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病美人丞相重生了 > 18、夺权(七)
    仙人殿中只有几个洒扫的太监,空荡荡的,檀香缭绕,令人莫名沉下心。


    萧牧川将谢含章放在侧殿中的榻上,但见他依然蹙着眉头,一只脚以一种僵硬的姿势小心翼翼地踩在榻上,似乎在忍着极度的痛苦。


    他顿住准备离开的脚步,骂了自己一句,却忍不住似的半蹲下去,捉住谢含章的小腿。


    “嘶!”谢含章蓦地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萧牧川见不得他痛,一看他皱眉,心情就压不住暴躁。


    他满脸凝霜,手上却尽量放松力道,冷声道:“忍忍。”


    谢含章瞧着他半蹲在地上,捉着他的脚,神色冷峻里似乎有几分担忧,他心里微微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一时倒忘了挣开。


    萧牧川将他的皂靴脱了下来,褪了足袋,一只光洁白皙的脚便落在他手中,温热到几乎烫伤他。


    只见他的脚修长清瘦,足弓如玉,每一个脚趾都圆润光滑,沿着脚盘往上,脚踝骨骼秀颀,露出的一截小腿纤秾合度,细腻白皙,泛着一种微微的润光。


    萧牧川的呼吸一时乱了,却还没到昏头转向的地步,知道他此刻还抽筋着呢。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覆上小腿肚,微微用力。


    “嘶嘶!”谢含章猛地抽气,整个人忍不住往后缩,疼得眼圈发红,眉头紧皱。


    萧牧川手里蓦地落了空,瞧着他那躲避的模样,突然笑了。


    “原来丞相这么怕痛,真是细皮嫩肉,像个姑娘。”


    这是谢含章的弱点,他自己承认,但被人说出来是另一回事,还像个姑娘?!


    他横了萧牧川一眼,凉凉道:“下官确实不比王爷,不怕开水烫。”


    这意思是说他是死猪?


    萧牧川凉凉一笑,蓦地捉住他的脚踝,特意避开他抽筋的小腿,将他拖了过来。


    “丞相真是没良心,本王帮你疏解抽筋,你还骂本王。”


    谢含章无语,反唇相讥道:“下官怎么记得不久前王爷刚说过?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萧牧川想了一下,好像方才一路抱着他过来的时候说过他比猪还重。


    谢含章是性情温和,那也是他看在萧牧川送他过来的份上,不代表他没放在心上,可以任人揉圆搓扁。


    萧牧川恨恨地咬牙,“丞相这么记仇?心眼比针眼还小。”


    要是他跟他一样心眼这么小,现在就应该立刻把他掐死在这里。


    萧牧川这么想着,手上不小心一用力,便听见谢含章突然痛呼一声,脸色瞬间刷白,血色流失。


    谢含章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跳,眼前一阵阵昏黑,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这个该死的萧牧川!


    但其实萧牧川也不是故意的,他本来手劲就大,原先是放缓了力道,谁知道刚刚两人斗嘴,说着说着就忘记了控制手劲。


    他被谢含章的苍白模样吓到,连忙俯身过去,拍了拍他的脸,“谢含章!谢含章!你没事吧?”、


    最疼的时候过去,谢含章缓了过来,有气无力道:“没死呢。”


    萧牧川瞧见他满头的汗,皱着眉,盯了他片刻,眼底忽然闪过一瞬间的果决。


    “你忍一下。”


    谢含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半躺在榻上,只瞧见萧牧川突然捉住他的足弓,捋直了他的腿,掰着他的脚趾头,往谢含章脑袋的方向按。


    下一瞬间,谢含章只觉得痛感直窜上天灵盖,整个人几乎窒息,痛呼出声。


    然而,只那一瞬间而已。


    萧牧川放下他的脚,便伸手帮他揉小腿,便俯身去看他,“好点没有?”


    谢含章怒目而视,刚想斥他,却奇异地发现小腿上的抽筋疼痛感消失了,在一双温热大掌的按揉下,痛感散去,隐隐有几分舒适。


    萧牧川瞧着他脸色,也知道他不痛了,顿时得意上眉梢,“在漠北,士兵们脚抽筋,都用这种法子。”


    说到这儿,他又忍不住嘴贱了,嗤笑道:“就是没人像丞相这样,痛得掉眼泪。”


