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太子他偏要宠我(重生) > 第39章 另嫁他人【双更合一】……
    云霏霏肌肤格外娇`嫩,掌心更甚。


    陆骁紧紧握着她的手,反反复复,舍不得放开。


    男人宽厚的手掌带着薄茧,滚烫几乎能将人灼伤,云霏霏浑身一颤,白净精致的小脸红欲滴血。


    云霏霏半抬脸颊,一双眸子波光潋滟欲语还休,怯怯地喊他:“殿、殿下……”


    她太过胆小,娇弱得像只瓷娃娃,一碰就碎,陆骁怕吓到她,举手投足充满温柔。


    然而有时越温柔,越是折磨人,陆骁感觉自己就快被逼疯。


    “难道娇娇不喜欢我吗?”他压低声音,薄唇凑到云霏霏耳畔,与她耳鬓厮磨。


    陆骁微微上挑的眼尾染上一丝妖异的艳色,像极了蛊惑人心的妖精一般。


    云霏霏慌乱地别开眼,心如擂鼓,听见陆骁饱含痛苦的嘶哑嗓音,下意识答道:“喜欢的,奴婢喜欢殿下。”


    陆骁全身的重量都在她身上,听到她的话,结实的胸膛起伏更甚,滚`烫的呼吸落在她颈侧,脆弱得犹如凝脂软玉的无暇肌肤上。


    他微微侧着头,咬了下她白皙的耳根,喑哑的嗓音充满蛊惑:“既然喜欢我,那为何还要出宫另嫁他人?”


    陆骁重重握了一下她的手,“另嫁他人”这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云霏霏不止掌心像有火在烧,就连脸颊都阵阵发烫,手被他这么用力一握,腿脚骤然一软。


    要不是陆骁有力的臂膀,始终紧紧箍着她的腰,她早就摔倒在地。


    云霏霏垂着眼睫,不敢看他。


    陆骁对云霏霏却好像拥有无限的耐心,云霏霏不说话,陆骁也不逼她,只是不停地轻啄她的耳根。


    只是他越是压抑,呼吸越是烫人,就连高大`健`硕的身躯也像有火在烧。


    那火透过云单薄的宫女服烧了过来,烫得她头晕目眩,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云霏霏看着陆骁眼赤红的双目,眼中隐忍到极致的疯狂,整颗心都慌了,语无伦次地说:“因为我不想跟别人分享夫君。”


    “孤就只要你,不要别人,你不用跟别人分享夫君。”陆骁的唇来到她的耳廓,轻轻摩挲,低声呢喃。


    云霏霏道:“就算您真的有办法……让奴婢当太子妃,但您是大魏的太子,怎么可能……只娶一个太子妃,没有任何侧妃或姬妾……您别哄奴婢了。”


    陆骁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说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令人难以信服。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陆骁知道自己只能慢慢来,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让她一步一步相信自己。


    他一直在这么做,也感觉得出云霏霏不像一开始那样害怕,已经开始接受自己,甚至深深喜欢上自己,没想到她始终不曾相信过他。


    她只是做好了随时离开他的准备,所以才放心的与他耳鬓厮磨;只是想要一段露水情缘,并不打算与他长相厮守。


    云霏霏远比陆骁想象中的还要胆小,也比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强。


    坚强到可以放弃他。


    陆骁怒火中烧,呼吸越发沉重,胸膛起伏的速度也越发地快。


    他无法想象再一次失去她的场景,他会疯掉的。


    箍在云霏霏腰肢上的手臂愈缩愈紧,陆骁终于抬起头来,撕咬她饱满湿润的唇瓣。


    他的唇明明那么温软,却带着发狠的力道。


    陆骁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几乎是报复性地掠夺她的呼吸,一寸寸吞噬她的意识。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前世,云霏霏却只梦到了片段?


