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喝多了?”张铭看着趴在桌上的程澈,“我就没见他喝多过。”
“喝急了,”邓宇扫了一眼程澈脚下的啤酒瓶,“二、四···我天,澈哥喝了10个,落我4个了。”
余鸿掏出手机:“这真是稀奇啊,我也没见过,拍下来,快拍下来。”
沈凡退到一边,看着程澈这几个损友纷纷上前,跟喝多了的程澈合影。
夺笋!
“怎么办?”张铭拍完照,看着一圈的人在发朋友圈,“澈哥千杯不醉人设坍塌了,那——谁负责一下澈哥的住宿,我跟我对象住呢。”
余鸿说:“我那单室,还有室友呢…”
邓宇提议:“给澈哥送回家吧”
“澈哥玩离家出走呢,昨儿就在网吧猫了一宿,要是醒来了发现在家,他得捶死我们几个,”张铭摇头说,“我可不敢惹他。”
余鸿问:“给他扔网吧?那我们也太不是人了吧,要不扔张铭后备箱里。”
“我去,要不以前咋是你回回班里倒第一呢,你那脑子是怎么长得?”邓宇一脸的嫌弃,“让别人看见,以为我们几个杀人抛尸呢,你不如直接给澈哥直接扔野地里得了。”
“你俩智商旗鼓相当,都别在那丢脸了,给澈哥开个房,看看他带身份证了吗?”张铭说。
“我掏一掏澈哥的兜儿嗷。”邓宇伸手去,掏出来的只有一部手机,和几根火腿肠。
“操,打小我澈哥就隔路子,”张铭拿起火腿肠说,“出门带这玩意,是他妈的要干啥!正经玩意儿一个不带!”
“不行找个小旅店,不用登记的那种,”邓宇说着把程澈的头从桌上端了起来,“快,别给我澈哥这张帅脸压坏了。”
“这一片儿哪有?”张铭问。
“我也刚来这一个月,”邓宇扭头看沈凡问,“哥们,你知道不?”
他们几个人目光如炬,突然一齐看向沈凡。
沈凡捧着个大果粒橙乖巧的坐在一边,脑袋顶上的电风扇发出“吱嘎”的声,沈凡愣了愣,站起身来说:“我带他走吧。”
沈凡放下果粒橙,从邓宇的手里接过程澈的脑瓜子。
“你带?”张铭有点诧异,“你方便吗?”
“嗯。”沈凡点了点头,搂起程澈的胳膊,把程澈往背上揽。
这俩人个头差不多,但明显沈凡要瘦很多,张铭都怕给沈凡压碎了,上前支了一把。
程澈被俩人一拉一拽的,胃里直翻腾,胡乱推了一把,自己双手拄着桌子,突然开口说话了:“不用背。”
程澈目前的状态大概就是:你们干啥我不管,别碰我就行。
十分的不舒服,且神志与四肢不受管控,但好像又知道自己有个目的地。
去哪来着?
他苦恼了一阵,突然站起身来,向着一个方向挪动。
“我擦,他还能走?”张铭感叹,“这是要去哪啊?”
几个人在程澈周围围拢着,也没阻挡他的步伐,瞅着是要去…二楼的卫生间?
迈着那六亲不认的步伐。
“得得得,给他拽住,反抗就按倒,这两步道走得,都双拐了,”张铭看不下去了,“我们几个叫个车送你俩吧。”
“我去叫,哥们,你把这个给他戴上。”邓宇从柜台那要来个塑料袋递给沈凡。
沈凡一脸纳闷:“戴哪?”
“戴脸上,”张铭帮着把塑料袋吹开,“这两边挂耳朵上,怕他一会儿上车吐了。”
程澈带上那塑料袋就跟大马带了个嚼子似的,给沈凡逗笑了。
“这行吗?”沈凡一边扶着程澈,一边笑。
“行,来,这个再给程澈拍一张。”张铭一只手举起手机,搀着程澈的手艰难的竖起个耶。
程澈这几个哥们效率还挺高,沈凡和张铭给程澈拉到外面的时候,邓宇已经把车叫好了,那小烧烤店到他家也就不到两公里的路程,一上车司机看这架势就笑了:“怎么的小伙?你们拼他酒了?”
