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太子他偏要宠我(重生) > 第42章 低声求饶【三合一】……
    云霏霏以为陆骁是要自己向襄国公请安,立刻向老国公屈膝请安,有些不确定地说:“霏霏给外祖父请安。”


    “什么?”襄国公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空白一瞬。


    他错愕地看着云霏霏,显然没想到站在太子身边的这名少女,竟是谢肆的女儿。


    少女肌肤雪白,精致的五官与谢晚就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就连那双水汪汪的眸子,也同样地澄澈漂亮,像是一池柔静清澈的湖水,浑身上下美得恰到好处。


    襄国公面色稍霁,转头看了眼谢肆。


    “太子殿下所言不假,”谢肆点点头,“娇娇还有一个双生兄长,他的容貌的确与儿子年少时如出一辙。”


    前一刻眼中还翻涌着浓烈杀意的襄国公,转眼就被惊喜与难以置信所取代。


    襄国公看着云霏霏,喃喃道:“你真的是晚晚和阿放的孩子?”


    “孩子,”他的声音依旧充满威严,却已经没有刚才那股令人退避三舍的煞气,“你何年何月出生?”


    云霏霏道:“我与阿兄都是癸未年五月十九出生,阿兄早我两刻钟出生。”


    襄国公仔细推算了一下,浑浊的双眸顿时闪过炯炯光芒。


    陆骁正色道:“国公爷,孤敢以性命担保,她绝对是师父与师娘的骨肉。”


    襄国公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很快就调整情绪,此时再看向陆骁与云霏霏时,周身气势都柔和不少。


    襄国公话锋一转:“太子殿下方才说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不知何事?您寻回了小女的这份大恩大德,老夫无以回报,不论您所求何事,老夫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骁发现,不论是云霏霏、谢肆与襄国公,都喜欢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八个字挂在嘴边。


    不愧是一家人。


    陆骁起身,轻裘缓带,来到襄国公面前,一揖到底。


    襄国公脸色一变,侧身避开:“太子殿下不必如此多礼,老夫受不起。”


    陆骁挺直腰背,沉声道:“孤手中握有忠勇侯卖官鬻爵的铁证,只要将证据呈上,忠勇侯必定会被革职打入大牢,然而此事不能由孤出手,只能拜托国公爷亲自到父皇面前弹劾。”


    景帝最厌恶臣子营私舞弊、贪污受贿,尤其忠勇侯身为皇亲国戚还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


    襄国公虽然只知带兵打仗,但也不是全然不知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及皇子间的制衡。


    忠勇侯与承恩伯府关系密切,都是三皇子的人,弹劾一事太子的确得将自己摘干净才行。


    然而忠勇侯把谢晚害得这么惨,就算不用太子说,他也会出手,既如此,太子何需多此一举?


    襄国公很快就注意到,刚刚认祖归宗的小孙女,自从进门后就一直跟在陆骁身边。


    “难道你们两个……”襄国公脸色再度难看起来。


    陆骁矜持颔首:“孤与娇娇两情相悦,望国公爷成全。”


    “……”襄国公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云霏霏手足无措地看着陆骁,红着脸,低声嗔道:“殿下……”


    陆骁侧过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襄国公面无表情地转身,来到谢晚面前,仿佛没看到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也没听到太子说了什么。


    “晚晚。”襄国公看着失而复得的女儿,“你当真不记得阿爹了?”


    襄国公刚才浑身杀意的模样吓到了谢晚,云霏霏跟着陆骁离开后,她便一直躲在谢肆身后。


    谢晚抓着谢肆后背的衣裳,小声道:“阿兄……这个人是谁啊?”


    襄国公听到女儿喊谢肆阿兄,猛地抬眸看谢肆:“晚晚记得你?”


    谢肆挺直的脊背蓦然僵硬,简略地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说还好,襄国公听到女儿受这么多年的苦,最后居然还被当成贱妾卖给人牙子,简直肺都要被气炸。


    “刘福!”