    陆骁很想不顾一切,放肆掠夺,让她每一寸都沾满他的气息。


    他却舍不得真的伤害云霏霏。


    “娇娇……”陆骁最后还是克制了自己,松开按在她漂亮腰窝上的大手,抬头轻啄她的唇角。


    他声音低沉嘶哑,疯狂中带着极尽的压抑隐忍,似是呢喃,又似哀求:“你快点想起来好不好?”


    云霏霏的眸子蒙上了薄薄一层雾气,困惑又茫然地看着陆骁:“想起什么?”


    “那不是梦。”


    “不是梦?”云霏霏脑中刚闪过什么,还来不及细思,就被一片空白所取代。


    陆骁松开她的手,被汗水打湿的额头,轻轻靠在她香气幽然的肩颈之中。


    云霏霏闭上眼,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一瞬间就将陆骁的话抛诸脑后。


    陆骁也不说话,营帐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两人此起彼落的呼吸声。


    云霏霏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莹润剔透的指尖一片红。


    短暂的沉默过后,陆骁狭长深邃的眸子仍泛着惑人心弦的桃花意,脑袋却已经冷静下来。


    陆骁拿过帕子,细细擦拭她的手,擦完手,脏掉的宫女服也被丢到一旁。


    云霏霏被陆骁打横抱起,放进装满热水的浴桶之中。


    浴桶里的水有些凉了,陆骁又加了一些热水,确定水温不会太凉,才跟着跨进浴桶。


    云霏霏不敢离开浴桶,也不敢看他,只能别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


    她的手又酸又痛,泡到热水里后,就连掌心都隐隐作痛。


    浴桶间水汽蒸腾,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别的原因,云霏霏明媚又单纯的小脸红得不象样,好似被胭脂染过一般。


    陆骁一直没说话,云霏霏忍不住瞄了他一眼。


    陆骁两只手臂搭上浴桶边缘,漆黑的长发松松散在身后,眉峰泛着不明显的餍足,向来冰冷的俊脸没有多余的表情。


    仿佛方才眼中一片腥红,似要吃掉她的另有其人。


    云霏霏看不出陆骁的情绪,只感觉他像一头刚刚吃饱喝足的野兽,懒洋洋地又让人忌惮。


    如今两人的关系又更上一层了,发现云霏霏在偷看自己,陆骁直接伸手将她绵软的身子捞进怀中。


    云霏霏每一寸肌肤都白皙得近乎透明,宛如上好的羊脂玉,刚泡进水中没多久就泛起淡淡的粉色。


    鬓角乌黑的发丝已经被热水浸透,几绺发丝贴在脸颊两侧,缠在她纤细雪白的脖间,衬得她精致小巧的锁骨愈发漂亮。


    陆骁不动声音地挪开眼,声音低沉沙哑:“娇娇。”


    云霏霏蜷缩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敢动,眼中泛着水光。


    陆骁捏起她的下巴,眸色幽深复杂:“如果孤说,孤并不是做梦,才知道你叫娇娇,你可相信?”


    云霏霏愣了下,一时间忘了紧张,抬眸看他:“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确意识到自己做的梦,很可能不是预知梦,而是早就发生过的,但这实在太过荒谬,下意识就否决了这个猜测。


    陆骁抿唇不语,似乎在思考要怎么说。


    云霏霏心跳骤然加快。


    “你说你不停梦到自己死去。”陆骁面色冰冷,狭长的眸中浮现痛苦,“可是梦到孤骑马带着你在林中乱窜,最后被迫弃马,背着你狂奔?”


    云霏霏虽然早就猜到陆骁跟自己做了同样的梦,真正听他说出来时,脑子依旧嗡嗡一片,宛如晴天霹雳。


    她点了点头,一想起那个梦,手脚一阵冰冷:“是。”


    陆骁手指摩挲她柔软湿润的唇瓣,低声道:“如果孤说,那不是梦呢?”


