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霖怔怔看着手心的玉牌,顿时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这些人没有杀意,这说明宗主不想杀他,只是单纯想控制他的走向。
但他除了元杉这一关系外没有任何价值,宗主何故找人跟着他。
若是用他挟制元杉,那也该是元杉跟宗主敌对了才是,但是
江未霖左思右想也想不到,宗主会因为元杉的什么原因,而控制他,那唯独他自身的价值。
他自身能有什么?
除了先天灵体外再无其他。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从未跟任何人透露过这一件事情,只有元杉、白青藤和宋师兄知道此事,除了他们再无其他。
白青藤跟宗主八竿子打不着边,也一直在他身边绝对不可能告诉宗主,而宋师兄也一直在玄灵宗,不可能不会也没理由告诉宗主。
那只有元杉?
元杉是三人中最可能的,但也是最不可能的。
最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份和所处的环境,最不可能是因为,他对江未霖的感情。
江未霖紧紧咬牙,额间不禁冒出些许细汗。
罢了,宗主也不一定是发现了他的体质而那么做,或许有别的原因。
总之,他是相信元杉的。
抬眸最后看了眼在地上蠕动的三人,江未霖直接挥刀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随后匆忙转身继续赶路,再这样下去,恐怕要赶不上了。
江未霖取出长剑,手轻轻在剑身抚摸过,脑中不期然冒出元杉抱着这把剑来找他的场景。
元杉对人向来冷淡,便是跟他在一起时,多数也没什么表情。
但相处久了便可知道,他只是不善于表露情绪,江未霖记得对方抱着细剑来时,眸中似有的期待。
“呼”
江未霖轻轻吐出一口气,用力捏住了剑柄,复睁眼时,透出一丝坚定。
无论如何,一定要赶到!
时间转眼而过,迅速到了比赛当日。
中元日。
这一天在民间有一个传说,是鬼门大开的日子,特别是晚上需谨慎出门。
而对于修者来说,却是无稽之谈。
因活得岁月太长,他们已不会去过所谓的节日,更不会去记。
今天,于他们而言,只是之约的日子。
只是,乾天门弟子与应天宗弟子的对战之日。
说来这场决斗也是有意思,元杉和扶迎初二人在三年前同为金丹二段修为,但又同时在三年后,一起便跨入了元婴,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元杉尚且好说,十六岁便突破金丹,后大难不死有了奇遇,入了元婴也就罢了。
而扶迎初,传说是其师父给了他一样镇宗之宝,才使得修为拔高。
但无论他们用得何种手段,只要不破坏规矩,那都是凭自己的本事,接下来只需要在擂台上比试一番,分出胜负即可。
这日,排名前十的十大宗门宗主及他们所携的一名长老,一共二十余人其聚华山围观此次的比斗。
这次乾天门和应天宗的比试,大多数人是带着看戏的心态。
毕竟无关乎他们的利益。
元杉站在台下,看着高台上的玄灵宗宗主,将规矩细细说于他们听。
他取出自己的长剑,用一张淡蓝色绣着花边的小帕子细细擦拭,这张帕子是在进入秘境前,他与哥哥在街头闲逛时,哥哥给他擦拭过手心的。
之后便带回去洗干净放在了身边。
此时拿在手心也好似能嗅到哥哥身上淡淡的栀子香气。
“哥,待我赢了比试,便回去找你。”他捏着帕子轻声喃喃道。
到时,他带着荣誉回去,哥哥应当也会为他骄傲罢。
元杉闭了闭眼,将帕子轻轻蹭过剑尖,也正在这时玄灵宗宗主的话已是落下。
他反手将剑收回刀鞘,足下轻点跃到了台面之上,同时,扶迎初也迈了上来。
他一如既往身着红艳的袍子,细长轻佻的眉眼,无端显得颇有风情。
倒是与元杉冰冷眉目,披着劲身黑袍的模样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玄灵宗宗主宣布开始,两人都没有率先动手。
他们立于擂台两边,隔着数米相望,姿态适闲,看着倒是不像要打斗一番的模样。
而高台上,除了最中央排名前三的三个门派掌门外,坐于左右两侧高台的其他掌门,已是通过灵气传音窃窃私语起来。
‘你们说,这谁能赢?’