    管事听到谢晚遭遇的那些事,也气得满脸通红:“小的在!”


    “立刻去将府医请来,让他好好检查晚晚身上的伤势,再让人请老夫人过来。”


    十五年前谢晚失踪之后,襄国公夫人大病一场,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平日里都待在自己的屋里养病,如今还不知道女儿已经回来的消息。


    管事不敢耽搁,连声应了,转身匆匆而去。


    襄国公道:“太子殿下,立刻派人将忠勇侯卖官鬻爵证据带过来,明日一早我便进宫!”


    忠勇侯敢如此欺辱他的宝贝,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会帮女儿和孙儿们加倍的讨回来!


    陆骁立刻将候在外头的魏行喊了进来,让他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交给襄国公。


    “这些都是物证,人证的名单也在里头,明日孤便安排你与这些人见面。”


    襄国公接过其中一本卷宗快速翻阅了下。


    陆骁道:“还有一事。”


    襄国公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他。


    “如今娇娇,”陆骁顿了下,改口道:“如今霏霏及云裴还是忠勇侯的庶女,当务之急便是让他们脱离忠勇侯府,回到谢家认祖归宗。”


    这些年忠勇侯仗着自己是荣贵妃的姻亲,又是三皇子的左膀右臂,已经得罪不少人,后来惠嫔进了宫,成为景帝的宠妃之后,更是在京城中作威作福,树敌众多。


    只要襄国公起了头,无需陆骁再多做什么,这些年看不惯忠勇侯的那些政敌们,自会想办法推倒这堵墙。


    云家人可不止忠勇侯一个人当官,忠勇侯的长子跟他那些兄弟姊妹们,手底下也有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到时拔出萝卜带出泥,即便荣贵妃的母家承恩伯府有通天本领,也救不了云家。


    襄国公眸光微闪:“太子殿下所言即是,云家这艘大船就要沉,他们兄妹二人绝对不能被牵扯进去。”


    云霏霏心脏紧缩了一下,细嫩的手指微蜷。


    襄国公与太子的对话,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忠勇侯府这样的勋贵世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要让他们倾塌居然也只是眨眼间的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刘福说晚晚回来了,真的吗?晚晚呢,晚晚在哪?”襄国公话音刚落,一道苍老且虚弱的声音便从堂屋门口传了过来。


    云霏霏抬头望去,只见一名拄着拐杖,衣着华贵、气度雍容的老妇人,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谢晚听到声音,也同时回过头去,怔怔地看着被一大群人簇拥在中间,头发白花的老太太。


    谢肆身形高大,俊美刚毅,将谢晚本就娇小的身子衬得愈发娇弱纤细,丰姿冶丽,绝世无双。


    襄国公夫人一眼就看到了这对天造地设的璧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晚晚!”襄国公夫人拄着拐杖,飞快来到谢晚面前,浑浊的双眼盈满了喜悦的泪水,脸上的皱纹透着一丝沧桑。


    谢肆轻轻拍了拍谢晚的肩,在她耳边轻声道:“她是我们的娘亲。”


    襄国公夫人年少时亦是貌美倾城,即便已是白发苍苍,亦看得出她的眉眼与谢晚有几分相似。


    襄国公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叫人看了害怕;老夫人却是气质温和,通身娴雅得体的书卷气息。


    就跟谢肆一样,谢晚对这个看到自己后,便泪流满面的老妇人有着莫名的好感。


    听见谢肆的话,谢晚迷迷糊糊地喊道:“阿娘……”


    襄国公夫人还不知道谢晚痴傻的事,听见睽违十五年的“阿娘”,眼泪愈发汹涌地往外涌,失态地抱住女儿。


    云霏霏看得红了眼眶,转身拭泪。


    谢晚有些手足抚措,学着小时候哄一双儿女的模样,抬手帮哭个不停的老太太拍背,轻声哄道:“不哭不哭啊……娇娇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们的。”