    不是梦,那就是曾经发生的过去。


    云霏霏愣愣地看着陆骁,心跳特别快,粉色的唇瓣张张合合,好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话来:“所以那都是真的?您在碧霄宫……”


    她脸色煞白,猛地咬住嘴唇,不敢妄言,手却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腕,深怕自己又在做梦,而他下一刻就会消失。


    “是,你梦到的那些,都不是梦,孤是真的……”


    营帐外虽然有暗卫守着,常人无法靠近,可终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陆骁无法明说,只是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刻在魂魄上的不舍在这一刻发作起来,云霏霏觉得心脏好像被一把利刃穿透,痛不可遏。


    云霏霏瞬间扑进男人结实宽大的怀抱之中,纤弱的身子在他怀里发抖。


    浴桶里冒着热腾腾烟雾,热水随着她突如其来的拥抱,高高溅起,落满一地。


    陆骁没想到她反应会那么激烈,连忙将她紧紧抱住:“娇娇?”


    云霏霏眼泪不停地往下淌,怎么都止不住,砸得他心碎成一块一块。


    陆骁不得不强硬地捧起她的脸。


    少女鬓发微散、肤粉如樱,巴掌大的小脸泪痕交错,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无助,看着他的眼神又有多依恋。


    陆骁呼吸微滞,低头亲她沾满泪水的睫毛:“娇娇想起来了?”


    云霏霏捂着自己心口,摇了摇头。


    她没有想起来,只是当她听到陆骁亲口承认,那些事并非黄粱一梦时,心脏痛得她差点崩溃。


    陆骁眼底闪过一抹失落,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没有想起来也没关系,只要……”


    他亲了下她的额头,哑着声音说:“只要别再说要嫁给别人就好。”


    陆骁的话很荒唐,云霏霏却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不是梦,那是她和陆骁的前世。


    就是这个人,明知带着自己会拖累行进速度,却始终不肯放弃她,就连追兵逼近也始终背着她,就连她死去,也将她牢牢抱在怀中不肯松手。


    陆骁两世都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好……”云霏霏的脑袋小弧度的点了点,看起来乖得要命,声音也软绵绵的,似是沾了蜜糖一般,甜得人心尖一阵`酥`麻,“除了殿下,奴婢谁也不要。”


    听到她的话,陆骁酸涩发疼的心脏,瞬间就被难以言喻的满足与愉悦取代。


    陆骁低下头,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的鼻尖与泪痕未干的小脸,在交错混乱的呼吸中,轻轻吻住她娇艳欲滴的唇瓣。


    云霏霏闭上眼,纤细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既然是前世,那么陆知礼诬陷陆骁私藏龙袍,那便是真实发生过的。


    陆知礼封王后就出宫了,进出皇宫都有纪录,他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将那些东西藏进东宫,东宫里肯定有他的人。


    可谁会是陆知礼的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乍然从心底升起,云霏霏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这个动作再细微不过,怎么看都像是情不自禁。


    陆骁高大的身躯僵硬一瞬,喉结滚动了一下,心底刚涌起一阵狂喜,口中的甜软就突然消失。


    云霏霏微微推开他,哽咽的嗓音充满不安:“是奴婢吗?是奴婢将您害成了那样的吗?”


    她虽然说得含糊不清,陆骁却一下就听明白了。


    陆骁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云霏霏脑子里想的居然是陆知礼。


    陆骁脸色阴沉得骇人,惩罚似的掐了掐她的腰,冷声道:“孤怎么可能爱上将自己陷入绝境的人,孤没那么可笑。”


    他的语气明明再冷淡不过,深邃漆黑的眼甚至隐隐带着怒气,云霏霏苍白的小脸瞬间漫上一抹红。


    直到云霏霏红着脸地扑进自己怀中,陆骁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冷白的耳根也悄然无息地红了起来。


    危险悄然而至,云霏霏一惊,还来不及逃开,纤细不足一握的腰肢便被紧紧扣住,手也陆骁握住。


    她被陆骁拖入怀中,极尽温柔地吻了一遍。


    魏行一直候在营帐外,虽然听不到里头的说话声,哗啦啦响个不停的水声却听得一清二楚。


    难道是太子终于幸了那个小宫女?但是里头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声响。


    云霏霏娇小玲珑,两人若是真有什么,按太子那体格,不可能这么安静。


    魏行眉头纠结地拧了起来。


    陆骁回营帐前吩咐过谢肆,让他一个时辰后过来找他,如今时辰已到,谢肆也来到营帐前。


    魏行忙不迭通报:“殿下,谢统领有事求见!”