“没,自己灌的。”张铭说。
“怎么的,年轻人为情所困?”司机师傅问。
“也不算吧,”张铭应和着司机,却笑着看了眼沈凡,“按我澈哥的话说,每个月总有那么两天想把自己灌醉。”
张铭和司机师傅相聊甚欢,两公里的路遇了两个红灯,也没够聊,下车的时候沈凡觉得那师傅好像恋恋不舍的,恨不能拉着张铭再聊会。
沈凡和张铭俩人连抬带背的给程澈搬上楼,期间程澈还稍微使了点劲,不然根本抬不上去。
“操了,长这么高干什么?撂倒了这老长,这两条腿我都擎不住,”张铭靠在门边擦了把汗,“都他妈要钻他裤|裆|底下了。”
沈凡也抬得没劲了,把卧室灯打开,把程澈扔到了床上,他好像一直说什么呢,但俩人一句也没听懂。
张铭看着差不多了就要撤了,临走反复跟沈凡说:“谢了哥们。”
沈凡硬邦邦的也回了两句:“客气了。”
累了一脑门的汗,沈凡坐在凳子上歇了一阵,刚想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突然看程澈坐了起来,跟诈尸似的。
“我…要上…厕所。”程澈大着舌头,但这句,沈凡勉强听懂了。
看来是夙愿未了,还心心念念去释放呢。
“你自己能去?”沈凡试探着问。
“能。”程澈像个小孩子似的隆重的点头,站起身来,扶着墙,往厕所攀爬。
是真的爬的,像壁虎似的,程澈可能感觉那墙凉丝丝的舒服,贴着老半天也不挪窝。
程有缘从程澈进门就在地上绊腿,见程澈动,像跟屁虫似的跟了上去,在他脚底下打转。
沈凡叹了口气,上去掺了他一把,算是给他移驾到卫生间。
“你能自己上吧?”沈凡有点担忧,说实话他没怎么见过别人喝多,不太清楚程澈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程澈突然笑了下:“那你要帮我扶着?”
这句话说的也不清不楚的,沈凡听了大概知道是句狗话,懒得计较,放任他自己上卫生间了。
祈祷别一开门发现他脑袋插马桶里就行了。
他把卫生间门关上,从衣柜里掏出来个枕头和被子,把床铺好,给程有缘换了盆水,坐着玩会手机,扒拉了好一阵,估摸着时间挺久了,但还不见程澈出来。
他到卫生间门口,看见程有缘跟门神似的蹲着,沈凡敲了敲玻璃门:“掉里了?”