    襄国公夫人终于察觉女儿的不对劲,眸色错愕,抬头望向襄国公时,才发现襄国公身边还站着太子及云霏霏。


    云霏霏对上老太太朦胧的泪眼,微微福了福身子:“霏霏给外祖母请安。”


    襄国公夫人瞬间冷静下来。


    此时府医也背着药箱赶到,谢肆带着谢晚入座,让府医为她查看伤势。


    襄国公夫人起初见到女儿,确实是失态的,但她到底当了几十年的当家主母,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脸上的泪痕也干了。


    得知谢晚当年失踪时已有不到一个月的身孕,还平安生下一双儿女,拉拔成人,襄国公夫人立刻抬头环顾四周:“不是说晚晚还有一个儿子?怎么没将他一块带来?”


    陆骁拱手道:“小师弟今日要值夜班,东宫耳目众多,眼线纷杂,孤不想打草惊蛇,便只带了小师妹。”


    话音刚落,太子殿下便收获今晚第三次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骁俊美昳丽的脸庞看不出情绪,心里却觉得这一家子实在可爱得紧,心说,难怪云霏霏兄妹俩从小在忠勇侯府长大,却半点也没有染上忠勇侯一家的自私自利。


    襄国公夫人说完,转头吩咐身边的江嬷嬷:“立刻带晚儿与娇娇去换身衣裳,明日再将彩云坊和锦绣阁、琳琅阁的掌柜都给我叫来。”


    彩云坊和锦绣阁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布庄及成衣铺子,琳琅阁则是最受京城贵女们喜爱的首饰铺子,江嬷嬷一听就知道老太太这是要为晚姑娘及小小姐置办衣裳首饰,立刻连声应下。


    云霏霏虽然是个不受宠的庶女,但是这几间铺子的名号却也听过,连忙摇头:“我如今只是太子殿下的贴身宫女,用不得这么好的衣裳首饰……”


    襄国公夫妇俩听到小孙女居然进宫成了宫女,纷纷震惊地瞪大眼。


    “不是说晚晚被那畜生拐骗为外室不久,便被云老太太接回侯府成了姨娘,既是侯府庶女,又怎会进宫为婢?”


    陆骁只好将云霏霏进宫的来龙去脉重新交待一遍。


    襄国公原以为孙女是在宴席间结识太子,太子才会误打误撞发现了女儿的存在,没想到孙女竟然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云家人丢进宫中自生自灭。


    襄国公夫妇俩都年逾花甲,即便老国公不知像云霏霏这样貌美倾城的少女进了宫会遇到什么,国公夫人心底却是一清二楚。


    襄国公夫人冷笑:“好个云家。”


    “明日我便穿着诰命服,随老爷一块入宫!”


    谢晚好好一个人成了痴儿,还被忠勇侯一家藏了十五年,这口气,襄国公夫妇一刻也不想忍。


    尽管云霏霏说自己只是个宫女,用不得太好的衣饰,襄国公夫人依旧不所为动,云霏霏母女二人很快就换下身上过分素净的衣饰。


    不止如此,江嬷嬷还亲手帮云霏霏梳了时下最受贵女喜爱的垂鬟分肖髻,就如当初陆骁相像过的那般,少女头戴八宝簇珠白玉钗,耳上挂着赤金垂珠耳坠,身穿天水碧的素面杭绸罗裙,外罩白地撒朱红小碎花长身褙子。


    明亮的烛火在她周身镀了一层金边,衬得她本白皙胜雪的肌肤愈发瓷白,如凝脂般柔软光滑。


    这些衣裳首饰虽然有些年份了,对云霏霏来说依旧是高不可攀的,她从小到大就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首饰,突然被人当被瓷娃娃一般捧在心手里细心打扮,不免有些不习惯,湿软清透的美人眸透着些许不安。


    一路来到大厅,见到所有人都瞬也不瞬望着自己,陆骁素来清冷克制的眸子竟也带了些侵略性,有了灼灼的温度,云霏霏巴掌大的小脸不禁红了红,眼底露出一抹羞涩。


    “殿下?”