    营帐内的太子没有任何回应,魏行看着谢肆,尴尬地笑笑:“请谢统领稍候片刻,殿下应该还在浴沐。”


    谢肆面无表情,微微颔首,周身气势却瞬间就端了起来,森寒而阴戾,魏行跟营帐前的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逼迫得不敢动弹。


    他的听力比魏行好一点,可以听到一些模糊的对话。


    陆骁虽然没有破云霏霏的身,但是不该做、不该看的,全都做了看了,两人还未成亲,居然就一起浴沐,甚至!!


    谢肆看得出来陆骁对云霏霏的在意,但是云霏霏那么单纯脆弱,根本无法胜任太子妃之位。


    只要回京后认回谢晚母子三人,再也不会有人嫌弃云霏霏的出身,到时京城大把的优秀儿郎随她挑,那些儿郎或许没有陆骁那样出色,但有谢肆和襄国公这样实力雄厚的母家在,至少不用担心云霏霏受委屈。


    但进了宫成为太子妃,那又不一样了。


    谢肆在营帐外等了将近两刻钟,陆骁才终于开口,将魏行喊了进去。


    魏行出来后,又躬身朝谢肆赔笑:“再请谢大统领稍候片刻。”


    谢肆看着魏行匆匆离去的身影,眉峰微蹙。


    魏行很快就又回到营帐前,谢肆看着他身上那套全新的一等宫女服,按在腰间配刀的手背爆出条条青筋。


    太子那么清冷克制的一个人,居然连女儿的衣服都弄坏了?


    谢肆进到营帐内时,太子与云霏霏都已经更衣完毕。


    云霏霏刚才头发并没放下来,只是稍微被打湿了些,重新整理过后,再换上一身新衣裳,除了她过分绯红的精致小脸外,并看不出任何异状。


    陆骁长发擦得半干便扎了起来,昳丽的眉眼间透着餍足之色。


    营帐整理得很干净,谢肆看不到屏风后一团糟的浴桶,却闻得到空气中来不及散去的石楠花香,看得到云霏霏被咬破的唇瓣。


    女儿还没出嫁,就被吃干抹净,要不是对方是太子,谢肆早就把人拖出去狠揍一顿。


    “殿下唤臣过来,不知有什么事?”谢肆含蓄地看了云霏霏一眼。


    陆骁嗓音慵懒性感:“娇娇来。”


    云霏霏双腿还有些软,听到陆骁的声音,险些没站稳,还好陆骁及时起身托住了她的腰,才没让她失态。


    谢肆冷若冰霜的目光,缓缓地扫过陆骁的手掌。


    云霏霏被谢肆这么盯着看,顿时觉得陆骁握在腰上的不是手,而是一把火,赶忙挣开他的手,站到一旁,乖巧地垂下头。


    谢肆面色稍霁,欣慰地看了女儿一眼。


    陆骁面不改色道:“娇娇有话想跟你说。”


    空气中的味道实在太恼人,云霏霏根本不敢看谢肆,小声道:“殿下,奴婢能跟谢统领出去外头,单独说上几句话吗?”


    陆骁的掌控欲跟占有欲都很强,云霏霏刚才好不容易真心回应了一次自己,他实在不太想放她出去跟别的男人独处。


    但他也知道不能将人逼得太紧,免得她又缩回去自己壳子里,想着出宫嫁别人。


    陆骁没有让云霏霏跟谢肆离开,而是自己离开了营帐。


    营地人多眼杂,云霏霏要是跟谢肆走得太近,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云霏霏有些无措地看了谢肆一眼,欲盖弥彰地说:“奴婢刚刚只是在伺候殿下沐浴。”


    谢肆根本没怪她,就算云霏霏已经是太子的人也没关系。


    “在我面前,不用自称奴婢,”谢肆看着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下来,“回京之后,我会想办法接你出宫的。”


    “那阿娘呢?”