‘光从灵气深厚上来说,扶迎初更胜一筹,他毕竟比乾天门那小孩早入元婴,不过距离元婴中阶还差得远,赢面上来说应是相差不远。’
‘分析的在理,如今只看谁的经验更加丰厚。’
‘那应当是扶迎初罢,我时常去看过那孩子,经常在魔兽林或是魔兽谷一类的地方历练,要知道那些地方除了魔兽外,一不小心便容易被其他人捡了漏。’
‘这你便错了,你当宇阳那家伙是好相与的,啧啧,前能对亲妹妹这么狠,对一个没有血缘的徒弟更别说了。’
‘可不是,听闻乾天门内有一座禁塔,第一层的幻境便堪比金丹期的心魔。’
‘哎,宇阳把一个孩子丢进去可能性倒是大。’
‘好了,他们似要开始了,且先看看。’
元杉率先出手,他手握横刀,直接横扫而去,顷刻间气势磅礴堪比大海浪涛!
当初丢了本命武器得了横刀之后,他就没少在融合上下功夫,哪怕唐刀在初次试手之后似乎与他更契合,但也比不上原本那把本命剑十几年的磨合。
所以为了这天的比试,他一直都在提高使用横刀的频率,日复一日,逐渐拉小与原本命剑的差距。
如今使来,虽还差了一点,但也已很是顺手了。
随着横刀一扫,劲风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冲而去!
扶迎初迎面强刃面色如常,他将手扇一合,往身前一挡便自成屏风阻隔了风刃。
到了元婴期过招的方式与金丹有了质的差别,再精妙绝伦的剑术也比不上精准而狠厉的一次。
风刃与手扇的屏障相互碰撞,扶迎初直接将扇子一收,手倏然翻转一道更强的劲风直冲元杉门面!
吞噬、复制、增幅。
元杉倏然闪身躲开了那道增强过后的劲风。
仅一个照面,两人便将对方的路数摸出了些许。
扶迎初的折扇很明显就是他的本命武器,而作用相比于冷兵器类简单粗暴的‘攻击’这一属性,也更加花样。
这件折扇可以吞噬以‘灵’或‘气’为攻击路数的招式,随后将其增益后再次打出。
这类武器很是难缠,而使用其的宿主,大部分也有很明显的弱点,那便是体术很弱。
他们更依赖于敌人的攻击。
元杉瞬间便有了分析,随后倾身直接闪到了对方的门面上,简单粗暴地狠狠劈下!
“莽夫。”
扶迎初迅速阻拦,却是被对方强劲的力道压得一个踉跄,不禁嘀咕了一句。
随后将灵气猛地灌输于折扇之中,狠狠将元杉震了出去!
于空中一个翻身后,元杉毫发无损地落于地面,黑长的马尾在他身后如同游龙般在空中划过,又缓缓落在肩头。
“你不会便打算与我用体术罢,都是元婴修士,这般未免掉档次。”扶迎初淡笑道。
“并非。”元杉缓缓站直身,缓缓道:“你体术也不差。”
仅需刚才那一碰撞,他便明白,扶迎初并非依赖武器之人,对方的体术虽比他稍逊,但也不是可以随意碾压的。
元杉闭眼轻吸一口气,握住刀柄,随着‘唰——’的一声,银白的剑身在阳光下晃过人眼。
只见他横刀出鞘,手腕翻动,无数虚影过后,数道刀气直冲扶迎初而去!
对方连忙抬手用折扇将剑气尽数手下,而在折扇翻动吞噬剑气之时,只见数十道剑气之后,一道黑色地身影裹挟在剑气之中,带着冲天之势直劈而来!
凌厉的剑式,没有丝毫留情,带着尖锐的杀意。
扶迎初呼吸稍停一瞬,连忙用折扇吸收剑气的同时提扇骨阻挡劈来的利剑。
‘滋滋——’
扇骨在这一瞬间,仿佛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扶迎初微微睁大了眼睛。
疯子!竟是一开始就使出全力!