    陆骁垂在身侧的指尖颤了颤,近乎痴迷地看着云霏霏。


    他的占有欲实在太强,完全无法忍受装扮得这么漂亮的心上人被他人瞧见,当下就屏退左右。


    而襄国公夫妇与谢晚十多年未见,如今还在后院说体己话,谢肆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谢晚,此时大厅就只剩他们二人。


    今晚云霏霏与谢晚才是主角,陆骁始终默默守在云霏霏身边,两人几乎没说到什么话。


    此时终于独处,陆骁再也克制不住,大步上前将人揽进怀中。


    他一直都知道娇娇很美,荆钗布裙亦难掩绝色,他想象过她仔细装扮起来会是何等美丽,却没想到实际看到时,竟是惊艳地叫人头晕目眩。


    到时她恢复身份,以更动人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必然有许多优秀儿郎争先恐后地想娶她为妻。


    “我真想将你藏起来……”陆骁低沉沙哑的声音里,难得有些放纵的性感,“娇娇,你只能是我的,知道吗?”


    他喉结滚动了下,眼中阴暗的占有欲疯狂翻涌,那抹欲自他眼尾浅浅晕开,染在他昳丽俊美的脸庞上,就连冷白的耳根都透着诱人的绯色。


    云霏霏虽然看到不他的神色,听到他话中毫不掩饰的独占欲,却也羞得全身发软。


    云霏霏自幼卑微,面对陆骁时却时常觉得两人身份相差甚远,从来不敢有太多的妄想,哪怕知道自己是谢肆的亲生女儿时,心中依然有几分不安,直到来到襄国公府,换上这身华贵的衣裳,才终于觉得自己似乎不再那么微不足道。


    再不是那个人人随意可欺的小宫女。


    各种心情交织在一块,云霏霏鼓足勇气开口:“殿下若是愿意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


    云霏霏双颊迅速染上一抹羞红,似要滴血:“我自然只属于您一人。”


    她生性谨慎,从来没说过如此大胆孟浪之语,不过是再简单的一句话,便已叫她羞不可抑,全身肌肤都染上桃花般的淡红。


    陆骁听见她如同告白的言词,隐忍了一整晚的独占欲再也压抑不住,汹涌地爆发开来。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双手捧起她微红的脸颊,狠狠吻上她饱满湿润的唇瓣,深深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云霏霏双眸惊愕的睁大,呢喃出声:“殿下?”


    她整个人被陆骁紧搂住,根本动弹不得,大厅随时都有人会过来,殿下怎么能……


    偌大的厅堂一片寂静,不止能清楚地听到缠`绵`难`舍的吞咽声,还能听到大厅外头不明显的脚步声及交谈声。


    这样的吻,对云霏霏来说实在太羞耻也太刺激,不止紧张得一颗心都要从喉咙里绷出来,就连五感格外细腻强烈。


    想到两人随时可能被人撞见,从未有过的`酥`麻与悸动,骤然贯`穿`云霏霏的心尖。


    她腰腿一软,手臂下意识紧搂陆骁脖颈,宛如缠着树枝的藤蔓。


    两人就站在大厅大中拥吻,云霏霏害怕被发现,心底却升起一股隐密的愉悦,这样的双重羞耻,让她几乎要哭出来,就连娇糯的嗓音都染上一丝哭腔,颤得人心尖`酥`麻。


    “殿下……外头,唔……”会被人发现的!