    谢肆承诺:“一回京我就会先接她回家。”


    回家。


    听到这两个字,云霏霏眼眶一热。


    阿娘终于可以回家了。


    “可是我就算出宫,我跟阿兄早就入了云家族谱……”


    谢肆沉默地看着云霏霏片刻,慢慢地走近她。


    云霏霏下意识挺直脊背。


    谢肆来到她面前站定,抬手轻揉了下她的头:“这些烦人的事,你不用担心,你们是我与晚晚嫡出的孩子,我很快就会让你们回到沈谢两家的族谱。”


    谢肆身居高位,在人前向来都是威严而冷峻的,云霏霏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谢肆时,他周身充斥着那股铁血寒气有多吓人。


    此时他的眉眼虽然依旧冷峻,不苟言笑的模样,看起来严肃非常,却因为刻意收敛气势的关系,给人一种安全与温暖的感觉。


    忠勇侯虽然没有虐待云霏霏,却也不曾给过她这样的温柔。


    云霏霏愣愣地看着谢肆,终于有了他就是自己爹爹的真实感。


    她声音不由带上了哽咽:“您……真的是我的爹爹对吧?”


    “是。”谢肆收回手,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令牌,放到她手中,“回宫之后,要是有人蓄意为难你,就直接拿着这块令牌给他们看。”


    云霏霏接过令牌,好奇地翻看了下,令牌并不大,通体漆黑,上面还用鲜红的朱砂刻了一个龙飞凤舞的“谢”字,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却不难看出它做工精良。


    云霏霏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令牌?”


    谢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了她另一个问题:“你和太子殿下之间……”


    云霏霏好不容易遗忘的尴尬,随着谢肆的话,再次浮上心头。


    谢肆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下颚线条紧了紧:“可是他强迫你的?”


    云霏霏愣了下,有些不可思议地问:“您……相信我?”


    谢肆听见云霏霏的话,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一丝龟裂:“当真是太子强迫了你?”


    “不,不是,殿下没有强迫我。”云霏霏知道谢肆误会了,飞快解释:“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


    谢肆困惑地挑了下眉。


    “自从我成为太子的贴身宫女之后,无论是宫里的人,或是忠勇侯府的人,所有人都以为是我使了手段,才会惹得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动了凡心。”


    云霏霏低声道:“但是您没有,您没有因为太子殿下人前克己自持,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就觉得我们是两情相悦,或是像旁人那样认为是我主动勾引。”


    从小到大,因为谢晚当过外室的关系,哪怕有些事云霏霏根本没做过,错的也永远都是她,众人从来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云霏霏抬头看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您是除了陆骁以外,第二个不是自己的亲人,却毫无条件就站在我身边,相信我的人。”


    谢肆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你说错了。”谢肆正色纠正她,“我不止是你的亲人,还是你的父亲,不管来日你与你阿兄发生任何事,我与谢家,都会无条件站在你们身边。”


    云霏霏听见他的话,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与幸福。


    她擦了擦眼睛,有些难为情地笑了下:“知道了,您是我的爹爹。”


    谢肆冷峻的眉眼瞬间温柔下来,唇角微弯。


    ……


    忠勇侯伤势严重,直到秋猎结束前才终于悠然转醒。


    沈氏头一天就从太医口中得知,忠勇侯日后伤愈,很可能再也不能人道,忠勇侯醒来之后,她却没有告诉他这件事,甚至连忠勇侯身边的长随都敲打过,不许他们说这事。


    长随只以为夫人是担心侯爷想不开,才会这么吩咐,便都绝口不提。


    忠勇侯肋骨断了,连呼吸都难受,说话还会扯动伤口,一看到沈氏那张憔悴的脸,就更不想说话了。


    沈氏年老色衰,除了每个月的那两天,忠勇侯根本不会去沈氏的院子,直到回京前,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