他眉眼一厉,用尽力气将人弹开后,往后退了大步,同时折扇一翻将‘剑气’尽数吐了回去!
随后连忙站稳看去时,只见元杉游刃有余的躲开密集的剑气,一刻不停歇地继续直攻而来!
扶迎初倏然侧身,刀锋在他的手臂划过,直直将袍子划开一条缝来,冰冷的剑身于皮肤擦过,几乎能感受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这家伙!
扶迎初紧紧咬牙,起初便使出全力便不怕后继无力吗!
而且,为何他夺开那些剑气这般轻松!
扶迎初不信邪,又是一边躲避一边连连吸收了数到剑气,待有十道剑锋时,直接一口气全部随着折扇的一扇,而直接吐回了元杉的方向。
但是,元杉躲的速度奇快,瞬息之间便是将剑锋尽数夺开。
扶迎初见此,有点不敢置信。
便是连他都难以躲开这样密集的剑锋!
“不明白吗?”元杉闪身至他的身前,半阖着眉眼,淡淡道:“待对自己的招式极致熟悉之时,哪怕‘气’还未近身,便能知晓轨迹。”
他每一日的练习从不荒废,便是在遗迹里锻造的这三年也是。
他对自己的招式,熟烂于心。
便是闭着眼都知道这些剑锋会以何种的方式攻来,哪种角度是最易躲避的。
元杉握着刀的手一翻,横刀刺去!
霎那间,周围的风随他而动,这一剑仿若伴随着狂风暴雨而来,大量的风围绕于剑身之上,形成极为强大的飙风中心。
剑过之处,底下的擂台碎石飞起,扶迎初的脸上也书简出现了数道伤痕!
“啧。”
只见他眉目一厉,轻‘嘁’一声后,迅速翻身,擦着剑锋的边沿与擂台的边沿,翻去了空中,躲开了去。
而剑势难收,元杉直击在了擂台上,‘轰’的一声巨响过后,瞬间塌陷了一块。
而扶迎初也借着其惯性轻动折扇,灵气裹着雷元素化作一道道闪电直击而去。
变异雷灵根!
元杉一顿,这样的距离躲不开,他直接反身挥动横刀将暗紫色的闪电拦腰斩断!
通常修者的灵根为五种元素,而在超脱基础元素之外,便是天灵根以及变异雷灵根、冰灵根等,变异灵根虽稍逊于天灵根,但也是仅次于天灵根的绝佳天赋。
许多变异灵根的修者最后成就也不下于天灵根。
有如此资质,在五十岁之内上元婴似也非不可能。
元杉轻吸一口气,只觉得雷电的余韵自手上游走过,带着些许丝麻的痛楚。
不过,这么些年下来,他应当最不怕的,便是疼了。
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将酥麻感驱散而去,元杉提剑,片刻不停地以大开大合之势向对方攻去,一时间狂风大作,擂台的屏障瞬间产生了裂缝。
透着屏障出去的那一丝丝剑气,竟在外面愈演愈烈直将树木连根拔起!
“嘶——”高台上传来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一道道传音在他们耳中流过,‘这小子竟是将屏障打破了,得快快修补才行。’
‘这是元婴后期的灵气屏障罢。’
‘啧啧,后生可畏啊。’
元杉竟是一上来便用了九成力!
他没有一丝周旋磋磨的意思,想直接正面与扶迎初打个胜负!
扶迎初见此,冷冷地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便战罢!”
两道身影在下一刻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灵气亦在空中猛烈相搏。
华山后山的一处林内。
几道黑色的身影聚集在一起。
他们互用灵气传音道:‘没想到这些个正道秃驴真在此处。’
‘看来尊主派出去的那群人,确实有点用。’
‘这些正道可不就是虚荣?时不时整个所谓排名,来博取名声。’
这几道身影周围隐约环绕着淡淡的魔气,若是有高人在此,一看便可知,这几人居然均是大乘的修士!