    她根本说不出清晰的词语,嘴中所有话都被堵在口中,吞到肚子里。


    陆骁低眸看着她,眉梢眼尾透着惑人的桃花意。


    见少女眼尾烧得通红,低声求饶,却因为害怕掉下去,双手紧紧攀抱着自己,陆骁眸色瞬间暗得吓人,揽着她细腰的手臂一紧,转瞬间已带着人藏到角落的阴影之中。


    他严丝合缝地将云霏霏按在墙上,薄唇若有似无地靠在她耳畔:“别怕,襄国公好不容易一家团圆,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外头也有魏行守着,无人敢随意闯进来。”


    陆骁的唇落到她白皙脆弱的耳根处,温柔地摩挲着,充满压迫感的气息喷在她的肌肤上,哑声哄道:“乖,张嘴。”


    男人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嗓音喑哑诱人,听得她耳根阵阵发麻,发软的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栗。


    云霏霏湿软清透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似是被蛊惑般,乖顺地张开双唇,任由他品尝口中的香甜。


    陆骁身形高大,轻易便将她过分娇弱纤细的身子遮挡住,确实很难被人发现。


    不过再隐秘,这里终究是襄国公府,而非东宫,陆骁不敢太放肆,抱着人浅尝辄止的亲昵一会儿,便将人松开。


    云霏霏任由他帮自己整理仪容,闭着眼轻声嘟囔:“我以为殿下再克己自持不过,没想到您居然这么胡来,要是被人发现该如何是好……”


    陆骁抬手刮了刮她微红的鼻尖,低沉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宠溺:“孤亲自己的太子妃,被发现了也无所谓。”


    “您又在胡说八道了!”


    陆骁站直身,居高临下地看她,他面色冷淡,眼角眉梢却犹有未褪的桃花意,看起来既禁欲又危险。


    “娇娇且看以后,你所想要的,孤都会给你。”


    云霏霏听出他是在回答自己刚刚的话,微微弯唇角,抿出两个似沾了蜜糖的小梨涡。


    她看着一脸温柔的陆骁,小心翼翼地问:“殿下,要是,要是我以后变得很坏,甚至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报复云家的人,您可会讨厌我?”


    云霏霏原本不想对云家人做什么的,可云家实在欺人太甚,她无法原谅他们偷偷发卖谢晚的行为。


    就算她会被世人唾弃或是厌恶,她也要帮阿娘出这口气,讨回公道。


    陆骁愣了下,看到少女泪光盈盈的眼眸中的恨意与恐惧,心头骤然抽痛。


    他不希望云霏霏弄脏双手,更不希望她痛苦。


    “不会。”陆骁俯身,轻轻在她额间落了个吻,“不管娇娇变成什么模样,孤都喜欢。”


    “更何况,忠勇侯不止毁了师娘的一生,也毁了你们兄妹二人的半生,他明知道师娘出身高贵,明知她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依旧将她拘在府中,甚至放任府里的下人们欺辱你们母子三人,不论你们要如何报复云家,都没有错。”


    宫门下钥的时间早就过了,陆骁只能留宿襄国公府。


    翌日一早,襄国公夫妇便马不停蹄地进宫面圣,同一时间,陆骁也让人将下了值班的云裴接了过来,带着云霏霏兄妹二人回侯府收拾细软。


    忠勇侯府兵荒马乱一整夜,几乎所有能动用的家丁奴婢全都派出去寻找谢氏,却一无所获。


    忠勇侯重伤未愈,连抬根手指都困难,知道谢氏逃了,却差点吓得从榻上滚下来。


    “你们怎么顾人的?居然连一个痴儿都看不住?”忠勇侯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旦谢家人发现了谢晚,忠勇侯府将会面临怎么样的灭顶之灾。


    云老太太一夜未眠,苍老的脸庞满是憔悴和疲惫,听到忠勇侯的话,不由冷笑:“当年要不是你私自将谢晚掳走藏起来……”


    “娘,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忠勇侯吼得太大力,扯动了身上的伤,顿时痛得面容扭曲,冷汗直流。


    忠勇侯强忍着剧痛,气若游丝地说:“您赶紧再派人出去寻晚娘,对,您立刻让人往宫里带话,想办法告诉六丫头晚娘不见的事,太子那么疼六丫头,肯定会想办法帮她找到晚娘!”


    云老太太道:“我早就派人给六丫头传话了,可是太子昨日回宫不久,就带着六丫头出宫去了,没人知道太子去了哪!”