    因为忠勇侯受了重伤的关系,马车软榻上铺了好几条锦被,可惜锦被依旧挡不住的马车的颠簸。


    宽敞的马车内,沈氏毫无所感,甚至觉得舒适非常,忠勇侯却一路嚎叫不停。


    “侯爷这是怎么了?”沈氏见忠勇侯脸色惨白到近乎透明,脸上全是冷汗,嘴唇也被咬破了,这才察觉出不对劲。


    沈氏连忙掀开窗帘喊道:“侯爷不好了,赶紧停下马车,让太医上来!”


    当初皇上派人询问过沈氏,问他们要自行回京还是跟着大队人马,沈氏担心自行回京正好顺了太子的意,便说要跟着大队人马。


    如今忠勇侯的马车就在偌大的车队之中,既然是跟着圣驾一块回京,便不是云夫人说停就能停的。


    谢肆听到动静,很快骑着马来到忠勇侯马车旁,沉声道:“忠勇侯夫人何故大呼小叫?”


    沈氏道:“侯爷疼得厉害,麻烦谢统领停一下马车,让随车的太医上来为侯爷诊治。”


    谢肆从窗帘望了进去,恰好看到脸色发白,不停痛苦哀号的忠勇侯。


    谢肆眉头紧蹙,唇角却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太医说过,侯爷已无性命之忧,只是他伤得太重,马车颠簸容易牵动伤口,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只能让侯爷忍耐。”


    沈氏也知道忠勇侯伤得那么重,能活下来已经是命大,太医又不是神仙,就算真的上了马车,也不可能让忠勇侯的伤口不痛。


    谢肆的音色十分特别,低沉又富有磁性,忠勇侯心里本来就有鬼,这十几年来都刻意绕着他走,如今听到谢肆的声音,更不想惹上麻烦。


    忠勇侯立刻阻止了沈氏的抱怨,就这么一路忍到了回京。


    回京的路程虽然只有两天,对忠勇侯来说却度日如年,不止伤口痛得要命,身边还没有美人相陪,早就很不耐烦。


    忠勇侯被小厮们抬回屋里,沈氏刚坐下来准备喝口茶,就听到榻上的忠勇侯气若游丝的说:“夫人辛苦了。”


    这几年来忠勇侯很少跟沈氏这般温声细语,沈氏不由心花怒放,脸上刚露出娇笑,就又听忠勇侯道:“夫人回去歇息时,顺道让人把谢氏也叫过来。”


    沈氏瞬间被气笑:“侯爷身受重伤,谢氏笨手笨脚的,万一她伤了你要如何是好?”


    谢氏虽然年过三十,却依旧是忠勇侯所有妾室中长得最漂亮的一个,忠勇侯叫她过来,也不是要她照顾自己,只是想看看美人。


    忠勇侯没有力气跟沈氏吵,改口道:“那叫柳氏过来吧。”


    沈氏这下没有反驳的借口,气冲冲的走了。


    沈氏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照顾了丈夫一整路,他心里想着的居然还是那个痴儿。


    回到明月轩后,沈氏衣裳都还来不及换,就转头吩咐许嬷嬷:“你现在就去找个人牙子来,让她把谢氏领走!”


    许嬷嬷大惊失色:“夫人您在说什么?您就这么把谢氏打卖了,侯爷可是要跟您翻脸的,更何况,老太太那……”


    沈氏不耐烦道:“老太太那我自有办法,马上找人牙子过来!”


    许嬷嬷还想再劝,沈氏却直接将桌上的茶具扫落,怒道:“如今连我都使唤不动你了吗!”


    许嬷嬷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过沈氏这般失态,只能先安抚沈氏,让人去寻人牙子过来,再想办法。


图片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