堪比在座数位掌门。
‘再等半个时辰罢,等尊主的指令将那些个修为低点的掌门宰了。’一个黑影嬉笑道,他眸中闪过嗜血而玩味的神色。
‘要我说,别说是修为低的,能杀的都杀了便是。’
‘嘁,说什么大话,那几个玄灵宗的老头跟我们不相上下,杀是难杀了,要是在几个宗门的弟子比斗上该多好,杀不了老的杀小的,让他们后继无人才是妙。’
‘这台上可不就有两个?真是青年才俊,这般年轻就有元婴的修为。’
‘想我们这些天赋不行的,每日杀人取血千才这点修为,真是让人羡慕。’
‘哈哈哈哈哈哈,那便拿这两小子开刀,这样的年轻血液没了,他们的掌门怕是心也要碎了!’
几人潜藏在树叶之中,待得收到消息的那一刻,瞬间消息在了原地直冲山下而去。
半个时辰的时间已过,擂台也分出了胜负。
元杉与扶迎初都已是全身绽血,头发胡乱的披散,衣衫破烂地跪在地上。
粗重地喘息声响在众人的耳边,两人撑着地面时因不甘而颤抖的手也清晰的印刻在众人眼里。
血水在两人身上积蓄出一小片血洼,几乎成为一片废墟的擂台上印着数个血红的印记。
应天宗掌门见扶迎初如此,心疼不已,只觉得将一个门派的希望压在一个尚且五十岁的孩子身上何其残忍。
他动了动口,只希望自己的弟子平安回来。
但一旦失去排名,整个门派收到的资源也会减少,于其他众弟子不利,这已不是他自己便可决定的了。
迟疑了很久,应天宗掌门都很是艰难地想要说什么,但他还来不及开口。
宇阳已是大声喝道:“元杉!站起来!”
他声音尖利,带着极度地偏执和执念,“你必须赢!元杉!想想宗门!想想你这些年为了这一天付出地一切!”
“你必须要赢!为了宗门!为了我!为了你我付出的心血啊!”
“元杉!你难道不想你哥哥为你骄傲吗!”
“你必须赢!”
宇阳近乎嘶吼道,嘶哑地声音带着狂热的执念和疯魔。
哥
元杉微微抬眼,眼皮已是沉重地睁不开,紧紧是眼帘动了动,便有粘稠的血从眼皮滚入了眼球之中。
是啊,他为了这一天,为了能赢得比试,为了能光明正大站在哥哥身边。
他一直,一直都在训练,他要做到最好,唯独成为最成功的那一个,才能扫平一切障碍。
只有成为最好最强的人,哥哥才会喜欢吧。
就如师父所说,无用的人,不会得到任何喜爱和光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永远只能渴望着想要的东西而不能触碰。
只有,成功
他答应过了,要带着最好的荣誉回去。
元杉颤抖着抬起早已失去知觉的手臂,握着那把横刀,一点点从地上爬了起来。
但是腿断了,他直接摔回了地上,但又很快抓着断掉的腿骨,借着两块骨头的支撑一点点爬了起来。
他低垂着头,染满了鲜血的黑发从脸庞垂落,他拄着剑缓缓往前挪了两步,就几米的路,他走了数分钟,直到最后挪到扶迎初面前。
扶迎初跪在地上,手里紧紧捏着扇子,却无论如何都起不了身。
他眼睛累得完全睁不开,不知是汗还是血,混合的从额头留下。
感到一阵危险的气息,他眼睛终于睁开一丝缝隙,视线中,一道阴影缓缓落下。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爆喝声响起。
元杉动作一停,只见高台上,应天宗宗主缓缓站了起来,他看着底下的擂台,看着被元杉剑锋所要刺到的扶迎初,缓而疲惫道:
“可以了,我们认输。”
随着‘认输’两个字落下,周围一片寂静。
便是在元杉刀锋下的扶迎初也逐渐睁大了眼睛。
“师父,我”我没输。
只要我不认输,就还有机会。
“好了,结束罢。”应天宗宗主直接打断他的话,随后勉强笑了笑,“这不怪你,是天命,输了就输了罢。”
扶迎初顿时如同被什么塞住了喉咙,心里闷疼,不上不下。