    忠勇侯因为过于激动,伤口绷开了几处,疼痛难耐,云老太太正要让人进宫请太医,就见侯府管事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老太太,六姑娘和三公子回来了!两人是乘着太子殿下的马车回来的,如今太子殿下就在大厅候着!”


    云老太太听到太子亲自送着孙女回来,瞬间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云霏霏兄妹二人虽然不受宠,但这些年来还是攒了不少东西,即便那些钱财与衣裳他们都不在乎,襄国公夫妇依旧叫太子陪着他们走一趟忠勇侯府。


    对于女儿的事,襄国公夫妇可说睚眦必报,那些钱财他们根本不看在眼里,可那又如何?云家欠云霏霏母子三人的东西,就算是施舍给乞丐也不能留给他们!


    云霏霏与云裴一回到侯府,立刻有人出来迎接。


    兄妹俩并不受宠,平日里可没这种待遇,两人看到沈氏身边的许嬷嬷,对自己露出讨好的笑容,心底同时升起一股憎恶。


    沈氏如今还被云老太太罚跪,许嬷嬷为了主子可说心急如焚:“六姑娘、三公子,你们可终于回来了,昨日谢姨娘趁着如意轩的下人们不注意,偷跑出府了,但现在还没找着人。”


    云霏霏兄妹二人闻言,皆露出紧张担忧地神色,嘴里问道:“那你们可派人去找阿娘了?”可脚步却没有停下来,两人依然头也不回地进到如意轩,分头回到自己屋内收拾东西。


    许嬷嬷瞬间就看傻了。


    这是怎么回事?云霏霏兄妹二人向来最重视谢氏,听到谢氏不见,怎么还能这么冷静?


    谢氏母子三人拥有的值钱物什并不多,两人很快就收拾完毕,各自背着一个小包袱从屋里走了出来。


    许嬷嬷刚要问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云二姑娘已经气冲冲地冲进了如意轩。


    “母亲因为你姨娘私逃出府,被老太太罚跪了一晚,你们兄妹二人难道不知道吗?”云二姑娘一把拽住云霏霏,“你们可知道姨娘私逃出府是大罪?就算人找回来了也得沉塘,还不敢快去寿宴堂给老太太请安,再求她原谅母亲及你们姨娘!”


    云二姑娘求了云老太太一整晚,老太太却无动于衷,只说谢氏一天没寻回来,沈氏就一天不能起来。


    哪有姨娘私逃出府,主母却要挨罚的道理?


    云二姑娘气老太太对谢氏的偏心,转头就跟忠勇侯告状,没想到忠勇侯反而跟着老太太一通出气,她没办法,只能将希望全都放在云霏霏兄妹俩身上。


    云霏霏兄妹最是宝贝他们那个痴姨娘,听见私逃出府得沉塘,肯定吓得六神无主,马上就求到老太太面前。


    云二姑娘的确很了解他们兄妹二人,算盘也打得很好,她却不知道谢氏根本没有失踪,如今正吃好穿好地待在襄国公府里,没人敢看轻她,更没人敢欺负她。


    谢氏既然平安无事,云霏霏兄妹二人自然不急,云霏霏甚至挣开云二姑娘的手。


    “我们当然知道姨娘不见的事,我与阿兄回来拿银子,就想想多顾一些人上街找阿娘。”


    云二姑娘听到他们心里只有谢氏,完全不将沈氏这个嫡母放在眼里,气得浑身都发抖。


    想起沈氏屈辱地跪在寿宴堂的模样,云二姑娘咬牙切齿地骂道:“云霏霏,母亲才是你的嫡母,你怎么能喊那个卑贱的傻子叫做阿娘──”


    今时不同往时,云霏霏兄妹二人今日既然敢回来,就不怕闹事,听见云二姑娘嘴中的粗言秽语,云霏霏毫不犹豫地扬起手,重重甩了她一个耳光。


    这“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将所有人都惊骇住了,就连被打得偏过头去的云二姑娘都愣在当场。


    云霏霏向来谨小慎微,半年前她撞破沈言之纠缠云霏霏,想也不想就上前给了她一个耳光,云霏霏也不敢有任何反抗,如今她不过骂了云霏霏那傻子娘一句,她居然就敢打她?