里面没回应。
“程澈?”沈凡又喊了一嗓子。
还是没声。
“靠!”沈凡猛地拉开卫生间的门,“你……”
卫生间里那个人正静静的坐在马桶上面,低着头,手放在大腿上…嗯…裤子在脚上。
还行,还知道脱裤子。
程澈上衣比较长,刚好给关键部位打上了阴影。
“干什么?”程澈头也没抬地问。
“我以为你睡里了,你干什么呢?”沈凡不忍直视的问。
“上厕所,这…你都看不出来吗?”程澈舌头没那么大了,思路貌似清晰了不少。
“这么久了还不出来,得痔疮了吗?”沈凡把排风打开。
“你都不用打排风,我上不出来,但真难受啊…”程澈皱着眉。
“你那是胃难受,根本也上不出来,出来躺着,喝点水!”沈凡过去要搀起程澈。
程澈摇了摇头,双手捂住脸,作深思装。
不想动,一动不想动。
沈凡叹了口气,一把给程澈捞了起来,别过头帮着把程澈的裤子提上,磕磕绊绊挪回卧室,沈凡打算给他扔回床上。
但这一扔,水平太差,直接给自己绊倒了,跟着也砸在了程澈身边。
程澈仰倒在床上,感觉胃往上挪了挪,就有种要吐的感觉,程澈侧过身想蜷住自己,或者抱着点什么东西,感觉能好受一点,他一伸手直接搂住了沈凡,身子往侧一翻,半个身子一条腿,直接压在了沈凡身上。
距离很近,程澈的呼吸就在耳边。
“你起来…”沈凡深吸了一口气。
程澈没有起身的意思,可能是把他当被了,用手团了团,衣服都被揉皱,归到一块儿,抱得更紧。
沈凡从齿缝里挤出个“起”字,伸手想推开程澈。
程澈又动了动,嘴凑到了沈凡的脸颊,顺着从颧骨一路滑了下去。
来不及反应的瞬间,沈凡只感觉到脸上一阵软凉。
酒气铺散开来,程澈半张着嘴,好像轻轻地叹了口气。
沈凡呼吸一窒。
痒。
触感明显的嘴唇松开,突然又贴实了,狠狠地揉了两下后,才心满意足地松开。
沈凡皱着眉,歪了下脖子倒出点空来,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
水捞捞的。
“操,”沈凡举着手,“程澈,你他妈拿我擦嘴来了!”
沈凡卸程澈在箍在他身上的手,不知道喝多的人哪来得这么大的劲儿,侧身从他身下好不容易扭了出来之后,去洗了手和脸。
水滴从沈凡的眉毛上落下。
嘀嗒。
响亮的摔在洗手池里。
不知道是把程澈搬来搬去累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沈凡感觉很热。
烧着热。
沈凡拧到冷水,又洗了一把脸。
卧室里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沈凡擦干脸,又回到卧室。
是程澈的手机,被扔在了床边,屏幕上显示的是“姐”。
沈凡倚在卧室门边,以为程澈醉程那个烂样,不会有什么反应,但程澈手指却一点点康复似的,动了动,开始摸摸搜搜的找手机。
沈凡一歪头。
这货到底喝没喝多?
“喂。”程澈居然成功的找到了电话并接了!
沈凡听不清那边具体说了什么,程澈的表现似醉非醉,一直嗯嗯啊啊的,如果那边没问什么复杂问题,估计都察觉不出来程澈喝醉成这样。
程澈声音极尽所能的克制,很吃力,却还是极有耐心的听完了电话。
最后攒足了清醒,清晰地说了句:“我没事,挂了。”
“你清醒了?”沈凡问。
“一点。”程澈说。
沈凡看了眼时间,还没到一点。
程澈这意思可能是清醒了一点。
“自己把鞋脱了。”沈凡说。
程澈缓慢地摇了摇头,闭上眼,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程…”不等沈凡说完,就见程有缘三下两下的跳到床上。
“下来,程有缘!”沈凡说。
程有缘充耳未闻,并且开始往澄澈的衣服里钻。
“出来!”沈凡压着嗓子喊,他跪到床上,想给程有缘弄出来,却不知道从哪下手。
程有缘算是寻了个好地方窝着,就正趴在程澈胃上。
程澈没什么反应,可能觉得暖和和的还挺舒服。
“你喝奶呢?”沈凡在外面拍了拍它,“出来!”
程有缘雷打不动。
沈凡犹豫了一下,习惯性伸了一只手,到程澈衣服里去捞程有缘,又怕程有缘起来的时候爪子划到程澈,沈凡想给它捧起来,结果越想捧,越给它推得靠里了。
弄的自己要抽筋了,沈凡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左手可以用。
他调整好姿势,跪在一边,双手插在程澈衣服里,衣服顺势被推了上去。
刚一捧。
“你干什么呢?”程澈低低的声音从沈凡头顶传来。
该醒的时候不醒…
“我…怕程有缘对你不轨。”沈凡抬起头,保持着镇定。
“没事儿,我让它不轨,你也可以不轨。”程澈勾起嘴角,好看的眼睛洇着水似的看着沈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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