她?”
那玉佩上还有先帝亲手刻的字,必要时可是能救人一命的,就算太子再怎么喜欢那小宫女,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说给就给。
陆骁没说话,只是冷冷看了魏行一眼。
他的眼神并不凶狠,却极具压迫感,魏行不敢再说,手脚麻俐地帮太子更衣。
好在魏行手脚够快,太子来到营区中央时景帝与皇后还没来。
太子的席位就在三皇子隔壁,三皇子见他披着大麾,也没换劲装,好奇道:“二哥今年又不打算上场比试了?”
陆骁淡淡的“嗯”了声,并没有怎么搭理三皇子。
三皇子却丝毫没有感觉出他的冷淡,依旧兴致勃勃地说:“二哥,你看,岁岁的位置就在你对面不远处,她今晚打扮得可漂亮了,你快看。”
陆骁眼皮抬也不抬,站在他身后的云霏霏倒是没忍住好奇,顺着三皇子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云霏霏看到不远处,眉似远山、面若芙蓉的白衣少女,终于弄清楚三皇子口中的“岁岁”是何人。
大魏民风比较开放,男女之防虽有,却不严重,未出阁的少女只要有奴仆陪同,就能出席大型集会,也是如此,这次秋猎才会来了这么多名门贵女。
太子再过一年就要及冠,不止高皇后想帮他物色太子妃,就连静安太后也早就帮太子物色好太子妃人选。
三皇子挂在嘴边的“岁岁”,正是静安太后的侄孙女,何丞相的小女儿,同时也是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何知岁。
何知岁出身名门,父兄在朝中又有一定地位,是非常合适的联姻对象。
若不是景帝不同意,静安太后早就帮两人指婚。
云霏霏定定地看着何知岁一会儿,安静地收回目光。
帝后未到,宴席上的人自然也没那么拘谨,姗姗来迟的陆知礼,顺着云霏霏之前的目光看过去。
看到正跟江华县主及三公主有说有笑的何知岁,陆知礼很快收回目光,入席后,却再次侧过头望向云霏霏。
不止陆知礼在看着云霏霏,就连跟在景帝及高皇后身后卫护的谢肆,在景帝身边不远处站定之后,也抬头看向云霏霏。
云霏霏浑然不觉,谨小慎微地低着头。
陆骁倒是感受到四面八方那些窥探她的目光,握着酒杯的指节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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