    云二姑娘反手想给云霏霏一巴掌,手臂却刚刚抬起,就被云裴用力地握住,狠狠推到一旁。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造反了是不是?怎么可以对二姑娘动手!”许嬷嬷吓了一跳,赶紧将摔倒在地的云二姑娘扶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动手?二姑娘随意折辱我阿娘,妹妹只打一巴掌都算是轻的。”云裴冷笑,冷峻精致的眉眼令人望而生寒,看上去竟有几分谢肆的影子。


    云霏霏想起昔日云二姑娘及侯府下人们,蓄意折辱谢晚的那些言词,心中亦是怒火翻腾:“二姑娘要是觉得委屈,就去问问忠勇侯到底都做了什么好事!从今往后你们若敢再对我阿娘口出秽言,我兄妹二人绝不会善罢罢休!”


    许嬷嬷并不知道谢氏的身份,只以为云霏霏攀上了太子这个高枝,仗着有太子就在前厅候着,兄妹俩才敢口出狂言,连嫡女都动手。


    “好好好,我倒想看看你要如何不善罢罢休!”云二姑娘捂着脸爬起身,冷笑连连,厉声喝道:“都愣着做什么?把他们兄妹二人都给我捆起来,狠狠的打!”


    云老太太赶到时,如意轩乱成一团,云裴是会武功的,别说丫鬟婆子,就连那些护院都不是他的对手,云霏霏一直被他好好的护在身后,一根头发也没被人碰到。


    云老太太现在就怕云霏霏有个万一,得罪了太子殿下,到时别说找谢氏,太子殿下直接出手整治他们云家都有可能,连忙喝止:“都给我住手!谁也不许碰三公子和六姑娘!”


    云老太太知道云二姑娘从小就看不起这对外室子,沈言之一事之后便是厌恶他们母子三人,此时她急着将谢氏寻回来,赶到时也没有细问,径自让人将云二姑娘带下去。


    老太太一边带着云霏霏兄妹俩往前厅走去,一边说道:“六丫头,谢氏不见后,我已经四处派人去寻她了,可四处都找不到人,你也知道谢氏是个痴儿,她肯定被有心人拐走了!”


    云老太太故意将事情往严重说,吓完他们兄妹二人之后,又苦口婆心地劝道:“我听说太子殿下陪着你回来,你待会儿便去求求太子殿下,让她帮你找谢氏,六丫头尽管放心,只要谢氏能平安无事地找回来,我绝对不会让大夫人罚她。”


    云老太太从小就护着谢氏母子三人,向来恩威并施,要是云霏霏兄妹二人不知道真相,恐怕早就感动得无以复加。


    云霏霏曾以为,云老太太是整个忠勇侯府中最明事理的人,才会处处照拂他们母子三人,直到她知道所有真相,才明白,云老太太简直伪善得令人作呕。


    云霏霏并不知道襄国公夫妇昨晚与阿娘都说了什么,她只知道,早上看到两位老人家时,襄国公夫人一双眼都哭得红肿,襄国公虽然没有落泪,眼下却也有深深的乌青,显然一夜未眠。


    她想起外祖母离府前,交待自己的话,将胃中翻涌不休的那股恶心劲强压下去,故作伤心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哽咽道:“老太太放心,阿娘就是我的命,我就算赔上这条命,也会想办法求殿下找到阿娘的。”


    云裴昨日并没有去襄国公府,并不知道昨夜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听见妹妹的话,吓了一跳,直到妹妹背对着云老太太,对自己眨了眨眼,才恍然大悟。


    云老太太闻言,悬在心中一天一夜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却不知,另一头的襄国公夫妇二人,此时已经进到宫中,准备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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