    谢含章横了他一眼,抿着嘴角没说话。


    萧牧川瞧着他白皙的脸庞上,眼尾微红,睫毛上还噙着几滴泪水,欲坠未坠,整个人颇有种楚楚的姿态,与平日端正温和冷淡的谢丞相截然不同。


    他那点子乱七八糟的心思又被勾了起来,顿觉手心底下的皮肤光滑如凝脂,微微的绒毛软软地蹭着掌心。


    手上的的热度好像越来越高了,萧牧川一时间喉头发紧,忍不住捏了两下。


    谢含章顿时皱眉,一眼扫过去,却见萧牧川眼神直直地盯着他的小腿,眼底有些他看不懂的神色。


    方才怪异的感觉再次爬上心头,说不清道不明。


    谢含章将脚收了回来,不动声色道:“有劳王爷帮我疏解了抽筋,多谢王爷。”


    他说的是心里话,凭心而论,萧牧川救过他一次性命,方才又将他送了回来,帮他揉腿,足见萧牧川虽然不好相处,毒舌不饶人,但人不坏,甚至有几分古道热肠。


    谢含章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微微抚平了衣襟,轻声道:“若日后王爷有需要帮忙之处,下官愿尽我所能。”


    萧牧川手上落了空,又听他这一番客客气气的话,俨然帮他当作最普通不过的朝臣对待,顿时格外不爽。


    一低头瞧见他正准备穿上足衣,莹白的足弓将要伸进去。


    方才手上的温热柔软仿佛还在,萧牧川喉结微微滚动,脑袋发热,伸手夺过他的足衣,低笑道:“不如本王来帮丞相穿吧。”


    他将他轻轻往榻上一推,谢含章竟就这么往后仰去,满脸愕然。


    萧牧川瞧他这样,忍不住勾唇,“丞相还真是身娇体软,一推就倒。”


    他半跪在榻边,不由分说地捞起他的脚,动作笨拙地将他的足衣套上去,指尖忍不住在脚踝处留连,手感真好。


    穿好了足衣,又捡起他散落在地的皂靴,仔仔细细地帮他穿上,甚至连裤脚都齐齐整整地掖进去。


    谢含章只觉得格外荒唐。


    一个亲王,帮他穿靴?


    他压不住心头那种怪异到玄乎的感觉,偏偏又说不上来。


    谢含章只好不动声色,待萧牧川摆弄好后,将脚踏踏实实地踩在地上,脸上八风不动,甚至微微作了个揖,“有劳王爷。”


    他在殿中走了几步,发觉腿上已经完全恢复,心情大好,便不再逗留,面上和煦地欠身道:“本官还有要事在身,改日登门再谢王爷,告辞。”


    萧牧川愕然地瞧着他施施然转身走出了侧殿,顿时满脸阴鸷。


    用完就扔,不是薄幸郎是什么?


    萧牧川恨得牙痒痒的。


    谢含章倒好了,神清气爽离开了,他自己一身火气没处发泄。


    底下鼓起藏不住,他只好将身上的甲胄往下扯了扯,又在殿中缓了片刻,才慢条斯理地往外面走去。


    萧牧川从偏殿中出来,穿过横街,直往殿外而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一个微微佝偻的身影慢悠悠从庑房廊柱处晃了出来。


    赫然是信王府的吴管家。


    他是寻着萧牧川过来的,原只是想要催他赶紧趁此机会,好好祭拜山神,祈求漠北风调雨顺,信王府福泽绵长,子嗣兴……


    吴管家幽长地叹了口气。


    侧殿与庑房只有一墙之隔,且有墙窗打通,他方才站在窗下,把全程都看了去。


    他虽然老了,但是不糊涂,反而见多识广,对南风等事见怪不怪,可事情发生到自己身边,就不知该怎么面对了。


    瞧王爷方才那模样,分明是对谢丞相有不轨之心。一个是亲王,一个是丞相,传出去两个人的名声都不要了。


    他听说那谢丞相素来持身端正,看起来倒不像是懂得此道的人,懵懵懂懂的,那王爷呢?


    吴管家看着他从小到大,也没见他出去鬼混过,怎么突然就懂这种事了?少年怀春,不该是对姑娘有意么?


    他着实百思不解。


    吴管家身份并不低,曾是先帝的伴读,只是他无意仕途,这才被先帝封了个虚衔,受先帝之托,照顾萧牧川。


    不仅要看着他好好地长大成人,自然也要替他寻一个好妻室。前些年只当他是天天打战,整顿漠北防务,公务繁多,也就没替他去找一门亲事。


    本来打算这次回京,找个书香门第、品德端方的大家闺秀,可如今这情形……


    吴管家皱了皱眉头,想了半天,觉得这事得去跟军师商量一下,整个漠北,王爷也就稍微会听军师的建议。


    或许王爷只是一时兴起,说不定凭着军师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够改变王爷的念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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