他动了动喉咙,好久都没能开口说话。
应天宗宗主无奈叹气,他直接降到擂台之上,将扶迎初扶起,“就这般罢,我只有你一个弟子,要是你出事了,想想我这个老头该怎么办。”
“就算输了也没关系,再过又是一次排名比试,到时让长老们赢回来。”
扶迎初抓着他的手,僵硬了很久后,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了出来。
“抱歉,师父”
应天宗宗主连忙抱住自己的徒弟,扶着他的背安慰道:“多大人了,莫要哭,你可是我们宗门最为杰出的弟子,是其他人的师兄,这哭了可多难看”
在应天宗宗主安慰扶迎初的功夫。
元杉孤零零地站在一边,他身形微微摇晃了一下,随后猛地将剑刺入地面这才稳住了身形。
因猛烈地动作,伤口裂开,血顺着剑身缓缓落下。
一边的应天宗宗主看了他一眼,作为敌对的宗门,他恶其余胥是自然的,但偶尔也觉得这孩子有几分可怜。
才不过二十吧。
应天宗宗主将扶迎初带到了一边疗伤,宇阳则是跳到了玄灵宗宗主所在的最中间最高的高台上,满脸急切地通红,急促问道:“快!快些!公布结果!”
玄灵宗宗主瞧了眼底下的元杉,没有说什么,而是将灵气灌到声音之中,缓缓道:
“此次比试,乾天门胜!”
掌门们不似那些弟子们热烈,会在台下大呼小叫,而是听到这番结果来到了宇阳身边,笑着一句句祝贺。
正在宇阳被一些低排名掌门恭维时,元杉晃了晃,到底还是摔在了地上。
他跪坐在地,将那把横刀缓缓□□放在腿上,一点点用那张淡蓝色的帕子擦去上面的血迹。
他看着帕子和横刀,面色宁静。
不知多久后,唇角慢慢露出一丝笑意。
哥哥,我赢了。
与此同时,玄灵宗掌门继续道:“此后,乾天门和应天宗的门派资源将重新分配。”
“具体事宜,后面众位掌门参与商讨时再议”
话说一半时,他蓦然脸色一变,停住了话头,表情也陡然冷了下来。
几个大乘期的掌门都同他一样有了反应,而稍微低一点的合体期掌门则是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
“周掌门,你们这脸色”
“众位戒备!”玄灵宗宗主忽而大喝一声,“有魔修!”
随着他声音落下,几道黑色的身影瞬间闪入场内,众掌门们,立刻做出了反应,转瞬便于他们缠斗起来!
同时,一缕黑烟缓缓落在了擂台之上。
停在了那唯一还留在擂台上的元杉身旁。
几日后,江未霖紧赶慢赶,果真还是在当天中午赶到了。
落地的瞬间,他突觉喉口麻痒,不禁吐出一口血来。
应是灵力消耗过猛了。
但江未霖根本顾及不了这些,他随手往口中塞了数颗丹药,便往小镇里奔去,抓着一人便直接塞给对方一锭银子,急促的问道:“华山怎么走!”
他说着话的同时,声音也不禁有轻微的颤抖。
被他问话的人着实愣了一下,先是迅速把钱收了下来,这才缓缓道:“这位公子,华山如今可不经去啊。”
江未霖一愣,心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握着对方的手倏然收紧,“为何!”
“哎哎哎,公子痛啊,你手劲轻点。”男子连连道。
江未霖听此连忙松手,脸上是清晰可见的焦急。
男子见此,捏了捏手后连忙道:“那华山不知为何溢散出一股子魔气,如果不是法力高强的仙长给我们拦下了,我们怕是要遭殃。”
“魔气”江未霖神色骤变,忽觉心脏跳得极快,冷汗一点点从额间和脊背留下。
还是还是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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